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传来,便听到他人说道:“够了,我不爱慕你大师兄。” 不是郁尘晚的爱慕者? 难不成是跟他们的师尊有仇的,他突然联想到曾经的薛恒竟。 于是乎,临清寒问道:“那你是跟我们的师父,还是师尊有仇吗?” “我与你们仙星派无冤无仇。” 他的语气中含着几分不耐烦,临清寒不得已不敢出声。 他想不到这跟仙星派没有仇,也不是爱慕郁尘晚的,那到底抓他来这干什么? 难道是跟原主“临清寒”有仇的? 不可能,这原主除了爱慕郁尘晚之外,几乎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更没什么仇家。 临清寒对于原主这一点还是有信心的。 许久,就在他还想不出对策时,黑漆漆的洞中不知何时燃起了一抹火光。 临清寒便听到那人说道:“不用搬救兵了,他们已经来了。” 窄小的洞穴内顿时出现了好几位高手。 临清寒简直看呆了。 一时间他竟处于双方的中心点。 而他借着火光也总算是看清了黑暗中同他说话之人的相貌。 此人穿着一身红衫,烧红的火光照着他,却没有半点色红润之色。 只见他的脸色透着病弱的惨白,似乎十分虚弱的样子。 他的声音似乎与容貌不太相符,而样貌看起来却比那声音年轻好几分。 不过这三界的样貌和年龄并不能以临清寒在现世的经验来判断。 越早修仙者,越能使得容颜永驻。 所以别看他跟郁尘晚的容貌上差别不了几岁,事实上,按文中设定,这郁尘晚要比他大百来岁。 临清寒在仙星派不仅在辈分上是小师弟,就算是年龄上,也是比其他人要小得多。 “大师兄,二师兄!”他兴奋地喊道,“我在这儿呢!” 救兵比他想象中来的快。 临清寒想要站起来跑到他们的身边,倏地却动弹不了。 脚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锁链,扣在了他的细白又脆弱的脚腕处。 049 临清寒被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拉引了过去。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闪到了老魔尊的身旁。 靠近他的瞬间,临清寒只觉那股浓烈的信息素的味道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令他有些受不住。 穆锦容没来得及上前,便眼睁睁地看着临清寒还那老魔尊硬生生抓了过去。 团团的火光将整个山洞都燃亮了。 只是短短一瞬,竟然没有人动身,也未有人主动先开口。 沉默的氛围在这山洞大概持续了有一刻钟那么长。 最后还是老魔尊先说道:“来者是客,但我这寒舍什么都没有,委屈几位了。” 临清寒发现此时的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细细的链子拴住了。 只是他清楚地记得他支起身子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任何束缚。 莫非,这链子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能保持隐形状态? 此刻,大师兄郁尘晚口中的“老魔尊”便近在咫尺。 临清寒偏过头悄悄地打量着他。 此人一身红衣,借着亮堂的火光,临清寒窥见他隐于衣衫之下,是那若隐若现的白色缠带。
近处瞧他,更是面色惨白,病态尽显。 临清寒的视线稍稍往下,看到他的身旁摆放着一把像镰刀一样的武器。 这形状像极了他以前看过类似于欧美电影中,死神手中那把。 三界中使用剑作为武器的修行者占大多数,但是使用镰刀作为武器之人并不多。 只是,书中这些细节几乎被他一带而过,那老魔尊使用何种武器,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封前辈,别来无恙。”郁尘晚上前一步,有礼道。 对,封!姓封。 经大师兄这么一提,临清寒总算想起来了,全文中姓氏为封,被提到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这人便如假包换的老魔尊。 他上次从师父师兄等人的口中听闻老魔尊受了重伤,不知所踪。 而兽之域也因此开启,他同大师兄组队历练一事也是拜此所赐。 只是,这老魔尊的尊称,一个“老”字在前。 于是乎,在他的脑海中,老魔尊一直是一位老头子的形象。 