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嘶哑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克制,“明天该难受了。”陆途抓住捣乱的人,将头埋在脖子处深吸一口气,搂住人准备睡了。
只是刚被他拉开的手又悄无声息爬上他的喉结处,躺在怀里的人像只吸入精血的妖精,舔了舔红肿的嘴唇,暗示,“上面累吗?”
这TM还忍得住,那就不是人了,陆途刷的睁开眼睛。
“哎——年龄……唔。”姜允白华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被子一翻,剩下的声音隐没唇齿间。
“唔——”嘴唇被人用力吸到发麻,津液顺着嘴角流下,黑暗的环境里凌乱不堪。
时针一圈圈转着,姜允白喘着气,仰头望着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的灯,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第二天中午,黑暗的房间安静,灰色被子动了动,不一会,一个人影爬起来坐着,揉了揉疲软的腰,姜允白无声的喊了句,“陆途”
姜允白觉得自己之前看的资料可能都是别人胡扯的,他腰不疼,但是嗓子疼得厉害。
“醒了,怎么样,难受吗?”陆途推门进来,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瞬间涌入房间,不难看出现在已经不早了。
陆途原本要去给姜允白揉腰的动作顿了顿,床上的人脸色红润,像是吸满精血的妖精,更加魅惑了。
“不疼,只是有点累。”姜允白摇头,回想一下昨天凌乱的场景,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水花,脸色越发殷红。
“那先起床吃午饭。”陆途将人抱起,送到卫生间洗漱。
“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深入学习一下。”姜允白从镜子里看陆途,一副若有所思。
陆途深吸一口气,“昨天晚上都晕了,你还想研究什么,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
“意外,意外。”姜允白尴尬一笑,想着昨天晚上失去意识前极致的体验,咽了咽口水,看陆途的眼神顿时不单纯了。
陆途垂下眼睑,决定眼不见为净,这人就是嘴上花花,实践起来就是颗小扒菜。
洗漱完,两个人下楼吃饭。
“不是今天要回家吗?你买的什么时候的票?”姜允白喝着粥,突然想起昨天陆途说要回家的话。
“下午的票,不急。”
“哦,好,那我们待会出买点东西。”姜允白津津有味的吃着东西,之前没什么运动的时候,吃一点就饱了,现在喝了两碗粥才有饱腹感。
“好,不过,你真的不难受吗?”陆途还是不放心,他看了不少资料都是说经过那种事之后,一般都很虚弱,要几天才能恢复精力,他在姜允白身上一点都没看见,要不是凌晨人晕过去,陆途都要怀疑自己能力了。
“怎么了,你需要我难受?”姜允白淡定的喝着粥,从他重生回来,心情就一直压抑着,昨天晚上的一场运动倒是让他心情变轻松了不少。
“没有,不难受就好。”陆途坐在姜允白身边,见他小口小口的喝粥,嘴角还带着一点红肿,眼神一暗,将人抱到自己怀里,他身形比姜允白高大不少,此时姜允白坐在他怀里,完美契合。
“你能不能等我吃完饭。”感受到男人的变化,姜允白睨了眼陆途,正气凛然的说道。
“你吃。”陆途亲了亲他的脸,没再闹他。
下午三点,两个人收拾好一起出门。
“少买一些,过去那边买比较方便。”陆途跟着姜允白走进商场,见他什么店都要进去瞧瞧,小声的提醒道。
“知道,”姜允白看也不看一眼陆途,自己选自己的,或者和导购聊,陆途就被随意地丢在一边。
“陆途。”陆途正悄无声息的站在姜允白和导购员身后偷听两人聊天,惊讶的男声响起,店里人侧目看过去。
“杨鑫?”
陆途笑着打招呼,自从那次杨鑫给他发消息提醒他去上课后,两人的关系就不错了,偶尔约着一起吃饭。
“我和女朋友出来玩,你这是?”杨鑫指着牵着的女孩朝陆途介绍,女生朝陆途点点头,说了句你好就不在说话,自己去选衣服了。
“我和男朋友出来买东西呢。”陆途下巴往后面一扬,杨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等看到姜允白熟悉的面孔时,震惊地看向陆途,悄悄朝他竖起大拇指。
兄弟,还是你牛啊,年纪轻轻就已经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杨鑫眼神暗示,陆途笑了笑,指了指杨鑫的女朋友,也悄然竖起大拇指,放假前他和杨鑫见面,这人还没有女朋友,才几天不见,都带着出来逛街了。
“追了好久,刚表白呢。”杨鑫笑得甜蜜,看向陆途,“有时间没,晚上一起吃饭啊。”
“不了,要回家呢。”陆途摇头,余光瞥见姜允白那边已经选好准备去结账,连忙和杨鑫告别,大步走过去。
“我来付。”陆途打开手机,将二维码递到收银员面前,顺手提过包装袋。
付完钱,两人牵着手朝杨鑫挥挥手就走了。
杨鑫看两人之间融洽的氛围,觉得学校那些之前造谣的人都应该来看看,他们想得乱七八糟的关系,其实就是他们最不相信的爱情。
“你等一下,”陆途牵着姜允白的手走在商场里,瞧见不远处的奶茶店,喊住姜允白。
“怎么了?”
