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穿越)——紫舞玥鸢
紫舞玥鸢  发于:2023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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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青冥虽然不懂丝绸的制作工艺,但作为后世引发了工业革命的纺织业,他在读书学习期间也重点钻研过织布机纺织的原理。
  很难想象,一台小小的机械,会在几百年后的未来,掀起席卷世界的狂风大浪。
  柳梦娘一连在这里干了好些日子的活,除了一开始对新式纺车有些不适应,犯了不少错,甚至弄坏了好些蚕茧和丝线,预料中的责罚和打骂却没有到来。

  这里的管事相当有耐性,每天上完工,甚至还会留下更熟练的老织工对新来的女工培训,传授一些操作纺车的经验,听说作坊的老板会给这些老织工更多的工钱补贴。
  柳梦娘最大的优点是吃得了苦,不服输,一开始不会,她就起得更早过来上工,每天下工时她都会等老织工的培训。
  一来二去,整个作坊都知道有个这儿新招了一个“拼命柳三娘”,干活尤其卖力认真。
  她学的很快,没多久,她就从缫丝间出丝卷最少的女工,变成了出丝最多的那个。
  就连管事都对她另眼相待,主动提出加一成工钱。
  可把柳梦娘高兴坏了。
  这间惠民丝绸纺的老板很阔绰,她以前在老东家每日工钱是十文,月底可结三百二十文,在这里她每日是十八文钱,一个月可结六百文,几乎多赚了一倍。
  上工的环境也比老东家不知强出多少,由于不需要把手伸进蒸笼和滚水,烫伤的情况已经鲜有发生,就算不小心烫伤,这里甚至还有一位叫白术的年轻大夫帮忙疗伤。
  最重要的是,这里竟然没有搜身室和处罚室!
  柳梦娘前些年在不少丝绸作坊做过工,基本上每家都有搜身室和处罚室,前者把女工们当贼看,更有猥琐的管事趁机占便宜。
  后者则更加恐怖,处罚室基本等同于私刑室,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刑具和锁链,一旦有工人犯事或者偷窃,最轻也是一顿鞭子,在里面□□妇女的情况更是不知凡几。
  柳梦娘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脸上一改之前的绝望颓丧,变得越来越容光焕发。
  作坊的工钱是月中就发,她才工作不到半个月,就领到了第一次工钱,为了奖励她每日出丝第一的表现,管事特许多预支给了她整整一个月的工钱,方便她置办冬衣。
  当柳梦娘推着过冬需要的柴薪炭火,和新买的冬衣回家时,整个人如同置身梦中。
  “茵茵快来,快看娘给你买了什么!”她一回家,就喜气洋洋地嚷嚷起来。
  小女儿噔噔地跑出来,抱着一团棉衣咯咯直笑:“新衣服!是新衣服!”
  “你和妹妹都有,快去试试。”
  柳梦娘摸摸小女儿的头,她没有给自己买衣服,钱不够,不过没关系,只要继续在惠民丝绸纺干下去,省吃俭用些,不出半年,全家都能换上新衣服了。
  婆婆扶着门槛冷眼看着,有些心疼道:“两个小娃子买什么新衣,去年的冬衣补补不就能穿了?”
  她指使着儿子把柴薪给自己房里烧一点,又叫柳梦娘去洗衣做饭。
  “既然回来了,就快点把家里的活干了,没看我儿都累得腰酸背痛了?”
  她在柳梦娘买回来的冬货里挑挑拣拣一番,忽然眼睛一瞪:“你怎么没有买我的冬衣?”
  柳梦娘闻言嘴角一勾,笑道:“您去年的冬衣补补不就能穿了?您若是不方便,我来补就是。”
  婆婆愕然地望着她,简直不敢置信,一向忍气吞声的媳妇竟敢呛她。
  “你、你什么态度?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柳梦娘麻溜地将一支腊肠切下一截下锅,道:“家里穷,我有什么办法呢?嫌缺衣少食,就叫你儿子去打工赚呗。”
  婆婆一噎,见她竟然买了腊肠,又是一惊一乍:“离年节还远着呢,你怎么就花钱买腊肠?我们家里穷,吃不起,你不知道吗?”
