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看样子这次的训练并不简单，你小心些。”
　　“知道，不过……”沈誉眼中带着笑意，揶揄道：“你什么时候还会关心我了？”
　　0000不冷不热地说道：“只是出于基本的人道关怀。”
　　沈誉轻笑：“啧啧啧，你可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可爱。”
　　0000：“……”
　　沈誉见0000没声了，试探性地问道：“那大可爱？”
　　0000：“……”
　　沈誉：“不应我就当你默认了。大可爱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也知道我玛尼的药效只有7天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0000声色凉凉地说道：“所以你故意跟我套近乎就是为了问这个？”
　　沈誉笑笑：“哪能啊，我觉得我们本来就挺近。”
　　0000冷笑了一声：“呵，我没有办法，你自己去想。”
　　沈誉闻言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呵，垃圾系统。”
　　“那个是叫沈誉吗？赶紧跟上。”曹行恪在前面喊道。
　　沈誉和0000拌嘴的功夫大部队已经在前面走出老远了。
　　沈誉抬腿跑了过去。
　　曹行恪看了看他，笑问道：“在后面做什么呢？”
　　沈誉指了下天花板假装不知地问道：“曹教官我看到这通道里有很多小孔，那些是什么？”
　　他问完仔细观察曹行恪的面部神情。
　　曹行恪依旧笑眯眯地模样，从容地说道：“你的观察力相当不错，这些都是普通的针孔摄像头，说到这儿我就先说一下在这的纪律问题，除了你们的宿舍，基地的所有地方都有摄像头，要是拍下你们的违纪行为会进行扣分，分数扣满20就会被除妖司直接开除，所以，我提醒你们在最好老实点，心里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憋到一个月之后，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众人回答。
　　曹行恪：“那我们继续走吧，下一个地点是你们理论学习的教室。”
　　沈誉看着曹行恪的背影，目光深邃。
　　普通针孔摄像头？要不是有0000在他真就信了。
　　而且沈誉怀疑他们宿舍也安装了激光摄像头。
　　第一天还没有训练课程，就是简单的了解一下基地，逛了一圈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沈誉直接回了宿舍。
　　宿舍是双人间，很不幸，傅颂拓是他的室友。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沈誉回宿舍时傅颂拓还没有回来，他就一个人看了一下宿舍。
　　宿舍的布置很简约，两张床两个床头柜两张书桌两把椅子两个衣柜，东北角隔出了个卫生间，加上这个卫生间总面积约莫15平方。
　　沈誉贴着墙角看了一圈，主要是看看有没有摄像头，连插电孔都没有放过，但并无所获。
　　他没找到不代表就没有，保险起见他求助了0000。
　　“0000，这儿有激光摄像头吗？”
　　0000连屁都没放一个，像是不存在。
　　“0000，你在吗？”沈誉又问道。
　　0000依旧没有声。
　　沈誉眼睛一滴溜登时开启了复读机模式，不厌其烦地问道：“0000？0000？在吗？在吗？在吗？”
　　0000不堪其扰，开口说了话，但语气听起来很不是滋味：“我就是个垃圾系统，我不知道。”
　　沈誉悔不当初，尴尬笑笑：“我刚就是开玩笑的，您别放在心上，你怎么会是垃圾呢，你最有用了。”
　　0000轻哼了一声，说道：“衣柜柜门的把手上，门的背面。”
　　沈誉对着空中来了个飞吻，道：“爱你。”
　　说完哼着小曲儿来到了0000指的两处地方，沈誉假装不经意地扫过，上面果然有小孔。
　　门背面的摄像头正对书桌和衣柜，而两个衣柜柜门把手上的摄像头正对着床。
　　门口的摄像头还好，衣柜上的两个沈誉就有点担忧，他怕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干掉。
　　他想了想，调整了下衣柜的位置，将其正对着门，那样床位就在激光摄像头的射击范围之外。
　　训练营是全封闭的，手机都被收走了，沈誉无法联系小维求助送来玛尼，他倚靠在床上思考应对之策。
　　也就躺了一两分钟，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沈誉打开门一看是曹行恪。
　　他刚把柜子移了个位置就来人了？
　　沈誉极好地掩饰了情绪，热络地招呼道：“曹教官您怎么来了，里面坐。”
　　曹行恪进了房子，视线一瞬间落在了柜子上，但又很快移开，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关切地问道：“我来调查一下民意，这宿舍还满意吗？”
　　沈誉跟在他身后，笑着应道：“满意。虽然比家里小了点，但需要的东西都有，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满意就好。”
