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他光看时安干脆的转身走人就后悔了,能怎么办?憋着吧,但到底还是松了口气,他没管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好。”
江岁以为的离他远点就是不送他礼物了,也不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扰他心神,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时安做得比他更绝。
时安说离他远点,那就是真的离他远点。辩论赛他不打了,换了人上去,当天就退出了辩论社团,不给他发消息,不打电话给他,甚至是在路上看见他都不抬一下眼皮,不转一下身,一声招呼都不打,把他当成空气一样。
时安似乎没受多大影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受到影响的只有江岁。
时安多狠啊,明知道江岁在看他,明知道江岁走在路上跟他打了招呼,却连一句回应都没有,江岁不乖,他让他离他远点,好啊,他乖,他答应了。
江岁本身就陷在泥潭里出不来,时安又搞了这么一出,不对,是他自己作的,是他自己叫时安离他远点的。
可是,本该松了口气的事情,怎么会那么难受?
十二月初辩论赛打完,江岁依旧是最佳辩手,又迎来了周末。最近这些天时安不理他,所以他也没法把时安搭回家一起住,只能自己开着车回去。
时安已经在家里了,在自己的房间里敲键盘,戴着耳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江岁将已经脱了的外套再次穿上,出了门去楼下的超市买菜了。
他不想时安跟他的关系变成这副又冷又淡的样子,他的初衷不是这样的。时安看样子不可能主动来破冰,那只能他来,又不是没哄过。
但江岁明显忘记了时安在他面前是个没脾气的人,哄时安也就只有小时候那一次军训的时候,但也仅仅那一次。平时时安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脾气,特别是他上了初中之后,时安从小就会看人脸色,暗戳戳的惯着江岁。
他上哪来的经验哄呢?况且时安根本就没生气。
时安不知道江岁回来了,他最近忙得很,身上也没什么钱,上次还给江岁说了要给他买块地种花海。他只能想办法赚钱,不然显得他是在画大饼。
他做了几个小游戏,已经有公司看上了,最近在约着谈合作签合同,那些老油条看他年纪小都狗的不行,把价压得死死的。
但时安就是一口价,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他也乐意,他不做亏本买卖。这跟他年纪小不小没关系,本事在这呢,没钱别来买,他也没必要上赶着贴脸去卖产品。
他时间赶得很,一天得拆成两天来用,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但是能赚钱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得尝试一遍。毕竟,他得养着江岁。
他是故意晾着江岁的,就他哥那性子,没大少爷脾气,但小毛病多得很,忒会气人,现在明显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
又有人看上他做的这几个小游戏了,给他发消息说价格可以,但是签合同得面谈一下。时安看了下对方发过来的地点,是在国外。
时安没自己出过国,但胆子很大,也不怕对方是在讹他,很干脆的订了中午的机票,毕竟对方开的价格还真挺不错的,能买两块地给江岁种花。
江岁买了菜回来,自己在厨房里忙上忙下,连手套都忘记了带,也用心得很。好不容易做好了饭菜,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时安把自己的证件还有电脑放进背包里,拿着手机就打算去机场了。
只是没成想,江岁回家了,正看着桌面上的的菜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哥又瘦了点。
他赶时间,急匆匆拿了外套就出了门,也就没听见江岁在后头问他要不要吃饭。就算听见了他也不会回一句,他得让他哥更难受点,让他不得不想明白,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这都他该的。
时安没搭理他的这个动作让江岁无措了,从来就没有过的大少爷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后果就是,自己把自己给气着了,自己跟自己生气。
本来江岁就因为时安这几天不搭理他而难受,他都做了那么多菜,他都给自己找台阶下了,时安怎么就看不见?为什么就晾着他?真把他当空气吗?凭什么啊?他做错什么了?就非得把关系弄成这样吗?
