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被我的情敌标记了—— by作者:熊小小 CP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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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醒了过来,症状却比昨晚更严重了些,眼前迷蒙不清,只能依稀辨别出床的轮廓、床前面是白色墙壁,左边是桌椅……
  昨晚的记忆也是模糊的,只记得自己如同溺水一般,昏昏沉沉地漂浮了许久,全身如同灼烧一般难受。
  昏沉中,隐约嗅到后颈上传来熟悉的、好闻的薄荷香气,轻轻地抚慰了他的焦躁。
  后来额上似乎是贴上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很舒服。
  他凭着本能追过去,渴求更多的舒爽,可仍是杯水车薪。
  骨骼关节没有刚开始那么酸痛了,似乎是有人一寸一寸帮他按摩过。
  是谁呢?
  裴嘉玉脑海里模模糊糊划过一个身影,高大颀长,肩膀壮硕,有点熟悉。
  但他的脑子太混沌了,想了一会儿就开始头疼。
  易感期与理性相斥,只追寻本能。
  裴嘉玉放弃了思考。
  与此同时,身体的异常却开始越来越清晰地提醒他,他现在正处在什么样的麻烦中。
  ……好热。
  全身又软又烫,唇齿干燥,背脊酥软,急切地想要寻找发泄口。
  可是四处可触碰的只有软趴趴的被子,冷冰冰的床板,刺眼的墙壁。
  怎么会这样……
  好难受……
  好想狠狠地抓住些什么东西……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少年,在这档子事上却异常纯情懵懂。
  因为燥热,他烦躁地一抬手,把睡衣脱掉了。
  下意识地俯下身体,两腿夹住被子拱起的地方,胸膛紧贴床被,在床单上磨蹭了两下。
  床单过于柔软,不痛不痒,无法给予他想要的感官刺激。
  少年食不知味,只能暴躁地坐起来,四处张望,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缓解渴望。
  然而他对此一筹莫展,只能茫然地在空中抓了两下。
  像只坚果被偷的,可怜兮兮的小松鼠。
  斯岚拎着早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昨夜给裴嘉玉穿上的睡衣,又掉在了地上。
  裴嘉玉只穿着一条小内裤,腰肢细瘦,皮肤白皙,脸色潮红地坐在床褥间,明明是极其暴躁愤怒的样子,看起来却又像要哭了。
  眼眶通红,鼻头也红红的,紧咬着下唇。
  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下身有些不自然地在被单上磨蹭。
  磨蹭的速度有点快。
  力道也有点大。
  并且因为磨蹭的力道,屁股也微微翘起来,形成一个诱人的半圆形弧度。
  看起来很软,应该也很好捏。
  斯岚一进来就看到如此刺激的场面,不由一怔。
  按了按太阳穴,好不容易回过神,将早餐放在书桌上。
  心中苦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上这么个小祖宗。
  还没来得及转过身,背后忽然刮来一道疾风。
  随即后背被人猛地抱住了。
  意识混乱不清的少年,发觉面前的人身上冰冰凉凉的,干净清爽,还有好闻的薄荷香气,顿时感官都被刺激得兴奋起来。
  他凭着本能抱住面前的人,热烘烘的身体紧贴,一阵乱蹭,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斯岚意识到他在干什么,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
  少年毫无所觉。
  alpha的本能让他异常兴奋,磨了磨牙齿,这里舔舔,那里闻闻,寻找适合下口的地方。
  嗯……
  好闻是好闻,怎么好像找不到腺体?
  俗话说得好,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少年有些疑惑,但还是坚定地寻找着。
  实在找不到……
  算了,凑合凑合也能行!
  就在他跃跃欲试,准备在修长的后颈上咬下去时,斯岚终于忍无可忍,反手卡住了男孩的喉咙。
  裴嘉玉突然被扼住命运的咽喉,进退不得,有点懵了:“唔?”
