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宠物而已,凭什么自由!
“殿下,”谷祥雨试图将这个话题给越过去,“您现在还想去骑马吗?又或者现在就回去……”
宋止戈没好气地道:“去!”
谷祥雨带着他去了马市,期间看了他不下十眼,觉得他生闷气的时候有些好笑。
宋止戈这算是什么?
看来自己确实有当奴才的潜力,瞧让自己的主子惦记的。
到了马市,谷祥雨在问租马的价钱之后,一阵肉疼,但自己以前毕竟是“来过”的,总不能直接掉头就走。
还得交押金。
谷祥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宋止戈道:“要不咱俩租一匹吧,我先骑着,你看着,等你看懂之后,我再给你牵着。”
宋止戈本来脾气还没有下去,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却牵动了一下,说:“好啊。”
第54章 宋止戈的心思
不得不说,谷祥雨有时候真觉得宋止戈挺善解人意的。
少租一匹马,省下了半贯钱,谷祥雨一高兴,花了七个铜板,买了一大纸包的落花生。
一人牵马,一人剥花生,两人走在街上,姑娘们一旦看过来,就会娇羞地交耳几句。
出了城门之后,路就宽敞多了,谷祥雨嫌走的太慢,让宋止戈上马,自己带着他。
谷祥雨问他:“你会上马吗?”
宋止戈也不回答,直接单手勒住缰绳,直接跨马而上,动作极为的流畅,漂亮。
谷祥雨在心里赞赏了一番,然后又觉得不对,问他:“你这上马动作这么漂亮,以前真的没有骑过马吗?”
“骑过,”宋止戈直言不讳,“小时候在军营里头,被我外公抱到马背上玩儿过。”
小时候?
谷祥雨又问他:“有多小?”
宋止戈:“四岁?又或者是五岁。”
谷祥雨直接看上他结实有力的大长腿,“四五岁的话……当时你那小短腿也不可能跨的上去啊。”
宋止戈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带着一丝的睥睨感,尤其是又将他那长得有些锋利的唇给抿起的时候,显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够味儿了。
“不就跟翻墙差不多吗?”宋止戈做了一个解释。
谷祥雨本来也不专业,凭借一个上马动作也判断不出来什么,也就没有深了想。
他摸着马,对着宋止戈道:“你屁股往前挪一点儿,让我上去。”
“你要坐后头?”宋止戈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昂,”谷祥雨心想这有什么奇怪的,“不是我教你吗,我要在前头坐的话,你摔下去说不定我都不知道。”
宋止戈却开始跟他分析了,“我骨架大,个子也比你高,我坐你前头的话,你够不够的到缰绳暂且不说,我在你前头挡着,你看得着路吗?”
谷祥雨心想,也是,也就没有再坚持了。
谷祥雨:“那我坐前头,待会儿上路的时候,你抱着我点儿,别摔下去了。”
宋止戈嘴角几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嗯”。
谷祥雨跨马的动作就有一点儿生疏了,一踩上脚蹬子,腿有点抬不上去,可谁知道,一个有力的臂膀直接环住了他的腰,单手将他给提了起来,又直接一带,将他给带了上去。
坐上马背的时候,谷祥雨的后背直接就抵住了宋止戈的胸膛。
他勒着缰绳回头,宋止戈一个没防备,被他用嘴唇蹭了一下下巴。
谷祥雨倒也没有留意,一张脸上满是欣赏地说:“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吧,你自己一个人待在那儿怎么练的啊?”
宋止戈一时间没能回答上来,眼睛直直的,谷祥雨露出一点疑惑的问他:“你怎么了?”
宋止戈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没事儿。”
谷祥雨嘀咕了他一句,然后便驱动了马,走之前还提醒了他一句:“抱紧我。”
宋止戈将自己的胸膛贴了上去,一条手臂环住了他的腰,手却在他的腰侧攥了一下。
谷祥雨:“别捏我那儿,痒!”
宋止戈手这才算是老实了,但目光却半点儿都不老实,顺着他后方的下颚一点一点地描绘着,看着从他下颚往下,一直到脖子,因为伤疤而留下的淡色痕迹,眼直接敛了敛。
“怎么还是留疤了?”
