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去除妖司门口蹲赵雷晨吧。”小维提醒道。
　　“对，蹲他个十天半个月肯定能蹲到。”小多站起身兴致勃勃地附和道，蹲人跟踪可是他的强项。
　　沈誉摇了下头：“我试过，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那就去他家门口蹲！不上班那总得回家吧。”小多道。
　　沈誉再次摇头否定：“为了保护除妖师不受妖族报复，除妖师的私人信息都是加密的，警司里根本查不到，只有除妖司的信息系统中有，或者他的什么熟人知道。”
　　“这么一说要找到赵雷晨就必须得进除妖司。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小多拍拍胸脯说道：“作为社交小达人，到时候我化身外卖员混进去，保证把赵雷晨的内裤颜色都问出来。”
　　“这行不通。”沈誉道。
　　小多：“你怎么知道行不通，你是在质疑我吗？”
　　沈誉扶额：“除妖师在岗期间只吃除妖司内部的食物，所以外卖是送不进去的。”
　　小多：“那我就伪装成快递员！”
　　沈誉：“……除妖司在几十年收到妖族送去的毒气弹，从那个人时候开始就不接受快递了，哪怕是一封信。”
　　小多瞪大了眼：“卧槽这么绝！行，那我就化身成为受妖族袭击亲自上门求助的孤寡老人！”
　　沈誉冷漠脸：“他们会说有困难找警司，再由警司通知他们除妖。”
　　小多巴眨巴眨眼，看着沈誉说道：“你似乎对这些都很了解。”
　　沈誉生无可恋：“因为这些方法我都试过。”
　　小多乖巧地坐回了椅子上：“我没办法了，你们继续。”
　　小维的指尖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不久他就停了下来，说道：“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沈誉几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应聘。”小维顿了下继续说道：“每年除妖司都会对外公开招募一定数量的除妖师，只要体能成绩和心理测试通过就能入选。”
　　这方法沈誉倒是没想到过，并且他也是第一次听说除妖司招聘这回事。
　　沈誉好奇地问道：“他们一次招募多少人？”
　　小维无奈笑笑：“你需要考虑的不是他们招募多少人，而是能不能通过测试，每一年除妖司招募的名额都会有空余，因为每次只有寥寥几人能够通过体能测试。”
　　沈誉：“要是这样，除妖司岂不是人人都是高手，但据我这几天观察除妖司里浑水摸鱼的人可不少。”
　　特别是有几个面色蜡黄，眼眶凹陷，一副纵欲过度模样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被妖族吸了精气。
　　小维道：“虽然除妖司选人的标准没有变，但标准是对外人的，只要里头有人，那就是钱的事。现在真正在外跑动的除妖师，也就每年从外面招进去的那几个，其余的说好听点都叫文职，十几二十个也抵不上一个真正的除妖师。”
　　“说来也奇怪，养着这么一大群废物，除妖司的势力竟然还能扩张起来。”小多埋汰道。
　　小维分析道：“如今人界妖族肆虐，每日都有成百上千人被妖族残杀，这才使得除妖司在公民中呼声很高。”
　　“那这什么招聘是在什么时候？怎么参加？”沈誉问道。
　　小维：“下个月就是了，在除妖司官网提交应聘信息就好了。还有，”小维神色为难地说道：“进除妖司的事可能就靠你了，我和小多的体能测试不行。”
　　“这没问题。”沈誉爽快地说道，有一个直接进入除妖司找妖王妖丹的机会是再好不过了。
　　他看了眼小多，问道：“小多的体能也不行？”
　　小多羞愧地低下了头。
　　小维笑着点了下头：“为了妖王妖丹，小多很早就去试过了，但体能测试中有一项是高空吊索，小多他恐高。”
　　“恐高？”沈誉愣了一下，随即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堂堂日天日地日空气的小多竟然恐高，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小多涨红了脸，恼羞成怒道：“我就恐高怎么了！”
　　“不怎么不怎么。”沈誉道，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第11章 第 11 章
　　除妖司招聘的那一天，沈誉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去的，800米操场大的地方排了两条长龙，队尾恐怕都看不到排头的位置。
