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穿越)——紫舞玥鸢
紫舞玥鸢  发于:2023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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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史冯章长着一张国字脸,看上去严肃又板正,双眼眯起来时,自有一股凶威浮于眼底。
  冯章将永宁王府传来的信件放下,冷笑道:“永宁王的世子上次在文兴县,被喻行舟整治了一通,小郡爷如今还在矿山里做苦役,永宁王对喻行舟已经恨之入骨。”
  参将皱眉道:“上次我们派人特地给喻摄政送去的大礼,竟然被他退了回来,这个喻摄政,不是朝中第一权奸吗?他收过那么多礼,怎么偏偏不买永宁王和大人您账?”
  参将思索一阵,目光一沉:“难道这次来的人,就是故意针对刺史大人您的?”
  冯章起身,双手负背,来回踱步,淡淡道:“今年以来,听说京州发生了不少大事,连龙椅上的皇帝都仿佛变了一个人,这些事的背后,都有喻行舟的影子。”
  “本官只怕,那喻行舟已经不满足于区区一个京州的权势,要把手伸到宁州来。”
  参将一惊:“那怎么办?莫非他要大人下台?”
  冯章面上浮出怒气:“哼,蜀州王离造反只有一步之遥,他不敢动手,淮州有好几个世家大族,族人遍布朝野,他也不敢下手,偏偏冲着宁州来,竟敢小觑本官!”
  参将奉承道:“那是喻行舟身在京州,不知道大人您如今的实力。”
  “若是他知道,就连海上纵横的海寇都已经归顺大人麾下,谅那个‘喻大人’也不敢只带着这么点人,就敢来惠宁城。”
  冯章沉声道:“不管此人是喻行舟也好,钦差也罢,既然敢跑到宁州撒野,必叫他有来无回!看看这宁州,究竟是谁的地盘!”
  ※※※
  惠宁城涌动的暗流掩藏在表面的平静下,转眼就到了公审蛟龙会的日子。
  这天上午,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天空,海上风起云涌,山雨欲来。
  惠宁城处刑台设于港口附近的午市旁,是全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以往每次有凶犯被问斩时,处刑台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是人山人海。
  谁也没有料到,这些年来盘踞在惠宁城、呼风唤雨的最大势力蛟龙会,竟然成了处刑台上即将被砍头的罪犯。
  长长的囚车一个连着一个,蛟龙会从会首孟苌和得力大将彭大以下,足有数百人之众。
  他们全部戴着手铐脚铐,坐在囚车里,从府衙到处刑台,一路被押着游街示众。
  道路两侧,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不断往囚车里仍碎石头和烂菜叶,喧哗之声鼎沸。
  尽头处,萧青冥带着秋朗等人,以及以江知府为首的一众惠宁城官员,都聚集在处刑台旁的看台上。
  萧青冥面前是一张宽大的桌案,惊堂木和斩首令一字排开,被蛟龙会坑害过的苦主递上的状纸,叠成厚厚的一大摞。
  待孟苌和彭大等一群重犯跪在堂下候审,萧青冥特地让江知府,一张一张地念出状纸上的冤情。
  莫折腰和陈芳等一些被贩卖的女子,柳梦娘、珠儿等被欺凌的女织工,还有那些作坊里化成白骨的尸首,那些被高利贷害得家破人亡的佃农家庭……
  原告们悉数登场,当众控诉蛟龙会犯下的累累罪行,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江知府越念,心里越是心惊肉跳,这其中有多少罪行是被他,和在场其他官员包庇掩盖下的,他自己都数不清。
  无数底层百姓的血与泪,随着苦主们的哭诉声徘徊在处刑台上空。
  寒冬腊月,凄凉的寒风刮剐着每个人的脸颊,乌云在天空聚集,仿佛正酝酿着一场随时降临的风暴。
  等所有状纸念完,江知府几乎虚脱,瘫在座椅上一动也不敢动,周围百姓的喝骂声已至巅峰,其他官员更是大气不敢出。
  萧青冥站起身,抬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来到台阶前,负手俯视着台下跪着的孟苌和彭大等人,他们个个面如死灰,身子抖如筛糠,满眼都是对死亡逼近的恐惧和绝望。
  萧青冥寒声道:“如今你们还有最后的机会,当着惠宁城所有百姓的面,说出幕后主使者。”
  “区区一个黑帮团伙,犯下这么多大罪,绝不可能盘踞在惠宁城多年平安无事。”
  孟苌霍然抬起头,用狠厉的眼神死死盯住萧青冥,双眼布满血丝,嗓音嘶哑:“如果我们说出来,大人可会放我一条生路?”
