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方寸—— by作者:暂停一切事务所 CP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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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佩兰上楼以后,陈越泱从口袋里拿出戒指又戴上了,薄淙看了想笑,“我妈注意不到的,看你怕的。”
  “我这是小心行事。”
  两个人靠着聊了会天儿,陈郁快七点给陈越泱打了电话,说已经到了街口了。
  陈越泱挂了电话,薄淙已经拿着他的外套站起来了,给他拿着让他穿,然后弯下腰给他拉拉链,“走吧。”
  “怎么看着不情愿呀?”陈越泱笑着说。
  “我就想天天和你在一起。”薄淙抬起胳膊挽住了陈越泱的胳膊,像挂在陈越泱身上的大狗。
  陈越泱安慰他:“以后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以后是多久?”
  “是从现在开始每一天,都是我们的以后。”
  薄淙松开了他,陈郁正趴在车窗上往他俩这边看,他低着头小声说:“我信了。”
  “真听话。”陈越泱也小声说。
  陈郁的车开走后薄淙很快就回去了,走到半路看见宁梁闷头往前走,叫了他一声。
  “大晚上的干什么去啊?”
  宁梁抬头看见是他就走过来了,“我妈让我去一个亲戚家拿东西。”
  薄淙说:“你就走着去啊,我正闲着呢,送你吧。”
  “我说不定待好一会儿,又不远,”宁梁说,“你最近谈恋爱人都谈没影了啊,大过年的我回回去你家都看不见你。”
  薄淙啧了一声,“哪有,就出去了几次。”
  “小心点。”宁梁嘱咐他。
  “我不是不谨慎的人,”薄淙特别自信,“你快去吧,我回去睡觉了,昨晚一晚没睡。”
  “哎你这戒指,”宁梁眼尖的看见了薄淙手指上多出来的东西,“一对的?你俩私定终身呢?”
  “用私定吗?”薄淙晃了晃手,转身特别得意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董佩兰一开门,发现捡的那只小猫趴在院子里的枣树下面睡觉,吓得她赶紧抱进屋里看看是不是冻死了,小猫被我一挪地方很快就醒了,不吵不闹的趴在董佩兰脚边。
  薄淙起床后去院子里溜达,看见角落里几盆盆栽歪七扭八的,转头跟董佩兰告状:“妈,这猫把花给踩了!”
  董佩兰赶着猫跑出去,“踩了多少?”
  “都踩喽。”薄淙幸灾乐祸,过去把猫抱走了。
  小猫现在看起来特别乖,一点都不像踩了花草都猫,薄淙把它放腿上拍了几张照发给陈越泱。
  [改天来我家看猫,特别像你,可漂亮了。]
  [过两天我就去看,最近老去走亲戚。]
  小猫扑棱了几下爪子,从薄淙腿上跳了下去,又到枣树底下去趴着了。
  元宵节前两天,陈郁和苏文言要去看爷爷奶奶,陈越泱不想跟他俩一起去,找了个借口推开了,说薄淙今天找他有事,在陈郁叫他之前跑出去了,打了辆出租车过去。
  桃溪路上的店铺有几家开门了,大多数还关着,薄淙家的店一直开着,过年这几天没怎么有人去,陈越泱进去后门铃响了,薄淙听见后从后面跑了过来。
  “这么快,”薄淙说,“我正给它搭窝呢。”
  陈越泱看了看屋里,问:“你爸妈不在家吗?”
  “去苹果市买盆栽了,过个年没顾上外面的几盆花,冻死的冻死,被踩烂的踩烂。”薄淙带着他到后院里,给他指了指那几盆焉不拉叽的花花草草。
  “你爸妈爱好挺广泛,爱喝茶也爱养花的。”陈越泱说。
  “还爱捡小动物。”
  薄淙从枣树后面把小猫捉了出来,是一只毛色很漂亮的三花猫,看起来不过五六个月大,有点瘦,长得很漂亮。
  “是女孩吗?”陈越泱问。
  薄淙把猫放到陈越泱手里,“是,我妈特怕它揣崽。”
  董佩兰给三花猫取的名字就叫三花,挺活泼的,但也很听话,爱和人玩,更爱和老六玩,这么久没回来身上的毛还是干净的,肚子扁扁的,应该是没揣崽。
  陈越泱轻轻把三花举起来,“长得好漂亮啊。”
  薄淙也凑过去看,“和你有点像。”
  陈越泱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母猫。”
  “那你是小公猫吗?”
