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穿越)——紫舞玥鸢
紫舞玥鸢  发于:2023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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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州首府,惠宁城。
  扮作商人的萧青冥一行,入城时立刻被守城的官兵拦下来。
  守门将上下打量萧青冥几眼,道:“来做买卖是吧?入城先交入城税。”
  有官兵将他们带来交易的货箱打开看,里面满满的全是缝衣针,嘿笑道:“一两银子。”
  萧青冥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白术和莫摧眉则是瞬间沉下脸,秋朗已经默默按上佩剑,只等他发话。
  只有花渐遇最为淡定,朝守将拱了拱手,笑道:“我家公子第一次来惠宁,尚不知这里的规矩,请问只需要交一次入城费,就可以进城买卖了吗?”
  守门士兵笑了笑,道:“这只是入城费而已,里面还有过桥税,等你们出城时,还要再交一笔。”
  莫摧眉瞬间无语,白术嘟着嘴小声嘀咕:“比奸商还奸……”
  这时,城门口一个掮客模样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他们,走过来,拍了拍花渐遇的肩头,压低声音笑道:“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商人吧?”
  花渐遇操着一口宁州口音回道:“也不是,就是很多年没来惠宁而已。”
  “哦?”掮客顿了顿,道,“那好说,其实交税也没这么麻烦,只要你们肯给蛟龙会交保护费,官府就不会为难你们,而且只需要交一半的税就行。”
  “蛟龙会?保护费?”
  掮客侃侃而谈:“惠宁的蛟龙会可是远近闻名的,会首孟苌公子,人称宁州小孟尝,为人康概大方,乐善好施,是出了名的公道之人。”
  萧青冥和花渐遇对视一眼,前者缓缓勾起嘴角,这宁州可真有意思。
  明明商税课税高,朝廷每年收上来的却没有农业税的零头多。
  后世人人喊打的黑势力和黑道老大,现在反而被百姓赞颂公道,商人向当地的地头蛇交保护费,竟然可以免去一半商税,官府也不闻不问。
  他倒要看看,宁州那些出了名暴利的产业利润,那么庞大的财富,究竟流向了哪里。
  ※※※
  柳梦娘是惠宁一家缫丝作坊的女工。
  这天天色蒙蒙亮,她照例早早起床,在家中煮好稀粥和几个粗硬的烫饼,放在锅里温着,就急匆匆出门,前往作坊上工。
  进了作坊,踏入缫丝间,一股热腾腾的滚烫气息扑面而来。
  已经有几个来的早的女工开始上工了,她们身上穿着薄薄的衣衫,袖口挽到手肘,每个女工面前都有一个烧得滚烫的大缸,缸里蓄满了热水,正腾腾冒着热气。
  柳梦娘在她的位置上坐下,待面前的水缸滚沸后,她立刻将已经烘干的蚕茧投入沸水中不断蒸煮。
  一边煮,她一边擦汗,用索绪帚反复在蚕茧上擦帚,直到蚕茧被热水煮开,开始出丝头时,她飞快用捞勺将蚕茧捞出来,放到另外一个温度略低一些的热水缸里,开始抽丝。
  找出蚕茧丝头抽丝是个细致活,无法用别的工具,只能靠女工们灵巧的双手,这也是缫丝作坊往往选择有耐性的女性织工的原因。
  水缸的温度依然很高,柳梦娘熟练地探入热水中,准确地找到一只蚕茧的丝头,轻轻捏住抽出来,然后卷绕在丝筐上。
  缠完几枚蚕茧,她的手指变开始快速泛红,她轻轻低头吹了吹发烫的手指,又开始继续缫丝。
  一个上午过去,柳梦娘的手指已经疼得要命了,她勉强处理完最后一颗蚕茧,把烫伤的手指简单地浸在冷水里泡了泡,稍微减轻一些刺痛感。
  暂时下工,她没有直接从工作间的正门离开,而是而是从旁边一个小门出去。
  门后,是一个很狭窄的房间,四面都没有窗户,黑洞洞的,只有一前一后两扇门。
  除了她之外,已经有几个女工等在里面。
  几人刚打过招呼,不一会,外面走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量矮小,生得贼眉鼠眼。
  他带着两个壮实的妇人,打着哈欠懒洋洋走进来,一看见柳梦娘丰腴的身段,那双吊梢眼就亮起来。
  几个女工都有些瑟缩和惧怕地看着他,此人正是这间缫丝作坊的管事。
  “别耽误时间,快过来搜身。”管事朝两个妇人努了努嘴。
  两人便一人抓过一个女工,手法粗暴地快速将女工们的衣服全部摸索了一边,确保她们没有将任何一点属于作坊的东西带走,哪怕一枚蚕茧,一根丝线。
  女工们忍受着被当做贼的憋屈,陆续走出搜身室,最后就剩下柳梦娘。
  她咬着牙被搜完正要离开,没想到,管事却抬手拦住了她,故意凑近,拍了拍她的肩膀,猥琐的眼睛上下打量,嘿嘿笑道:“我觉得怕是搜的不够仔细吧?”
