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靳敖唤来服务生,给每人多点了瓶陈年红酒以作赔礼,就牵着白和璧的手,带着他上了车。
白和璧喝完酒的脸稍微有些红润,但他今晚并没有喝醉,眼神清明地望着身后越来越远,快要变成一个点的酒店,随后轻轻地冷笑一声。
靳敖知道对方似乎是因为今晚的应酬而心情不好,于是善解人意地问道:“白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见完美符合“萝卜开会,群英荟萃”的场景罢了。”
靳敖回想了一下刚才应酬上的场景,觉得他白哥没说错,除了他白哥,全都是一群带着泥的胖萝卜。
他笑了一下,接着问:“他们到底怎么惹你不开心了,还要让我来接你?要知道,我的劳务费可是很高的。”
白和璧看他一眼:“还不是那一桌子人私底下的那些肮脏营生。”
随后,他就把刚才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靳敖。
应酬的前半段还好好的,有事说事,就是后半段大家都喝完酒,对面做房地产的一个老总点了些不三不四的人上来陪他们。
要知道,这人还是有老婆孩子的。
合作方还知道他的喜好,给他特地点了男人上来。
那个房地产老总朝白和璧暧昧眨眼:“白总,这些人可都是干净得很,都还是刚来的呢。”
看见这些人的瞬间,白和璧当场脸就冷了下来,心里作呕,但碍于合作只停留在口头阶段,还没正式签合同,他也不好和对方撕破脸皮,只是推脱道自己身体不适,需要先行离场。
可那老总似乎是觉得白和璧不和他们同流合污,就是看不起他们公司,一直拉着他不让他走。
白和璧皮笑肉不笑道:“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我和他约好了,他要带我现在去医院检查胃病,实在不好意思。”
这人这才作罢。
白和璧出门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今晚是浪费功夫,和这种人品不好的人合作,简直是丢他们白氏的脸,还不如好好陪着靳敖在家里做些情侣该做的事。
虽然心里憋着气,所以他很冷静地取消了和对方的合作,并将这家企业拉入了自己的黑名单之中。
通过私人途径,他匿名举报了这家酒店,为国家扫黑除恶再次贡献自己宝刀未老的一份力。
靳敖通过后视镜看见了他白哥冷肃至极、杀伐果决的样子,不自觉抖了抖,连心里那股醋意都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回到了家,浑身酒气的白和璧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洗澡,洗掉身上的酒气和晦气。
可靳敖先拦住了他,说喝完酒后直接洗澡,容易在浴室里昏厥,先让他在卧室里等半个小时再去洗澡。
白和璧也懂这个道理,但干坐着属实有些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机。
靳敖看他这副模样,于是让他躺在人体工学椅上,调低了椅背的高度,这样一来,白和璧就是近乎躺倒在椅子里的样子。
白和璧疑惑地看向身旁握住他手腕的男人。
靳敖侧过身子,把头凑近了一点,亲了他发顶一口:“白哥,你别动,闭上眼,然后坐在深呼吸。”
白和璧更困惑了,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但他还是按照靳敖的指示做了。
正当白和璧忍不住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男人带着老茧的手指轻轻地按压在他的太阳穴上,比他体温稍高的指尖贴合在皮肤上轻轻打转,反倒给了白和璧一种别样的舒适感。
白和璧舒服地喟叹一声,没想到靳敖还会按摩。
靳敖带着笑意询问道:“白哥,舒服吗?”
白和璧阖着眼,开玩笑道:“挺舒服的,就是没想到你还有和按摩师抢饭碗的一天。”
靳敖轻笑一声,话语里带着褪了色的怀旧:“这是我妈以前常常做的动作,我小时候不舒服或是生病的时候,她就经常这样给我按一按,每一次我都会觉得好多了……”
提起了对方已经离开世间的母亲宓枝,白和璧没有继续对方的话题,没必要勾起对方的伤心事。
靳敖沉默地给白和璧按摩着,而白和璧也顺从地让对方按着。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白和璧才睁开眼道“好了”,打断对方的动作。
不得不说,他的精神的确好多了。
舒服得他甚至连靳敖想要和他鸳鸳浴的请求都答应了。
但靳敖思考一下,最终还是忍痛放弃了这个看似很美好的提议。
毕竟能看不能吃,靳敖可不想折磨自己。
看他这幅纠结的样子,白和璧轻笑一声,也不再逗单纯的小靳同学,拿了衣服和浴巾就进了浴室。
***
等白和璧出来,靳敖都已经拿出笔记本在处理工作了。
都说认真做事时的男人最有魅力,白和璧也不免对进入了专心致志模式的靳敖高看一眼。
看着男人沉稳的背影,白和璧心头一动,走到靳敖身后抱住了对方,尝试对方最喜欢的姿势体会男人抱着他时的所感所想。
靳敖身体僵了一下,随后偏过头询问:“白哥?怎么了?”
