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揣球死遁后渣攻他火葬场了——日暮为安
日暮为安  发于:2023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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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迟到了,但好在本周的进度和成果还是顺利地汇报完。
  组会结束时导师留了他几分钟问了一下迟到的原因。
  谢蜩鸣如实回答。
  导师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他。
  许久,才喟叹了一句,“蜩鸣,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会是我最优秀的学生,这种感觉至今未变,希望你不要忘了初心。”
  谢蜩鸣闻言抬起头来,看着老师眼中肉眼可见的失望,一颗心仿佛被一双手重重捏了一下。
  有一瞬间,疼得他想要弯下腰去。
  他想说一句,“抱歉,让您失望了。”
  然而导师大概看出了他的意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谢蜩鸣点了点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向外走去。
  谢蜩鸣走出教室,外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也正准备回去,却听不远处的洗手间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我还以为他不来了。”
  “我也是,真搞不明白,不是傍上了傅先生,反正这辈子是吃喝不愁了,还装模作样地来学校干什么。”
  “看他脸色也不好的样子,会不会和金主闹翻了?”
  “谁知道呢?三年了,也确实该腻了,不过……当年他们看起来感情还挺不错的,当初那件事闹得那么大,傅先生不是还亲自出面替他收拾了,如今竟然说淡也就淡了。”
  “感情?包养能有什么感情,一个求财一个求色罢了,一个男人为了钱做到这个地步,啧,真是令人不齿。”
  “你不齿什么?有本事你也勾搭一个去。”
  “我可不去,我做不出这么下三滥的事,当然我也确实没人家有本事,听说当初傅先生回学校演讲,刚一结束人家就在综合楼直接把傅先生拦下来了,果然,人想要过得好就是得不要脸不是。”
  “你这话有点酸。”
  “我酸什么?酸他卖……”
  男生的话在看到厕所门口的谢蜩鸣时戛然而止。
  谢蜩鸣面上淡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经过两人身边时还说了一声,“借过。”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男生见状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拉了拉另一个男生想要赶紧离开。
  另一个男生虽然咽下了还没说完的话,但面上的不屑依旧不加掩饰,还对着谢蜩鸣冷哼了一下。
  “赶紧走!”白卫衣见状怕起冲突,直接拉走了他。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蜩鸣站在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洗手间的镜子。
  镜子应该是刚擦完,光洁如新,映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只有耳下一片鲜红,像是白纸上突然着了红墨。
  谢蜩鸣抽出一张纸慢慢将脸上的水迹擦干净,擦到耳下时不由停了一下。
  他抬眸看向镜子,镜面很诚实地映出了一片暗红色的胎记。
  大概是从小就因为和他人有着这么点不同被排斥惯了,因此谢蜩鸣倒也没有觉得多难过。
  反而望着镜子里的那片胎记回忆起了那晚之后的事情。
  谢蜩鸣从小循规蹈矩,因此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随意地把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
  第二天醒来时傅季秋还没醒,谢蜩鸣坐在床上愣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勇气面对醒来后的傅季秋,于是落荒而逃一般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回到学校后的他一直心神不宁。
  他不知道傅季秋醒来后还会不会记得他?毕竟昨晚傅季秋用领带蒙了他的眼睛,估计连他长得什么样子也没看清。
  更何况他叫得也不是自己的名字。
  所以……他其实有喜欢的人吗?
