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笑了笑,然后自然地捏了捏自己儿子的脸。
白和璧的耳根红了:“妈!”
荆含烟收回了手,看着他脸红的样子笑出了声,自己孩子还是这么可爱:“那就这样吧,我们等下就找司商协商这些事情,你也找个有空的时间,我们两家人见面谈一谈。”
“没错,可不止要‘谈’!”站在一旁的他爸突然插嘴,撂下狠话,“司家的人,欺负了我们儿子,别想从我们这里讨得一点好处!”
“至于老爷子那里,”白元恺顿了下,和荆含烟对视一眼,“……我们帮你解决。”
白和璧笑了笑,没有接话。
一家三口都各有心事,一时间,整个书房都安静下来。
正当一家人沉默之时,管家打破了这样僵持的局面。
他在敲了敲门,获得应允后,板板正正地走进书房。
“白先生、荆夫人、白小先生,”他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而分别向三人鞠了个躬,恭敬道,“司商先生和他儿子司青舜,听闻白先生携夫人旅游归来,已经来到了门口登访,说现在想要见您一面,和您一家叙旧聊天。”
听到这话,大家都是一楞。
随即,三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谁都没料到司氏父子此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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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的存稿和写到的情节点来说,我觉得我要爆字了,20w字不太够发挥,《离婚我上》估计得写得更长一些,还得加速一些情节的发展【太作孽了QAQ
大家元旦快乐呀,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在新的2023年里,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Chapter 19. 审判
他们两个要来合情合理,不过这时间点掐得有点太准了,着实打了他们白家一个措手不及。
明明白家夫妇没有将自己已经旅游归来的消息散播出去,家庭会议还没开完,也还没有和商鼎那边通过气,司家父子俩就已经闻着味来了。
面对这有些尴尬的情景,白和璧倒是无所谓,他早就做好了离婚的准备,司青舜父子两来与不来都不会改变他的心意,最多就是解决的麻烦程度不同而已,但这家里不仅只有他,还有两个世家之间需要从当事人方面的交代。
沉默片刻,还是他妈荆含烟使了个眼色给他爸,让他开口做决断,决定让门外那两人是走还是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择日不如撞日,最终,白元恺咳嗽了几声,坐直了身体,下定了决心,面朝前方还在等着下一步指令的管家道:“咳,让他们进来吧。”
“我们也下去等他们。”白父率先从位置上站起来,领着众人来到客厅。
众人来到客厅分别落了座,三人目送尽职尽忠的管家转身走向门前,看着他走远了一些,来到门廊处。
管家拿起门口处的座机拨号联系安保,让门卫放人进来。
不一会儿,明显经过精心打扮、身着笔挺西装的司青舜父子两人一前一后地跟在管家身后,司青舜一手拿着还在滴水的雨伞,另一手推开了木质雕花大门,带着一身门外的湿气和寒意朝三人不紧不慢地踱步而来。
白和璧望了眼窗外,原来是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等下该加件外套披在身上了,要不走出去的时候会冷。他心里暗暗记道。
但这种想法也很快就被打断,因为司青舜阴冷的目光无法被忽视。
白和璧皱眉。
在司商身边的司青舜一进来就死死地盯着白和璧,那目光带着些许透骨的凉。
不再回避对方的视线,他打量着面前的司氏父子二人。
司商属于那种笑面虎的类型,乌黑中夹杂着银白的头发被打理得整整齐齐,一双桃花眼温柔又多情,曾听说司父年轻时能够在众多情人中周旋,凭的不仅是雄厚的经济实力,更是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哪怕是快五十岁了,那股子成年男人的魅力都能令很多人无法抵挡;而司青舜则继承了他爸那张风流倜傥的脸,同样也遗传了那喜爱片叶不沾身的习性。
作为主人的白家三人都提前没有开口,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氛。
“元恺兄还有白夫人,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最终还是司青舜的父亲——司商——依照顺序朝几人点了点头,用故作熟络的客套话打破了萦绕在几人周围的低气压,最后亲昵的语气向他们提出关心,“……外面开始变冷了,要注意多加保暖。”
白父没有理会他的寒暄,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司商为了缓和他们情绪的惺惺作态。
“司商,客套话就免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这里想必也不是来和我聊家常的吧?”不喜对方虚伪的样子,白元恺一针见血道,“而且我们过得好不好,你们司家的人最清楚。”
司商笑笑,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白兄,这话就说笑了,我这也不是刚刚才收到消息,说你们回国了,这才特地赶过来拜访的。”
“哈,那你的狗鼻子还真灵。”白元恺不加掩饰地嘲讽道,他们夫妇俩上午才回的国,司商下午就急匆匆地赶过来,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样子还是没变。
被人指着鼻子骂成狗,司商也没什么反应,他依旧挂着那股子笑意,任由白元恺发泄,反而还有时间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褶皱。
熟悉他的脾性,白父本来也没指望这番话可以让这没脸没皮的老妖精有什么情绪波动,他将矛头直接调转到司青舜身上。
白元恺眼神锐利,直接揪出司商身后的司青舜:“既然你觉得只是一次简单的登门拜访,那你儿子怎么不说话?”
