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穿到古代当纨绔—— by作者:一银度水摇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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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君竹再好的修养,听闻这番话也拧紧了眉头,恍似听错了般,“你说什么?”
  “呵,”简承冷笑一声,“我从前和燕明关系不好,可也说得上极了解他,他无故对你如此之好,只能是看上了你这张脸。”
  “你有意也罢,无意最好,都与我无关,我不过是多事来提醒你一句。”
  “还望谢兄束身自修,珍重自爱才是。”
  谢君竹沉下脸道:“君子以行言。”
  他没说的剩下一句,但在场两人都明白,简承直接甩袖离去。
  谢君竹提笔,久久未落下。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燕明从前行径究竟有多荒诞不经的,可一面是口口相传的流言,一面是相处多日下来燕明真实的行为态度,他的心自然偏向于后者。
  他愿意相信对方所言的“知错能改”是真实且可贵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可听到别人无端对他的行为妄议是非时,仍然顿生怒意。
  最后百般思绪自心间过,一个奇异的念头竟悄悄产生了。
  ……简承这人当真惹人厌烦,昨日那一顿吓唬,属实是他应得的。
  发觉自己的这一想法,谢君竹扶额低叹,他在想什么……
  梅院的课不算多,算起来一天大约只有一两节课的样子,其余都是自学时间,先生们给足了学生们自学消化的时间。
  一到没课的时间,谢君竹便喜欢去藏书室里寻找珍稀古籍来翻阅,时常有不一样的收获。
  启贤的藏书室比校场还大,他第一次进去的时候险些迷了路,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藏书,除了正经的国学四书五经等,还有许多作者不详的话本图册,封面上装帧得一本正经,其实内里是狐狸妖怪同老实书生三生三世的纠葛孽缘。
  被封面骗过一次后,谢君竹就对这种书有了警惕心,往往要切实翻开书来看,确认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才敢借阅带走。
  今日,他在书架边缘翻到一本陈旧的书,封面被摩挲到掉了色,看不清楚字迹,书页边缘都翻卷了,可见之前借阅的学子究竟有多爱不释手。
  难道这书竟如此发蒙解惑吗,竟叫如此多的学子不忍释手,翻阅多次,连书页边缘都翻到卷曲了。
  怀着这样的疑惑,谢君竹随手翻开了一页。
  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张冲击力极强的图画,横亘在书页中间。
  这画显然是经过主人用心雕琢的,工笔细画,颜色丰富,层次清晰,场面活灵活现,艺术价值比之世面上流传的名家真迹也不遑多让。
  却叫谢君竹在看清的一瞬间,赤红了耳朵,如同火烧一样的热度迅速攀升,有从耳尖向脸侧蔓延的趋势。
  无他,这居然是一副龙阳春戏图。
  工笔雕琢,雕琢的是上头两人极尽缠绵的动作;颜色丰富,就连两人赤。裸的皮肤,一黑一白极为真实;画中两人似是正在荡秋千,似痛苦又似欢愉的神色被画家寥寥几笔勾勒得活灵活现……
  谢君竹哪见过这么个阵仗,如同被火烫到一般,他失手将书甩了出去,面皮涨得赤红,手指都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地僵硬了会。
  盯着掉在地上的书页看了半晌,他深吸口气,蹲下身子,颤抖着伸出手指,欲将书给放回原位,却只敢用两只手指轻轻地捏住书脊处,慢慢拎起来,不敢动作过大。
  恍似怕惊扰了书中人。
  正好不容易将书从地上拾起,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此前简承所言的一番话。
  燕明大概是喜欢男子的吧。
  他皱紧了眉头,盯着那书看了好半晌,在内心天人交战,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做贼似的将书塞进了胸前。


第18章 逃课
  燕明总觉得,他的舍友,谢君竹,最近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具体表现在,在路上偶遇,对方总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待他热情招呼对方时,又往往只会得到一个囫囵的点头应是,除此之外,在寝舍的交流也少之又少。
  每每一看到他的脸,谢君竹就慌忙移开视线,搞得他还疑惑了很久,疑心是不是自己脸上又沾了什么脏东西。
  只是直问对方时又问不出个一二三来。
  谢君竹本就话少,他有心不同旁人交流时,燕明再口齿伶俐也只能演一出独角戏。
  然而燕明心大,只觉得对方可能遇到了什么史诗级的学术难题,心情欠佳,索性便罢,很自觉地不去烦扰。
  这日早上,他轻车熟路寻去了棋室。
  书院里生活日复一日的单一枯燥,百般无聊的少爷们上课之余也寻摸出了不少解闷的法子。
  傅元晟沉迷于夜观星象,试图为启云的天文科技添砖加瓦,云继影和叶牵雨则是在搜刮了陈期许的棋盘后,整日的在棋室对弈起来。
  燕明到时,一局正结束。
  “你输了。”
  “啊……”叶牵雨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成了个包子脸,手上还握着两三颗黑子,表情是显而易见的颓丧与不解。
  然而他抬眼就看见了燕明,以及对方手里的……炒栗子。
  香甜的气息在不大的小房子里蔓延开来。
  叶牵雨几乎一瞬间就将方才的不快遗忘了去,双眼晶晶亮地看着燕明,惊喜道:“燕大哥!”
