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鱼去刺,肉去骨,连个毛毛刺和骨头渣子都没有。
这简直就是五星酒店的服务!刘觞美滋滋的吃了一顿饭,只是……
也不知是不是刘觞的错觉,那宫女的酥*胸好几次差点蹭到了刘觞的手臂上,还有几次,甚至几乎怼在刘觞的脸上!
幸亏刘觞躲得快。
宫女故意现弄自己的身材,宣徽使刘觞就是不接招,虽宣徽使是个太监,但素来听说宣徽使的风流传闻,还曾经在教坊一收就是六个美人,简直日日生歌,太医院每个月都要送壮阳健身的水丸去宣徽院,这太监做的,可比一般男子还要快活。
这样的传闻听了不少,只可惜到了宫女这里,完全不奏效,无论宫女如何现弄自己的酥*胸,还是水蛇腰,刘觞只是埋头吃饭,吃得酣畅淋漓,多余一个眼神也没有递给她。
刘觞吃了饭,喝了一杯小酒儿,心满意足拍拍屁股准备走人,站起身来道:“有劳你布膳了,那本使先回去了。”
宫女“诶……”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宣徽使刘觞已然走远了。
刘觞离开之后,宫女便前去复命,咕咚一声跪在刘光面前。
刘光正在用手帕擦拭匕首,也没有回头去看他,幽幽的道:“为何下跪?”
“枢密使,婢子……婢子无能!宣徽使大人似乎是……看不上婢子!”宫女战战兢兢的回答。
刘光眼睛一眯,冷声道:“废物。”
宫女更是受惊,连连磕头。
刘光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滚下去。”
“是是!”宫女膝行后退,道:“婢子告退!”
刘觞完全没懂阿爹的良苦用心,隔天又来了枢密院,打算和阿爹一起用膳,刘光如法炮制,换了另外一个可心的宫女来。
刘觞迷茫的看着那宫女,道:“阿爹又不在?”
“回宣徽使,”宫女保持着微笑道:“是呢。”
刘觞摆摆手道:“算了算了,那我回去了。”
没有阿爹一起陪着吃饭,也是无聊,刘觞准备回去自己对付两口,哪知道宫女咕咚跪下来,使劲磕头,颤巍巍的道:“宣徽使!宣徽使饶命啊!饶命啊!”
刘觞:“……”我怎么她了?
宫女战战兢兢的道:“枢密使临行之前,吩咐婢子一定要伏侍好宣徽使,若是……若是宣徽使饿着肚子回去,枢密使一定会降罪的!”
刘觞无奈,道:“好吧好吧,那布膳吧。”
宫女立刻爬起来,擦掉眼角的眼泪,赶紧去准备膳食。
如果说上一个宫女的酥*胸几乎蹭到了刘觞的胳膊,几乎怼到了刘觞的脸上,那么这次便没有几乎,因为这个宫女的酥*胸大到离谱儿!
布膳的时候疯狂的颤啊颤抖啊抖,刘觞根本不好意思去看,胡乱吃了几口,赶紧离开了枢密院。
第二个宫女也失败了,跪在刘光面前哭诉。
刘光眼眸深沉,突然想到了天子李谌所说的话,他曾经与刘觞耳鬓厮磨,难道……
难道觞儿本就中意男子?
刘光仔细一想,是了,日前觞儿在教坊收的六个绝色美人,也唯独宠爱璃儿,璃儿便是男子。
刘光自言自语的道:“原是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挥了挥手,叫宫女下去,又叫来了一个面容温婉可人的小太监,和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侍卫,淡淡的道:“你二人,可愿意伏侍宣徽使?”
那小太监和侍卫一听,立刻受宠若惊,齐刷刷跪倒在地上,惊喜的道:“谢枢密使大恩大德!”
刘光并不反感刘觞中意男子,毕竟刘光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哪个有权有势的家中不养几个漂亮的男子?再者说了,枢密院和宣徽院的掌事,本就是宦官充任,他与刘觞都是宦官,身子都残缺了,还会在乎那些有的没的么?只要是刘觞欢心,刘觞喜欢,做什么不可以?
刘觞可没想到,自己连恋爱都没谈过,已然被阿爹盖上了“喜欢男子”的印章!