被点到名字的司青舜刚想说话,就被他爸挡了回去。
“这不是在等我们两个老家伙聊完吗?”司商挽了挽自己的袖子,慢条斯理地回应,“毕竟,长辈讲话的时候,小辈可得学会闭嘴。”
白元恺冷笑一声,话里的锋芒彻底掩盖不住了:“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个老家伙了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这种‘前浪’得懂得避嫌,更别说你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好儿子。”
不等司商回应,白元恺动了真怒,率先发问道:“你年轻时喜欢乱搞,去糟蹋别的女孩子的事,我倒无所谓,那毕竟是你个人的问题,看在双方老爷子的面子上,我不会说什么。况且你现在的妻子,也不是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定下来的,也算恶有恶报。可你儿子乱搞到我儿子头上,这可就说不过去了,这事司家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这还是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他没当场痛骂对方,就已经算是给对面那父子两人留了最后的颜面。
听见这话,司商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维持得有些完美的面具终于有了裂痕。
而站在他身后的司青舜,一瞬间,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
司商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提及自己失败的婚姻。
这话一出,相当于明着撕破了脸皮,司商也不好再打太极,他收敛了嘴角的笑,面色阴沉,这样看反倒像是只恶狠狠的豺狼在放狠话:“关于和璧,真的非常抱歉,这事是青舜对不起他,是我没教好他。”
“这就不装了?”白元恺哼笑。
“小辈的事,最好让小辈去解决,我们做长辈的插手不太好吧?”司商眼神里拢了一层乌云。
司商寥寥几句话就给这件事定了性,同时排除了白元恺的参与地位,但是也言尽于此。
他给足了自己儿子婉转的空间,至于结果如何,还得看他自己的发挥,做老子的可是给足了他面子。
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情人都管不住,还让自己的结婚对象发现了,司青舜也是个十足十的废物,烂泥扶不上墙。再说了,大不了就是离婚,自己已经给司青舜物色好了下一个联姻对象,那身世,可是比白家更显赫。
“青舜,这是你的错,你来解决。”思及此,司商后退半步,把位置让给自己儿子,明面上叫得亲昵,实则暗地里骂了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脏话。
站在前面的司青舜可没功夫去想他爸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他现在唯一心心念念的,只有白和璧。
“岳父岳母,非常对不起,我做了那些让和璧不开心的事情。”
司青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地,径直朝坐在上面的长辈们“哐当”一声双膝跪下,道:“我想再与和璧……最后谈一次。谈完之后,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甘愿承受。”
面对前面曾经的儿婿,白元恺和荆含烟交换了几次眼神,还没作出最终的决定,就被一直在旁沉默的白和璧抢过了话语权。
“司叔说得对,”白和璧的嗓音有些沙哑,“我们之间的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最好。”
“和璧……”司青舜在他身后唤道。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纠正司青舜的称呼:“别叫我和璧了,直接叫我的全名,这么亲昵的称呼听得我属实有些恶心。”
语毕,正眼都没给司青舜一个。
毕竟,一场能够一劳永逸、解决后患的谈话,谁会不喜欢呢?