  他如孤狼般的眼逐一扫过台上的江知府和一众官员,众人被这一眼盯地心神不宁,生怕对方说出个一二来。
  不等萧青冥开口,江知府抢先道:“绝不可能!像你这种满手血腥作奸犯科之辈,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萧青冥唇边笑意森然:“江知府所言极是,本官不可能赦免你,无论你是否招认,都是死罪。”
  孟苌顿时一阵绝望,但听萧青冥话锋一转:“不过你若是招出主谋,那你就是从犯,本官可以留你全尸,但你若不招,那你就是主谋。”
  “按你等的罪行,便是满门抄斩,凌迟处死!”
  孟苌听到凌迟处死几个字,整个人面皮抽搐个不停,脖子青筋暴起,他身侧的彭大等人更是不堪,全身发软地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连直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青冥冷冷道:“就算你不说,自然会有人说,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去向阎罗王伸冤吧!”
  说着,他抽出一支斩首令,就要丢下去。
  孟苌浑身一颤,忽然扯着嗓子激动地大喊:“我说!别杀我!我什么都招!”
  台上,江知府和其他官员瞬间把心提到嗓子眼,江知府频频向师爷使眼色,几个差役已经秘密将那两个人证带到一边。
  他打定了主意,若是这个“冒牌货”敢当众撕破脸皮,他也只好当场揭露他冒名摄政的大罪,拼个鱼死网破!
  处刑台附近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接下来的重头戏,就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一阵震天的喊杀声突然从港口方向传来!
  “杀——”
  远远的,成群结队的海盗船出现在港口附近,一靠岸,乌泱泱数不清的海寇从船舷一跃而下,跳上岸来。
  海寇们面目狰狞,手里举着森寒的刀剑,冲着处刑台的方向杀过来!
  厮杀和雷动的脚步声,吓得众人大惊失色。
  “天哪,是海寇!海寇杀进惠宁城了!”
  “快跑!快跑啊!”
  周围的百姓惊恐万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散奔逃,处刑台附近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孟苌和彭大等一众蛟龙会的人,突然又生出了死里逃生的希望,台上的江知府和其他官员们,脸上既有慌乱,又有忐忑。
  江知府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立刻指挥着官兵们去抗击海寇。
  他又冲着萧青冥假惺惺道:“喻大人,这些海寇时常来宁州沿海袭击城市和村庄,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竟敢骚扰惠宁城!”
  “这里太危险了,还是请大人回府衙避一避,待官兵将他们赶出去——”
  萧青冥瞥他一眼,淡淡笑道:“不用如此麻烦,叶将军何在?”
  在他身后,一个身着劲装的青年男子跨步而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萧青冥面前,半跪在地,躬身行礼:“末将在!”
  此人正是曾在燕然围城一战中,率领幽字旗骑兵,从雍州奔袭至京城护驾,如今的御营骑兵统领叶丛。
  萧青冥微微眯起眼,目光灼然,望着远处喊杀而来的海寇,如潮水般的敌人密密麻麻,几乎与天边漆黑的乌云连成一片。
  年轻的帝王眼神锋利如刀,冷然下令:“所有敌人,一个不留!”

  叶丛和秋朗等人一同低头,沉声应是。
  两人跨上马背,一杆御营大旗竖起来,在寒冷的狂风中烈烈翻飞。
  城中的百姓早已被萧青冥的禁卫军驱散,二人身后,一支足足万人的骑兵正策马飞奔而来,铁蹄之下,大地震颤如擂鼓!