  柳梦娘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点小得意,轻笑道:“不是买的,是作坊发的福利,只有每个月做工最好的人才有。”
  婆婆这才不做声,又颐指气使道:“那你往粥里多煮些,切得碎点,我牙口不好,免得嚼不烂。”
  柳梦娘淡淡道:“娘啊,我们家里穷,吃不起,您那份啊还是留到过年再吃吧。这是给我女儿煮的,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口荤。”
  婆婆惊呆了,颤巍巍地指着她:“你、你说什么?你竟敢这么欺负我老太婆……儿啊,儿啊!你快来啊!你媳妇竟敢欺负为娘啊。”
  柳梦娘瞪了一眼进门准备劝解的丈夫,又瞥一眼捶胸顿足的婆婆,手里惦着一串铜钱,冷笑道:“娘啊,我也是为了您的牙口着想。”
  “希望您搞搞清楚,这个家究竟谁挣钱,谁养家,谁当家。”
  “我挣来的钱,自然由我来支配,由我来决定买什么,不买什么。”
  柳梦娘将煮好的腊肠粥舀起一碗,带着肉味的香气立刻盈满房间。
  她低头闻了一闻,特地送到婆婆面前,笑道:“您想吃吗?也可以啊。不过我在外面工作养家糊口很辛苦,家里的家务活,就要麻烦你儿子多担待了。”
  “你……哪有你这样的媳妇?”婆婆气得脸色通红,“不行,我要去找街坊邻居们评评理!”
  “可以啊。”柳梦娘把碗往灶台上重重一搁,发出砰的一声响,把婆婆吓了一跳。
  “只要我在外面听到一声坏话,从今晚后,新衣没了,新鞋子没了,腊肠也没了,柴薪木炭都没了。”
  “您可想想清楚咯。”
  婆婆正要往外走的脚步猝然一顿,瞪大双眼,整张脸皮皱成一团,气得嘴角都在发抖:“你……”
  她求助般看向自家儿子:“你快管管你媳妇啊,真是无法无天了!再这样下去,她是不是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丈夫尴尬地看看亲娘,又看看媳妇,本想像往常那样劝媳妇忍一忍,没想到柳梦娘突然变得硬气起来:
  “别劝我,否则我就搬到作坊去住。你过冬的棉衣也别要了,你跟你亲娘守着那几亩地喝西北风去!”
  丈夫脖子一缩,突然说不出话来,只好期期艾艾跟婆婆道:“娘,要不,咱还是回屋休息吧,您也累了,就别出去说长道短了。”
 
 
第82章 纺织的降维打击
  柳丝巷, 在惠宁城南郊,几乎汇聚整座城大部分织造作坊。
  这里生意兴隆,每日从早到晚都人来人往, 商旅行人,运货的驴车马车来往不绝。
  萧青冥买下的惠民丝绸坊, 就在柳丝巷中一块不起眼的地段上。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惠民丝绸坊的大名,几乎传遍了整个柳丝巷的织造作坊。
  这里的老商户们, 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姓喻的外地商人,完全不讲规矩,一来就下了血本, 豪掷千金打起了价格战, 疯狂抢占惠宁城竞争激烈的纺织市场。
  惠民丝绸坊派人向附近种桑的村镇高价收购秋蚕茧,以及各种棉、麻等原料, 出的价格比一般市价至少多两成, 若是品质上佳的蚕茧,甚至能多出三成价。
  这也就算了,最离谱的是, 惠民丝绸坊出售的成品丝绸和棉麻布匹, 价格竟然格外低廉,而且一天比一天更低。
  起初他们出品的成品布, 只比其他商户低个一两成,其他商户看在他们的新来的外人份上, 暂且忍了, 没想到, 这一忍就是整整一个月。
  眼看着惠民丝绸坊的丝绸布匹, 从九成价降到七成、六成, 一个月后已经降到四五成,柳丝巷的其他商户一下炸了锅!