  说着,竟然抬手朝她的胸口伸过去,柳梦娘一惊,立刻用力拍掉管事的手,极厌恶地瞪他一眼:“已经搜完了,你不要胡说!”
  管事看着对方转身跑掉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嘿嘿直笑。
  柳梦娘忍受着几乎日日都要忍受的屈辱和手指的疼痛,快步回到家中。
  她本是惠宁城郊一户农人的妻子,家中有丈夫、婆婆和两个女儿,日子清贫但也勉强能糊口。
  自从好几年前,她家的田地被周边的富户以各种名目侵夺了大半后,日子就变得越来越艰难了。
  十亩不到的薄田根本养不起一家人,其中种稻仅只六七亩,其余都是当地官府要求种的桑麻田。
  为了谋生,夫妇两人合计后,决定农田由丈夫和婆婆照料,她自己则进城务工补贴家用。

  她做过刺绣,织布,可惜手艺实在有限,最后只能去缫丝作坊做缫丝工。
  这行很辛苦,一双手烫伤起泡乃是家常便饭,挑破了再长,久而久之,手上结了厚厚的茧,一到冬天天冷,冻疮干裂,越发难以忍受。
  但是好在工钱高,一天能有十文,若是勤快,一月下来能攒下三百多文钱,加上家里的田,勉强够全家开支。
  柳梦娘回到家中,丈夫和婆婆已经上桌吃饭了,丈夫一见到妻子回来,立刻给她盛了饭:“快吃快吃,还热着。”
  婆婆斜眼瞥了她一眼,敲了敲桌子,不满道:“她没有手脚吗?你吃你自己的,一会还要下地干活呢。”
  “知道了娘。”丈夫不好忤逆母亲,只好尴尬地看她一眼。
  柳梦娘端了碗到厨房,混着冷掉的咸菜下饭,忽然听见里间断断续续传来婆婆的声音。
  “我的傻儿子你可长点心吧,她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说不定心都野了,你没看她后肩膀的地方,有一个油手印吗?不检点……你知道街坊邻居说话多难听吗?”
  “娘,您能不能少说两句?梦娘赚钱很辛苦的,还要带孩子……”
  “哼,指不定是外面什么野男人给的……一连生两个女儿,有什么好带的……饭也不好好做,哪有媳妇在外面,叫丈夫和婆婆做饭的道理?”
  柳梦娘委屈地浑身发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双手捧着破旧的陶碗,恨不得把脸埋进去。
  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娘?你吃饱了吗?”小女儿轻轻从后面探出圆溜溜的小脑袋,把怀里一块热乎的饼给她。
  “没吃饱的话,茵茵这里还有,娘好辛苦的!”