  “裴嘉玉,”斯岚铁青着脸,向前一步将他压在床上,咬牙道,“你他妈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裴嘉玉被抓着手腕,胸膛紧贴地压在床上,倒也不排斥,仍旧是抱着他蹭。
  一瞬间,斯岚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不知该为这偶得的亲近而窃喜,还是该因为男孩竟把他当成了omega而生气。
  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裴嘉玉就没有这些复杂的烦恼了。
  他沉浸在面前人冰凉清新的气息中,满足地上下磨蹭。
  由于磨蹭的动作,内裤的边缘从腰部逐渐下滑,露出了柔软的腰肢,还有……
  斯岚察觉到了这些细微的变化。
  他的神情却并没有什么波动,而是复杂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孩。
  男孩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欲望中,显然也并不清楚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换言之,这只是一次纯粹生理性质的意外,就算这时换一个人,男孩也依旧会表现得如此急不可耐。
  斯岚的睫毛颤了颤,目光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原来如此。
  只是……把他当成好用的工具么。
  在男孩急躁的催促声中,过了大约几十秒,斯岚才垂下眼睛,慢慢伸出手,覆在男孩躁动不安的皮肤上。
  ——
  裴嘉玉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
  这三天里,偶尔有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也感觉被喂饭喝水,只是脑子都昏着,察觉不出什么味道,只是勉强维持着进食而已。
  易感期第四天的时候,体热终于开始消退了。
  裴嘉玉醒来的时候,终于有了些清醒的感觉,眼前也能清晰地辨别出物品了。
  咳了两声,感觉到口干舌燥。
  房间左边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站了起来。
  裴嘉玉这才看到斯岚,他刚才似乎一直坐在书桌旁,脸色有些苍白和憔悴,还有点……冷淡。
  不过斯岚一向冷淡惯了,裴嘉玉也没察觉出异样。
  斯岚倒了一大杯温水,不做声地递给他。
  裴嘉玉一口气咕嘟咕嘟全喝完了,喉咙这才感觉缓过来了一些。
  “我……我这几天是怎么了?”
  他用衣角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抬头问斯岚。
  其实大致情况他是能猜到一些的,事情的由头也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但这几天头脑大部分时间都头脑昏沉,记得不太清楚,只能问斯岚。
  斯岚抬了下眼皮,没有立刻回答。
  裴嘉玉有些心虚地挠了挠鼻子:“我隐约记得,我好像是进入易感期了,因为那天喝了洋鬼子给的甜品……所以这些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
  斯岚把空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嗯。”
  “啊……那个王八蛋,我回头再去收拾他,”裴嘉玉略有些尴尬,“这些天竟然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吗,辛苦了……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严重的易感期,我是不是很烦人?有没有打扰到你?我……没有做出什么很丢脸的举动吧?”
  裴嘉玉以前经历过的易感期,最严重的不过是皮肤微微发热,多打了几个喷嚏而已。
  因此他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就算易感期症状比较严重,估计也就是浑身发烫,四处打滚,嚎叫喊疼罢了。
  不过,“四处打滚”在他的认知里,已经是很严重的丢脸行为了。
  矜贵酷拽的裴哥,怎么能在朋友面前表露出这么失态和软弱的一面呢。
  他忐忑地看向斯岚,眼睛里充满少年特有的那种清澈的愚蠢。
  斯岚避开了他的目光,转身过去,默默整理床头柜上的杂物。
  裴嘉玉见他不回答,一下子迟疑起来。
  难道……他易感期的时候真的做了很丢脸的事?
  大吼大叫?摔东西?学大猩猩狂暴乱走?因为难受而哭鼻子了?还是……对斯岚动手了?
  不对,斯岚的身手远在他之上,应该不至于被他误伤才对。
  还是说……大晚上跑出门裸奔?
  应该也不至于吧。
  斯岚和张助应该都会拦着他的,两个人的力气,应该能拽得住一个人。
  ……
  裴嘉玉绞尽脑汁,努力回忆自己到底究竟做了什么。
  但大脑里偏偏一片空白,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他想到新闻里看到过的“alpha易感期搞笑行为大赏”,越想越慌,不自觉地抓住斯岚的袖口:“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到你了?”
