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 帝心—— by作者:熬夜注定秃头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6日

关灯
护眼

  不少大臣原本也想提议大选之事,也放回了腹中,不敢发言,毕竟谁也不想被陛下问责,就陛下的态度,他们若是提起此事的下场也不会比李大人好多少。
  走得慢的大臣三三两两在小心说话,看见谢丞相,立刻上前低声询问:“谢大人留步!”
  谢清禾停下脚步:“何事?”
  工部尚书郭定坤郭大人拉着谢丞相走到一旁,小心地问:“如今后宫无人,陛下此番是何意?”
  谢清禾想起这位工部尚书家中有位嫡女,已是婚配年纪,郭大人和其夫人十分宠爱,心里便有了底。
  念在同事多年的情分,谢清禾有心提醒了几句:“陛下之事可是你我等能议论的?莫再提起大选之事。”
  郭定坤皱着眉头,一旁的翰林院陆大人问道:“听闻令郎如今也到了议亲年纪,我……”
  谢清禾一听关于自家儿子,立刻找借口说了句:“皇上找我还有事,本官先告辞了。”
  谢清禾匆匆走远了,好不容易才等到儿子主动提起参与科举,男儿志在四方,怎能被情爱困住。
  说起来,谢景玄可是全京中未出阁小姐的梦中情人。文韬武略,惊才艳绝,长相俊美如翩翩贵公子,是媒婆主动上门都要踩破门槛的程度。
  在谢景玄年少时,谢清禾便十分头疼,学院太傅常来告状,谁谁家姑娘为了谢景玄又起争执,为此闹了不少笑话。
  在议亲年纪时,谢景玄便拒绝说:“我要找一个天下无双,容貌比我更为出色之人。”
  谢夫人为此愁得不行,儿子大了管不了了。


第4章
  选妃之事搁置了,厉时琛也闲了下来,果然这些大臣还得仔细敲打一番才能老实下来。
  厉时琛拿着王公公准备的礼品出宫了,今儿是陈旭母亲陈夫人的生辰礼。在京中都喜欢办寿礼,请这些世家贵族的夫人们来参加宴会,大家说说话关系也密切些。
  陈旭的父亲是翰林院的大人,官职不大,所以今天来的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也是六品以下的官员夫人前来祝贺,倒是小一辈的来的人多,像礼部尚书家的少爷元祈,谢丞相的少爷谢景玄,还有几个同窗子弟。
  厉时琛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元祁几人正在斗蛐蛐。
  “十四,来晚了!”
  “十四,快来,斗蛐蛐!”
  厉时琛今天穿着一身华丽的黑金色的长衫,发尾两颗黑色晶珠随着步伐走动而摇晃。
  谢景玄移不开眼,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少年郎,深吸一口气,低垂眼帘,随后抬眸轻笑,唤了一声:“十四。”
  厉时琛撇了谢景玄一眼,从身后的小安子手里拿过木盒扔给了陈旭,说:“给你母亲的寿礼。”
  陈旭双手接过,笑道:“多谢,怎得如此客气。”
  陈旭也没打开,只是唤来小厮把盒子送到母亲那里去。
  厉时琛作为平民身份第一次参加这种寿宴还挺新鲜的,陈府不大,装修得也不显气派,皇帝陛下悄悄地看了一下吃穿用度,这陈旭也不是个大手大脚的,足以看得出这陈侍郎确实是个清闲的好官。
  各家夫人都在前厅喝茶说话,陈旭和几个兄弟在后院支了张桌子吃酒。
  暗卫偷偷潜入府邸,桌上的吃食皆是验过毒的才能放到这里来。
  陈旭给每位兄弟倒酒,一边说着:“我家请的回味客栈的厨子做的饭菜,难得聚在一起,今日可是要多喝上几杯!”
  元祁起哄:“都倒满了,倒满了啊。”
  谢景玄摇摇头,把杯子收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说道:“过两日便是会试,晚些时候还得回去温习功课,今天就不多饮了。”
  陈旭点点头,“那可不能喝,你好好考,考完咱们再去茶楼吃酒去!”
  其他人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起了几句祝福的话,虽然他们有些人还未能考入会试,有些人未有参与科举,但是也明白,科举可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
  说着考试的事宜,便有人问起,“十四,可是有考科举?”
  厉时琛挑挑眉,说道:“我从武。”
  “怪不得,看你打马球时便知,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趁着众人喝酒时,元祁悄声地问了句:“十四,你来京中可是投奔亲戚?为了参军?”