  想到这儿,谢蜩鸣的心中不由酸了一瞬,像不小心咬了一口柠檬,但他知道自己也没资格抱怨什么,毕竟傅季秋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还没从极度的混乱中回过神来,谢蜩鸣就被室友拉到了学校礼堂,他这才想起来最近校庆,今天还有活动。

  他没想到会在礼堂看到傅季秋。
  他作为优秀校友,在母校一百一十年校庆时设立了一个奖学金项目,以他的名字命名。
  奖励那些成绩优异但家境不好的学生,帮助他们完成学业。
  校长感念他的捐款,特意在今天选了第一批获得奖学金的学生,由他和校领导亲自颁奖。
  而谢蜩鸣的名字就在其中。
  谢蜩鸣也不知道自己那天究竟是怎么在一片恍然中熬到了颁奖仪式,只记得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时,主持人已经叫到了他的名字。
  “谢蜩鸣,2017级文学院学生,从大一起便认真学习,成绩优异,连续三年保持年段第一,并连续两年获得国家奖学金,同时……”
  谢蜩鸣在一片掌声中走上礼台,脚下的红毯软绵绵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轻飘飘得没有实感。
  他不知道傅季秋会不会认出自己,但还是努力低下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
  明明是领奖,却仿佛做贼一般。
  主持人的声音在激昂的音乐声中还在继续,他身旁的人越来越多。
  也好,谢蜩鸣想,今天这么多人,他怎么可能认出自己?
  更何况也不一定是他给自己颁奖,所以一定要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纯黑色的男士手工皮鞋,鞋面很亮,几乎能映出他的倒影。
  接着,一双手捧着一张荣誉证书递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指骨根根分明,白皙的手背可以看到淡紫色的青筋,清瘦却有力。
  明明他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但谢蜩鸣却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傅季秋的手。
  谢蜩鸣望着他的手出了一会儿神,直到面前拿着证书的手似有不耐地动了一下,谢蜩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证书接了过去。
  然后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谢蜩鸣说着,终究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傅季秋也正望着他,眉目淡淡,神色自然,一双好看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果然已经把他忘了,谢蜩鸣想。
  那一瞬间心中的感觉太过复杂,因此一时间他也有些难以难以辨明,究竟是该失望还是庆幸。
  领完奖后傅季秋冲他伸出了手,谢蜩鸣见状,连忙把手伸了过去,两人握了一下。
  傅季秋的手很暖很大,几乎可以把他的手包裹其中。
  谢蜩鸣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心底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没有人知道他走了多远的路才站到傅季秋的面前,和他离得这么近。
  有一瞬间他几乎希望这一刻能成永恒。
  但他也深切得明白,这不可能。
  谢蜩鸣怕自己失态,因此只短暂地握了一下便想要把手抽出来。
  然而没想到这时,傅季秋握着他的手却突然用了力。
  谢蜩鸣有些愣怔地抬起头来,然后就见傅季秋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与刚才不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谢蜩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傅季秋突然俯下身来,凑到他右耳边。
  因为挨得近,谢蜩鸣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右耳下的那块胎记上,痒成一片。
  “傅先生?”谢蜩鸣强忍住轻颤的身体,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问道。
  然后就听他极轻极低地问了一句,“还疼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凌随
  月底是傅季秋三十岁生日,傅家如今人丁稀落,他又向来喜欢低调,因此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邀了二三好友在酒店宴了一桌。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正三三两两地聊着。
  见傅季秋来了,纷纷戏谑道:“寿星,您可来了。”
  “就是,今天你生日还来得这么迟。”
  “看看哥们给你准备的礼物。”
  “……”
  今日能来的都是和傅季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因此彼此之间没有那么拘束,十分自然地互相闲聊打趣起来。
  这些人谢蜩鸣都见过,但并不相熟,因此只是冲他们点了点头便和傅季秋一起坐了下来。
  见人到了,一旁的服务员走过来问,“傅先生,现在要不要上菜?”
  傅季秋刚想回答,就听一旁有人说道,“等会儿,还有一个人没来。”
  谢蜩鸣也没在意,正给自己倒水,却见傅季秋目光扫了一圈,突然问道,“还有谁?”
