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千年蛇妖竟痴恋于我—— by作者:明月栖山河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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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真是一点都不爱我,是我自作多情,缠了你这许久,才将你耽误到了今天。”
  他心里阵痛难耐,失神之下竟在树后现出了人形,方才的那一眼,已使他恨不能将颜子俊身形相貌永远刻在心里。
  等宾客齐聚,颜子俊也回了大堂上,与诸宾客一一相见。
  褚九殷也不知是怎么进的院门,他不敢去到专席上惹主家厌烦,就在外厢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等下人们将茶果点心奉上,他动也不动,只专拣起酒壶,执杯自斟自饮起来。
  此处虽有诸人环坐相陪,可褚九殷却懊丧到了极点,他猛灌了自己一顿,到了这会儿已是两颊酡红,连身子都是委在了椅子上,醉的东倒西歪。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怕有人笑话,看着杯中摇晃的酒液,不知不觉,竟在眼眶里蓄满了泪水,饶是周围有人不住得好奇看他,他也浑不在意。
  就借着这顿酒水,让自己痛快地醉上一回吧!
  若是再能翻江倒海地吐出来,那就更好,好让他将这些年的痛苦委屈,相思落寞全都吐出自己的脏腑,就让他与颜子俊桥归桥,路归路,恩怨消弭,再无牵绊。
  他兀自在角落里喝着闷酒,邻座有一白胡子老爹忽而发出一串低笑:“今日乃颜大人大喜之日,这位先生喝这么多酒,若是在人前现出原形,可不是要惹下大祸?”
  褚九殷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那对隐约透出碧色光芒的瞳孔中,映照出的,是一个狡黠鬼祟的笑容,一股庞大的灵压毫无征兆地在原地爆发,褚九殷顿觉毛骨悚然,本能地就要防守。
  本来以他的修为,若要防备这样的偷袭并不算难,可他伤心过度,又兼饮了太多酒,且这人出手太快,褚九殷一时躲避不及,紧觉着腹腔一麻,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一时难以动弹。
  伴随着宾客的惊呼和喷涌而出的血液,褚九殷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柄霹雳木削成的短剑,刺进了自己的小腹。
  “是你?!”褚九殷目眦欲裂。
  “白胡子”应声而动,向后一步,凌空跃上堂前石阶之上,他展袖将脸面一遮,袖子后面的五官瞬间移位,显露人前的,乃是蜕云子的那张老脸。
  来客中有弄不清状况的,以为是酒席上有人打了起来,大伙儿一时乱作一团,四散着叫嚷逃窜。
  为防意外发生,褚九殷强忍疼痛,忙掐指施了个定身咒,将剩下没逃走的几人,统统定在了原地上,又令他们昏死了过去。
  蜕云子看了眼手指上沾染的鲜血,又睨了一眼褚九殷,轻蔑笑道:“蠢货!”
  说着,他向身后跺了一脚,脚下石阶顿时碎出一个巨大坑洞,而他身前身后,山柱石墙,桌椅帷幔纷纷炸裂,露出了这些障目之物隐蔽下的真实面目。

第 78 章
  原来这庭院正中,不知何时,竟被人挖了一个深坑!
  那坑里,浸的是一池的浑黄热油,只看一眼,就已觉着腌臜不堪,等盖在上面的石板一碎,整个院子便被熏天的臭气笼罩,乍一吸入鼻腔,实在令人作呕。
  褚九殷脸白如纸,腹上鲜血流淌不止,见此情景,忙以右手掐了个止血诀,点在了自己小腹上。
  环顾四周,他见塌了的石墙之后,另藏有一座青铜铸的铜墙,而每一面的墙壁上,又都铸有一只形态各异的铜兽,兽头附近,刻满了符篆和铭文。在山柱石墙未垮之前,并不能看出什么,等失去了那些掩人耳目的遮蔽物后,这里的一切……分明就是为拿下褚九殷,而苦心布下的法阵。
  “蜕云子,你是又想作恶?”褚九殷怒喝道。
  蜕云子凭虚而立,童颜鹤发,白衣飘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神仙下了凡,只是从行事上看,他却又不像其外表那样光明磊落。
  “你眼前这个,是个阴炉!”蜕云子冷声说道,“是我用尸油淬火,以灵力催化而成,这里炼出的丹,自是要比寻常丹炉强上许多,也快上许多。蛇妖,可仔细着,若是不小心掉了进去,可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褚九殷将长鞭他一指,厉声骂道:“这种损阴德的事,你也能做的出,我看你惦记着我这颗蛇珠,怕是快要走火入魔了!”