  柳梦娘心尖一颤,赶紧抹一把带着湿意的眼睛,把乖巧的女儿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心中又酸又怜。
  “娘不辛苦,为了你们,娘什么都可以忍耐……”
 
 
第81章 新式纺车
  不多时, 婆婆在外面喊柳梦娘,让她收拾碗筷。
  她擦干净眼泪,让小女儿自己去玩儿, 自己手脚麻利地收拾桌子,洗刷碗筷。
  丈夫下地干活时, 她也没能闲着,家中有一张老式的织机,上面还有一半尚未完成的麻布。
  柳梦娘借着昏暗的烛光开始纺麻织布。
  她在丝绸作坊织出来的绸缎光滑细腻, 可她自己一匹也穿不起,只能靠着自家桑麻田种出的麻,织些粗布麻衣。
  虽说缫丝作坊工钱高, 惠宁城作为宁州首府, 物价也贵得很,宁州稻田日益被桑田挤占, 粮食依靠外运, 粮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他们家的日子依然过得紧巴巴,勉强能吃口饱饭。
  柳梦娘一想到将来两个女儿的嫁妆,便是愁眉紧锁, 若是家里攒不出嫁妆, 女儿就算嫁出去,说不定会被婆家瞧不起, 受婆家的气。
  就像她自己这样,若是嫁了老实人也就罢了, 若是嫁得不好, 说不定还要出去做工。
  柳梦娘深深叹了口气, 她在外面的作坊和婆婆面前怎么受气, 她都能忍耐下去, 唯独受不了最心爱的两个女儿,将来也过着她这般看不到希望的苦日子。
  这世道,女子的命运从一出生起就注定了。
  她除了没日没夜的做工、织布,偷偷给女儿攒钱,也别无他法。
  到了夜里,柳梦娘伺候完婆婆和丈夫,揉着疲惫的眼睛爬上床,劳碌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照例继续去缫丝作坊上工。
  临走前,婆婆不耐烦道:“再过一阵子就是冬天了,过冬的炭火柴薪冬衣要提前备好,我儿最近下地腰累得厉害,这几天你就辛苦些,多攒些工钱,知道了吗?”
  柳梦娘默默捏了捏自己发疼的手指,点了点头:“知道了。”
  缫丝间空间不大,上十个女工挤在一间屋子里,烧水煮蚕的炉缸,滚水噗噗冒着泡,房间热得如同一个逼仄的蒸笼。
  冬天天气冷时还好,一旦到了夏天,那湿热的环境混合着汗腻的气味,越发酷热得难以忍受。
  许是昨天手指烫伤得厉害,柳梦娘在热水里抽了好几次丝,都没找好绪头,眼看着断了好几截,她顿时心里有些着急,断掉的丝线是没法要的,白费了力气,卷出的丝还比别人少。
  正当她耐着性子继续索绪时,一双油滑的手,从背后悄悄摸上了她的腰际。
  柳梦娘猝然一惊,一回头就看见了管事那张猥琐的脸,正色眯眯地盯着她。
  “做什么!”
  管事摸着下巴冷哼道:“你看看你,都扯断了几根线了?我看你今天的工钱是不想要了是吧?”
  柳梦娘忍着恶心感,把身子挪开,厌恶地瞥他一眼:“我会好生抽,今天一定把数量做足……”
  她越躲,管事越是凑得更近,压低声音嘿嘿笑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但不扣你工钱,还会多给你一些……”
  说着,那双手又伸了过来,柳梦娘对他的骚扰实在忍无可忍,猛地起身将对方用力推开:“你走开,别碰我!”
  管事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了两步,竟然一不小心碰歪了一个正烧着开水的炉缸。
  沸腾的滚水一下子撒出来,浇到管事腿上!
  “啊啊啊!烫死我了!你、你是不是故意的!”管事被烫得哇哇大叫,一边叫人给他端凉水,一边指着柳梦娘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小贱人不识抬举,竟敢害我!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是不是!”
  滚水泼了一地,缫丝间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其他女工都惊愕地望着两人。
  柳梦娘也吓了一跳,憋红了脸:“明明是你对我动手动脚在先……”
  “我呸!”管事恼羞成怒,上来给了她一个巴掌,“你个小贱人,先是弄断了好几颗蚕丝,又用开水烫伤了我,还敢污蔑我!”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这事我跟你没完!你这个月的工钱没了!”