  天空中的乌云忽然被一线天光笔直劈成两半,给黑沉的乌云边缘染上一层血红的光。
  作者有话说:
  萧:呵,等朕收拾完他们再来抓那个狂徒周行!
  喻:抓周行跟我喻行舟有什么关系? :)
 
 
第88章 如朕亲临
  惠宁城港口, 近百艘海盗的船队接连靠岸,数千海寇如蝗虫过境,转眼就淹没了港口, 朝着处刑台方向冲杀而来。
  海寇们所经之处,到处都是火光和砍砸后的狼藉, 大量商铺被砸毁了店门,百姓们躲在屋内瑟瑟发抖。
  不等那些面目狰狞的海寇开始杀人劫掠,脚下的大地隐隐传来铁蹄雷动的震颤声。
  叶丛统领所率领的御营骑兵, 是自皇家禁卫军建立以来,第一支由萧青冥亲手掌控的精锐骑兵军团。
  人数虽只有一万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曾在幽州与燕然大军血战数年, 身经百战的铁血将士。
  秋朗麾下的皇家禁卫军, 经过半年的扩充,如今人数已增至四万。
  萧青冥暗访宁州的这段时日, 惠宁城表面商业繁荣的背后, 是无数底层百姓沉沦的苦海。
  城外大量的稻田被圈为桑田,失去土地被迫进城务工的农户,被贩卖的女子, 纺织作坊里半圈养的女织工, 长宁河畔唱着靡靡之音的青楼画舫,繁重的苛税, 一手遮天的蛟龙会,不作为的官府, 今日大举进犯的海寇……
  至此, 惠宁城背后血淋淋的黑暗产业链, 以及真正控制着一切的野心家们, 完全浮出水面。
  笼罩着宁州的阴影里, 享受特权的宗室权贵、腐烂的官僚集团、士绅大户、横行的□□组织,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在这片土地上盘根错节,以财富为饵,以血肉为食。
  宁州百姓如同网中之鱼,越是挣扎,网越收紧,最后只能在浑噩中走上溺毙的一条绝路。
  他们甚至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反而期盼着仇敌能为他们主持公道、伸张正义。
  在看到这一切时,萧青冥便预料到要收拢宁州,势必免不了一战。
  四万皇家禁卫军需坐镇京城不可轻动,叶丛率领的一万骑兵,正好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奔袭至惠宁城。
  御营每人只带了三四天所需的干粮,轻装从简,昼夜不停,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赶到惠宁近郊。
  在惠宁城所有官员,以及海上的刺史冯章都来不及反应之下,叶丛的御营精锐已经突进了惠宁城,冲着进犯的海寇迎面撞上去,杀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成千上万的骑兵冲杀,如山呼海啸,滚滚的铁流,转眼就与几千凶恶的海寇们厮杀在一起。
  震天的喊杀声,马蹄嘶鸣声,哭喊与咒骂交织在惠宁城上空,脚下的石板路几乎被鲜血染红。
  处刑台的看台上,江知府等官僚,在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御营骑兵时,全体陷入了巨大的震撼和恐惧,久久无法言语。
  以孟苌和彭大为首的蛟龙会凶徒,本以为海寇来袭造成的混乱,可以令他逃出生天,还没等他们感受到绝处逢生的喜悦,这些骑兵就生生碾碎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孟苌心如死灰地瘫倒在处刑台上,脸上满是似哭似笑的绝望。
  那些海寇们平时在大海之上,依仗着船只之便,来去自如,动辄袭击沿海村镇城市,今日不过只为袭杀萧青冥这个“钦差”和百来护卫。
  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竟然遭遇叶丛这个硬茬子。
  他们在海上横行无忌,到了岸上,却根本不是正规骑兵的对手。
  叶丛领着大股骑兵们直接冲入海寇之中,依仗铁蹄来去如风,如入无人之境,杀得这些海寇丢盔抛甲,哭爹喊娘。
  死亡的恐惧悬在每个海寇头顶,他们虽是亡命之徒,但一场毫无悬念一面倒的屠杀,也不会有人傻傻跟骑兵硬撼。
  海寇们察觉不敌,马上就转身往港口逃窜,试图逃回海上,这些骑兵跑得再快,也不可能骑着马追杀到海面上。
  只要他们回到船上,立刻就能逃出生天。
  大股大股的海寇不要命地疯狂往港口逃去,眼看着海盗船降下的绳梯就要触手可及——
  “轰——轰——轰——”
  巨大的轰鸣瞬间在众人耳边爆炸,那恐怖的巨响震天撼地,脚下的大地都在这股未知的神秘力量面前剧烈颤抖。
  港口码头的木板差点被震散,无数只小渔船在动荡的海面上彼此相撞。
  “怎么回事?地震还是海啸了?”