白和璧语出惊人:“我们做吧。”
靳敖轻轻“啊”了一声,随后问道:“现在?在这里?”
白和璧听出男人语气中的情绪:“不情愿?”
“没有没有,”靳敖连忙摆手,摸了摸鼻子,迟疑道,“只是……”
“只是什么?”
靳敖亲了口白和璧的侧脸,委屈道:“就是,有点……没有仪式感。”
随后,靳敖就把他预想中的第一次向白和璧和盘托出:第一次的那天晚上,必须月朗风清,惠风和畅,需要提前准备一桌烛光晚宴,在两人共酌红酒之下抒发情志,随后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地身心合一。
除此之外,男人还想准备一床的玫瑰花瓣,这样的话,两个人光光是躺在床上聊天就十分浪漫美好。
但碍于靳敖天天和他白哥腻在一起,没有准备惊喜的私人时间,但为了应对随时的突发状况,目前他只买好了一些计生用品。
都是让厂家定制的特大号,毕竟通版的靳敖戴不下。
得知一切的白和璧:“……”
这里不是汤姆苏文现场,别太荒谬了哒姐。
靳敖继续补充道:“本来还考虑过带你去情侣酒店的……”
白和璧无语。
靳敖知不知道,情侣酒店的摄像头比他吃过的饭都多,如果靳敖真的带他去情侣酒店,恐怕两个人一个晚上的娱乐活动就是去找摄像头去了。
白和璧不耐烦地把人推到床上,低着头问男人:“我就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做?”
看着自己身上的人,靳敖憋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啊……你准备好了吗?”
白和璧叹了口气,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男人的领口,顺着对方的肌肉轮廓,把对方身上的衬衫扣子,缓慢而折磨地解开。
他舔了舔自己嘴唇:“我当然准备好了,但你……就不好说了。”
他低下头,伸出舌头,亲了亲男人因紧张而不停滚动的喉结。
白和璧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身下的男人,缓缓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漏出自己白皙的皮肤,把靳敖的手贴在自己劲瘦的腰侧,仿佛诱人下地狱的魅魔。
“事前工作我都在浴室做好了,我先来教你吧……”
……
第一次在靳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光速结束。
白和璧眉目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他直起身,体会着余韵的美妙。
他大腿根部的液体还没干涸,顺着细腻的肌肤纹理流淌下来。
看着这幅场景,靳敖眼睛都直了,几乎是瞬间又感觉到了自己的兴奋。
白和璧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变化,摩挲着男人脖间跳动的青筋,问道:“又想要了?”
靳敖不敢说话,他憋得脸都红了。
白和璧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这种时候,还是行动最能代替语言。
他自然地跨坐在对方的结实的腰身上,居高临下道:“那再来一次吧。”
靳敖血气上涌,抑制不住地把人压在身下。
他恶狠狠地撕咬对方的嘴唇:“哥,这是你说的!”
“记得……唔……结束之后带我去洗澡……听见没有?”
“嗯……我们先亲完再说。”
……
耕耘了一晚上的靳敖小心翼翼地看着怀里满身青紫、安稳睡觉的白和璧,红着耳根心想古话说得好。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还有……
他白哥真的好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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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敖:[感觉身体被掏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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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明天的更新二合一了。
嗯……大概就是两人为了解酒,咬了脐橙补充维生素C的样子。
白哥在这方面还是蛮强势的呢。
第69章 Chapter 69. 访客
叮铃——叮铃——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吵醒了昨晚鏖战到后半夜的两个人。
白和璧舒展着身体,和同样坦诚的靳敖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四肢交缠,极尽暧昧。
承受了一夜暧昧痕迹的白和璧打了个哈欠,浑身酸软无力,身后还隐隐发酸作痛,睡眼朦胧地用指尖轻点身侧男人结实的胸膛。
“靳敖,去开门,看看什么情况……是快递到了吗?”