少爷脾气矫情又做作,江岁也知道这件事的起因在他,他没理,可是又想着时安能跟以前一样,但是时安狠了心了,把他的心伤得透透的。
他在生气自己不该说让时安离他远点以及生气时安不搭理他这两件事情,来回反复折腾,反复拉扯,一下子就把自己嘭的给气着了。
他在生自己的气,也在生时安的气。
从小到大就一直被惯着的人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但是他没办法啊,这是他自己作的啊,他该,他欠,他就得受着。等到饭菜凉了他也没把自己想明白,他纠结的很,他矛盾得不行。
江大少爷还把自己气出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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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纯属虚构,切勿当真噢
祝大家看文愉快呀~
第80章 自己气自己
他希望跟时安谈恋爱,又不希望时安喜欢他,他希望时安离他远点,可是自己又不能离他远点,时安得像以前一样,他也像以前一样。可是不行,时安已经摊牌了,事情被捅了个大窟窿,他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来修补,就像他找不到法子让自己好受一点。
江岁多贱啊,愣是想什么事情都依着他。
可是他从小到大,什么事情不都是依着他来?什么人不都是惯着他?但就是偏偏,偏偏他面临的事情不依着他来,时安也不肯惯着他,他不知道怎么解决了。
小时候没搬出来的时候江家人上下都宠着他,江寓和时娇也对他惯得很,就连周姨张叔也可劲依着他。他从小就性子闷,也没少爷脾气,生闷气没两分钟都能自己给自己哄好,不招人烦,这下更招人喜欢,周围人没法不惯着他,没法不依着他。
上了学之后,周围那群朋友也都是性格好的人,玩得来,但凡他有什么事也都先看他是不是受欺负了,护犊子的很,但是,谁能欺负他啊?
是他自己把自己欺负着了,也把自己气着了,最惯着他的人连续好多天都没出现了,跟消失了一样。
少爷脾气来得猛,来得狠,也凶,江岁自己也招架不住,他憋着气,连带着周围人都没什么好脸色。单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不能上前凑上去。
可就是有人上赶着凑在他面前晃悠,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走。
孟萌拿着一支玫瑰站在走廊外边,江岁和时安闹别扭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她猜测江岁就是因为时安是个同性恋而闹心,想着时安也不过如此,还跟她说他一定能追到江岁呢,亲兄弟关系再好,不也因为这件事情闹掰了?
江岁虽然气压低得不行,但是对周围人来说其实也还好,他平时面上就挺冷的,现在也没啥区别,但最近都很有默契的不凑上去烦人。
时安已经好多天不回他的消息了,少爷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他最初发了几条消息没得到回应之后,就再也没有发过了。
谁最先开口和好谁就是狗,也是个倔得不行的拗脾气。
江岁完全不知道时安在什么地方,因为时安不戴手环,也换了手机,他没来得及定位,时安就不理他了。
江大少爷这几天一直焦虑的不行,以前每天都要打视频电话见面才能保持着时安就在身边的那种感觉,现在没了。
大少爷不知道自己这是分离焦虑症,就自己受着,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谁也没说,难受不说,生气也不说,少爷没人哄,自己也没法哄。
他自己故意不怎么搭理时安的时候都能给自己整瘦好几斤,时安比他狠,说离他远点就离他远点,明明就在一个学校一栋宿舍,愣是见不到面,现在的他瘦得更加明显。
孟萌今天还化了个好看的妆,想着怎么着也能让江岁看一眼。下课铃声响后,看着江岁出来就迎了上去,江岁看见他后直接后退几步,烦躁得很。
孟萌拿着花很明显,就是送给江岁的,周围人都在小声起哄,也许是给了她一点信心,时安也不在,她也好多天没见过时安了。
“江……”
“你离我远点。”少爷不给人女生面子了,直接了当把嫌弃烦躁摆在台面上,周围人也都止住了起哄的声音。
“不是,我就是想送花给你。”孟萌面露不堪,只是拿着花的手上前。
她多没面子啊,追了江岁那么久,可她偏偏就喜欢江岁,喜欢的不行。
“别来烦我。”送花这两个字简直让江岁更烦躁了,原本就生着气的人更生气了,“傻逼。”
骂人也不会骂太狠的词,但幸好脸色冷,也有点作用。
周三了,晚上不用上课,周起刚吃着饭就接到了江岁的电话,好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了,有时候他发消息也不回,揶揄道,“稀客呀。”
没听到江岁的回话,刚准备继续笑话他时就停住了,到底还是两三岁就认识的关系,江岁光是不说话就知道他不对劲,“你哪呢?”