  连日来遭受的委屈彻底爆发,柳梦娘死死咬着牙,红着眼睛道:“我不干了,我走就是了!”
  管事嚣张地冷笑:“你还挺有骨气?我告诉你,这条街上的缫丝作坊管事我全都认识,我只要把你害我还敢污蔑我的事说出去,保证这条街没人会用你!”
  柳梦娘气得浑身发抖,一侧的耳朵几乎被打出耳鸣。
  一双手死死攒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她眼眶通红,眼泪打着转,被她竭力憋住。
  哪怕再委屈,也不能在这个恶心的小人面前露出丝毫弱势,那只会招来更加猖狂的羞辱。
  其他女工都忍不住露出同情和愤怒的神色。
  她们中的许多人也遭遇过同样的骚扰和屈辱,可她们同样需要这份高薪的工作补贴家用,谁又敢站出来讨公道呢?
  一旦有丑事传扬出去,街坊邻居还不知道背地里如何编排她们,丈夫和婆家又如何看待她们?日子只怕更加难过。
  这世道,无非隐忍二字罢了。
  有交好的女工劝柳梦娘跟管事道歉,她坚定地摇摇头,把热水缸里的捞勺狠狠往管事头上一砸:“去死吧你!”
  转身跑出了作坊。
  ※※※
  柳梦娘红着眼睛,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
  她想到婆婆羞辱她的嘴脸,丈夫又是个没有什么主见,一心只会听母亲话的软耳根,这样空着手回去,还不知道要被婆婆如何数落咒骂,心里越发酸楚悲苦。
  深秋寒风四起,她身上单薄的麻衣根本没法御寒,还没来得及领到工钱,购置过冬的炭火柴薪和冬衣,她就身无分文地丢了工作。
  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只好再出门找工作。
  这条街有许多丝绸作坊,她挨家挨户上门求工,有的要么不招工,要么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闲言碎语,将她嘲讽了一顿,就是不要她。
  一连三天空手而归,柳梦娘心头一阵绝望,胸口沉甸甸得如同压了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恨不得当场死去。
  她腿一软,跌倒在地上,想起家中女儿可爱的笑脸,自己没吃饱还要偷偷攒下烙饼留给她,自己却把她们的嫁妆钱弄丢了。
  柳梦娘酸苦到了极点,终于压抑不住,不堪重负地捂脸大哭起来。
  “这位夫人,你怎么了?怎么坐在我们作坊门口哭啊?是不是摔倒受伤了?”
  柳梦娘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清秀的男音,她抬头一看,一个二十来岁的清俊青年,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担忧地望着她。
  白术见女子呆愣愣的,也不说话,有点急了:“你到底哪里摔伤了?我是大夫,不如进去我帮你瞧瞧吧?”
  “我……我没有受伤。”柳梦娘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大街上失态痛哭,瞬间羞红了脸,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白术指了指她通红的手指头:“可是你手上明显有烫伤,还有冻疮,既然叫我看见了,我身为大夫就不能视而不见,你进来跟我上点药吧,很快就好的。”
  “啊……这……可是,我没钱。”柳梦娘期期艾艾道,她抬头看了看白术说的地方,竟然是一间新开的丝绸作坊。
  牌匾都是全新的——惠民丝绸坊。
  柳梦娘眼睛一亮:“这里在招工吗?”
  白术点点头:“招啊,对熟练工待遇从优。怎么?你会纺丝吗?”
  “会啊,我是专门缫丝的织工!干了几年了,特别熟练!”柳梦娘话一出口才发觉有点王婆卖瓜自吹自擂的嫌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心中又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便挺起脊背:“招我吧,我很能吃苦,会好好干的。”
  跟着白术进入惠民丝绸坊时,柳梦娘有些忐忑,万一又遇上一个恶心的管事可怎么办?
