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百合] 哨向特别行动小组—— by作者:灰色曲率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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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哨超感’这个说法前我就喜欢哨兵了,先有我这样的人,才有联盟说的病,”龙仪说,“在我之前,还有个战斗组合可以拿来当掩护。你听说过吗?双哨兵组合。”
  颜如珏“哦”了一声。治疗失恋的最好办法就是听别人讲更悲惨的失恋故事,她只听龙仪说了个设定,她的心情就好多了。
  “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她是老哨兵,我是新人,朝夕相处半年,突然看对了眼,情不自禁地亲在一起。”
  “怎么分手的?”
  “她劈腿了一个向导,我被绿了。”
  颜如珏憋了半天,蹦出两个字:“好狠。”龙仪问:“哪里狠了?”颜如珏说:“那个老哨兵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劈腿?我可以接受精神出轨,但第一时间和我说清楚了我绝对不会纠缠的。劈腿不告诉我,相当于同时享受两份快乐。太不公平了!有快乐当然要一起分享啊!”
  ……
  龙仪是用双脚走回驻地的。走到半路下了暴雨,整个人淋了个湿透。她在楼下找好钥匙,上了楼才发现,封之蓝抱着腿缩在门边。
  挡路了,龙仪找到藏在门上的拐杖,想要把封之蓝敲醒。封之蓝就在此刻醒了,她看到龙仪杵着一根拐杖。
  “下大雨,你还出去散步?”
  “不可以?”
  封之蓝说:“你的腿不行。”
  钥匙在锁孔里重重转了两下,龙仪侧身而入。封之蓝抓着门边差点夹了手,她在门外喊:“龙仪,我又怎么惹到你了?”
  门下方悉悉簌簌,龙仪塞过来一个白信封,拆开才发现里头是水电单子。封之蓝恼火,先按照单子上的收费给龙仪转了一笔,又拍门:“我给你转钱了!”
  龙仪隔着门幽幽的:“我又不是心疼我那点水电费。”
  封之蓝简直要跳脚:不心疼你倒是别收啊!发出去一秒钟你就收了,你说你不心疼水电费鬼信啊!嘴里却要说得体贴细致:“是是是,我友情赞助,行了吗?”
  在联盟总部二度碰到龙仪,是封之蓝的人生二度步入困境的一切起源。封之蓝无数次想要痛骂自己的无知,都要从轻易相信龙仪这一点骂起。
  她怎么会觉得,龙仪邀请她同住是纯粹的校友情谊呢?上学时候吃过的亏还不够多吗?
  封之蓝平日里住宿舍,人一多就难免磕碰。碰上这次休假,她没有别的愿望,就希望能有个隐私空间放松心情。然而不到一个月的休假,没有房东愿意把房子租给她,哪怕只是个小隔间。军团招待所爆满,即便不满,她也嫌不够干净,不愿意去。
  小小的愿望,居然实现不了,封之蓝很遗憾。但是上回对抗完,天枢塔校的人聚了一波。就是在这次聚会上,封之蓝小小却难以实现的愿望,忽然有了指望。
  “去找龙仪啊,”康宇星说,“她在总部长期租了个二居室。一个房间她自己睡,另一个房间做书房。你要是不嫌弃她书房太小,自己打个地铺就能睡。”
  讲得封之蓝心痒痒的。
  龙仪每逢佳节都会批量寄明信片,每次封之蓝都有份。只收不回难免过意不去,封之蓝每次也试着写一张寄回去。但龙仪的地址经常变,她对龙仪收到不抱希望。龙仪下次寄来的明信片也只字不提。
  明信片上的内容很宽泛,无非是任意一个节日冠上“快乐”两字。封之蓝的回信都比龙仪花心思,第一次是“如意”,第二次是“顺遂”,第三次恰好是春天,她瞧见路上一只猫肆无忌惮地晒肚皮,索性写了四字,“猫猫好眠”。
  龙仪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乐”二字。封之蓝毕业期临近,龙仪那古井无波般“快乐”的心终于波动成一个地址。她说:以后寄到这里。
  封之蓝揣度了一会儿。她想她和龙仪的关系现在算不得紧张吧?哪里有关系不好的人互寄明信片?假若“快乐”二字说明不了什么,那个地址总得不一般了吧?
  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同龙仪坦白她小小的心愿。龙仪答应得爽快:可以,想什么时候来住什么时候来住,想住多久住多久。龙仪答应得太爽快,封之蓝有些不好意思。
  “我可以按照招待所的标准给你信用点。”
  “别吧,我又没准备床,”龙仪从书堆里抬头,“你花钱准备你的东西,我不管这些。”
  封之蓝猛然发觉陷阱在这里了。她大概来时还得打口水井,买一台发电机。否则龙仪怎会如此阴晴不定?