  “我不能当个人啊?”陈越泱放下三花,它很快跑到了枣树下面,趴在那刨土玩。
  薄淙给它做的猫窝在院子里的一个墙角,买了个木头房子,挺大的,然后在上面搭了一个大雨棚,遮风挡雨,猫砂和猫粮都放在猫窝旁边,薄淙拿了小褥子,剪开给它铺在里面。
  “我觉得这棚子没什么用,”薄淙蹲在地上说,“天气不好就把它抱进屋里了。”
  “那人家有时候还想赏雨赏雪呢。”陈越泱说。
  薄淙抬头看他,“也是。”
  两人折腾完已经临近中午了,这时候太阳正好照到院子里,薄淙从屋里把躺椅拿了出来,放在太阳下面让陈越泱坐,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他旁边,两个人并排瘫着,被太阳晒的眯着眼睛,一点都不冷了。
  “叔叔阿姨怎么还没回来?”陈越泱半闭着眼问。
  “谁知道又去干嘛了。”薄淙说着,握住陈越泱的手。
  “我爸妈今天也不在家。”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路过苹果市,苏文言叫陈郁停了车,要去买点汤圆和菜,元宵节要吃。
  苹果市这几天人已经多起来了,大多店铺都开了门,把摊子摆在了店门口,苏文言买了几样陈越泱爱吃的菜,陈郁跟在后面付钱,付完后拿起袋子往前走,去追上苏文言。
  菜市前面有几家卖盆栽的店,摆在店前面一长溜,陈郁看见就有点走不动路,慢慢走着看了几眼,在几盆富贵竹面前停下了,这几盆长得特别好,叶子又长又绿,油亮油亮的,有半米高。
  陈郁伸手摸了摸叶子,抬头看了看周围,没看见老板,便又去看旁边的凤尾竹,旁边一个看起来比他大了几岁的中年男人也凑了过来,弯下腰看这盆凤尾竹。
  “这盆长得好。”中年男人说。
  “是吧,肯定能长很高。”陈郁点点头附和道。
  “我就特别想买竹子养养,我家那后院空出来一块,养上这凤尾竹正好。”
  “有院子好啊,这往墙边种上长高了肯定漂亮。”陈郁站直了,有点羡慕的看向中年男人,“我家住小区里,我爱人不让我养这些花花草草的。”
  “我们两口子就是为这个来的,挑了一上午了没挑上。”中年男人背着手,挺热情的说,“要我说就买这个。”
  “买吧,这多好看,那盆富贵竹也特别好。”陈郁指了指后面的那盆,“你家哪的,院子大吗?”
  “我家在桃溪路,就是商品房那条街,不都带个后院嘛。”中年男人背着手笑着说。
  “桃溪路那块地好啊,现在买可不便宜。”
  中年男人点点头,“我们买的赶上好时候了,那点钱现在也就买个厕所。”
  “那里生意特别好,人也都很好。”
  对方笑了笑,“是吧,听你这话你经常去我们那买东西啊?”
  陈郁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不常去,但我儿子对象家是你们街上的。”
  “哟,是吗?这么巧,”中年男人眉毛一挑来了兴致,“谁家的,我肯定认识,不过我们街上家里有女儿的不多啊。”
  陈郁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摆摆手,“他家好像是做批发生意的,我也不清楚。”
  “我也是做批发的啊,”中年男人说,“我家是百货批发。”
  “那孩子家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陈郁说完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还是说了:“不过我儿子对象不是女孩,是个男生。”
  中年男人一下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啊了一声,“现在这样的也不少,没事,我能理解,我出去进货碰见过好多。”
  “我觉得也没什么,那孩子人也好,我嘴上不跟我儿子说,但我其实挺喜欢他的。”陈郁有点得意的笑了,“那孩子叫薄淙,名字特难写,是你们街上的吧,你认识他爸妈吗?人怎么样?”
  对方这次又沉默了,微微张着嘴看着他,目光特别僵硬的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他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您贵姓啊?”
  “免贵姓陈,单字一个郁。”
  陈郁说完伸出手,作势要和他握手,对方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
  “姓陈,姓陈挺好的。”中年男人声音有点低,又沉吟了几秒,才说:“你问他爸妈啊。”
  “嗯?”
  “他爸妈,”那人艰难的清了清嗓子,还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说:“我觉得还不错。”


第40章
  董佩兰和薄林山坐在车里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后座放了盆凤尾竹,两个人沉默的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谁都没说话。
  中午的太阳慢慢照到了车上,一下暖和了很多,董佩兰的手机响了两声,她动作僵硬的拿出手机,打开看,是薄淙给她发来的消息,第一条是一张三个菜摆在桌子上的照片。
  [饭做好了人都不回来,请问我是留守儿童吗?]