  可她转念一想,再找不到工作,家里这个冬天就过不下去了,两个小女儿就要挨饿受冻,若是婆婆狠心,说不定还会把其中一个女儿卖给大户当童养媳。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柳梦娘就感到一阵窒息,哪怕再多忍耐些,熬一熬便也是了。
  没想到,惠民丝绸坊里面的情况,令柳梦娘大吃一惊。
  从大门进去,是间几进几出的大院子,占地不小,几间大院分别挂着缫丝院、纺织院、印染院和刺绣院的字样。
  跟柳梦娘之前工作的逼仄作坊不同,这里的屋子大门敞开,窗明几净,里面织工和各种工匠众多,每个人都在忙碌。
  “这里原本是一间快倒闭的作坊,我们家公子出钱,把这儿买下来,还有原来的那些女织工们,都留下来了。”
  白术提了药箱出来,先简单给柳梦娘双手上了药,又带她去招工登记处登记。
  将住处和家庭情况逐一说明后,柳梦娘得了一块缫丝间的牌子,还拿到一双手套,她好奇道:“戴着这个,怎么捻丝呢?”
  缫丝间的管事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头上戴着读书人标志性的青色布巾,斯文有礼,他指了指那双手套,笑道:“你戴上看看。”
  柳梦娘这才发现手套的指头处被裁掉了一小截,可以露出手指尖,又能保护大面积的皮肤不被烫伤。
  进入缫丝间,她熟悉的煮炉水缸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笼一笼的蒸笼。
  她惊愕地看见,灶下连接着一架脚踏续丝车,女工用双脚踏车,双手就能腾出来,不像以前还要出一个人手动摇缫丝车。
  女工们将蚕茧倒入蒸笼中,依靠蒸汽蒸煮,蒸出绪后的茧落入40度水温的温水中,索绪后,再将蚕茧送入烘干口,丝随缫随干。
  直接将接下来在专门拿去烘干房烘干的步骤一道省了,出来的蚕丝更加细圆匀紧、白净柔韧。
  柳梦娘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我没用过这种缫丝车……”
  管事道:“这有什么难的?学学就会了。这些女织工,之前都不会,跟着学个几天就会了。”
  柳梦娘为难道:“我怕我干不来,还有别的工吗?纺线我也会的。”
  管事瞧了她一眼:“那你跟我来。”
  穿过另外两个大院子,纺织机竟然没有放在室内,而是在露天,柳梦娘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架比她人还高出一大截的大纺车,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这是什么?”
  竖立在她面前的,是几架高达两三米的“大水车”,后院下面被凿出了引水口。
  宁州水网密布,惠宁城也有好几条河流和小渠穿城而过,因此城中经常需要过桥,官府为了方便收税,甚至在过桥点派遣税吏站岗收取“过桥税”。
  这间丝绸作坊的选址,正好在一条河边,直接将河水引入院中,架起了水车来纺纱。
  水纺车由车架、锭子、导纱棒和纱框等构成,一般作坊里的纺织机最多只有三个纱锭,柳梦娘家里的老式织机,只有一个纱锭。
  而这架水纺车,竟然足足装了三十个纱锭!效率比起一般的手工作坊,一下子暴涨十倍,而且还大大节省了织工织布的力气,只需要往上面添纱、收锭即可。
  车架上还有三十枚小铁叉,用来防止纱条在加捻卷绕过程中相互纠缠,时还可使纱条成型更标准。
  管事笑道:“这是水力大纺车,主要用来纺棉和麻的,它会自己动,不需要很多人看管。那边那个小一点的,用来纺丝,但是要照顾得精细些。”
  柳梦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个小一点的纺丝车,上面则装有八个纱锭,每个锭都是竖着排列,整个结构看着复杂,操作起来却很简单方便。
  毫无疑问,这些新式的缫丝车和纺丝车,自然是萧青冥和方远航,还有一众技术学院学子,以及经验丰富的老工匠们集体研究后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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