  王常是柳丝巷一家老牌丝造坊的东家,他背后的王家是惠宁城附近有名的一大豪绅,家族中光是桑田就超过五千亩,还有各种稻田、棉、麻田地加起来上万亩。
  王家不光自家种桑,也收附近村镇的好蚕茧,每年出的蚕茧,都是村民们挑最上好的,眼巴巴先送到王家府上,供管事挑选。
  只有王家挑剩下的,才会退回去供给别家的小作坊。
  今年却不同了,王家收蚕茧的管事一连唉声叹气好几天,向王常抱怨说收不到上等蚕茧,都被那个惠民丝绸坊的高价收走了。
  更可气的是,竟然连他们王家自家种的桑田,都有下人偷偷扣下一部分蚕茧,私自卖给惠民丝绸坊。
  王常心下有些恼火,但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像惠民那种只会砸钱的土豪老板他见得多了,最后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赔本赚吆喝。
  王常不屑地轻哼一声,依然像往常那样上街巡查自家商铺,正好瞧见惠宁城最有名的一间布庄在收布。
  “哟,这不是董老哥吗?来收布了吧?”王常笑眯眯地拱了拱手,让人把自家新织好的几匹雪缎拿出来。
  “这些雪缎都是上好的料子,别人我还不轻易卖呢,专门给董老哥你留着的。”
  董掌柜随手摸了摸洁白无暇的雪缎,有些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确实好缎子,不过你说晚了,我们已经在惠民丝绸坊收了不少,这段日子暂时不收别家布了。”
  “什么?”王常心里一惊,董家的布庄别说惠宁城,就是在整个宁州都是赫赫有名的,分店几乎遍布宁州每个城镇。
  董掌柜道:“王老板,你这绸缎卖多少?”
  王常狐疑道:“这可是最上等的雪缎,外面市价至少也得十两银子一匹,你从我这大量收购,以你我交情……”
  他本想说八两,但一想到那个惠民丝绸坊,王常一咬牙道:“我最低可以给到七两一匹。”
  董掌柜笑了笑,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指头,道:“同样的雪缎,他们只卖四两银子一匹,你去看看现在整个惠宁城的布庄,哪家不是抢着要他们家的布?”
  王常惊得脱口而出:“不可能!这完全是亏大了本的!”
  若不是他和其他一些织造作坊的东家,确实都不认得这个姓喻的商人,只怕他都要以为萧青冥是故意来报复他们,找茬来的。
  “你不信啊?”董掌柜让伙计从后面的货车里取出几匹布拿给他看。
  王常展开其中一匹,捏着轻轻揉搓一下,又顺着纹路轻抚,眉头一皱:“也就是普通的布料罢了。”
  惠民出产的布匹,纹路比较单一,没有特别精巧的花纹,印染和刺绣的绣工也平平无奇。
  董掌柜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又把另外几匹布送到他眼前:“王老板,再看看呢。”
  王常把几匹布逐一对照,他在这行干了十年,眼光老辣,一下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这几匹布,有上等的丝绸,有棉布,还有最廉价的麻布,无一例外都是花样简单,但厉害之处在于,每一匹布的质地、纺丝的密度,几乎一模一样。
  董掌柜道:“这只是我们家伙计随手抢的,并没有细细挑选。”
  王常听了这话,越发吃惊。
  大家的织造都是由女织工手工作业,哪怕是同一个人,上午织出来的布和下午的都有所差别,经纬穿编同样容易出错。
  同一家作坊织出的的布,质量参差不齐是家常便饭,因而才会分成上中下等,根据质量售卖价格不一,想买好布料,都需要精挑细选。
  而王常手里这几匹布,全是质地上等的布,纹样虽简单,却胜在质地结实紧密,而且质量稳定。
  别家作坊出十匹布,兴许只有两三匹上等布,大部分都是有些轻微瑕疵的中等布,和下等布,他家倒好,出十匹布只怕有九匹都是上等布。
  这样的雪缎只卖四两?
