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幽幽的看向他，章回边叹气边摇头。
　　“所以，他说他不想看见你，这些年你就真没找他？”
　　“没有。”景墨摇头，“我不想惹他心烦”
　　“但是我还喜欢他，我想陪着他。进娱乐圈当明星就是因为他，我就想着他不让我找他，那我就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来找我。”
　　“你怕他找不到你，你就直接把自己这张脸放电视上是吧。”章回用手指点着他，“这话说出去，你就等着被你那群粉丝用唾沫星子淹死吧。”
　　景墨无所谓的摸摸脖颈，“她们不就喜欢我这张脸吗，我又没毁容，算不上塌房吧。”
　　“你还知道你就靠你这张脸啊。”
　　章回白了他一眼，“那你现在怎么想？”
　　“怎么想，顺其自然呗，还得看苏木的态度。”景墨叹气，“他要是还想走，我也没办法。”
　　景墨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没办法。
　　“我看你啊，这辈子就栽苏木身上了。”章回恨恨的说。
　　“我愿意。”
　　“你愿意？你去问问人苏木愿不愿意。”章回忽然一拍景墨的肩，“不过啊，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配不上苏木啊。”
　　景墨翻身就要打他，好在章回提前有所准备躲开了。
　　“先说好啊，我是你经纪人，以后你和苏木的事要是传出去有了什么不好的影响，我肯定秉公处理。”
　　“随你，反正我不缺这口饭吃。”
　　章回气极，一巴掌拍上去，“你能不能对你的粉丝负点责。”
　　“我挺负责的，我多爱护我这张帅脸啊，我还隔几天就发一张自拍，你看看评论区有多少舔屏的。”
　　章回：“……”
　　特么他当初到底是为什么签这么个人。

第20章 你砸店的事我一个字都没说
　　苏木回到宿舍楼后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小床上瘫着，而是找工作人员借了个手机打给朱大壮。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朱大壮粗壮豪迈的声音。
　　“是我。”苏木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安静无尘的窗户上反射出的自己的倒影，几缕阳光洒上他的发丝和脸庞。
　　电话那边的声音叮呤咣啷一顿响，然后苏木听到了朱大壮谄媚的声音。
　　“小苏哥啊，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在节目组的宿舍住得不舒服？”
　　“还是和谁闹矛盾了？”
　　“景墨是不是联系你了。”
　　苏木说的是肯定句，在他入住第一天，在宿舍和景墨产生了一些口头上的摩擦后朱大壮没有联系他的时候，他就怀疑景墨早早联系上了朱大壮。
　　朱大壮沉默了一会，讪笑道：“没、没有，什么景墨，他怎么可能联系我呢。”
　　“朱、大、壮！”
　　被叫了全名，朱大壮下意识站定，迅速回道：“是的，他联系我了。”
　　苏木早料到了，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感觉，他问：“你们都聊什么了？”
　　“他问我怎么认识的你，我就说在医院认识的，别的我没多说。”朱大壮对苏木保证，“小苏哥你放心吧，你砸人家店的事我一个字都没说。”
　　苏木：“……”
　　当年苏木替朱大壮还债，谁知朱大壮借债的公司是个流氓公司，还完债了还不行，非要追加高额利息。
　　苏木不给，公司就派人骚扰他们，一气之下，苏木拎着棒球棍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公司店面给砸了。
　　当时店里三个一米八几的肌肉男外加一个脑满肥肠的老板愣是没拦住他。
　　最后苏木一棍子砸在老板两腿之间，差一点这老板就没办法传宗接代了，吓得债务公司老板当场失禁。
　　苏木嗤笑：“就这点能耐还想学人家放高利贷，回家吃奶去吧。”
　　出了公司，朱大壮当场认哥。
　　这点小事对景墨还没什么不能说的，要真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他还要鼓掌叫个好呢。
　　“其他的还问什么了？”
　　“他说他是你老朋友，问你有没有提过以前的事。”朱大壮接着告状道，“他还不让我跟你说他找过我。”
　　“知道了。”苏木说完，不给朱大壮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低头挂掉电话。
　　苏木垂着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上的花纹，心绪放空。
　　景墨啊景墨，我该怎么面对我们之间的感情。
　　……