  海寇们震惊莫名,仓皇不知所措,有人大声惊叫:“船!我们的船炸了!”
  那人惊恐万状的瞳孔中,倒映的火光冲天而起。
  有御营的炮手将一台台远航炮拉到港口处,装填火药,升腾的硝烟里,一颗颗实心炮弹飞掠而过,带出狠辣的残影,无情撞击在停泊在外的海盗船上。
  木质的甲板、船舱哪里是实心铁炮的对手,瞬间就被打穿无数个窟窿,漫涨的海水一点点淹没上来,转眼就吞没了好几艘船只。
  留守的海盗纷纷跳下水面,却被烧红的海水烫得吱哇乱叫。
  “完了!我们的船!”
  几艘海盗船来不及等同伙上船,干脆抛弃了他们,直接扬帆快速逃离港口,除了少数十几条幸运儿,大部分船都挨了几炮,眼看是跑不掉了。
  那些滞留在岸上的海寇们彻底慌了神,他们面前是连绵成片的火海,背后的叶丛率领的御营骑兵,前后都是死路,无数海寇绝望之下当场投降,跪地求饶。
  直至此刻,惠宁城上空酝酿了半日的一场大雨,终于落下。
  暴雨渐渐浇灭了港口附近被海寇燃放的大火,浇灭了燃烧的船只,来得快,去得也快,短短十分钟就只剩淅淅沥沥一点零星小雨。
  叶丛的亲卫在雨中高高竖着御营的旗帜,眼看着就要将这群乌合之众一网打尽,恰在这时,远处竟又来了上千官兵,踏雨而来。
  他们举着宁州的旗帜,身着软甲,人数约有两三千,正是宁州的地方军。
  官兵的最前方,骑在一匹黑色高头大马上的刺史冯章,正飞快催马疾驰而来。
  刺史率领的官兵们匆匆赶到,二话不说,就要抢先对那群完全失去了抵抗意志的海寇动手。
  马背上的叶丛摸一把干裂的嘴唇,寒声冷笑:“这时候赶来,是来抢功,还是来灭口?”
  他手中握着枪杆猛力一挥,厉声下令:“给我拦住他们,谁敢在我们御营骑兵面前动手?违抗者格杀勿论!”
  御营骑兵是京城才刚刚整编半年的军团,旗帜也是崭新的,宁州上下的官员根本没人见过,冯章倒是听说过,但他万万想不到,一个来历不明、冒充“喻行舟”的假钦差,如何能调动京城的御营骑兵?
  冯章见这些悍勇的骄兵悍将,竟然一言不合就对“同袍”动手,同样吓了一跳。
  宁州这些地方军,这些年被冯章牢牢控制在手里,跟京城曾经那些勋贵军官一般的吃空饷喝兵血,真正的精锐不过一两千,几乎等同于冯章豢养的私兵。
  他们常年承平,享受着宁州民膏民脂的供养,哪里是御营骑兵的对手?
  只是一个照面,前锋部队就被打翻在地,哀嚎声不绝于耳。
  冯章内心猛地一沉,嘴里高喊:“住手!我们是宁州军!切莫动手!”
  叶丛倒也没下死手,只是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他跨在马背上,抬手吩咐手下人退后,冷哼道:“大人可是宁州刺史冯大人?何故向我等动手?”
  冯章不曾经历过京城整治文官武将,依然带着身为封疆大吏的倨傲,他丝毫瞧不上叶丛这等武夫,见叶丛看到自己竟然不立刻下马跪地行礼,脸色越发难看。
  “本官正是宁州刺史冯章,你是何人?见到本官还不速速行礼!你奉谁的命令,竟敢自私调兵入城?!还在城里公然杀人!”