  看董掌柜的语气,那些棉布和麻布肯定更加便宜。
  果不其然,董掌柜道:“除了雪缎,普通的丝绸一匹才一两到二两银,这棉布,一两银子就能买七八匹,麻布就不说了,一百文都不要。”
  王常几乎气笑了:“他丝绸卖一二两银?好哇,他卖多少,我收多少,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亏本下去。”
  董掌柜直摇头:“那你可没得买了,我刚刚匆忙去惠民丝绸坊,人家门口全是排队抢货的,去晚了根本抢不到,早就卖空了!”
  “抢货的人实在太多,人家现在要领号预购,而且还限量呢。”
  王常:“……”
  送走了董掌柜,王常还皱着眉头沉思惠民究竟怎么织的布,手下的小管事突然急匆匆跑来找他。
  此人就是昔日骚扰柳梦娘不成,反而被烫了一身开水的管事。
  “不好了东家,咱们家作坊里有十来个女工都说不干了!”
  王常没好气道:“她们还敢造反不成?出去打听打听,这条柳丝巷哪家作坊给的工钱比我们王家多?她们不干,有的是人干!”
  明明已经快入冬了,管事却跑得一身大汗:“她们都说隔壁的惠民丝绸坊在招女织工,据说工钱给的很高,一个月有六百文还多!比咱们高多了……”
  王常陡然一愣:“那个姓喻的是有病吗?给这么多工钱,都快是别人家双倍了,他高价收蚕茧,卖布比别人家少一半,竟然还给女工开双倍工钱?”
  “败家也不是这么个败法,这不是疯了,就是故意找茬!”
  管事哀叹道:“现在整个柳丝巷的女工,都背后说惠民的东家是个大善人,活菩萨……”
  “哼!什么大善人活菩萨,分明就是个不懂规矩的门外汉!”
  王常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片刻,冷笑起来:“且看着吧,纵使他背后财力再厉害,这样明摆着大赔特亏,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才倒闭!”
  ※※※
  惠民丝绸坊内,纺丝的水轮转动不休。
  几个新来的女织工有些新奇又紧张地四下打量,问:“梦娘,这里就是你说的那家活菩萨开的作坊?”
  柳梦娘如今在缫丝间已经是一号响当当的“小组长”。
  每个工作间都分成了几个小组,由组长负责督导其他织工,和传授经验,若是小组出的丝多,月底还有奖励。
  “那还用说,咱们以前呆的姓王的那家作坊,什么黑心肝的样子,你们也知道。每日搜身还要被管事欺负,在这里可没人做那样的事!”
  柳梦娘脸上带着几分自豪的笑意:“工钱也高,若是还想赚更多,可以申请晚班,报酬能多一半。”
  她身后跟着的女织工,都是曾经交好的工友,被她私下游说了一番,全部从王家辞了工,跟着她到惠民做工。
  不止是她,惠民给织工的双倍待遇,早就在惠宁城的女织工间传开了,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打听是否还招人。
  花渐遇对技术熟练的女工来者不拒。

  前些日子,方远航带着一众技术学院的学子和工匠们,又仿照水轮纺纱车的原理,依样画葫芦造出了一台水力织布机。
  董掌柜手里那些布匹,都是水力织布机出的成品。
  它不像复杂的手工机械可以织造出纹样复杂的布匹,但它操作简单,一个熟练的女工就能轻松驾驭。
  也不需要多么湍急的水流,从小河里引来的水,就能令他昼夜不休地转动,作坊有勤劳的女工肯三班倒,甚至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地织布。
  由它织出的布料质地紧密,质量稳定且结实。
  或许那些用惯了精美奢侈刺绣锦缎的贵人,瞧不上这样纹样简单的布,但它低廉的价格,却对普通的平民敞开了怀抱。
  花渐遇手里拿着一块漆金漆的算盘,面带微笑,手指熟练地打着玉质的算珠。