　　二十四小时主题曲考核结束，但是他们暂时还没有办法从主题曲的阴影中走出来。
　　二十四小时确实是节目组做节目效果的噱头，在这之后节目组又给他们留了七天的时间练习。
　　当然，这七天中包含了拍主题曲MV的时间。
　　不仅如此，练习生们还要拍摄宣传照做点赞封面，还有些人气比较高的练习生被工作人员抓去拍金主爸爸的广告。
　　有工作人员来找苏木拍摄广告的时候，苏木大方的表示他愿意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给其他人。
　　总而言之：别找我。
　　晚上熄灯后，宿舍里闲聊，封承卓提起拍宣传照的事。
　　“拍完之后，就要官宣，就离开启点赞通道的时候不远了。”
　　马腾飞接道：“那离节目开播也不远了。”
　　他翻了个身，“想想还有点紧张。”
　　杜修然在黑暗中点头，“我也是。”
　　“紧张什么？”苏木问。
　　“当然是紧张自己表现的不好，或者没有镜头，没有粉丝给点赞投票呗。”
　　寂静黑暗中，马腾飞的声音非常清晰的传到几人耳中。
　　“没有投票就意味着排名低，排名低就意味着第一轮公演后就会被淘汰。”
　　苏木不了解娱乐圈，更不了解选秀，他问：“只要点赞就可以吗？听起来还挺简单的。”
　　“一点都不简单。”封承卓说，“要想获得点赞就要确保自己有镜头，你得先让观众看到你，才能有机会把观众转化为自己的粉丝，才会有人给你点赞投票。”
　　“而粉丝要想多给自己喜欢的选手投票，就要花钱办会员，买金主爸爸的产品。还要做数据，剪辑视频卖安利，想办法让自己的偶像出圈，得到更多人的喜欢。”
　　“好复杂啊。”杜修然说。
　　“我说的这些只是很小一部分，实际上粉丝们为偶像做的还要更多，总之就是又出钱又出力，有时候还要承担偶像塌房的风险。”
　　杜修然：“原来做粉丝也这么辛苦。”
　　“哼，要是我能成团出道，我肯定不会塌房的，我一定会特别珍惜我的粉丝们。”马腾飞坚定的说。
　　“我也是，我已经做好单身一辈子的准备了。”封承卓紧了紧被子。
　　没有人接话，宿舍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有人在床上翻身的声音。
　　过了一会，马腾飞痛苦的开口，“不行，我一想到节目快播出了就紧张的睡不着觉。”
　　“还没播呢，你紧张个什么劲。”朱小竹不耐烦的说。
　　“你不紧张？”马腾飞反问，“反正我知道苏哥肯定不紧张。”他就没想成团。
　　“姜唯一也不紧张吧，你实力又强，还……”还占了个内定名额。
　　马腾飞没说完，但是姜唯一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翻身，“我才不需要内定。”
　　内定是公司的决定，姜唯一坚持仅凭他自己也能从一百个练习生中脱颖而出，奈何他左右不了公司的决定。
　　宿舍里再次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路过那个聚集了各路粉丝的路口的时候，苏木想到了封承卓的话，下意识的看向那群小姑娘。
　　这几天B市的气温持续上涨，虽然还没有夏天那么炎热，但是那直直射下来的太阳光也足够晒人了。
　　那群小姑娘每天早早的来，有时候到了凌晨还不走，其中大部分都是为了景墨来的。
　　苏木不是很理解，景墨那张脸值得这群小姑娘这么执着的等在这里吗？
　　咔嚓——
　　小薰满意的放下相机，满脸笑容的看向刚拍下来的苏木。
　　“可算是拍清楚了。”她放大照片，“原来是叫苏木啊。”
　　前两天她把拍下的苏木的照片放到了微博上，想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问问这是谁家的练习生，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依旧是无人认领的状态。
　　足以看出朱大壮这个公司老板兼经纪人有多失职了。

第21章 景老师好贤惠啊
　　这几天学员们都在练习主题曲，所以导师们没有拍摄任务，也就不会出现。
　　但景墨是个意外，平时的确看不到他，但是一到吃饭时间，他就会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们的餐桌旁，然后端上来各式各样的美食。
　　苏木专供。
　　这天早饭时间，景墨第N次冒出来。
　　“当当当当，鲜肉小馄饨。”
　　饭盒的盖子一掀，馄饨的鲜味顿时弥漫在马腾飞等人的鼻息间。
　　见景墨满脸期待的看着苏木吃下馄饨，杜修然忍不住发出了他这几天来的心声——
　　“景老师好贤惠啊。”
　　顿时，餐桌上六双眼睛朝他看过来。
　　杜修然吞了口口水，修正道：“我的意思是景老师厨艺真好。”
　　闻言，景墨骄傲的抬起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调教出来的。”
　　同桌的五人默契的看向苏木。
　　苏木无语的扭过头去。
　　以前景墨离家出走住在酒吧的时候，苏木不允许他白吃白喝，就让他负责他们的一日两餐。