  “那倒不是,京城乃我本家。”
  谢景玄看像是在吃席,实则旁边说的悄悄话不漏一个字的听了去,听到这句话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是不显。
  皇帝陛下,京城不就是他本家么。
  最后走时,元祁给厉时琛递了帖子,有些抱怨地说道:“我去你府上找了你好几日,都不见人影,今日难得与你见面,便把帖子送你手上了,过些日子在城外有场蹴鞠,许多世家子弟都会来参赛,届时你好好表现,或许能找到参军的路子。”
  厉时琛接过帖子看了看,答应一定前去,而后回了宫。
  宴席散去,陈夫人在清点礼品时,看到儿子让人送上来的盒子,一打开,一对东珠耳坠映入眼帘。
  吓得她手里一抖,差点摔了盒子,连忙让人把陈旭给叫过来。
  “母亲,这么急叫我过来,可是何事?”
  陈旭看着一脸急着上火的母亲,和严肃的父亲,心里发憷。
  “跪下!”
  陈旭二话不说跪下了。
  “最近,可是结识了什么人,不可欺瞒!”
  陈旭心里一惊,脑袋快速地转了一遍身边好友的脸,随后说道:“是新认识了一位兄弟,是元祁兄介绍与我认识。”
  陈老爷子厉声问:“是哪家子弟,家住何方?”
  难道是十四的身份有问题?
  陈旭咬了咬牙说道:“我只知他叫十四,是前些日子才上的京城。”
  “十四?”
  陈老爷子默默地想着,陈夫人小心地说了句:“老爷,京城世家子弟众多,可排到十四的主家却是没有的。”
  怎会没有,天子家不就是?
  想到这里,陈老爷子惊出一身冷汗,十四,十四爷,那不是……陛下可不就是家中排行十四吗?
  陈老爷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急忙地问:“你可记得那十四爷的模样?”
  十四爷?陈旭捕捉到这字眼,抬头看着父亲有些惊惧的神色,连忙说道:“十四每回都是神出鬼没,平时很难碰见他人,但每次见他都是穿着十分华贵,身边带着小厮,对他十分恭敬,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
  陈老爷子把盒子递给他看,问:“这可是他送来的?”
  “是。”
  陈旭对这盒子尤为眼熟,盒子上的花纹十分好看,包装的很用心,十四说过这是他家里人给准备的。
  陈旭看着父亲一脸喘粗气的样子,连忙跪着上前询问:“可是这礼物有什么问题?”
  陈老爷子小心地擦拭了盒子表面,把盒子小心又郑重地给了陈夫人,对着陈旭说道:“你可知这里面装了什么?”
  陈旭摇头,他还未曾看过便把盒子给了母亲,自是不知道里面装有何物,看父亲如此庄重,想来也不是什么恶搞之物吧?
  陈母小心翼翼地打开,给陈旭看了一眼说道:“你可记得此物?”
  “这是东珠?!”
  陈母取下发髻上的簪子说道:“这是你给我从马球场上赢下来的东珠,我让人给打造成了发簪。可旭儿,你再仔细看看,这盒子里面的东珠色泽光滑圆润又明亮,你送我的这颗东珠与之无法相比,这东珠可是皇家赏赐之物啊!”
  陈旭脑袋晕晕的,才琢磨地说了句:“十四竟如此厚礼?!家中实乃丰厚,连皇家赏赐之物都可舍得送人?!”
  陈老爷子听闻此话,差点气晕了过去,这说的什么话,皇家赏赐岂可赠与他人,那马球上的东珠只不过是流落市面被那世子所得,才不被论罪。
  “罢了,你日后若是再遇见那位叫十四的少爷,切记不可与之交恶,还有……”
  “还有什么?”陈旭看父亲说了一半住了嘴。
  陈老爷子摆摆手,“回去歇着吧。”
  那位爷既然是微服出宫,听闻也不只是一两次了,会与他们斗蛐蛐,打马球,后面还一同参加蹴鞠,想来也是图个新鲜,如此雅兴,要是他今晚说出那位爷的身份,被小儿日后不小心说漏了嘴,败坏了陛下的兴致,陛下若是怪罪下来,他也承担不起。
  那便如了陛下心愿,只当做不知情便是。
  陈旭走后,仔细想了想,看父亲大人今夜这幅神色,十四的身份定是不简单,父亲还嘱咐他不能与之交恶,送的又是东珠此等贵重之物,看来真真不是什么寻常人家,怕是皇家宗室子弟。
  怪不得那日靖安王世子都不放在眼里。
  陈旭是个心大的,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后对十四恭敬些便是。
  正因为陈大人是个清闲官,家宅距离皇城不远不近,厉时琛的马车慢悠悠地在天黑前回到了皇宫。