  谢蜩鸣没想到傅季秋也不知道,闻言有些好奇地抬起头来,然后就见坐在他对面的人冲着傅季秋挤了挤眼睛,故意拖长了音调,“还能有谁,当然是凌随。”
  这个名字就像一道如影随形的魔咒,每次出现都能精准无误地刺到谢蜩鸣。
  这让他握着茶杯的手不由一抖。
  “啪。”只听一声脆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谢蜩鸣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从他手上掉了下来,杯子在桌子上“咕噜噜”滚了两圈,滚烫的茶水泼在了他的胳膊上。
  “没事儿吧?”傅季秋见状连忙将他拽了过去,检查他有没有被烫伤。
  一旁的服务生也连忙拿了冰袋递给他,然后开始处理桌上的水迹。
  “没事,是我不小心。”谢蜩鸣说着努力挤出一个笑,他不想扫兴,于是把胳膊从傅季秋手中挣脱出来,起身自己去洗手间整理。
  洗手间内,谢蜩鸣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冲刷着有些发红的胳膊。
  眼前却浮现出刚才包间内那些人望着他的眼神和戏谑的神情。
  哪怕他和傅季秋在一起三年,但谢蜩鸣明白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和他们永远是两条永远不会交汇的河流,泾渭分明。
  谢蜩鸣还记得傅季秋第一次说要带自己去见他朋友时的场景。
  谢蜩鸣知道这是一种认可,因此很是重视,准备了很久。
  然而那天还没等谢蜩鸣把准备好的自己我介绍说出口,就见傅季秋的朋友们笑望着他,满是戏谑地对着他问道:“新换的小情?”
  有一瞬间谢蜩鸣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从内而外凉了个透,却还是强撑着一丝体面不卑不亢地对着他们回道:“我是傅先生的男朋友。”
  他的话音刚落,空荡的房间突然迸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笑声,那笑声就像无形的巴掌重重打在他的脸上,没有人反驳他的话,只是用笑容和不屑将他踩在了脚下。
  彼时的谢蜩鸣尚且不明白那些肆无忌惮的笑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明白是不屑,是嘲笑。
  笑他不自量力,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最后还是傅季秋出来中止了这场闹剧,他握着谢蜩鸣在沙发上坐下,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手,盖棺定论道:“是男朋友。”
  谢蜩鸣知道他们的开始太像一场为了钱而费尽心机攀扯上关系的阴谋。
  所以他拼了命想要证明自己,但后来发现圈子不同,就算把他掰开了揉碎了灌进和他们相同的模具,但材质不同,终究水火不容。
  谢蜩鸣用凉水冲了很久,胳膊上虽然还是一片红,但已经不似刚才一般刺痛。
  他抽出一张纸巾将手臂上的水珠擦拭干净,然后将冰袋按在烫伤的地方。
  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他只是不想回去。
  这些年为了呆在傅季秋身旁,他几乎将自己一块块敲碎,塞进不适合的身体,变成另外一个自己。
  但他用了三年时间才明白,有些事情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非人力所能改变。
  不自量力,是为强求。
  谢蜩鸣强求了这么久,依旧不过是贾德诚眼中的情人,他朋友眼中的小丑。
  但落到今天这一步似乎也怪不得别人,毕竟如今的一步步都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他还记得,傅先生也曾想过要放他走。
  贾德诚对他动手动脚那天,谢蜩鸣第一次见到傅先生发那么大的火。
  那样文雅的一个人第一次动了手。
  他将领带扯下来一圈圈缠在手上,对着贾德诚的脸重重砸下,每一拳都击在要害,很快他的一张脸就像被打翻的调色盘,涕泗横流。
  最终还是谢蜩鸣怕出人命,上前抱住了他才将他拉走。
  那天的傅季秋一反常态,拉着他做得又凶又狠,还灌了他不少酒。
  谢蜩鸣被折腾得意识都朦胧了起来,半梦半醒间,突然觉得脖子一痛。
  谢蜩鸣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是傅季秋咬住了他的侧颈,尖锐的犬齿陷进他的皮肤,用力的程度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
  有一瞬间谢蜩鸣还以为他说不定是什么突然觉醒的吸血鬼,想要把他的皮肉撕开,血肉吞食干净。
  但傅季秋并没有咬太久便脱了力,伏在他身上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蜩鸣被灌了不少酒,酒壮怂人胆,向来内敛的性子竟放开了不少。
  于是他抬手抱住傅季秋,毫不犹豫地回了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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