  其实他的意思是,担心自己是易感期力气失控,打伤了他人。
  但这句话听在斯岚耳朵里,自然就能让他想起另一些事了。
  房间里寂静片刻。
  “没什么,”斯岚面无表情道,“什么也没有发生。”
  ——
  斯岚打铃让酒店服务生送了早餐进来。
  他把裴嘉玉之前泡水的手机递给他,手机似乎被修理过,已经恢复正常,屏幕上跳出来几十条密密麻麻的消息,都是小弟们这些天联系和慰问他的信息。
  斯岚似乎是对外宣称他“吃多了海鲜不太舒服”,小弟们后来的慰问消息全都变成了“哥,下次少吃点海鲜啊哈哈”,“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咱一起去广场喂鸽子去”。
  裴嘉玉知道斯岚是在替他保守秘密,还挺感动的。
  早餐到了之后,斯岚就离开了。
  他说,自己这些天也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裴嘉玉连忙坐起身,送他出去。
  告别之前,他十分真诚而豪爽地拍了拍斯岚的肩,道:“兄弟,这些天辛苦你了啊,等回去我请你吃饭。”
  “兄弟”斯岚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回房间去了。
  裴嘉玉只以为他是累了,也没放在心上。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到房间,坐在桌子前,风卷残云般饱餐了一顿。
  这是他来到海岛之后,吃过的最香最饱的一顿饭了。
  之前是不饿,嘴也挑。
  这些天因为易感期,吃了些苦头,饭也没好好吃过几顿。
  腹中饥饿,吃饭自然也香了许多,连之前看不上眼的咖喱饭也顺眼了许多,闻着那浓郁的咖喱土豆味儿,只觉得浓香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吃完饭,打了铃让服务生来收餐盘,裴嘉玉揉着肚子去洗手间洗漱。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嗯,头发好像长了点,脸颊瘦了点,眼圈也有些青。
  看来这几天易感期,还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寒假的时间有限,本来就只打算玩个十来天。
  这三天待在酒店里,一下子少了三天的玩耍时间,裴嘉玉还挺可惜的,寻思着赶紧洗个澡收拾一下,下午就去找小弟们玩儿。
  正巧门铃响了,一个华人服务生敲门进来,十分专业地笑了笑,说自己是来收餐盘的。
  裴嘉玉心情好,在他收拾的时候,随口跟他聊天,问他工资多少,活儿多不多。
  华人小哥颇为风趣:“工资么?大概,也就是您一天房钱的零头吧。”
  聊到后来,裴嘉玉忽然想起什么,问他:“哎,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也一直是你来收拾东西吗?”
  他有些担心,如果服务生进来过的话,应该会目睹过他易感期的窘样吧……
  小哥摇摇头:“您的朋友吩咐过,这几天不需要酒店提供服务。”
  朋友,应该就是斯岚了。
  裴嘉玉:“你不知道我这几天……”
  小哥不太明白地看着他:“啊?”
  裴嘉玉放下心来。
  他送小哥出去,看着他把脏衣物和垃圾袋分门别类放好,忽然看到垃圾箱里有一角眼熟的东西:“哎,那个是……”
  小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那个是刚才从您朋友房间里收拾出来的杂物,都是要丢掉的。”
  裴嘉玉向前几步,看清那东西居然是斯岚的灰蓝色衬衣,心中顿生疑窦。
  这件衣服是斯岚上学常穿的一件衬衣,因为斯岚在天台骂他那天穿的就是这件衣服,所以他印象格外深刻。
  斯岚一向勤俭节约,一件衣服能从年头穿到年尾,怎么会突然把衣服扔了?
  裴嘉玉察觉蹊跷,顾不上垃圾箱里的脏污,一伸手,将那衬衣翻了开来——
  原本好端端的衬衣背面,赫然成了一大片被撕烂的布条。
  裴嘉玉脑中嗡的一声,隐约有些记忆被翻了出来,但仍然没有完全记起来。
  他扔开衬衣,不顾华人小哥的劝阻,继续在里头猛翻,然而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他有些焦躁,猛地一回头,问华人小哥:“这几天,我房间里有什么异常?”
  华人小哥有些被吓到,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小声道:“呃……你们……出门的时间很少。”
  裴嘉玉:“我们?”
  “就是,您和您的那位朋友……”
  这倒是可以理解,这些天似乎一直是斯岚在照顾他。
  裴嘉玉:“还有呢。”
  华人小哥:“有的时候……我经过房门,会听到里面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打架,经常撞到东西……”
  裴嘉玉:“……”
  裴嘉玉:“继续。”
  华人小哥绞尽脑汁:“还有就是……酒店物品消耗得很快。”
  裴嘉玉脑中原本一直晦暗不清的东西,突然有了一点亮光。
  好像……快要找到出口了。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手脚和脑子都有点麻。
  他机械地问华人小哥:“……什么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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