哪知,这一见,竟会是眼前这般易碎的人儿,虽然病态,但年轻,甚至这容貌也担得起美人二字。 “你真的是老魔尊?”临清寒假装惊讶地问道。 封戾看着他不语,微微挑眉。 眼前的Beta生得极好,俊秀的眉目之间还多了几分灵气。 封戾虽身为魔界的“前”魔尊,但他也常常在到处游历,见过形形色色的修行者实在太多了。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相貌绝佳,又有灵气的Beta。 真是意外收获。 原来,这仙星派的也并非只有顶级Alpha郁尘晚,偶尔也藏有些宝藏呢。 虽然这位Beta的灵力不稳,但他探过了,他的灵脉却是稀有之物。 作为自己的炼器炉鼎实在再适合不过了。 哎,只是可惜了这相貌。 “怎么了?”封戾问道。 “不太像。”临清寒感叹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咳咳,”刚刚运气唤出锁链,封戾咳了几下,调趣地问他:“那你说说为何不像?” 封戾似乎并不畏惧眼前不远处正站着三界的五位高手,甚至还有心情同临清寒聊了起来。 临清寒见他居然还有心思自己闲聊,反正能拖延点时间给大师兄们做准备也是好的,于是临清寒便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看起来太年轻了。他们为什么叫你老魔尊啊?” “哈哈哈哈,”封戾爽朗地笑了起来,这大概是他头一回听到别人这么评论他,心中喜道,这位漂亮的Beta着实有趣。 真是他又一次暗叹可惜了,眼下瞧这情况,怕是要从仙星派手中掳走他有些困难。 就算没有仙星派的郁尘晚在场,其他几位不速之客也是相当棘手的对手。 而他自从被手下暗算所伤后,功力大损,至今还落下了病根子。 他笑着笑着又咳了几声,不疾不徐地反问临清寒道:“那你可知我几岁了?” 临清寒摇摇头,心中却道我鬼知道你多少岁! 而且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这老魔尊是多少岁好么。 “两千岁?” 临清寒随口猜道。 这个世界的人类的年龄已经不可以用他在现世的计算方式来猜想了。 眼前这位男人虽然面容算得上年前,但被称为老魔尊,想必修为不低,这年纪肯定也不小。 估计要跟他的师父和师尊一辈差不多的。 不过说来,他们的师尊苍鹤龄,临清寒自己还未见过其真容,在原主的记忆中也找不到片段。 而他们的师父归海翊鸿显然开始修炼的时候已经不是很年轻了,所以容貌停留在他中年的时候。 “呵,”封戾又笑了一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临清寒猜的对不对。 而另一头五人从方才到这会儿,一直静默着。 在这山洞内,即使临清寒和封戾的讲话的声音并不大,可还是一清二楚地传进了他们几位高手的耳中。 忘无凝忍不住笑了声,对着穆锦容评论道:“你们仙星派这位小弟子还真是有趣。” 穆锦容没有心思分神去顾忘无凝说什么。 倒是陆行天也觉得有趣,他看中的猎物果然不一般。 就是他也觉得遗憾,这眼下的情况要得到这猎物怕是困难重重。 陆行天这个人要说本事很大呢,倒也并非。 但是他有足够的耐心。 只有这“猎物”安全地回到仙星派,他便有办法将他再次掳走。 临清寒只觉得这洞中更加阴冷。 他听到忘无凝说话。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临清寒甚至还能听出他语气中暗含的调笑。 但他现在的心思全在如何分散封戾的注意力上面,也便没有心思去回那忘无凝的话儿。 “你笑什么,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临清寒锲而不舍地问道。 “岁数重要吗?” 封戾似乎很喜欢用反问的形象将问题抛回来,临清寒发现。 临清寒只知道,在现世的时候,岁数还是蛮重要的。 它意味着成长,衰老等等一系列,但到了这个世界,似乎成为了一个被人忘记的数字罢了。 罢了,同这些人也讲不明白。 临清寒摇摇头,忽而脑中闪过一本秘籍的名字,他不假思索地问道。 “那本《魔心不改》当真是你亲手写的秘籍吗?” 封戾微怔,旋即闷笑道:“你看过?” 临清寒听他这口气,难不成还真有这回事。 他当时还认为那小贩是以假乱真,以为这老魔尊不在位,便把这样的假秘籍扣在对方的头上。 “并未看过,只是在比斗场前的那些小摊前,刚好逢上个小贩硬是要将其卖给我。”临清寒实话实讲。 封戾却忽然语气有些认真道:“那本秘籍不适合你。” “啊,为什么?”临清寒几乎跟封戾聊上了。 