  她钻进客厅,龙仪已坐下开始看电视。这是封之蓝不满的另外一点:龙仪看电视就跟耳背似的,音量调得老高,震得人耳朵疼。她还偏爱奇奇怪怪的相声作品,包袱老得像出土文物。封之蓝想逼迫自己享受一下都不行。
  “龙仪,我要睡觉了。”封之蓝暗示道。
  龙仪坐在沙发上,眼睛瞪得老大。“知道了,帮我烧壶水。”她说。封之蓝想说自己去烧,可她站得离饮水机太近,又只是个按按钮的事……
  十分钟后,封之蓝说:“龙仪,你家饮水机我用不来。”
  “笨的很。“龙仪眼睛还停在屏幕上,身体已走了过来。她走到封之蓝面前,按了保温再按烧水,又从口袋里掏出个遥控器,塞到封之蓝手上。
  “要是没烧开,你用遥控再试一次。”
  “所以你能烧水啊?”封之蓝又开始积蓄怒气。龙仪还是盯着屏幕,她说“求求你”,眼睛看着相声演员,嘴也是朝着相声演员说的。
  封之蓝想把电视砸烂。她不想陪玩了。她说:“我明天就走。”说着重重关上门,钻进书房,打定主意明早六点就去街头流浪。
  电视机没声了,接着龙仪敲门。封之蓝把头埋在被子里,更不愿出来了。
  书房门一推就开,龙仪问:“你生气啦?”
  显而易见的事实。
  龙仪又问:“你水电费交了三个月,你住几天就走了,你不是亏了吗?”
  “亏了也比被你气死好!”
  “不气不气,”龙仪说,“我烧水给你喝好不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封之蓝气急:“水是我烧的!”
  “你烧的?谢谢啊。”
  龙仪立刻接水喝了一口,好烫,差点儿烫掉舌头。她说:“这水烧得真挺好喝的。”封之蓝当下杀了龙仪的心都有了。
  “我今天晚上就做梦暗杀你!”
  封之蓝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死死的,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子冲。好死不死,龙仪跟看不出人情绪似的,轻飘飘来了一句:“封之蓝,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封之蓝的肺管子,直接爆炸!

狂喜
  封之蓝控制不住,她原地暴起:“龙仪,有本事就来打一架!”
  “好啊。”
  封之蓝带着她的精神体就一个上勾拳,龙仪稳稳接住,说:“就你这小树枝,风一吹,叶子全散了。你是不是不行啊?”
  “不是树,是竹子,竹子好不好!”
  “这两种有什么差别吗?”龙仪说,“反正都不会动。”
  ……
  封之蓝数不清这是龙仪今晚第几次踩爆她的雷区了。她累,真的累坏了。龙仪的精神攻击很强,龙仪的垃圾话又是一重精神污染。封之蓝应付得疲惫不堪。
  一觉睡到天大亮,封之蓝爬起来去冰箱找吃的。龙仪休假期间,无事必要下午一点才起床,早餐由封之蓝自行解决。
  冰箱里,菜黄了,饭馊了,肉没放到冰冻层血水流了一冰箱,惨不忍睹。龙仪会做菜,且算得上擅长,按理说不该如此。但封之蓝打开冰箱,还是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荒凉。也就在这时候,封之蓝会对龙仪产生难得的同情。
  还会觉得龙仪有一点孤独。
  不是没有揣测过龙仪长期租房的原因——方便和对象同住。但封之蓝来了,这种揣测的可能性因房子里的种种迹象彻底归零。四处遍布着单身气质,贴身衣物常从奇怪的角落搜出。光这一点就足以印证,龙仪不止没有对象,朋友也少,否则怎会容忍内衣放在客人随意就会走到的地方?
  随意叼了一个还未烂透的西红柿,封之蓝骑上自行车去商店领粮食,再将领回来的东西作为负重拎着跑回来。回来龙仪已经醒了,在卫生间里刷牙。
  “你起得真早。”龙仪说。
  “没办法,生物钟就是这样,习惯了。”
  封之蓝把吃的分类摆好。米装进米箱,油放进储物柜。土豆这样的根茎食物放到悬空的橱柜里避免受潮,叶子菜则要尽快吃掉。
  “我今早一直在做梦,眼睛想睁又睁不开,”龙仪说,“我听到你出门的声音了。你去做什么了?”
  “我领这些回来了,大姐,”封之蓝说,“不然这些是我凭空变出来的吗?”
  “好吧,我还以为是我昨晚拿回来的。”
  “你昨晚什么都没拿回来!我还被你锁在屋外锁了好久,本来是你没带要是出门,我把钥匙送给你之后,还是我被锁了!你昨晚不是要提前回来吗?你到哪里去了?”