  事已至此,褚九殷这才明白,蜕云子借颜子俊的婚事,故意摆下这场鸿门宴,目的就是想要自己伤心失意之下自己撞上门来。以他如今的修为,虽已十几年再没有精进一步,但对付仙门中的高阶修士却还是能够的。
  普天之下,除了颜子俊外,他并不真心将任何人放在心上,以颜子俊的婚事为诱饵,是惑乱他心智的最好的办法,就如此时此刻,他果真遭遇了暗算,若这蜕云子再适时杀上来,恐怕还真要让他走不出这县衙大门。
  当真是阴毒至极!
  “若论缺德,我怕还不及你一半,”老道轻扯唇角,冷冷一笑,“涂山之上,你一把火就害死了数千条人命,将好好一座青山烧成了鬼山,每逢阴雨,总能听到山上鬼哭神嚎,这些罪孽,可是你亲手做下的不是?”
  “雄山君乃我挚友,你趁他往临城访友之际将他害死,被你割下头颅不说,你还将他与陈公子二人尸身剁成肉酱,若论狠毒,我可是要甘拜下风!”
  褚九殷本要反唇相讥,不料尸油池中,被蜕云子以灵力催化的绿火突然爆燃,老道以两指夹着符篆,口中念念有词,而后将那道黄符分射向了铜墙上的四枚铜兽。
  骤然间,青石地面上电光一闪,一个咒纹繁复的阵法即刻生成在了褚九殷脚下。
  这个阵中,除了属于阵眼的中宫,其他阵点上,忽有数条手腕粗的铁索拔地而出,铁索的一头直接被打入铜壁,虚空中出现数个青色咒印,而咒印幻出的道道结界,每一道都挡住了褚九殷的去路。
  蜕云子等他伤重,且被困在阵中避无可避,当即趁乱出击,他急将七星宝剑祭出,直向褚九殷天灵盖上击去。
  电光火石之间,褚九殷以一道紫电接住了像山岳般向他压来的剑气,他臂上越是使力,小腹上的伤口就扯的越大,鲜血淅淅沥沥,渐渐洒了一地。
  见一击不中,蜕云子又在空出的那只手上召了三清铃出来,想以此法器向褚九殷身上袭去。
  可不等他将这宝贝使出,褚九殷早已有了防备,他以迅疾的速度,将玄龙甲变为一柄墨色长剑,并回手格挡,两人一连过了数招,直到蜕云子的手臂被褚九殷划了一剑,身形才略有迟滞。
  此时,不知从何处旋来一柄柳叶弯刀,直冲着困着褚九殷的铁索而去,那刀上灵力强劲,竟将一条略松动的链条当中斩断,那道铁索在其灵压的震撼之下,向着旁边抽击过去,所到之处,连坚硬的青石地面,也被砸的碎石纷飞。
  此阵已露破绽,褚九殷自然不肯错过机会,他将周身灵压暴涨,以自创筋脉的方法,尽全力从阵中冲出。
  到了阵外,蜕云子便不是褚九殷对手,二人酣斗许久,直到褚九殷将他逼到了墙角,以剑刃抵住了他的喉咙,才算分出了胜负。
  褚九殷怒目而视:“能使出这么多诡计,我还真小瞧了你!可惜你那炉子架的早了些,费了恁大的劲,也派不上用场。”
  蜕云子冷笑道:“侥幸让你逃脱了而已,只可惜此计若非有你那心上人助阵,怕我一人也是谋划不得!”
  褚九殷双目赤红,恨极地看了跌坐在地上的颜子俊一眼,左胸上一阵剧痛,犹如被长剑贯穿,他厉声质问:“颜子俊,这老贼说的可是真的?”
  跌在地上的青年早已吓傻了眼,他只顾着往一旁倒着的桌下爬去,对褚九殷的质询声理也不理。
  “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不成?”老道将眼一眯,冷酷地嘲讽道,“颜子俊被你纠缠日久,却始终摆脱不得,故此关键时刻,他还是与我站在了一起。就是你爱死了他,人家也一丁点儿都不喜欢你,你若今日死了,我怕他能当场笑出声来,哈哈哈……”
  “住口!”
  褚九殷哆嗦一阵,险些从口中呛出血来,他硬将喉中涌上的腥气压下,掌中执剑的力道,却不似方才那般稳健。
  当是时,蜕云子突然冷冷一笑,令褚九殷悚然一惊,只听噗嗤一声,肋下剧痛袭来,褚九殷向后看去,原是有一把小小匕首,直插进了他的肋下。
  ——你!
  褚九殷以难以置信的眼光向着身后之人看去。
  他不敢相信,他一直捧在手心上的那个人,竟真的在他最无助时,想要杀了他!
  彼时,颜子俊双手染血,颤抖地将匕首的锋刃从褚九殷的身体里拔出,只被那人的眼光逼视着,就使他惧怕的浑身战栗,手上软的更是将刀子拿都拿不住,让那柄凶刃直接掉在了地上。
  褚九殷一下站立不稳,险些跌坐地上,他忽将掌中宝剑又化为长鞭,一时间,紫光大盛,在刹那间分裂出数条一模一样的灵龙,将颜子俊裹进了阵中。
  看着跌在脚下,被自己放在心上多年之人,褚九殷忍着痛,勉强说道:“颜子俊,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何要这么狠,要帮着外人对付我?!”
