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海指了指一边的一排试管:“穷奇血一旦研究成功,可以增强人的免疫能力何止百倍,到时候我们给孩子们打,他们就会变得强大,没人敢欺负他们。”
……
“阿柔,这个笔记我已经整理好了。祁海和婉真研究的穷奇血已经不能再用了,那些人变异了病毒,在其中加入了毒品,现在的穷奇血只会让人变得发狂。所以我们研制的荆棘骨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
一路上黄沙颠簸,洛允成和江柔坐在车的最后一排,牢笼一样的被人拖着往前行。
江柔把笔记塞进自己的衣服里,温婉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怀的笑,她靠在自己丈夫的怀里,轻声道:“世界上已经没有荆棘骨了,唯一的一支,已经在铭铭的身体里了。”
洛允成搂紧自己的妻子,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别怕,不管他们这次要带我们去哪里,我都永远不会和你分开。”
……
窗户上嗒嗒的响,夏天的夜里忽然下起了小雨。
邢焇抱着手,没有盖被子:“那个秘密基地,有几位从全世界各地来的顶尖科学家,他们都是被骗来的,以到药厂工作为由,最后都被逼着研究生化武器。我的父母就是其中的两位。”
言雳呼出一口长气,转身面对着那单薄的背影。
“这些科学家被谭崇伦逼迫,制造了许多不同种类的病毒与细菌,其中有一些,本来是对人体有益的。”
“就是之前施主任说的那些能够增强人体免疫力的?”
“是。”邢焇轻轻答道,“其中有一种,被命名为穷奇血。那是一种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它的本质是增强人的体质,也可以让人顷刻间充满战斗力。但是组织变异了它,在其中加入了致幻以及致上瘾的毒品。组织用它来控制血客,同时也出售给国际上一些恐怖组织。”邢焇顿了顿,“之前飞机上那几个劫机犯,和上次糖霜的地下车库里,伊万打进心口里的那支东西,应该就是穷奇血。”
言雳皱紧眉头:“但是上次乔局告诉我,那几个劫机犯的体内有UN20的成分,可是UN20不是那种白色的液体吗?”
邢焇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言雳忽然觉得心口开始怦怦地跳起来。
邢焇注视了他两秒,随即垂下眼眸:“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研究出穷奇血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是我父母的好朋友。当时组织派发了相同的研究课题给他们,我父母其实也同时研究出了穷奇血相应的成分,但是他们的朋友,也就是那对夫妻,对谭崇伦的药厂已经产生了怀疑,所以只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交给了组织,让我的父母保密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后来果不其然,穷奇血被变异,不能够再对人体有益,所以我的父母在穷奇血的基础上深入研究,开发出了另一种新的病毒体。”
邢焇注视着言雳的眼睛:“我的父母给它命名为荆棘骨。”
“这就是后来那个地方被叫做荆棘骨塔的原因?”言雳拧眉问道。
“是。”邢焇叹了口气。
言雳不解:“所以荆棘骨到底有什么特别?”
邢焇垂着眼,软软的额前发温柔地贴在枕边,莹润的脸颊上透着孩子气的光泽:“荆棘骨的成品只有一支,当时我父母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的这对好朋友,以及另外一个跟他们一起来的科学家。但是没想到,这位科学家出卖了他们,把荆棘骨存在的事情告诉了谭崇伦。我的父母不想把荆棘骨交给谭崇伦,于是就把那唯一的一支打进了我的体内。”
“什么?!”言雳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说,UN20在你的体内?”
邢焇也坐了起来,白衬衫微微敞开,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
言雳吞了一口唾沫:“……你继续说。”
邢焇注意到他的眼神,伸手拉了拉衣领:“严格意义上说,UN20不是荆棘骨,那只是后来世上唯一的一支荆棘骨被打入我的体内之后,谭崇伦不断地对穷奇血变异研究后的一系列试验品罢了。但是他们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法,所以他们在UN20中也加入了各种危险的毒品,让UN20成了一种不断在人体上进行实验的杀人工具。”
言雳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世界上竟还有如此阴暗的一个角落。
“所以他们不停地追你是为了……”
“他们要取我的血做研究。”
言雳倒抽了一口凉气:“所以荆棘骨真正的功效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们始终追着不放?”