　　招聘的第一关是检验基因，防止有妖族或半妖混进去，只要抽一滴血瞬间就能出结果，一个人也就用几秒钟。
　　为此小维早有准备，他研制了短时间内可以压制妖族基因的药水，提前给沈誉注射了。
　　沈誉看队伍虽然长，但流动的很快，以为用不了多久，但没想到一等就是两小时。
　　检测时沈誉还遇到了个熟人，姜麦当。
　　为了预防招聘现场出现妖族或半妖扰乱秩序，现场安排了十几个除妖师，上一次遇见姜麦当是在普通居民区，如今在除妖司总部的招聘会上遇到姜麦当沈誉有几分惊讶。
　　沈誉检测完后，姜麦当主动跟沈誉打了声招呼，关切道：“之前的妖族谋杀案后来没给你带来困扰吧？”
　　沈誉笑笑摇了摇头：“好着呢，谢谢关心。”又问：“你怎么在这里，是升职到总部了？”
　　姜麦当笑着，露出俩酒窝，像是个傻气地大男孩，他说道：“我本来就是总部的人，之前是去那边考察，你是来参加除妖师招聘的？再见就是缘分，我请客喝一杯去不？”
　　他说着手顺势搭上沈誉的肩膀。
　　沈誉心中警铃大震，立刻移步躲开，看着姜麦当错愕的神情，他解释道：“家里有个小混蛋，知道我被别人碰了他会发疯的。”
　　姜麦当轻笑了一声：“看来你也是个妻管严啊，我不碰你了，走吧。”
　　解释没有意义，沈誉就没解释，直接抬脚跟了上去，姜麦当是总部的人，说不定能问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两人在一家清吧坐下。
　　姜麦当打量了下沈誉，喝了杯酒后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敢打包票你肯定能进我们除妖司。”
　　沈誉挑眉笑道：“你对我哪来的信心，我自个都没这自信，还是说你要给我开后门？”
　　姜麦当抿了抿唇思索道：“不，我觉得你能凭实力进，不说别的，就说你这胆子真的非常适合干我们这一行。”
　　沈誉：“是吗？”
　　姜麦当重重地点了下头，认真道：“嗯真的，我觉得对除妖师来说胆子最重要了，你是不知道去年我带了俩新来的，那胆子跟耗子似的，见着妖怪直接就跑了，啧啧啧，那怂样。等你进了我们除妖司，我一定要把你搞到我手下。”
　　沈誉笑道：“承蒙厚爱。”他眼中闪过一道暗芒，试探性地说道：“其实我想成为除妖师算是因为一个人。”
　　“谁？”姜麦当好奇问道。
　　沈誉：“言成齐。之前我的人生漫无目标，得过且过，直到后来一次我被妖族袭击了，是言成齐救了我，自从那天起我就励志要成为像言成齐那样的除妖师。”
　　“成齐啊，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姜麦当怀念地说道。
　　“你也认识他？”沈誉问。
　　“当然认识，他是我们除妖司排得上号的除妖师，都能顶上两个我了，最重要的是为人和善，但这么好的一个人却在几个月前突然失踪了。”姜麦当惋惜道。
　　他又问：“对了他失踪的事你知道吧？”
　　沈誉点了下头：“知道，听说在出事前不久从同事车上下来，你说那同事怎么就不把他送回家呢。”
　　姜麦当叹了口气，蹙眉道：“对啊，其实就差几步路，但那天赵雷晨家里突然出了事，就半路放下成齐走了。”
　　沈誉：“赵雷晨就是那个同事吗？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刚才招聘场地那边是不是有他？”
　　姜麦当喝了口酒道：“那你应该是认错人了，赵雷晨在成齐失踪后两个星期左右就辞职了。”
　　沈誉凑到姜麦当面前小声猜测道：“同事刚失踪不久他就辞职，他不会是和言先生的失踪有关吧。”
　　姜麦当：“应该不会吧，他俩平日里关系挺好的，而且赵雷晨辞职是他老婆逼他的，说除妖师这份工作太过危险。”
　　“关系挺好？那就奇怪了，我之前去探望唐小姐的时候，唐小姐说赵雷晨从言先生失踪开始从来没有去慰问过他，这可不像是关系挺好的人做的事。”
　　说到这儿姜麦当也觉得赵雷晨有点奇怪了，他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因为觉得成齐的失踪跟他有关，所以不敢见唐小姐吧？”
　　“这样也勉强说得通。”沈誉点头道。
　　姜麦当：“不说他们了，我们在这猜也没用，就放心交给警司吧。对了，你后面的体能测试准备的怎么样？”
　　沈誉自信笑笑：“完全没有问题。”
　　“我就欣赏你的自信。”
　　沈誉贼头贼脑地扫了眼四周，低声说道：“姜前辈我能咨询你一个问题吗？”
　　这身前辈叫得姜麦当是相当的舒服，他心情愉悦地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姜前辈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誉锤了下姜麦当的肩膀，道：“我就欣赏前辈你的爽快。”他随后立即问道：“姜前辈，传说中的妖王妖丹真的在除妖司吗？”
