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费奥多尔继续想下去,窗户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异动,他下意识望过去,结果这一眼顿时让他放弃了脑海中险些以为对方是神的那个猜想。
只见窗户边爬上来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窗户没有锁,因此对方能够轻易地把窗户推开,玻璃窗一瞬间被对方推开一半,横滨冬季寒冷的夜风顷刻呼啸袭来卷走了房间里的暖意,而那个青年却没有立即进来,而是在窗户口那里比划着什么。
岑言原本想倚靠在窗户上朝师父一号发出兜风邀请,那样比较帅,但是在打开窗户准备摆姿势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窗户它不够长!容纳不下他一米八的身高!
岑言只能退而求次地坐在窗沿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顺应重力下垂点地,他在脑海里演示了一遍,感觉这个姿势应该也很帅,但是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岑言短暂思考了一秒钟后觉得还缺少了一种放荡不羁与潇洒散漫的魅力,他随手把领口绳子扯松,又把衬衣上面扣子解开了两颗,细微调整之后,他从背包里掏出之前路过花店随手拔的玫瑰花叼在嘴里,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死命维持平衡。
最后微笑地看向坐在桌边面色苍白的师父一号,“师父……唔……”
刚开口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含糊不清,岑言以为是叼着玫瑰花的问题,他顺势把玫瑰从嘴里拿了出来,这一拿才发现这玫瑰,它没有打刺!
什么花店啊!刺都不打吗?!
岑言瞳孔地震。
但事已至此,他假装没有被刺扎嘴,继续说道:“师父,今晚月色很美,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去兜风?”
费奥多尔沉默地看着对方被玫瑰扎出一嘴血的模样,殷红的血珠伴随着对方唇片的开合逐渐晕染,又顺着皮肤慢慢滑落,流过对方雪白的脖颈,划过精致的锁骨,进了视野所触及不到的更深处,听见这句话他又下意识看向外面一片漆黑没有丝毫亮光的夜空。
半晌,他开口问道:“您是怎么上来的?”
从对方在窗口探头的情况来看,对方似乎不是像之前一样传送过来的,但他这个据点在五楼,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岑言目光游移了一瞬间,他当然是为了凸显这个帅气的姿势和神秘优雅的出场方式所以爬上来的。
为了这个出场方式和姿势,他甚至没有用传送,在横滨找了好几圈才想起来自己有戒指的感应能够知道师父一号的位置。
但是这种事怎么能跟师父一号说呢!这岂不是显得自己很逊吗?!这一点都不符合暗夜之王的威严!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说道:“神都是无所不能的!”
【对,所以神也可以顺着水管爬上五楼】
【言宝他真的,他为了这个出场好努力!幸好有斗篷的加成和怪谈数值的加成,否则言宝还真不一定能爬上来】
【言宝(拉风登场)(背刺扎到)(顽强开口):师父一号,我骗师父四号的车带你兜风啊?】
【这什么花店啊!刺都没有打!扎到我们怪谈之王的嘴了!】
【脚刹!一定要脚刹!】
【但是言宝这个衣衫不整叼玫瑰花的样子,你们觉得像不像那个……】
【师父,我鬼混回来了.jpg】
【草啊!谁说的鬼混!跟花店老板一起脚刹!】
【谢谢你,鬼混侠,一瞬间心如止水了呢】那个猜想。
只见窗户边爬上来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窗户没有锁,因此对方能够轻易地把窗户推开,玻璃窗一瞬间被对方推开一半,横滨冬季寒冷的夜风顷刻呼啸袭来卷走了房间里的暖意,而那个青年却没有立即进来,而是在窗户口那里比划着什么。
岑言原本想倚靠在窗户上朝师父一号发出兜风邀请,那样比较帅,但是在打开窗户准备摆姿势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窗户它不够长!容纳不下他一米八的身高!
岑言只能退而求次地坐在窗沿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顺应重力下垂点地,他在脑海里演示了一遍,感觉这个姿势应该也很帅,但是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岑言短暂思考了一秒钟后觉得还缺少了一种放荡不羁与潇洒散漫的魅力,他随手把领口绳子扯松,又把衬衣上面扣子解开了两颗,细微调整之后,他从背包里掏出之前路过是在问其他人对我的看法吗?在听见那些话后,您有什么想法?”