  颜子俊已然吓破了胆,他见褚九殷浑身浴血,满目赤红,凶煞的如鬼魅一般,立即跪趴在地上,不住地求道:“你别杀我,是那个道士逼我这么干的!”
  “你!——”
  “主人,那人不是子俊,你莫要上了他们的当!”
  褚九殷的肩膀顿时抖了一下。
  胡冰清突然现身,携着一人直奔堂上而来。
  她今日着了一身蓝色劲装,褪去了往日的环佩叮当,天然去雕饰,素静的脸上更显倾城之貌,自有一股别样的飒爽英姿。
  而在她身后,紧紧跟随的,不是别人,恰是颜子俊本人!
  褚九殷恍然大悟,将已瘫在地上,软成一摊烂泥的冒牌货拎起,向赶过来的颜子俊问道:“子俊,这人是谁,这又是怎么回事?”
  颜子俊也不知是被胡冰清从何处找到的,此刻的他,面容枯黄,头发糟乱,一身衣衫皱巴巴的穿在身上,全没了往日里整齐体面的样子。
  他也不看褚九殷手里那人,只将眼睛盯在褚九殷身上那几处伤口上,再看他衣衫上处处可见鲜红血迹,尤其是腹部伤口,在剑刃拔出后,竟成了一个血糊糊的□□,血在他二人脚下淤积成洼,使他当即就红了眼眶。
  “大哥!”
  “别哭,都是小伤,我没事!”
  和方才的伤心欲死相比,褚九殷缓过了那阵儿,只觉得此刻竟似入了天堂。
  伤他之人并非颜子俊,且他也不曾娶妻,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歹毒之人妄图害他性命的骗局而已。
  而颜子俊为他受伤,流露出的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在褚九殷眼里,简直比敷了什么仙药都要管用,他身上虽痛,心却在这一刻又活了过来。
  现下情状如何,也早已不在颜子俊考虑之中,他踉跄着上前几步,将褚九殷染血的身体扶住后,才失声痛道:“大哥,你流了好多血。”他的声音抖的厉害。
  褚九殷看他眼泪滚落于腮前,忙用拇指将他泪痕抹去,“没事,只要不是你害我,只要你心里还在乎我,我就不会有事。”
  颜子俊摇了摇头,急得眼睛通红。
  他又向软在褚九殷脚下那人瞥了一眼,咬牙说道:“早知你要害我大哥,我便不该多留你在这世上片刻!”
  说着,他伸手往那假冒的脸皮上一撕,竟“连皮带肉”地给他生生撕下一张假脸来。
  “他是幼兰亲兄,为了钱,和那老道串通一气,妄图坑害于你。他们趁夜将我迷晕,绑进了仓房,又用法术将画皮敷在脸上,自导自演了这出娶亲的戏码,就是要诱大哥上当。”
  褚九殷咳了两下,将嘴角沁出的血迹擦去:“这么说,你娶亲这事,全是假的,都是他们演戏给我看的?”
  颜子俊急忙将他搀住,让他坐在地上调息。
  “我跟你尚且纠缠不清,哪儿有心思娶别人,”他面上满是脏污,却仍难掩红晕,“快些疗伤吧。你这人也是,多大的事,值得你一去数月,对我也是够狠的了……好在你这会儿回来了,我一见你,就什么都不怕了。”
  两人多日未见,虽心事各异,但彼此挂念却也是真的,褚九殷将他那无良表兄一脚踹出去老远,再不去纠结其中恩怨是非,只依了颜子俊的话,先运功调息,好让身上的伤势缓解下来。
  “这是,什么刀法?”
  有胡冰清在此,与蜕云子缠斗了良久,这会儿已用手中的另一柄弯刀,将他掌中的七星剑挑飞,她用刀刃抵在蜕云子的咽喉上,厉声道:“你管我用的什么刀法,能打赢你就成!”
  她蔑视了蜕云子一眼,又道:“你连我都打不过,却敢将主意打到我家主人身上,当真是不怕死!”
  蜕云子啐道:“呸,那蛇妖算什么东西,能同我仙门正道相提并论?若非你这只狐狸精及时出现,我早就挖了他的蛇胆,这会儿怕是连丹都快炼好了。”
  “输了就是输了,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赶紧束手就擒吧!”
  蜕云子两眼一眯,尖声叫到:“未必!”
  说完,他口中轻呼一声,当即就有两名道童手执佩剑,将剑锋抵在一名女子脖颈上,将人从后堂押到了众人面前。
  “放了我师傅,否则我这把剑,将划破这姑娘的喉咙!”
  幼兰面上早已泪水滂沱,她眼神凌乱地扫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在颜子俊身上,咬牙叫了声“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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