  冯章来时,一边吩咐手里秘密掌握的海寇船队,袭击惠宁城,若是能一举杀死那个冒充喻行舟的假钦差,自是最好。
  就算将来喻行舟朝他兴师问罪,只要将所有责任全部推到海寇头上就是,了不起捉拿一些海寇交差了事,谅喻行舟远在京城,鞭长莫及,无凭无证又能拿他如何?
  退一万步说,即便海寇袭击失败,侥幸被对方逃走,只要一路驱赶萧青冥夹着尾巴灰溜溜逃出宁州地界,他的目的同样也能达成。
  宁州依然是他冯章的地盘,谁也不能撼动。
  可他万料不到,萧青冥既没有被杀死,也没有被赶走,反而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支骑兵,把他控制的海寇打得屁滚尿流。
  冯章暗骂这些海寇不中用,事到如今,他唯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了——当众揭露萧青冥冒名之事,不等对方表明身份,当场将人拿下。
  不过依照眼前的情况看来,这些骑兵实在棘手。
  冯章扬起下巴,手里马鞭遥指着对方,冷冷道:“这里是惠宁城,在本官治下,不管你是谁的人,都无权阻止本官诛杀这些进犯的海寇!”
  “还不速速领着你的人马退出惠宁城,否则本官必上奏弹劾!”
  他对面的叶丛等人,听到冯章这番义正辞严的命令,皆露出不屑之色,谁也没有动弹。
  若是放在一年前,恐怕他们连城都不敢进,更遑论在一位朝廷一品大员面前拒不下跪。
  而现在,叶丛和御营骑兵背后站着的人是当今圣上,别说区区一个刺史,就算在永宁王在此,也别想叫他后退半步。
  叶丛冷笑:“末将姓叶,微名不足挂齿,我家大人吩咐了,所有敌人一个不留,这些海寇自有我等处理,不要刺史大人费心。”
  冯章大怒:“你是什么东西?区区一个武夫,也敢在本官面前无礼?”
  他怒极反笑,眼底满是嘲弄之色:“你家大人?本官倒要瞧瞧,是谁敢公然冒充喻摄政,犯下杀头大罪!”
  听到这话,叶丛和秋朗等人面色古怪,他们身后的将士们面面相觑,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望着冯章。
  叶丛心中忍不住暗笑,看来陛下冒充喻大人身份的事确实暴露了,这位刺史大人恐怕在海上呆得太久,也不知该说他是消息过于灵通,还是过于闭塞。
  陛下常年幽居深宫,整个宁州,有几个人见过他的长相?谁又能想得到,本该端坐于龙椅上的天子,竟会纡尊降贵,千里迢迢微服惠宁城呢?
  就在两拨官兵对峙之际,一队长长的马车队由远而近,两排护卫在前方开路,中间拱卫着一辆刻有萧氏皇族徽记的奢华马车,沿着长宁河的官道远远驶来。
  宗室马车在众人面前停下,车门大开,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冯刺史,多时不见,别来无恙?”
  冯章眼前一亮,顿时喜上眉梢,哈哈大笑:“永宁王殿下大驾,下官有失远迎!”
  一只瘦削的手扶着车夫的手臂,矮身走出来,永宁王年逾七十,满头白发,身形高大而精瘦,身上穿着繁复的亲王华服。
  世子萧昶跟在父亲身侧,搀扶着他的手臂,有侍从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替他提着长而华贵的衣摆。
  永宁王竟然亲自来了!
  那厢,看台上的江知府和一众宁州官吏,见到冯章带着官兵赶来,还有永宁王驾临,一个个如同见到父母一样,心中大定。
  有人眼神隐晦地往萧青冥身上瞟,面上难掩讥诮之色。
  就算这位是朝廷钦差又如何?有刺史和永宁王在,就算他手里有兵,莫非还能对堂堂宗室王爷出手不成?
  永宁王代表的可是皇室,只要王爷一声令下,这些兵马还不是得乖乖退出惠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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