  龙仪微微皱了眉头,她说:“我去找颜如珏了。”
  “哦,约会啊。”
  “什么约会?”龙仪哭笑不得,“我不约会,没人和我约会。”
  封之蓝对龙仪的话,信一半不信一半。在龙仪的身上,她吃了太多亏了。天晓得世界上为什么要出现龙仪这么一个人专门对付封之蓝?
  她打算得很好:必要盘问出龙仪的感情状况。倘若龙仪真有了恋情,她就立刻搬出去,绝不做感情的电灯泡。毕竟非同有情侣的一方挤一起,多少显得不够懂事。
  “龙仪,你要是谈恋爱了,我就搬出去。”
  她不懂她的语气既可以是体贴,也可以做另一层解读。龙仪说:“我没谈恋爱。”封之蓝则说:“我不会打扰你谈恋爱,现在是,以后也是。”
  龙仪问:“你说说我和谁谈恋爱了?”
  “有那个倾向。”
  封之蓝不敢把话说得太死,她也只是猜测。龙仪却想着别的事。近日来她总按耐不住要和别人倾诉过去的欲望,颜如珏是第一个,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下一个。紧闭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不会只说一个字,流泪的眼睛也不会只流一滴眼泪。她意外收到了结婚请柬,邀请人便是那位老哨兵。龙仪收到当真吓了一跳。请柬没有写龙仪的名字,龙仪疑心是批量寄送时不小心勾选了自己,决心不做回应。未料到前女友居然自己找到龙仪了。
  她说,她要和向导结婚了。
  龙仪说,好,我会给你发礼金的,现场就不去了。
  哨超感的圈子就是奇奇怪怪,爱得死去活来的两个人下一秒就能劳燕分飞,仿佛彼此只是一堵真爱的背景墙。
  时间回到颜如珏演出的一小时前,史薇陪着盛毓潼去了第三军团。这天晚上有文工团汇报演出,像盛毓潼这样的小指挥官务必出席维持秩序,无偿身兼指挥官与文工团保镖两职。史薇和第三军团下的三个旅打过几次配合战,由第三军团负责牵制,史薇负责奇袭。双方合作不太愉快,第三军团三个旅就此在骷髅军团有了“团中三驴”的不雅名号。
  盛毓潼本不想让史薇来,她软硬兼施:“我怕他们知道你是骷髅军团的,非要揍你。”
  “那就揍喽,”史薇说,“难道我还打不过?”
  盛毓潼知道史薇的确有那种实力,除了要求史薇“低调做人”外,也说不出别的。但史薇刚踏入第三军团地界不久,第三军团新总指挥高明就闻风而动,带着一个班的哨兵就说要来拜访史薇。
  这也太快了,好像军团里处处都有高明的眼线,随时都可以给高明通风报信。史薇心里觉得不大对劲。奈何此时军阶尚不如高明,没有拒绝的理由。
  高明有留学背景,举手投足都有同草根指挥官截然不同的做派。他常年全套军礼服裹身,提神靠雪茄,看起来行动不方便,作风还不大正经。他对史薇倒还是很客气:“史上校,久仰久仰。”
  史薇不卑不亢:“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指挥官,怎么配得上久仰两个字?”
  “别的不说,就凭我在联盟纵横数十年的人脉,史上校的事情我还是略略了解一二的。”高明俯在史薇耳边,意有所指似的:“我同联盟好些人关系都不一般,你瞒别人很辛苦,可是我,你不用瞒。”
  史薇平生最憎摆弄关系之人。她为自己不至于走上同样的路,早早决心和家庭断联,现又涂抹了北京。可以说,史薇能有今天,全是自己拼来的。高明这等拉帮结派的做法,令史薇憋了一肚子的火。若不是看在盛毓潼的面子上,她早将一通火气全发泄了出去。
  好不容易碍到高明大发慈悲闭了嘴,史薇连忙找了个借口带上盛毓潼跑了出来。一处来,史薇就说:“盛毓潼,这第三军团不好待,你趁着休假方便调动人事档案,赶紧换一个。”
  盛毓潼何尝不想如此?然而联盟人人艳羡的好军团数量终究有限,其中的哨向名额几乎饱和,盛毓潼投靠全然无门。此外还有一点——
  “人都跑去了好军团,那么差军团的兵,就活该白白等死么?”
  “这不是你我能考虑到的,”史薇说,“太差的军团,最后都要改编。这些兵可以随意流入别的军团,你那时候还能在别的军团找到自己的位置吗?”
  盛毓潼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史薇等了一会儿,没有下文,大致也能猜出盛毓潼转军团的动力不大。史薇说:“我想我们在一起,总比分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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