　　姜麦当闻言脸色一变，立刻捂住了沈誉的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妖王妖丹早就在百年前就被老司长摧毁了，怎么可能还在除妖司，你这话是对除妖司的亵渎，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你这应聘资格怕是会被取消。”
　　沈誉心中百转千回，除妖司要是真摧毁了妖王妖丹，还会怕别人说嘛，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除妖司这样分明就是心虚，百年前妖王妖丹摧毁完全就是除妖司一句话的事，谁知道有没有说谎。
　　沈誉讪笑：“我就好奇随便问问，没什么别的意思，而且我这也不只问前辈你一个人嘛，别人听不到的。”
　　姜麦当看向沈誉认真道：“不论如何以后都不要说了，之前有两个除妖师在司里谈论妖王妖丹的事，被上头知道后直接解聘了。”
　　沈誉煞有其事地行了个礼，道：“谨遵前辈指导。”
　　姜麦当：“客气客气。”
　　沈誉举起了酒杯，笑道：“来姜麦当，咱们继续喝酒。”
　　姜麦当呆呆地看了沈誉一下，问：“怎么不叫前辈了？”
　　沈誉狡黠一笑：“那不是问题都问完了嘛。”
　　姜麦当被噎了一下，幽怨道：“你这也太现实了。”
　　沈誉：“过奖。”
　　姜麦当：“……”
　　*
　　体能测试的项目有跑步、游泳、格斗、高空吊索等二十余项目，全都测试完需要整整三天时间。
　　体能测试的标准其实并没有很高，当然也不简单，比如说5000米达标的时间是17分钟，对多数人来说是有那么点点难度，但对体力决绝的沈誉来说就是抬抬脚的事儿。
　　体能测试轻而易举的就通过了。
　　除妖司的招聘现在差不多是只要过了标准就能通过，但有些人就莫名的有那种胜负欲，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沈誉对这样的人向来是心存尊敬的，但惹上他就不对了。
　　那人叫傅颂拓，沈誉第一次遇到他是在5000米测试的时候，沈誉抱着早跑完早超生的想法一路猛冲，前四圈都是第一名，第五圈开始他感觉到累了，他想着以他目前的成绩稍微慢点也能通过，于是稍微放慢脚步缓缓当做休息。
　　就在他减速的十几秒后傅颂拓就追上来了，沈誉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反正这不是比赛，测试只要通过就好了，所以就按照自己的速度在跑。
　　不曾想傅颂拓竟然转身对他竖起了中指，并挑衅道：“第一名是我的！”
　　这沈誉能忍吗，他直接就冲上去了，两人跟疯狗似的在那你追我赶，最后沈誉以两秒钟的优势获得了第一名。
　　沈誉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但后来他的每一次测试都能遇到傅颂拓，傅颂拓上来的第一句话都是：“垃圾，这次的第一名是我的。”
　　然后沈誉每次都拼尽全力以压倒性地成绩赢了傅颂拓，最后嘲讽回去：“垃圾说谁？”
　　0000神之预言：“我感觉他再输会哭。”
　　结果最后一项吊索过桥的时候沈誉又赢了，他冲着后来一步的傅颂拓竖起了中指，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话回敬道：“第一名永远是我的。”
　　接着，傅颂拓就真的哭了。
　　0000唏嘘道：“他才十六岁，欺负小孩你的良心不会痛嘛？”
　　傅颂拓长相粗犷，身材又是虎背熊腰，说三十岁都有人信，沈誉是真没想到傅颂拓才十六岁，内心一时间有一丢丢地不好意思，但他在0000面前从不低头：“现在好好教育他让他以后少受些社会的毒打。”
　　体能测试之后就是心理测试，这个就差不多是走个流程，毕竟这个东西很少会有人不过。
　　一切完成之后沈誉就回去等通知了，大概要一个星期左右。
　　这段期间姜麦当恰好轮休，他就去找沈誉耍了。
　　沈誉原本嫌累是不想去的，但姜麦当给他来了个连环夺命call，还嗯~嗯~撒娇，沈誉实在受不了了就答应去了。

第12章 第 12 章
　　两人依旧约在酒吧，不过这次的酒吧热闹点。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都在随着音乐忘我的律动，光与影来回交错在沈誉脸上留下一道道剪影。
　　姜麦当也在那跳，沈誉一眼就看到了，毕竟在跳80年代老年迪斯扣的人独他一个，想不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