　　做酒吧日夜颠倒，他们又起不来，所以一天就吃两顿饭。
　　景墨哪里下过厨房，做出来的饭……一言难尽。
　　苏木表示：练，必须练，他不允许有这么侮辱食物的手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景墨摊手，“那我练习的失败品怎么办？”
　　苏木一咬牙，“我吃。”
　　每次景墨做出失败品后，苏木都会面如死灰的吃下，然后忍不住把景墨暴打一顿。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吃的人更惨一点，还是做的人更惨一点。
　　上午练习，下午拍摄宣传照。
　　苏木又换上了那身靛青色的学院风制服。
　　聚光灯下，苏木按照摄影师的指示摆弄自己的手脚，他觉得有些别扭，但是摄影老师却说相当有感觉。
　　苏木也不知道这个感觉是什么感觉。
　　“来，苏老师，看我这边，笑一下。”摄影师不断变换着角度，“对，就是这样，非常好。”
　　苏木这个“苏老师”的称呼已经传遍了节目组上下，可见景墨在圈内的淫威。
　　周穹听摄影师夸苏木，嘲讽的笑了一声。
　　苏木听见了，他看了周穹一眼，周穹回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没一会苏木就拍完了，他下场的时候正好轮到周穹拍摄，两人擦肩而过时，他默默伸出了脚。
　　周穹猝不及防的被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他站稳之后转身瞪着苏木。
　　“你干什么？”
　　苏木若无其事的收回脚，对着周穹嘲讽地一笑。
　　围观了全程的马腾飞挂在朱小竹身上，捧着肚子直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笑鼠我了，他怎么那么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哥刚才那一脚真帅。”
　　“什么脚，我可是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没站稳。”
　　听了苏木的话，马腾飞笑得更欢了。
　　“苏木。”
　　景墨在远处朝他招手，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苏木不认识的人。
　　章回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版苏木，看着苏木走近，心想这孩子长得可真招人疼。
　　自从在景墨那听了苏木的苦难史，章回一想到苏木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是我的经纪人，章回。”
　　“你好，我是章回。”章回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苏木和章回握手，他觉得这个经纪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找我什么事？”他问景墨。
　　“我要去外地参加一个活动，好几天都见不到你了。”景墨相当熟练的搭上苏木的肩，“不过你们拍MV的时候，我应该就回来了。”
　　“就这？”苏木皱眉，啪地一下拍下景墨的手，“快走，不送。”
　　“你也太狠心了吧。”景墨还想凑上去，被苏木一个眼神钉在原地，“OK，我走。”
　　章回在一旁憋笑，总算是有人能治住你了。
　　见景墨转身要走，苏木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下。”
　　“怎么了？”
　　苏木抿抿唇，神情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你走的时候能不能从正门那边。”
　　景墨一下子就明白了苏木的意思，笑道：“你是想让我见见那些粉丝吧。”
　　苏木没看景墨，扭头问章回：“可以吗？”
　　章回没想到苏木居然还注意到了外面那些景墨的粉丝，他看了眼景墨，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可以。”
　　其实一般像这种粉丝们自发组织的应援什么的，明星是不会出面的。
　　一来是没有必要，二来是出了什么事不好交代。
　　大部分明星，都秉持着与粉丝之间保持距离的态度，做着高高在上、远在天边的星星。
　　景墨倒是没那么多毛病，他和粉丝之间的关系相对融洽，活动现场也能与粉丝打成一片。
　　但他也不是每次都会露面的，尤其是像这种非公开性质的行程。
　　但苏木说了，他见一见他亲爱的粉丝们也没什么。
　　下午四点，一辆保姆车在应援的粉丝们身前不远处缓缓停下。
　　在粉丝们茫然的眼神中，车窗拉下，景墨对她们眨眨眼，“哈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