刘觞今日又又又来到了枢密院,就是为了和阿爹一起用膳,推门进了屋舍,果然又又又没看到阿爹刘光,屋舍中反而站着一个小太监,并着一个侍卫。
小太监身材苗条纤细,侍卫身材魁梧高壮,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太监娇声道:“宣徽使,今日枢密使临时有事,出去了,枢密使有令,让我二位伏侍宣徽使用膳。”
刘觞:“……”
又出去了!
不过刘觞松了口气,幸亏今天布膳的不是宫女了,但……
但来个武士布膳,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用长戟插着吃?
刘觞硬着头皮坐下来,太监和侍卫便开始布膳了,两个人一左一右,为了能讨好宣徽使,两个人开始暗地里较劲儿,都想让刘觞多看他一眼。
刘觞低头一看,自己的承槃中落得像小山一样,两个人还在不停的加菜。
“宣徽使,这鱼十足新鲜,娇嫩的紧呢!”
“宣徽使,这肉肥瘦适中,幽香四溢!”
刘觞:“……”吃、吃不了了!
刘觞撑得肚歪,实在是吃不下了,出了门直接去了太医院,管御医要了两颗健胃消食的山楂丸,一口气吃了两颗,这才觉得稍微活过来了一些。
刘觞只知道吃饭,根本没看那小太监和魁梧的侍卫一眼,刘光第三次的计划也失败了。
刘光十分苦恼,环肥燕瘦都试了,男子女子也试了,全都不行?这是什么缘故?
刘光仔细想了想,难道是这些宫女太监都太委婉了,觞儿没有理解这份苦心?不如来点直接的。
刘觞吃了山楂丸,又在太液湖走了好几圈,这才觉得消化了一些,下午和晚膳明智的什么也没吃。
天黑之后,刘觞准备回宣徽院睡觉,他提着灯笼进了宣徽院,嘴里哼着走掉的曲子,推开自己的舍门走进去。
刘觞打了一个哈切,心想算了,今天吃的太撑了,累了,干脆直接睡下,明日早上再沐浴也是好的。
他想到这里,直接吹灭了烛火,摸着黑,一面退下自己的衣袍,扔得到处都是,一面直接爬上软榻,掀开被子往里一钻……
“啊!”
刘觞发出一声惨叫,吓得他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冲下软榻,恨不得双手打颤的点起烛火。
不怪刘觞胆子小,这黑灯瞎火的,被子里突然有个冰凉凉,摸起来还软绵绵,有点弹力的东西,刘觞一瞬间就脑补了鬼故事。
加之大明宫内不缺乏鬼故事,历来的宣徽院掌管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宣徽院里死过不少人,常有鬼魅的传闻。
刘觞突然被吓了一跳,反应自然大了一些。
呼——
烛火被点了起来,刘觞擎着烛火,颤巍巍的定眼一看。
“怎么是你……”是那个酥*胸大到离谱的宫女!
“……们?!”
不止如此,还有那娇媚的小太监,魁梧的侍卫,和第一次见过说话娇滴滴的宫女,一共四个人,全都光溜溜的,脱衣麻将吗?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那四个人齐刷刷的道:“宣徽使,让婢子/奴婢/卑将伏侍您!”
刘觞撒丫子就要逃跑,这什么情况?那四个人却十足齐心合力,前后左右的包抄,拦住要跑的刘觞。
“宣徽使,婢子伺候您呀!”
“是啊,宣徽使,奴婢伺候您,不要害怕!”
“请宣徽使上榻!”
“宣徽使、宣徽使!您去哪里啊!宣徽使——”
刘觞不由分说,“嘭!”冲开舍门跑出去,心说这什么情况,造反啊!自己可是个太监啊,这些宫女太监侍卫这么饥渴吗?太吓人了。
刘觞跑出来之后,被夜风一吹,这才醒过神来,刚才已经要睡下了,绣裳外袍全都退下,这会子只着中衣,若是在大明宫狂奔,被小郭将军逮到,一定会公事公办的扣起来,押入神策军牢营。
“阿嚏!”
刘觞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小可怜一样缩着肩膀,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虽然是春天了,但夜里头风大,还是凉的很,何况他穿的如此单薄。
“阿觞?”
一声惊讶的轻唤,紧跟着一件披风兜头盖下来,将刘觞包裹的严严实实。
刘觞转头一看,激动的仿佛见到了亲人,道:“陛下!”