  董佩兰扣下手机,伸手揉了揉额头,她觉得眼睛有点干涩,用力眨了眨,然后给薄淙回了消息。
  [在路上啦。]
  发完后转头看薄林山,“走吧,薄淙等我们吃饭了。”
  “我还有心情吃饭?”薄林山说,“我儿子喜欢男生这事,我竟然是从他男朋友的爸嘴里知道的。”
  “他对象的爸爸竟然比我早知道。”
  薄林山锤了一下方向盘,董佩兰心里更烦了,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叹了口气,“我还收了他男朋友妈妈送的礼物呢,我不比你理亏。”
  “现在我们完全没有主动权了,”薄林山愤怒的踩下油门,“都怪薄淙这个傻瓜。”
  傻瓜还在家里美滋滋的等着他俩回来,陈越泱刚才被他爸妈带走走亲戚去了,他做完饭放锅里保温,抱着三花和它玩了好一会,薄林山才开着车回来了。
  薄淙一手抱着猫一手叉着腰,看着两人从车上下来,“去了这么半天就买了个这?”
  三花从他手里跳下来,跑到凤尾竹旁边伸出爪子抓它,薄林山把凤尾竹放到了院子里,“吃完饭跟我把这竹子种墙根那里。”
  薄淙往屋里走着,“行,我自己种也行,你歇歇呗。”
  董佩兰正在盛米饭,薄淙把锅里的菜都端出来,探出头喊薄林山,“吃饭了!”
  薄林山把电视打开,里面还在重播春晚的节目,挺热闹的,薄淙拿过遥控器,找了个放小品的频道看。
  董佩兰看了他一眼,忽然问:“什么时候买了个戒指?”
  “就过年前买的。”薄淙缩了下手,低头吃饭。
  薄林山又问:“跟你那个对象一起的吗?”
  “啊,对。”薄淙点头。
  薄林山又说:“什么带你对象来咱家玩玩?我还挺好奇的。”
  薄淙有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奇的,以后再说呗,他现在还不想来。”
  “行。”薄林山点点头。
  三个人边看电视边吃饭,吃了一半,薄林山又开始说话:“我今天买竹子的时候认识了个人,说话特有意思,他孩子对象还是咱们这的,我还和他加了微信。”
  “是吗,这么巧,”薄淙心不在焉的说,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对象谁啊,不会是宁梁吧。”
  说完自己笑了好几声,薄林山也跟着笑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翻了翻,“那人看起来挺有文化的,没想到说话这么好玩,叫什么来着…”
  “哦,叫陈郁。”薄林山指着手机说。
  “有文化的人都幽默。”
  薄淙还在看电视,往嘴里扒饭,薄林山这次没说话,拿着筷子眯着眼看着他,过了几秒,薄淙终于停下了扒饭的手,目光也从电视上挪过来了,他放下筷子,凑过去看薄林山的手机。
  “你说他叫什么?”
  薄林山点开陈郁的朋友圈,里面最新一条朋友圈是今天中午发的,发了张陈越泱坐在后座发呆的照片,看起来是偷拍,配的文案是:又去拱他的猪家里了,叫他回家都不情愿。
  照片里后座上还能看见放了一盆富贵竹。
  薄淙僵住了,盯着面前的手机一动不动,直到薄林山收回了手机,他都没动,像一瞬间石化了一样。
  “他说他儿子对象叫薄淙,问我认不认识,还问我他爸妈人怎么样。”
  薄林山冷笑了一声,“你说,薄淙,你爸妈人怎么样啊?”
  “我觉得挺好啊。”陈越泱趴在沙发上说,“我又不是每天去,而且他爸妈不知道我俩的关系,薄淙发小也每天去找他玩。”
  “他爸妈不知道?”陈郁不乐意了,“他瞒着他爸妈啊,毫无责任感。”
  “是我不让他说的,不是,你能不能别老议论我的感情问题。”陈越泱不耐烦的翻了个身,面对着沙发背。
  “我好奇一下怎么了,真是。”陈郁也不耐烦了,“还不是你老去人家家里,他怎么不来我们家。”
  陈越泱腾地翻身坐起来,“谁让你老吓唬他的,他敢来吗?”
  “你俩都少说两句吧,”苏文言比他俩还不耐烦,手里拿着个刚洗干净的花盆,“来把你的破竹子种上。”
  “这竹子多好啊,我从人家手里抢来的呢,”陈郁走过去接过花盆,“那人想把这盆也买了,还买了一盆凤尾竹。”
  陈越泱问:“净买大个的呢,种的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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