靳敖疲惫地闭着眼睛,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把头埋进白和璧的颈窝里,随后睁开眼抬起头,意识不清醒地咬了一下怀里人的嘴唇。
昨晚他比白和璧睡得晚很多,体力活都是他干的,带他白哥去再洗一次洗澡的也是他,所以导致了他即使精力再旺盛,也承受不住通宵卖力的苦。
白和璧蹙眉,推开了靳敖凑过来的毛茸茸大脑袋:“没刷牙,脏。”
靳敖又压着人亲了一口。
门口的门铃开始像催命符一样,频繁地响个不停,白和璧都怕隔壁的邻居找上门来问他是不是欠债了。
白和璧不耐烦了,用力推了一下靳敖:“……吵死了,快点去看看门口到底是谁在敲门。”
靳敖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男朋友温暖细腻的怀抱,伸了个懒腰,翻身起床,准备去一探究竟。
他一边从衣柜里找干净衣服遮盖身上惨烈的痕迹,一边骂骂咧咧道“这么早扰谁清梦”,就走到了大门前,满脸怒容地打开了门。
随着转动钥匙的,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在靳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对方语气似乎因为见到了不该见的人而变了调。
“和璧,怎么我敲了这么久的门你都没……怎么是你!?”
——门后的是白元恺,白和璧他爸。
对方穿得休闲,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头上还别出心裁的带了个渔夫帽,本来一副自在舒适的表情,在看见靳敖从他儿子的屋子里开门而出的时候,变成了一幅震惊的表情,还不自觉后退了半步,仿佛青天白日里踩了人类排泄物的不可思议。
白元恺见到靳敖的一瞬间,靳敖能明显看到他脸上面具破碎了一地的声音。
瞪着面前意料之外的访客,靳敖手里的钥匙被吓掉了。
他彻底清醒了。
***
“……事情就是这样。”
坐在沙发上的白和璧向他爸解释完了一切,斩钉截铁地表示他们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
靳敖像个小媳妇一样缩在白和璧身边,死死地握着他老婆的手,大气都不敢出。
沙发对面的白元恺巡视着这两个“暗度陈仓、私通款曲”的小子,痛心疾首地想,是不是他再晚来一步,这两人都要“珠胎暗结”了!
如果白和璧能听见他爸的心声的话,指不定会冷静地表示就昨晚的激烈程度,要不是他俩都是男的,说不定都能造他个百八十个出来。
虽然,他们身上的痕迹都被得体的衣物遮盖得一干二净。
靳敖补充道:“伯父,我是真心对和璧的……”
白元恺瞥他一眼,阴阳怪气道:“说有什么用?如果说就能解决一切,那这个世界上还需要法律吗?之前那个姓司的也是这样和我承诺的,结果呢?说得再好听的花言巧语都是狗屁!”
靳敖没被白父粗鲁匪气的回答吓到,反而挑了个清奇的角度,道:“姓司的是姓司的,我姓靳,自然不会像那个人渣一样对白哥。”
白和璧虽然有点无语,但还是附和地点点头,希望他爸能网开一面。
“你点什么头?长大了,翅膀硬了,胳膊肘朝外拐了?”白元恺拿着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家儿子,满脸愤愤不平,苦口婆心道,“……你不要又被这种男人骗了!你别忘了上次吃的亏,这次还不长记性!”
“爸……”白和璧对他爸这幅倔成牛的样子也有点吃不消,刚想说话,就被身边的男人紧紧握了一下手掌。
靳敖打断白和璧的讲话,忽然道:“我不会骗白哥的,只要他愿意,我愿意把我手中所有的财产全部都交由他负责。”
白元恺和白和璧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地怔楞在原地。
“哼,说不定就是说出来哄人的,指不定仗着和璧心软,就把人骗了!”
靳敖一脸沉静,摆出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似乎是早就对白元恺的这套说辞有所准备。
“我已经把婚前财产的分割安排做好了,经过律师审核的电子版已经存到我的电脑上了,如果有朝一日我们之间的关系破裂,我将会净身出户,”靳敖用力地握着白和璧的手,没有去看白和璧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道,“如果您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印出来,供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