“那个啊……没什么想法。”岑言回忆了一下自己其他师父对师父一号的评价,“硬要说的话,大概是觉得师父你人缘不太好吧。”
费奥多尔不是很能理解这跟人缘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对方是觉得因为自己人缘不好所以其他师父在故意诋毁自己吗?这样的话,对方问其他人这个问题的本身动机就需要重新判断。
他似意有所指般,语气带着想要对方坦露出真实想法的诱导,“是吗……您有想过这可能不仅仅是人缘问题吗?”
不是人缘问题还会是什么问题?难不成师父一号会觉得自己真的会依照听见的评价那样,肯定对方就是那种人吗?常年的游戏经验让他在重要的事上从来都不会轻信npc的话。
岑言纳闷地看着对方,想起了师父一号害羞腼腆的内向性格,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师父,我有我自己的判断能力。”
这倒是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回答,或者说以眼前青年的不可控性,似乎什么样的反应都很正常。
费奥多尔顺着对方的话问道:“这样的话,您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呃……是个害羞腼腆又内向的人?”岑言说出了对方给他某一面的印象。
费奥多尔闻言逐渐陷入了沉默,脑海里开始在思考为什么自己给对方留下的性格印象会是这样,他在问出这个问题前思考过很多种回答,但唯独这个是他始料未及的答案。
师父一号沉默不语的反应让岑言表情忽然凝重起来了,脑海中想起了对方也有可能是在自己面前故意收敛了那一面的可能性。
他从窗沿上翻了下来,靠近对方之后压低声音问道:“师父,你真的是那种人吗?”
费奥多尔抬起眼眸看着对方脸上严肃的表情,有点想纠正自己在对方心里的性格印象,他模棱两可地问道:“如果是的话,您打算怎么做?”
是的话,岑言也不会做什么,反正师父一号对他很好,所以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没关系。
不过师父一号如果真的是这种性格,那好像确实有点危险,再加上这个游戏如此真实自由,按照人偶越像人就会变成人的鬼故事来看,那些例子说不准真的会有发生的概率。
岑言深吸一口气,为了保险起见,他直接问出了自己最为在意的问题,“师父,你会囚禁我吗?”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以何种想法说出这番话的,他脑海里闪过对方举起布拉姆把所有人都变吸血鬼的场面,又想起对方把所有人都变结晶体的场面,以及对方追着鬼之始祖打和头顶八把达摩克里斯之剑的模样。
整个横滨势力都拿对方束手无策,哪怕是横滨官方组织绞尽脑汁想要限制对方,最后也仅仅只是在横滨多装了几个摄像头。
现在对方居然问自己会不会囚禁对方?
如果可以,费奥多尔倒是很想这么做,直接把对方彻底据为己有,这样无论是这场豪赌的最后结局,还是对方身上的秘密,又或者是对方整个人,他都可以掌控在手里,不用承担其他风险,不过按照这个青年的性格,他这样做,或许会让那抹纯粹暖阳湮灭消散。
但假如对方无法属于自己的话,哪怕是这样,他也不会任由对方归属他人,毕竟他已经在对方身上付出了这么多,最后的结果只能有一个——他总该得到什么。
费奥多尔唇边勾起一抹弧度,似有深意般开口,“如果您只喜欢我的话,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岑言没能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深意,他只觉得师父一号果然不是那种人,对方果然人缘也很差。
他当即把手里扎手的玫瑰塞进了师父一号手里,用爱给予对方安全感,深情款款地说出了那些爱情剧里经常出现的示爱台词,“师父你放心!我只喜欢你这种迷人又危险的小妖精!”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所有的情绪与思绪都被对方这一句话击垮,甚至开始觉得如果囚禁了对方,那到时候都说不准究竟是谁囚禁了谁。
第125章 「怪谈时间」横滨
费奥多尔面无表情看着对方塞进他手里的玫瑰,那朵玫瑰开的正盛,同样也没有被处理过,娇艳欲滴的花瓣边缘有泛着卷的枯萎痕迹,更重要的是——它带刺,而那个青年把玫瑰直接塞进了自己手里不说,甚至还捧住了自己的手,以至于他被扎了条件反射性地想松手都不行。
这让费奥多尔开始怀疑对方究竟是忘记了玫瑰带刺的事,还是因为扎手再加上对方觉得气氛已经到了所以顺手塞进了自己手里。
他视线带着探究意味从玫瑰落向对方脸庞,中途被对方被猩红晕染的唇吸引了注意力,在一片猩红中能够清晰看见对方被刺扎破的伤口。
费奥多尔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虽然自己被同化成了吸血鬼,但是这一次吸血鬼的特性似乎跟之前的吸血鬼并不一样,比如说对方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愈合,他之前咬的对方那一口至今仍旧存在着痕迹。
——这是因为对方实际上并不是吸血鬼,而是怪谈灵异吗?所以这一次吸血鬼的特性是按照那些怪谈描述所展现的?