周起打电话把路谦他们两个也叫上了,他就算听不出江岁声音不对劲,他也能听出江岁说的话不对劲,他说,“我们不要跟时安玩。”
明显是喝醉了,说的话都那么小气,搞小团体孤立别人,不,孤立他的弟弟。想到上次在安城时安把江岁逗的急了,炸毛了,看现在这个样子也应该是时安逗得狠了。
等三人风风火火的去了错觉酒吧三楼,就看见包厢里醉的明显的江岁,江岁酒量其实还挺好,但光是倒在地上的酒瓶子也能看出他心里不舒服,喝得多。
江岁瘦的明显,三人也都愣了一下。
“行了,给自己找罪受呢?”周起一把将江岁拉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平时洁癖得不行,现在倒好,还给自己坐地上了,将他的酒瓶子拿下来放好,“怎么着?你弟又欺负你了?”
江岁没说话,其他两人也都坐下来了,李知拿了瓶酒慢慢喝着,“怎么是时安欺负他呢?”
“江哥喝多了就不说话,鬼知道谁欺负谁?”
周起踢踢江岁的脚,“说话。”
江岁有时候确实挺气人的,单看他小时候发照片三十秒就撤回也能看出他的小毛病,还有去德国只抽了半小时去看他,也是气人得很。还有在八中的时候经常给李金刚气得半死,整三年都念佛,想着赶紧把这祖宗给送走,让他上大学气人去,别来祸害他。
但江岁气人归气人,次数也不多,他也不是故意的,大家也都乐意惯着,但偏偏就是这性子急人啊,“哑巴了?”
江岁把脸扭到一边,闭上眼了,也不搭理周起他们,拿着抱枕就自己待着。
周起看见他都麻了,他脾气也算不得好,真想骂他,“诶呦我天,这什么破毛病啊?想上天啊。”
上了大学的那群少年看人待事也都有不一样的心境,总体来说都成熟了点,但江岁偏偏,就跟小时候一样。
这闷性子放小时候那就是小大人,成熟懂事让人放心的那种类型,但是放到现在那就是小毛病多得很的狗脾气,半天打不出一个响屁,犟得很,再加上最近时安惯他惯得不像样,也确实有小孩儿性子。
李知也诶呦一声,也给他整笑了,拿了瓶酒递给江岁方向,“江哥,喝点?”
路谦把酒瓶拿下,“别逗他了,怎么瘦那么多?”
“鬼知道,好几天没见他理我了。”周起拿着手机在看贴吧,江岁可是大名人,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有人记录下来,今天孟萌那件事情也给拍下了,“怎么这人那么阴魂不散啊?”
李知也凑过去,啧了一声,“找人解决一下?”
“□□呢你,别添乱。”周起慢慢划拉着最近江岁的消息,十一月中旬江岁就开始不太对劲了,“他说叫我们不要跟时安玩,打个电话给闹闹。”
江岁在那边回了句,“打个屁!”
“啧,还会说话呢。”周起诶呦一声,没理他,直接拿着手机打电话,“哎,我就打,气死你。”欠的啊。
江岁不理人了,酒喝多了他头疼得不行。
但周起最后也还是没能打通时安的电话,因为时安关机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你弟去哪了?”
“江哥?”路谦也把手机关了,“别给自己整自闭了啊。”
江岁哼了一声,依旧不理人,因为他也不知道时安在哪。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法,但凡江岁能说句整话,他们都不至于干瞪眼,没找着解决办法,最后只能陪着他。
周起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时安打电话,路谦他们也打,但都是关机,打不通。
时间一晃来到了九点多,周起手机都要没电了,最后再次拨通了时安的电话,开机了,时安也接了。
对面声音嘈杂,还有播报登记信息的声音,“你在机场?”
时安背着包走出来,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听声音也有点疲惫,“周起哥,怎么了?”
“你跟你哥怎么了啊?你要不来哄哄你哥?”
周起开了免提,时安在那头嗯了一下,“不哄。”
这话说的多冷啊,时安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明显是江岁做错了事,时安不肯哄。
“行吧。”周起看了眼睁着眼的江岁,明显盯着正在通话的手机,“一个两个都是倔的。”
挂了电话,江岁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