但封戾却突然收住了脸上的几分笑意,肃然道:“想来,现在还不是时候来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他的话音刚落,单手抄起边上的镰刀,身形一闪,连影子都捕抓不到。 临清寒甚至还未反应过来。 狭隘的山洞中顿时只剩下兵器交汇的声响。 洞穴中的火光在几大高手交手时熄灭了。 临清寒根本看不清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不得不感叹,这高手果然是高手,竟然还能“盲人打架”。 所谓盲人,便是指在黑暗中看不见。 等到他的眼睛再次适应了这片黑暗之人,他的鼻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花香味。 花香清雅,高洁,犹如一种高山雪莲一般,令他痴醉。 在一众怪味和山洞中潮湿的味道中脱颖而出。 在他还沉醉于这股幽然的香味中时,大师兄郁尘晚那如同雪莲一样清冷的声音也在他耳畔响起—— “走。” … 于比斗大会的休憩区的某间屋内。 “师叔,请恕晚辈的不是,让您担忧了。”临清寒正在低头请罪。 虽然他觉得错并不在于他,毕竟他面对可是陆行天,还有封戾等三界中一等一的大魔头。 他不听话,那岂不是只能送命了? 但身为仙星派的小辈,表现乖一点,态度好一点,好好认个错,总归没错的。 他被郁尘晚带出去之后,穆锦容紧接着也一同出了那山洞。 回来的一路上,临清寒心中实在好奇,后来在那山洞中的情况如何了…… 烛火在刀光剑影中熄灭了,黑漆漆一片,他根本看不清那战斗的场面。 只有听话地跟着大师兄郁尘晚一同离开。 而随后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郁尘晚,大师兄都没搭理他,高冷得像个“哑巴”。 而他转身去问老好人的穆锦容,二师兄也闭口不答。 这两位好像串通一气似的,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穆锦容尽管再“冷漠”,到底骨子里还是刻入温柔,末了便叮嘱了他一句:“小师弟,别问太多。” 搞得他实在太好奇了。 明明身为上帝视角过的读者,如今在这盘棋中,好像比其他人掌握的信息都要少。 师叔卫啸并没有怪罪他什么。 他沉默片刻后,朝他问道:“清寒,那独行凄魁为何带走你?” 050 莫要揣测变态的想法。 这是临清寒被盘问瞬间从脑海中飘过的一句话。 可惜的是他并不能如此直白地同他师叔讲道。 说起来,临清寒还真不知这两位“反派魔头”究竟为何带走他。 他想起自己曾经打探过陆行天的想法,但奈何这人匆匆离开,半点风声都没透露。 后来虽在山洞短暂地再会了一面,可那会连说上句话的空儿都没。 他哪知对方为何带他走,还带去了荒无人烟的“仙境”。 而那老魔尊封戾更是无从得知,只知道对方说了句令他寒毛直竖的霸王硬上弓之语——我想要你。 至今他并不想记起,却又不时地盘旋在脑海中。 挥之不去。 总而言之,这两人古怪的行为,临清寒只希望不是他想的那般……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面对师叔审视的目光,和一众师兄沉默的等待。 临清寒静默了半晌,才缓缓地说道:“师叔,徒儿也不知。” 说这话的时候,他满眼蓄着无辜:“只记得那时,秦师兄还在比斗场上跟其他门派比斗着,徒儿就站在一旁观战。哪知正当秦师兄正在危急关头时,独行凄魁忽然出现在徒儿的身旁,命令我同他走。” “师叔您也知,独行凄魁的实力在我之上,此人的气息太过强烈,徒儿根本无法反抗,只能顺从地听他的话跟着他走,否则——” 临清寒顿了下,可怜兮兮地说道:“徒儿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 临清寒心中暗叹,他若是挂了,可算是一尸两命。 一命在这个世界,另一命归于现世的灵魂界。 想想自己,以前在现世活着的时候都没有此时这般珍惜宝贵的性命呢。 他这番话倒是博得几位师兄的同情,郁尘晚除外。 此刻的郁尘晚正闭目伫立在窗旁,不知在思索什么,但仿佛一位要远离尘嚣的仙人,尽管找回小师弟还是他想出来的办法。 卫啸听完,点头表示明了,却分外沉默,似乎在思虑着。 而秦松正站在一旁,他认真地听着临清寒所讲之事,又上下打量着他,似乎试图要从小师弟的身上看出有无缺胳膊断腿死似的。 毕竟小师弟可是刚刚从两位鼎鼎有名的高手之下被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