  嘴里叫的是大哥,可燕明眼瞧着他估计满心满眼都是他手里这包炒栗子了。
  不过他本来也就是专门去膳房给小胖子带的,坦坦然地认下了对方的这一声大哥,笑眯眯地捏了捏对方的小圆脸。
  云继影正在收拾棋盘上的棋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说话间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正好,来跟我对弈一局。”
  燕明便坐在他身前,饶有兴致看他收子入奁,细长的手指在黑白子之间穿梭。
  他还是很小的时候跟着老院长学过一点围棋技巧,如今也忘得差不多了,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跟云继影的水平差距,差不多就是云泥之别吧,也就不打算自讨没趣。
  他有些别的想法,勾唇一笑,“我知道个新鲜玩法。”
  “嗯?”云继影果然被他挑起了兴趣,手指翻动间,几下将棋子尽数收入棋奁,倾泻下去哗啦啦作响。
  “这样……”燕明抓了一把棋子,在棋盘上摆给云继影做演示,“只要形成五子连珠之势,无论是纵、横还是斜着,都算胜。”
  五子棋与传统围棋比起来,也就胜在新鲜趣味易上手,总体说来,是个没什么门槛也没什么内涵的游戏。
  非常适合他们现在打发时间用。
  规则简单明了,云继影只一听便明白了,他高高扬起一边眉毛,兴味盎然,跃跃欲试,“有意思……你从哪里寻摸来的玩法?”
  燕明则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前些天我在家里养伤,看了不少乡野杂书,从里头偶然看了一眼便记住了,倒还真忘了具体是哪本书。”
  他故意说得含糊不清,且打算若以后被问及,便只说是杂书里看来的。
  天下杂书那么多,谁还有那个闲心一一去翻找。
  起先,燕明还能仗着自己的经验优势赢上一二局,被云继影摸清规律之后便只得每局下来都灰溜溜地捡子。
  约定俗成一般的,败方捡子。
  叶牵雨在旁观了两局,正有些手痒,打算一试,燕明忙不迭起身让出位置,脸上是全然的痛苦表情。
  可怕,云继影太可怕了。
  难道,真的有天赋这一说?
  燕明好歹还仗着自己的信息差险胜过几局,叶牵雨却是从头到尾被虐得体无完肤,像条被镇压得无法翻身的小胖鱼。及至最后一局时,他握着黑子愣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输得这么快。
  燕明朝他看了一眼,摊开双手,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只怪敌方过于强大。
  窗外吹来一阵风,云继影忽然转头朝外头看了一眼,惠风和畅,天朗气清,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昨日容先生又提前告了病假,没人拘着,半日里都没有课,菊院诸学子目前就是这么一个放养的模式。
  若在书院里头瞧见几个游手好闲神情惬意的,都不用问,保管儿呢,就是菊院的学生。
  云继影偏过头去接这阵风,漂亮的眼睛微眯,感叹似的说了一句,“这天气挺好的……”
  燕明支着下巴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要不我们逃课下山吧。”
  闻言,燕明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不要把逃课说得像吃饭一样正常啊!
  虽然容先生没来,他们算是被放养着,但是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这群人还有课在身,并不能放肆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且敬贤山那么高,来回一趟太过麻烦……好吧,燕明承认这才是他抗拒下山主要的原因。
  云继影似乎早就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于是直直截开口道:“我知道有条小路下山比较方便,不同你们上来的那条路一般陡峭,而且没有人看守。”
  燕明一拍手掌,“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不早说!”