  厉时琛揭了马车的帘子透过这窗口看向这诺大的宫殿,绿瓦高墙,就像一座华丽的牢笼,外面的人争破头也想进来,又如何得知里面的人是如何的渴望自由。
  如今,他也像这笼中雀一般无二。
  厉时琛想起这些年来,他自出生就是万千宠爱。虽然父皇是个广撒网的,后宫嫔妃三千,皇族子嗣众多,但是他乃中宫嫡出,父皇自小便偏宠他,无所不依。自从母后去世后,父皇变像换了个人,不再留恋花丛,政事上也勤恳了许多。
  虽然母后没了,厉时琛的兄弟姐妹对他还是很恭敬,只是少了几分真心,多了几分虚伪。
  直到十岁那年,厉时琛向父皇请辞,从军前往边疆。父皇大怒,罚他在金銮殿前跪了一夜,准了他离开京城,而且宣旨,未有宣召,不得回京。
  这道圣旨一下,所有人都以为父皇放弃了他。
  最后厉时琛离宫的前一晚,父皇跟他说了最后一句:“十四啊,将来你可要好好习武,父皇老了,将来大厉要靠你来守住祖宗基业。”
  那时厉时琛还未明白父皇的用苦良心,直到后来叛乱,父皇命他平反,还有那道遗召。
  厉时琛的思绪飘的很远,在黑夜中前行,后面跟着许多奴才,都悄悄跟着,不敢发出声响。
  忽而,厉时琛被一阵落水声拉回了思绪。
  “暗一。”
  “是。”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暗一便抱回了一个孩童,全身湿透,脸色苍白。暗一按了好一会肚子,把腹水逼了出来,浑身发抖。
  王公公赶紧道:“陛下,这是十七皇子,景深皇子。”
  厉时琛闻言皱起了眉头,“先传太医。”
  把人抱进了偏殿,让小安子给仔细冲了个热水澡,暖了身子,王公公吩咐御厨端了碗参汤过来给压压惊。
  屋里头跪了一地的人,太医也跪在一旁,回话:“回禀皇上,十七皇子受了惊吓,染了些风寒,需得静养些时日。”
  厉时琛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只见太医有些踌躇,神色有些犹豫。
  “说吧,什么事。”
  “回陛下,臣有一事不知……”
  厉时琛厉声道:“说。”
  “是……是关于十七皇子的,十七皇子身体羸弱,像是发育缓慢欠妥,导致异常消瘦。”
  王公公送走了太医,厉时琛刚想吩咐下去,就瞧见十七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厉时琛一时有些僵硬,他去军营时,这孩子尚未出生……
  厉景深抱着皇兄大腿,两眼泪汪汪地说:“皇兄,嬷嬷生病,我肚子饿。”
  厉时琛闭着眼睛想了想,这是弟弟,不能扔。
  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厉时琛牵着十七的手走出了大殿。
  王富贵瞧着两人走远了,吩咐道:“把这些个狗奴才全拉出去斩首!藐视皇族,欺凌皇子,尔等!怎么敢的?!通通拉下去!别脏了这大殿!”
  “公公饶命,皇上饶命……”
  王富贵冷笑一声:“这便是圣上的意思,拖出去!”
  厉时琛一路拖着十七的手,听着小孩子吱吱喳喳的声音,反倒觉得这宫廷像很多年前那般热闹了。
  “皇兄,我可以跟你一起住吗?”
  “为何?”
  “十七住的屋子很冷,很黑,十七怕。”
  说着说着,这小团子又开始要掉眼泪。
  厉时琛蹲了下来,给他有些粗鲁的擦掉眼泪,本来想说一句,身为男子岂可轻易落泪,但是看这孩子年纪尚小,又无母妃,太医还说营养不良云云,左右还是算了。
  “王富贵。”
  “奴才在。”
  “给他找处合适的寝殿,找几个人仔细伺候着。”
  “是。”
  小十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开心地吃着眼前的膳食,吃完饭还撒娇着让皇兄抱。
  厉时琛叹了口气,却还是伸手,把小糯米团子抱了起来。
  “你不怕朕?”
  “为何要怕皇兄?”
  罢了,以后,便养在身边吧。


第5章
  自从把弟弟养在身边后,厉时琛多了一些些烦恼。
  “皇兄,皇兄该起了,说好要去钓鱼的。”
  厉时琛一听厉景深的声音就皱起了眉,把被子遮住脸,冷声说了一句:“王富贵,把他给我丢出殿外。”
  王富贵皱起了包子脸,刚想劝慰几句,就听见厉景深大声地哭喊:“皇兄不疼我了。”
  厉时琛被吵得无法,冷着脸把厉景深抱起来,大眼对小眼,厉景深眼里还含着眼泪,眼睛湿漉漉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