　　曹行恪寒暄了两句终于说到了此行的目的，他状似无意地扫向了衣柜，说道：“我记得这个衣柜原本不是这样摆的。”
　　沈誉拍拍衣柜说道：“噢，这我刚移了一下，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沈誉，这次的训练相当于入职军训，内务的摆放都是有要求的，这样把家具挪来挪去是要扣分的，这样，念在你是初犯你现在把这移回去我就当没看见，不扣你分。”
　　沈誉皱起眉头为难道：“这恐怕不行。”
　　曹行恪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沈誉会拒绝他：“你这样放着是要扣分的，知错不改是要扣完的。”
　　沈誉从容不破地说道：“曹教官，我记得除妖司的招聘简章上说过，欢迎各地的有志者竞选入职除妖司总部，除妖司会尊重来自世界各自的职工，尊重他们的饮食，穿着，以及各种习俗，对吗？”
　　曹行恪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对，有什么问题吗？”
　　沈誉点点头，皱着眉道：“简章没问题，但您让我把衣柜放回刚才那位置就有问题了。”
　　这时候傅颂拓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曹行恪似乎在质问沈誉的模样，好奇问：“发生什么了？
　　沈誉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话，继续说道：“我来自人界北面的一个小部落，在我们的神话传说中衣柜通往冥界，每当夜幕降临人界和冥界的通道就会打开，衣柜中会出现灵魂残缺的亡灵，他们会趁着夜幕蚕食生魂弥补自己的魂魄，不过他们看不见听不见只会走直线，所以在我们那儿衣柜断然不能对着床，那是不详的征兆，会给全家带来厄运。曹教官，现在您能理解我了吧？”
　　曹行恪脸上全然没了笑容，他看着沈誉，眼中有几分探究。
　　沈誉坦然地站着，任由他看，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傅颂拓。
　　傅颂拓的肩膀微微瑟缩着，跟刚进门时趾高气扬的模样完全不同，小眼神紧紧盯着衣柜，就差把害怕两个字写在脸上。
　　沈誉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又看看傅颂拓现在这副模样，得出一个相当有意思的结论——傅颂拓怕鬼。
　　沈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神色诚挚地对曹行恪说道：“当然曹教官，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家乡习俗，与傅颂拓无关，他的衣柜我会帮他归为原位的。”
　　“不不不，”傅颂拓连忙上前摆手，对曹行恪冠冕堂皇地说道：“曹教官，我尊重沈誉的家乡习俗，我和他同一个寝室，他要是看到我的衣柜对床，心理上多少会有点不舒服，我愿意为了室友迁就自己，把衣柜放在那边。”
　　沈誉强忍着笑对傅颂拓说道：“谢谢你的理解。”转而又对曹行恪问道：“教官您看那招聘简章上的东西作数吗？”
　　除妖司的招聘简章是对外公布的，上面白纸黑字写的东西就算是司长洛哲明来了那也得履行，曹行恪作为训练营的一个教官自然也违背不了，传出去不好听，除非他们除妖司以后都不打算招人了。
　　曹行恪道：“招聘简章当然作数，但前提是你说的东西都是真的，你要是撒谎……”
　　沈誉打断淡笑道：“曹教官要是不信尽管去查。”
　　他的身份证虽然是假的，但身份证上的籍贯就落在贫民窟附近的居民区，也是个人界和妖界交界的地方，这样的地方部落、宗教数不胜数，任他曹行恪查个一年半载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曹教官看着沈誉，突然笑了一声，又变成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我当然相信。”

第17章 第 17 章
　　曹行恪走后，傅颂拓猫到了沈誉面前，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衣柜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沈誉拉开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向后倚靠，抬眸看向傅颂拓：“你怕鬼？”
　　傅颂拓拍拍胸膛色厉内荏地说道：“谁怕了！我，男子汉！”
　　夜幕降临。
　　训练基地中虽然有娱乐房，但8点钟就关门了，他们只能回宿舍自娱自乐。
　　沈誉虽然不怎么喜欢傅颂拓，但想着至少是个人，能跟他说说话，他再讲一些鬼故事逗逗傅颂拓，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
　　但傅颂拓这人老年人作息，他们8点回的宿舍，傅颂拓先去洗的澡，等沈誉洗完澡出来8点30，沈誉跟他说句话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8点30，这时间还早的很，年轻人的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就算再过俩小时沈誉也是精神抖擞。