  没了最大的忧虑,燕明摩拳擦掌,秀气的脸上现出一副兴致勃勃、迫不及待的急切神情。
  不管怎么样,被关在山里这么久,能偷溜出去玩耍一番,总是这苦行僧一般清修日子里难得的放松。
  兴奋之余燕明却还记得要捎上傅元晟,要是让对方知道聚众逃课不带他,以后定要被念叨到得不了清净了,他便低声告知云继影一声,便溜溜哒哒外出寻人去了。
  意料之外的,傅元晟竟然在寝舍。
  燕明进去时,他似乎正在盘弄着一个白乎乎的圆滚滚的团子,再待燕明定睛一瞧,却发现是个不过巴掌大的雪白圆兔子!
  燕明有些稀奇,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兔子,瞧着比之茶盏都大不了几分。
  蓬松的兔球在桌上扑腾着,待跑到桌子边缘要掉下去时,又被傅元晟一个手指头给戳回去,咕噜咕噜滚回到桌子中央。
  看得燕明心痒痒,捧起兔球在掌心狠狠揉捏了一番,直将兔子揉得炸起毛来,才想起来正事,开门见山道:“正好今日无事,要下山去吗?”
  傅元晟眼也没眨,起身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他直接一把夹住燕明的脖子,用哥俩好的姿势挟持着对方出门,“带路。”
  云继影熟门熟路带着几人蹿进书院后头的竹林里穿梭,这竹林栽满了青竹,郁郁葱葱,从外头根本看不出来还有条下山的小路。
  这条路似乎是被人踩出来的,狭窄逼仄,难以前行,路上野草东倒西歪,长短不一。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燕明的错觉,他感觉这条路确实比上山的路要平缓些许。
  真不知道云继影是怎么寻到的。
  自书院下去,山脚下就是繁华云京城,虽说是远郊,白日里还是人流涌动,熙熙攘攘,喧哗嘈杂声不绝于耳。
  他们几人都穿着统一学子服,可身上的配饰衣冠,神态气度,无不说明了他们的身份非富即贵。
  有眼尖的车夫热情迎上来,问他们几人需不需要租赁马车。
  云继影沉吟片刻,扬手招呼道:“去英王府。”
  几个公子哥逃起课来得心应手,到底没有到胆大包天的地步,除了云继影,另外几个人多少都有点被家里强行押送上学的意思,这要让家里人知道他们非但不专心学问,还趁先生告假时偷溜出来……
  这可不成。
  于是几人虽未明说,心里却是不约而同地赞同了去英王府小憩片刻的决定。
  几人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神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困倦,燕明则是支着窗户看外头人流熙攘,人来车往,偶尔见着什么新鲜的物事,眼神多在那处流连几分。
  果然被关久了,再看外面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英王身为目前启云唯一的尊贵亲王爷,虽然常年驻守在英州封地,不回京城。在云京城里可也拥有着一座不小的富丽宅邸,常日里虽没有主子居住,府里的下人可一刻不敢懈怠,将屋内院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来久未住人的样子。
  因为下山的小路隐匿又狭窄,落满枯叶,竹枝横长,几人一路下来,不免沾了一身尘灰。
  云继影一下马车就命人备水沐浴,接风洗尘。
  英王府里留的下人不多,可个个精明干练手脚利索,没一会就备好了浴桶和热水,叫这群风尘仆仆的公子哥好好的洗个澡,里里外外都换上新衣。
  燕明被人服侍着沐浴、穿衣、束发,只是英王府似乎规矩森严,下人们俱不敢多嘴,只沉默地做事,偶尔回答一声燕明的问题。
  云继影一年到头也不在王府住上几回,骤然一回来,还带了三四好友,老管家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命人备了整整一桌的席面,下人们渐次上来布菜,复而站在一旁低头等待传唤。
  傅元晟和叶牵雨动作快,早早的就落座下来,开始商量起来去何处玩乐,气氛倒也还算融洽。
  待他二人再抬起头,看到云继影一束盈盈白裙曳地,妆着素面,又一副坦然自若神情时,俱都愣怔片刻。
  继而开始怀疑自己。
  莫非,云继影还有个双生姊妹不成?


第19章 夜市
  燕明晚了一步,跟在云继影的身后进门,将两人的疑惑神色看得分明。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前几日扮鬼捉弄简承时,云继影提供的恰合身的女装。
  他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那是向谁借的衣服,现在想来……云继影比一般男子都高挑些许,寻常女装他定然穿不上。
  这事早有预兆,奈何燕明神经大条没发觉,及至现在才咂摸出不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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