费奥多尔脑海中不断推理着种种信息,最后最先说出口的话还是——“您先松手。”
没有处理过的玫瑰确实扎手。
岑言闻言听话地松开了手,感应着道具传递过来的情绪反思起为什么师父一号听见他这么深情又炽热的告白仍旧无动于衷,难不成对方喜欢更直白一点的实际举动?
费奥多尔把手里的玫瑰放在了桌上,又从一旁的抽纸盒里抽出纸巾,俯身给蹲在他身前的青年擦拭掉身上的血迹。
似不经意般问道:“您现在似乎没有当初吸血鬼那样的惊人愈合能力?”
岑言听见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下意识打开板面又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状态的详细情况,“嗯,因为我并不是吸血鬼,是怪谈中的灵异,所以我不算活着但是也没有死亡。”
“不算活着也没有死亡吗?”费奥多尔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微凉的指尖搭在对方颈侧,那里的皮肤仍旧温热,指腹下也仍旧能够感知到对方的心跳,就像是活人一样,也像是怪谈中的惊悚元素一样——与活人无异,但仔细接触时却又能感受到似而非是的诡异气息。
雪白柔软的纸巾擦拭过对方唇片,又顺着血迹往下擦干净所有殷红。
眼前的青年对他的所有举动都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现,就像是朝他展现出所有信任一般,全心全意信赖着他,顺从地任由他动作。
即使费奥多尔很清楚对方一开口又或者是回过神就会打破这种假象,但不得不承认,这种平时从不听人话又自我任性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青年此刻所露出的乖巧与信任的反差感确实能够极大满足某种占有欲。
指尖把对方解开的扣子重新扣好,连带着蝴蝶结也给对方重新打了一个。
岑言正在分析他的个人板面,板面上的血条依旧是问号,在受伤的时候会显示扣除多少,但是却没有上限,就仿佛血条变成了无底洞可以扣成负数了一样。
可以变成负数的话,那确实很符合他现在不是人的怪谈灵异身份,毕竟怪谈里的东西都不知道是活人还是死人。
不过既然没有自愈能力又不会死再加上他现在还是最为诡异的怪谈灵异,那他是不是可以尝试把头切下来,来个分头行动?
嘶……但是分头行动好像就不能带师父一号去兜风了,开车的话,好像空不出手提头,不知道能不能缝上去,缝上去的话似乎需要别人帮忙,果然还是先带师父一号去兜风,兜完风回来之后再试试看能不能分头行动比较好。
仔细一想还有点期待,毕竟他还没试过分头行动是什么感觉。
岑言迫不及待地再一次朝对方邀请道:“师父,我带你去兜风吧!”
费奥多尔感受着窗户被打开不断呼啸袭来的冷冽寒风,目光落在对方满是期待的脸上,脑海里思绪万千,最终还是决定先听听对方的想法,“您为什么一定要邀请我去兜风呢?”
“这当然是因为师父你心情不好。”岑言理所当然地说道:“我问了师父四号,他说如果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去兜风。”
虽然对方能够记得他心情不好的事情并对此上心起来确实让他感到了些许愉悦,但是……
费奥多尔沉默半晌,还是给对方解释道:“并不是人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兜风的,您师父四号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兜风,这大概是他性格如此,他人的解决方法放在我身上不一定有效,这一点要结合每个人的性格来判断。”
说到这里,费奥多尔微微顿了顿,他语气温和,循循善诱,“您不是已经去了解我了吗?如果由您判断的话,您觉得要怎么来安慰我因您而起的坏心情呢?”
岑言觉得师父四号的解决办法应该是有效的,毕竟他设身处地思考了一下觉得那种方法确实不错,但是现在听师父一号的话似乎对方并不想去郊外飙车兜风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