***
他领着司青舜上了别墅的二楼,那里环境更加安静,也没有仆人之类的打扰。
两人的脚步声在柔软地毯的缓冲下,被吸收殆尽,周围只有空调制热时发出的呼呼声,和窗外逐渐变大的雨声。
贪婪地看着前方挺拔而清瘦的背影,司青舜略微有些出神。
自从结婚后,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白和璧的背影了。
……这段时间里,他瘦了很多。
以前暗恋的时候,他只能用眼神追逐着白和璧的背影发呆,每天都在期盼着他有什么时候能够回头,给予他一些稀薄的注意力。哪怕是白和璧无意撇来的一个眼神,或者偶然碰见时的略带生涩的点头,都会拨动他的心弦,时不时对他的微笑,更是会让他开心一整天。
可什么时候,白和璧渐渐地退到了他的身后呢?
他不知道。
也许是他答应了自己追求的时候,亦或是他们举办婚礼对彼此承诺的相视一笑之时,又或许是某个不经意间、相拥度过的慵懒晨间。
就在他还在回忆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人就已经站定。
下意识地,他想从后边,用手臂环住他曾经的爱人。
可是他忘了,白和璧早就不愿意再投身入他的怀抱了。
“别碰我。”带着明显抵触情绪的冰冷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司青舜乞求道:“我们再好好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想,我在医院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样我们的关系或许会比现在好些,”白和璧靠在墙上,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定义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唔……大概是纠缠不休的前炮友,和可以正常商业往来的陌生人之间的差别。”
“至于会不会变成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或是其他什么更糟糕的关系……”他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都取决于你自己了。”
听见这话,司青舜曾经多情的眼睛里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托你的福,我现在可不信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戏码了,”白和用璧双臂挣脱司青舜的手腕,恶心感如跗骨之蛆粘附在被他触碰的肌肤上,“我在医院说得很清楚了,你又在装什么?”
“你从我们的家里搬出去了。”司青舜没有理会他的厌恶,反而提起另一件事。
“对,”白和璧轻描淡写道,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恶心的小虫子,“但我还是得多说一句,现在那是你的家,不是‘我们’的。”
这种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态度,宛如一根冰棱将司青舜浑身刺穿,激得他浑身颤抖,让他彻底醒悟过来。
“为什么?”司青舜嘴唇颤抖。
“这不得好好问问你?”白和璧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他顿了一下,然后漏出了一个堪称恶意的微笑,“你不是嫌弃我在床上像条死鱼,让你艹起来不舒服吗?所以我把房子让给你了,你大可以去找以前把你伺候的舒服的情人们,我也不会拦着你了。”
他的眼睛里没有温度:“我看,上次那个长得有点像我的酒吧服务员就不错,容易把控,对你来说是个好情人。”
“别说了!”司青舜眼睛红了,他浑身战栗,把白和璧用力地抵在墙上,想要以亲吻堵住对方的嘴。
白和璧冷冷的看着他,毫不留情地用肘部精准地击打上了司青舜的胃部,趁对方脱力之时,费了点力气,挣脱了面前男人的束缚。
再怎么说,白和璧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由于对方刚刚出院,身体还虚弱,更何况白和璧还学过一点散打,两相比较下,此时的白和璧在武力上是绝对的占优。
司青舜捂着自己被白和璧猛然撞击的身体部位,痛苦得弯下了腰。
“又想像在我父母那里一样故技重施,嗯?”他薅住面前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冷笑道,“我可不会心软,姓司的,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这里可没人看你表演。”
被迫仰起头,司青舜的眼睛渐渐染上颓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和璧的性子,因此,他也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无比清晰的感知到,白和璧对他深入骨髓的厌恶。
“你以为我这两个月在干什么,想着怎么样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吗?”对方似乎有些不解,偏了偏头,以一种看垃圾的高傲眼神和他对视,“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司大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