谷祥雨听他一说,脖子就有一点儿不自在了,带着一些委屈地说:“当时已经用了挺好的药了……应该不是太明显吧,能看得出来?”
宋止戈声音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放心,一道疤而已,不会挡你的运势的!”谷祥雨尽量把话说的轻松一点儿。
“什么挡运势?”宋止戈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信这个,“你说什么呢?”
“啊?”谷祥雨有些记不清了,“之前不是你觉得这道疤……挡你的运势吗?”
声音越到最后越小,因为这点儿小事儿他确实有点儿记不清了。
但他觉得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来着。
难道是他记错了不成吗?
“我何时说过?”宋止戈有些恼火。
“不是你说……”谷祥雨声音几乎成了哼哼,“不是你说我这要是留疤的话看着不好看吗……”
“所以呢?”宋止戈有些不依不饶,“我何时说你留这疤会挡我的运势了?”
谷祥雨还真有些心虚了。
难道还真是自己理解错了不成?
可这也不怪自己吧?
“你一个男的,说我这不好看那不好看的,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谷祥雨觉得自己这思路根本就没有错。
这下直接把宋止戈噎住了。
谷祥雨见他不说话了,而且现在也看不到他的表情,还以为他是心虚了,还略带得意地说:“你看吧,就这样你还跟我呛!”
宋止戈咬着后槽牙,直接从他的衣服下面摸了进去,在他腰侧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卧槽!”谷祥雨连缰绳都攥不稳了,“宋止戈你!你干什么!”
宋止戈唇角扯出一个弧度,“你说我干什么?”
他的手非但没有撤离,还越发的放肆。
痒是一回事儿,但一只别人的手,存在感肯定是要比自己的手强烈的,谷祥雨受不住,脸都憋红了。
“宋,宋止戈!你别闹了,现在还骑着马呢!”
马骑得慢,本来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危险性,但两人闹成这样,骑在马上免不了摇摇晃晃的。
谷祥雨吓得要死。
就害怕一个没有坐稳,直接从马上摔下去。
“殿,殿下!行了!”
谷祥雨腾出一只手把他的手给抓住,后背整个依靠着他,回头求他,一双眼雾蒙蒙的。
宋止戈心脏都要停止了。
但真正反映强烈的,可不是心脏。
谷祥雨本来还没有察觉什么,随后眼睛逐渐变得茫然,然后瞪大,然后……
谷祥雨眨巴了一下眼睛。
然后……
身子一栽,直接就要从马上摔下去。
宋止戈却一手勾住了他,但却根本就没有将他拉起来的意思,而是就势跟着他一块儿倒下去,倒在路旁。
第55章 摊开来讲
本是宋止戈在下,在落入路边草丛之后,他却直接一个翻身,将人整个压下。
一双眼炽热的如同火焰一般。
“公公,你害怕吗?”
谷祥雨伸出一条胳膊,挡在两人的之间。
“殿下,你先……起来。”
宋止戈眼一暗,站了起来。
谷祥雨也坐了起来,但却没有跟他一样站起身来,面色纠结,甚至有一点儿的扭曲,“殿下你……为什么会?”
宋止戈没有一点儿都不好意思,甚至于坦坦荡荡,“公公你的下颚线很漂亮,腰很软,声音也很好听,刚才你还在我的怀里。”
谷祥雨抬头看看,面色有点一言难尽,“虽然我知道你一直也不把我当一个男人,但我也不是一个女人啊。”
宋止戈:“……”
谷祥雨如今也没什么心情再教他骑马,想到自己交的租金就是一阵肉疼。
“公公介意吗?”宋止戈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一丝的急促,甚至带着一丝的质问。
质问……
谷祥雨拍了拍自己的手,又从胳膊上拿掉一根草梗,“殿下,你才多大啊,有些话不要说的这么急,也不要想的太好了。”
宋止戈分明能感受到他的轻视,声音都直接冷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谷祥雨不答反问,“所以你才会说想要让我以后当你的管家?”
宋止戈看着他,“是!”
谷祥雨甚至笑了一下,“殿下,我曾经有一个想跟她过一辈子的女孩儿,虽然不能说是真的有……爱情什么的,但我起码也知道,在我打算要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想过这辈子会再跟别人有关系。”
宋止戈直接问:“那个女人是谁?”