  他朝一旁的萧青冥笑道:“公子,按咱们现在的出布量,到下个月,就能把筹建作坊所有的成本全收回来,还有的赚。”
  “这样的水力织造机,再多做上个十几二十台,多招三倍三班倒的女工,我们的价格还能往下压,要不了几个月,整个惠宁城的布庄,大概就只剩我们一家的布了。”
  萧青冥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水力织造机的效率再高也是有限的,首先就是受地形影响,必须建在水边,还会受天气和季节影响,若是遇上干旱的枯水期,指不定没法开工。
  即便如此多的限制,对过去的纯手工作坊而言,这样高的效率,已经足以动摇整个惠宁城的纺织业格局了。
  难怪后世那些用了水力织造机的纺织业主,最后都纷纷改用蒸汽机。
  那个时候的纺织业,才是真正露出工业化的恐怖獠牙。
  所有中低端纺织品全部打成白菜价,四处倾销,所经之处,当地的手工纺织作坊,全部被挤爆摧毁,完全无法生存。
  惠宁城八千织工,如果不能给这些手工业作坊的工人一条新的出路,可以预见将来会引发怎样的灾难。
  但是对萧青冥而言,只要能保证路运环境,打开销售渠道,别说八千织工,八万织工都不嫌多。
  ※※※
  这天,柳梦娘带着几匹新织的棉布回家,都是作坊卖剩下的一些微瑕品。
  放在别的作坊,这点微瑕完全可以算作中等布匹售卖,偏偏惠民的花老板说,咱家不卖瑕疵品。
  于是这些剩下的布匹,就成了女工们的福利,她们只需要以市场价十分之一的价格,就能买下来,非常划算。
  柳梦娘忙不迭买了好几匹,她一个人抱不下,干脆推了一架小车回家,路过街坊邻居门前,引得周围邻居们频频侧目,羡慕不已。
  “梦娘又买布裁新衣啦?这才多久?他们家怎么变这么有钱的?”
  “谁知道,听说是找了个新开的作坊做工。”
  柳梦娘的婆婆刚把晒干的咸菜收起来,便听见邻居在外面议论,婆婆脸上也有光,忍不住得意道:
  “她的运气是不错,亏得我儿日日在家里辛苦操持,她若是不能在外头赚钱,那还有什么用?”
  邻居哪里不知她家情况,指着婆婆身上的旧衣服笑道:“怎么梦娘和她女儿都有新衣,自家婆婆还没给裁呢?”
  婆婆脸上皱纹一僵,脸色瞬间有些挂不住,嘴还硬着:“老婆子我旧衣穿着舒服,新衣那料子扎,不过是些粗布罢了,有什么好的,到了年节,我儿自会买好料子给我做新衣。”
  邻居噗嗤一笑,见不得她这幅模样,故意讽刺道:
  “瞧瞧,赚得多又怎样?还不是不孝顺,这女人啊,一出门心就野了,又没有孙子,赚得再多,裁得再多的新衣,将来都成了别人家的嫁妆……”
  这番话,一下扎进了婆婆心里的痛脚,她最不满媳妇的一点,就是生不出儿子来。
  这些年一天到晚在外忙碌做工,一到晚上就喊累,夫妇两个感情平平,儿子又是个窝囊的,越发生不出儿子。
  就算能生,柳梦娘又怕家里养不起,婆婆要卖掉孙女,就索性不生了。
  婆婆日日为孙子发愁,一想到现在媳妇赚这么多钱,将来全成了别人家的嫁妆,她心里就跟小刀割肉一样疼。
  趁着媳妇出门上工,婆婆找到儿子,强硬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不孝子,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没个儿子传宗接代,将来可怎么办?”
  他叹口气道:“梦娘不肯,这种事,我也没法子啊。”
  “蠢材,女子七出之罪,无子就是大罪!”
  儿子一惊:“您要我休掉梦娘?不行啊,她走了,我们家那点田根本不够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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