　　没人跟他说话他就去骚扰0000。
　　“小零零，你在吗？”
　　0000：“……”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小零零跟我聊聊天呗~”
　　“小零零？小零零？小零零？”沈誉将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这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
　　0000也受不了他这一点，低声威胁道：“你再叫一句我把你电成煤炭信不信？”
　　沈誉讪笑：“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这么粗鲁，大晚上的大家一起聊聊天谈谈心多好。”
　　脑海中一片寂静，但沈誉知道0000在听着。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来这也有五个月了，我出了车祸，爸妈他们肯定都急疯了。”
　　“他们没有着急。”0000淡淡道。
　　沈誉翻身坐了起来：“你别污蔑我爸妈，我妈肯定是，我爸平时虽然看我有点不顺眼，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这个儿子的。”
　　0000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世界和世界之间有时间差，你在这过了五个月那里才过了几分钟，或许救护车都还没到。”
　　沈誉来了精神：“那照你这么说，等我做完这四个世界的任务回去，原世界才过了几个小时？”
　　0000：“不一定，看运气，如果下个世界的世界流速比原世界慢，用的时间相对来说也越久。”
　　沈誉闻言，一激动，开口扬声道：“你诓我呢！？”
　　睡梦中的傅颂拓被吓了一跳，登时睁开了眼：“怎么了怎么了？”他睡眼朦胧，看样子还没完全清醒。
　　沈誉对他笑笑敷衍道：“没事没事，你继续睡哈。”
　　“嗯。”傅颂拓闷闷地应道，下一秒就躺回了床上。
　　沈誉在脑子里继续跟0000算账：“那要是遇到时间流速慢的世界，我完成任务用了几十年，3个世界那就是上百年，我复活哪去，魂附在骨灰上去演白骨精吗？”
　　0000：“我既然答应复活你就肯定会复活你，等所有世界的任务都完成后，你要是还想回去主神会帮你的。”
　　“我当然会选择回去。”沈誉嘀咕道。
　　0000：“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沈誉眉毛一挑：“你跟我打赌？这倒是新鲜，说吧，赌什么。”
　　0000：“赌你完成任务后是要回原世界生活，还是会跟我走。你赢了，我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你输了，你答应我任何一个条件。”
　　沈誉嗤笑了一声：“这哪里需要赌，结果不是显而易见的嘛，而且等回了原世界，本少爷什么都不会缺，不需要你的什么条件。”
　　这个赌太像是0000在给他下套了，要是赌了，0000到时候使手段，结果哪里说得准。
　　0000微妙地笑了一声，问道：“你确定什么都不缺？不知道是谁当了25年的童子鸡，连人都没亲过。”
　　沈誉支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你什么意思？”
　　0000：“你要是赌赢了，我能帮你解除那个诅咒。”
　　沈誉眼睛眯起：“你觉得我会信你？”
　　0000不屑道：“爱信不信。”
　　沈誉纠结了，这件事是他二十多年来的痛，如今有一个机会唾手可得的摆在他面前，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一个虚无缥缈的系统所说的话真的可靠吗？
　　“好，我跟你赌。”思考了不足一分钟，沈誉回答道。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为了他的人生幸福，拼了！
　　*
　　第二天，正式的训练开始了。
　　曹行恪带来了一个消息：“集训采取积分制，积分靠前的人可以直接提升胸章的等级，其中第一名可以直接升到中等三级。”
　　每一个除妖师的左胸口都有一个胸章，胸章是身份的象征，大方向分为低中高三个等级，每一级又分一二三三个级别。
　　中等三级是什么概念，打个比方，姜麦当提着他的附灵剑砍妖族砍了四年之久，积累起来的功绩也不过是中等二级。
　　而如今只要在短短一个月中表现优异就能提升胸章，甚至是升到中等三级，一个个是跟打了鸡血似的。
　　基地给他们配备了附灵珠，附灵珠是根据基因分析出使用者的性格以及身体强度自动变化最为适合使用者的武器。
　　在附灵珠最终变化完成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的附灵武器会是什么。
　　就像是开盲盒，还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