邢焇抬起头,把整张脸,整副身体呈现在言雳面前:“你看看我的样子,你猜不到吗?”
少年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笑意清冷,如月华洒进心间,那笑意却又温和,像星光璀璨天地。
一个答案在喉间呼之欲出,可是言雳不敢说。
这怎么可能?!
邢焇拉过他的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脸上:“我的身体长到18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变老的迹象。我从来不生病,受伤很快就会愈合,我的五感变得异常发达。言雳,”邢焇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听见你心跳很快。”
言雳嗖的抽回自己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所以……所以……你会……长生不老?”
“谁知道。”邢焇低头笑了一声,往后又躺回自己的枕头上,“或许我父母只是给我打了一针超强羊胎素,可以维持很多年的那种。”
言雳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停止了转动,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居然会真的出现。
他一把趴过去把邢焇按住,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那一张年轻好看的脸:“我靠……你居然是一个神仙!”
邢焇不耐烦地扒他的手,月光下,莹润的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我说完了,你回去睡觉吧。”
言雳盯着他,一动不动。
邢焇被他看得有些尴尬,无奈只得扭过头去:“你怎么还不走?我要睡了。”
言雳伸手拨开他额头上的碎发,轻声道:“我不走,我要睡在小神仙旁边。”
邢焇恼羞成怒:“你有病啊!我说了我也不知道荆棘骨到底有什么效果,你别乱说话!”
言雳果然不说话了,只是噙着笑,手指在那光滑好看的额头上抚了抚,慢慢凑过去用嘴唇贴住:“不管你未来怎么样,以后都由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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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只是不知道零点之前能不能过审!
P.S.作者WB同名请加我。
第67章
一清早言雳是被电话吵醒的,正伸出手在被子外面乱摸,身边的人就接起了手机。
邢焇的声音也有些迷迷糊糊:“喂,赵队长。”
言雳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身边的人。
邢焇拿余光瞥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翻了个身:“你去我们那儿了?好,知道了。”
虽然此刻的听觉不太愉悦,但是视觉是很享受的。
经过一夜好睡,白得跟朵小梨花似的邢教授现在正侧躺着,雪白的衬衫开到了胸口,没有一根腿毛的大长腿光滑修长,此刻正随意的蜷着,堪堪被白衬衫的下摆遮住了那最诱人的部位。
言雳喉结一滚,伸手就朝他那挺翘的后方摸了过去。
胸口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脚,言雳“哎呦”一声,被踹到床尾差点翻了下去。
邢焇挂下电话,一脸淡定地坐起来,仿佛刚才踹人的那个不知道是谁。
他一头顺毛此刻正乱糟糟的支棱着,清晨金色的暖阳中,他的发丝看上去又软又滑。邢焇揉了揉眼睛,忽然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像猫一样舔了舔嘴唇。
言雳被他这海棠春睡的模样迷得心口发颤,手已经不听使唤,直接一把过去把人给推倒了。
“邢教授……我想……”
“滚开。”
这两个字像是史前冰川里冻了一万年的活物,明明冷得掷地有声,可听在言雳耳朵里却又如此生动。
邢焇一贯冷漠得不悲不喜,开心不开心都是那张面瘫的脸,但是依然禁不住他绝代风华。
“我要跟你说个事儿。”言雳趴人身上,死皮赖脸。
邢焇不看他,下意识地用手抵住他胸口。
言雳低头看了一眼他欲遮还羞的玲珑锁骨,咬咬牙道:“我发现,我好像是Gay。”
邢焇不动声色:“关我屁事。”
言雳不以为意,继续认真道:“那你是吗?邢教授。”
邢焇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这小白眼翻得言雳心口乱跳,当头一把就给人抱住:“我他妈太喜欢你了!你这小妖精!快多翻我几个白眼瞪死我!快!”
“叮呤呤~~~叮呤呤~~~”唯恐天下不乱的手机又在床边跳了起来。
小妖精面色不改,用一根手指把身上的痴汉支棱开来,抓起电话幽幽道:“喂~”
“焇焇!起床啦!”
言雳心里“我艹”一声,这一个没完另一个又来!
“嗯,有事吗?”邢焇把言雳推开,慢慢坐起来把脚放到了床下。
电话那边的庄晏忽然压低了嗓门:“你身边有人?”