李谌刚刚批看完文书,准备在外面散一散,活动活动筋骨便睡了,哪知道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刘觞。
还是如此狼狈落魄的刘觞……
李谌奇怪的道:“阿觞你这是怎么的?为何衣着不整的跑出来,朕方才还以为你在梦游呢。”
刘觞深深叹气,道:“说来话长,陛下……今夜小臣能在紫宸殿,给您上夜吗?”
李谌还不知情况,但不能看着刘觞如此衣衫不整的在外面闲逛,若是被人看了,李谌心里醋的慌,再者这春天夜风冷,若是害了风邪也是大事儿。
李谌给他紧了紧披风,道:“走罢,跟朕回去。”
二人回了紫宸殿,李谌特意让鱼之舟将炭火烧的旺盛一些,免得刘觞觉得冷,整个紫宸殿都暖洋洋的,甚至有些发汗。
刘觞狠狠松了一口气,李谌这才道:“怎么回事,难不成有鬼追你?”
刘觞愁眉苦脸:“更可怕!”
他把被宫女太监和侍卫夜扑的事情描述了一遍,道:“陛下,您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宫人就跟被下了降头似的,他们又都是我阿爹人,我也不好处置什么,吓死我了。”
李谌一听,心中登时了然,好嘛,这太明显了,看来枢密使刘光,是想要给刘觞选可心人,刘觞都没看上,刘光就想用直接的法子。
李谌心里醋山醋海,心窍醋的直发苦,幸而刘觞跑了出来,若不然,岂不是被那些宫女太监和侍卫占了便宜?一次还是四个!
“陛下?”刘觞奇怪的看着李谌,陛下为何目露凶光,眼神还挺可怕的。
“嗯?”李谌回过神来,收敛了眼神中的深沉,又换上一副小奶狗的天真纯净,笑的十足甜蜜,道:“阿觞不必忧心,你就在朕这里歇息,龙榻那么大,你也不必去外面的小榻上夜。”
“这……不好吧。”刘觞迟疑。
龙榻那是给天子燕歇的,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李谌却拉着他,不让他离开,道:“有什么不好,阿觞哥哥以前也不是没睡过。”
刘觞头皮一阵发麻,心说天子你把话说完整了啊,我睡得是龙榻,如果不说完整,好像我睡了你一样!
刘觞干脆留在紫宸殿歇息,龙榻宽敞的厉害,两个人歇息也不会觉得拥挤,刘觞闹得累了,很快呼呼大睡起来,一点子防备也没有。
李谌枕着自己的手臂,侧头看着毫无防备的刘觞,轻笑道:“阿觞哥哥这么没有防备,谌儿可是很苦恼的。”
刘觞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天子已然上朝去了,今日朝参,天不亮就要起身,不过李谌没有吵醒刘觞,还吩咐了宫人准备好热汤,等刘觞醒了伺候他沐浴更衣。
刘觞伸了个懒腰,紫宸殿的伏侍,可比宣徽院要精致许多,刘觞泡了个澡,宫女太监跪在地上伏侍他更衣,很快整理整齐,李谌也就回来了,二人一起用了早膳。
因为昨日的事情,刘觞决定好好儿的与阿爹说道说道,今日中午便提前去围堵刘光。
今日刘光也没打算离开,刘觞进来的时候,屋舍中已经布好了午膳。
刘觞坐下来,道:“阿爹!”
刘光淡淡的道:“怎么,昨儿个那四人,觞儿都不喜欢?”
刘觞恍然大悟:“果然都是阿爹授意的?昨日险些吓死了我,我还以为闹鬼呢。”
刘光给他夹菜,道:“这些日子觞儿忙着国事,辛苦了,好不容易歇息下来,阿爹琢磨着,给你物色几个好的,消遣消遣,你往日里不都吵着要阿爹物色么?”
刘觞:“……”
刘觞一时语塞,心说原主身为太监还玩的这么花,也不怕身体吃不消。
刘觞咳嗽了一声,道:“阿爹,那是……那是往日,最近我想……养养身子。”
刘光担心的道:“身子若有什么不好,可千万别瞒着阿爹,没什么不好说的,阿爹去找最好的御医为你调养。”
刘觞眼皮狂跳:“没、没什么,还行。”
刘光叹了口气,道:“昨儿个那四人,都是听话体贴的,你一个也没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