谷祥雨无奈地笑笑。
“殿下,这个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有些东西我想的跟你真的是不一样的,或者说我跟你们想的都是不一样的。”
“在你们看来,三妻四妾才算是正常,但我不一样,我就想有一个人,这个人要么存在,怎么不存在。”
谷祥雨笑着看着他。
“我现在这样,觉得这个人不会存在,所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殿下啊,那你呢?”
宋止戈甚至有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谷祥雨却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接着说。
“你甚至找不到一个身份来安排我,一个管家?真走到那一步的话,你是想让我承受多少的指指点点?”
宋止戈沉默许久之后刚要开口,谷祥雨就毫不留情地说出了最后一句。
“殿下,我敢保证,后半辈子不跟你,比起跟了你,我要活的高兴自在的多。”
宋止戈一双眼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
“你不过是想要一个身份,是吗?”
“当然不是,”谷祥雨笑着说,“跟你是不是一个男的没关系,跟我是不是你认为的不男不女也没关系,我拒绝一个人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不喜欢你,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或许是因为初恋就此夭折,宋止戈这么一个高傲的性子,眼睛也会红到带上了水雾。
谷祥雨终于站了起来。
“殿下,别难过,”谷祥雨温柔的像是在哄人,伸出手去擦他的眼角,“等你以后喜欢上一个更优秀的人的时候,到那时候,你就会想,他谷祥雨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宋止戈看着他的眼睛,一滴眼泪在冷厉的眼中掉了下来,“你说我以后会喜欢上别人?”
“嗯。”谷祥云替他将眼泪拭去。
“那如果我不会呢?”宋止戈几乎是气音发出来的,但却依旧清晰有力。
“那就等五年,”谷祥雨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带着一丝的无所谓的,但却无比自负自己的想法,“五年的话,你若是不曾对别人动心,我谷祥雨自己脱干净,躺到你的床上去。”
谷祥雨看出了他眼中的那丝不自信,直接笑了。
“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咱快点儿走吧。”
谷祥雨说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两人却都没有再骑在马上。
到了郊外,谷祥雨看着黄昏下骑在马背上的少年,看着他年轻而英俊的脸,坐在地上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这辈子,往后几十年,还会有一个人像这个少年一样,明明白白地再说一次喜欢自己吗?
“谷祥雨!”
谷祥雨回过神儿来。
“做什么?”
少年骑着马,朝着他靠近,然后跃马而下。
“那现在,我可以吻你一次吗?”
“欸?”
身体被整个搂住,少年直接压下。
山峦过眼,沧海……不可填。
——
谷祥雨的脑子简直要炸了。
就……
吻了?
别扭,不自在,但讨厌……倒也不至于,就是有些胸闷,生闷气。
“你至于吗?”宋止戈这时候过来学他的风轻云淡了,“不就两片嘴唇子一触的事儿吗?”
谷祥雨不太想搭理他。
回去后,谷祥雨没两天就忘了这事儿,依旧是按部就班地杵在那儿,被皇帝用奏折砸脑袋。
但这天皇帝却似乎想到了什么。
“祥雨啊,你的月例是多少?”
谷祥雨看着皇帝迷茫的脸色,甚至都有一丁点儿的怀疑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事儿。
“回皇上,是三两。”
皇帝一听,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瞧朕这脑子……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朕想不起来,这都两年了你也不知道提提。”
谷祥雨简直想直接翻一个白眼儿。
心想,您一直给我发三两的月例,难道不是想让我自己找补吗?
“皇上,您诸事操劳,不记得这点儿小事儿也是应该的。”
“你这月例是该提提了,”皇帝将奏折往旁边随便一推,“不过对于朕设立执笔一职这事儿,朝中大臣一直以来都颇有意见,前天还有一个已以死明志的,朕虽然坐在这个位置,有些事儿也是实在是没办法啊。”
谷祥雨不说话,只听他讲。
“朕知道你是个机灵的孩子,去别的地方也实在是委屈了,正好东宫尚有空缺,你就去那儿吧。”
谷祥雨心想,您这是想让我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