邢焇没什么可瞒的,低低“嗯”了一声。
“我艹!你跟言雳不会是……”
“不是。你别瞎猜,回头我跟你说。”
庄晏也回警局了,说是大家都等他去开会,还以为他睡过头了。
邢焇挂下电话,一回头就看见身后的那人狼一样的蹲在床头瞅着他。
“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言雳鄙夷道。
邢焇懒得理他,伸手抓过床边的牛仔裤套上:“赵队长和庄晏说要开重要会议,我们快点过去。”
言雳思考过很多种庄晏跟邢焇的关系,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情同手足的交情。
去警局的路上邢焇把该说的都说了,言雳可算是松了口气。
迈巴赫转过最后一个弯,言雳咂咂嘴:“糟了,忘了买早饭,你饿吗?”
邢焇摇摇头:“我不饿。”
言雳立刻想到身边坐着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转过脸去用肃然起敬的眼光睨着他:“对啊!我忘了你是神仙!”
邢焇无奈,继续抠牛仔裤上的破洞:“那个……”
“你放心。”言雳踩了刹车,“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邢焇点点头:“谢谢你。”
言雳挂了P档,忽然转过脸来凑近他:“谢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可是亲过嘴的,我们……”
邢焇拉开车门下去了。
言雳嘴角一勾,在他身后小声道:“害羞个屁呀!一把年纪了!”
会议室里冷气开得阴森森的,言雳搓着胳膊走进去,看见邢焇已经自然地挨着庄晏坐下了。
赵懿明坐在邢焇的另一边,乍一眼看过去,颇有种东宫西宫的意味。
黑漆漆的灯光下,言队长脸一黑:妈的!老子才是正宫好吗?!
“言队。”
言雳才一回神,就看见欧阳冰冰身边坐了另一位美女。
“小月?”言雳一愣,“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小月叫得过于亲切了,队里几个直男都闷着头笑起来,言雳没空理他们,心里别提多正大光明,径直走过去接过乔月递来的U盘:“这什么?”
乔月被窃笑声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道:“你和邢教授出差去齐阳市的这段时间,我和郑警官一起去给朱守志做了第二次催眠,相信这次问到的东西对案子很有利了。”
言雳点点头,把U盘连到了电脑上。
录像中,朱守志说出了自己当晚破坏博物馆监控,偷出魂瓶的全部作案过程。
“他这段时间的治疗很有作用,医院那边也起到很大帮助,现在神志已经基本恢复到可以正常交流的程度了。”乔月说。
“除此之外,朱守志还承认了一件事。”郑鹏宇在会议桌上敲了敲,“他确实看见了刘义回到博物馆的全部过程。据他的描述,刘义是自己推开石盖躺进石椁里的。朱守志还说,那天刘义躺进石椁后发出了非常恐怖的喊叫声,似乎是很难受。他很害怕,就带着魂瓶逃走了。但是他离开的时候石椁盖子确定是打开的。”
屏幕上播放着病房中的催眠录像,朱守志神情恍惚地交代着郑鹏宇说的这些话。
言雳看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
“另外,”一旁的赵懿明开口道:“我们通过当地的公安大队调查过了,朱守志家在湖北宣遗县,那里的人很多都做文物生意,跟古物尤其是墓里的东西打交道的人多数都有些迷信。朱守志好赌,在外面欠了不少钱,应该是受了朱麟的撺掇,偷了魂瓶准备回去倒手,没想到东西还放在古董市场一个认识的卖家那里没出手,家里的老母亲就一下病重进了医院。村里有懂风水的老人一看到那个魂瓶的照片,就说那个东西煞气极重。朱守志于是不敢卖了,但是其母亲还是没几天就去世了,朱守志去古玩市场拿东西回来的路上又被朱麟半路带走了。”
一切都和洛家大宅里发生的事对得上号。
言雳和对面的邢焇对视了一眼,对方面色清冷,但目光十分坚定。
所以是谁最后盖上了石椁的盖子?
这个人又和整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正说着,言雳的手机在兜里跳了起来。
齐阳市的李海队长发了几条短信过来,是几张韩晓双的尸检照片。
李海在照片后面敲了一行字:韩晓双尸体的状态和张宝成基本一样,检测后断定也是UN20病毒注射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