“买个冰淇淋。”陆途指了指店,姜允白看了眼,点头让他去。
陆途等了将近十分钟,才拿到冰淇淋,转头就见姜允白站在自己身后,“给你,这个冰淇淋味道不错。”
“谢谢。”握在手里的冰淇淋凉凉的,奶黄色的球带着浓郁的香草味。
“给你。”姜允白举着冰淇淋送到陆途嘴边,陆途顺着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感觉味道好像不太一样不过还是一样好吃。
第30章 回家
“喂, 陆啊,你们到哪了。”
“半小时左右就到了。”陆途轻声和陆父聊天,客车里坐满人, 大多数都已陷入沉睡,发出呼呼的声音,将车里困倦的氛围渲染得更浓厚。
姜允白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客车刚好拐过一个弯道,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倾倒在陆途怀里。陆途还在和陆父说话, 手却下意识握住姜允白的手臂,发力将他拉起来, 顺便但挡住因为换方向而朝他们这边斜射过来的阳光。
姜允白不舒服的挪动一下臀部, 车窗上浮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客车艰难的翻山越岭, 穿梭在凹凸不平的水泥路上, 姜允白被颠了将近两个小时, 已经感受不到臀部的存在了。
陆途侧目看了眼皱眉的姜允白,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这条路上各种大车驶过, 原本平坦的路被压得支离破碎。
车辆歪七扭八行使了二十几分钟后,终于停在一块歪七扭八的路牌旁,路口站了不少人,提着各种各样的袋子,尿素口袋, 深绿色的双肩布包,还有背着竹篓的, 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走吧, 辛苦了。”陆途捏了捏姜允白的指尖, 轻声安慰一下,提着两个人的行李箱率先下车。
车边聚集太多人,陆途带着姜允白穿越人群找了个比较空旷的地方站着,就四处寻找陆父的身影。
【444:左前方,红色三轮车旁。】
陆途顺着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男人站着一辆三轮车旁,仰着头四处寻找。
“我看到我爸了,我们过去吧。”
姜允白还在打量周围的环境,陆途就喊他走了。
“爸。”
“小陆,小姜。”
姜允白望着朝他们走来的陆父,身形消瘦,脸颊凹陷,皮肤黝黑,带着灿烂的笑意,脊背微微佝偻,穿着黑白条纹的T恤,虽然四十多岁,但是望着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叔叔。”三人靠近,姜允白双手握拳紧贴裤子,指尖深深掐进手心,努力扯出笑容打招呼。
姜允白平时里在公司指挥训斥比他年长的员工时,冷静凛然,毫不客气,但现在面对陆长丰,他罕见的带了一丝拘谨。
“你好你好。”陆长丰姜允白望着比他儿子还成熟,心里有些诧异,但没多问什么,伸手接过陆途手中的行李箱,转身放进三轮车。
“你都一两年没回来了,你妈可念着你,村里变化也大,许多人家都建了新屋子,从村里搬到上面路边住了,那房子望着是新,只是每日车来车往的,带起的泥水都洒在白色瓷砖上,看着也可惜。”
陆父开着三轮车,陆途和姜允白坐在后面车厢里,听陆父絮絮叨叨说村里这两年的变化。两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话移动,他们这一路下来,确实有不少人家的房子建在马路边,门顶挂红,还有不少正在建的房子,水泥、沙、砖堆得到处都是。
“老陆,你家小陆回来了。”敦厚的男声传来,陆长丰停下三轮车,笑得眼角的皱纹都炸开了花,“是啊,这不是放假了吗,带着朋友回来玩几天,过两天还要回去呐。”
和陆长丰聊天的男人光着脊背,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虽然说着话,但手里不停的往砖上抹水泥,随后啪的一声将砖放到脚下刚砌的砖墙上,随意刮两下,又拿旁边砖重复之前动作。
“嗯,回来也好,你家那房子也该整修了,他回来帮帮你们也好。”男人说完,将目光移向陆途,笑道:“小陆几年没回来,有时间带你朋友来邓叔家玩啊。”
“好的邓叔。”陆途礼貌得体的回答,姜允白则是盯着邓叔手上动作,目光随着他的手移动。
“那你们忙,我先带他们回家,晚点过来帮忙。”陆长丰启动车辆,嗡嗡嗡的声音响起,三人离开马路,身影被绿林掩映。
“哎,小陆一两年不回来,还以为以后都不回来了。”
“是啊,老陆他们含辛茹苦养大他,如果他不回来,那不就成白眼狼了吗?”
“人家小陆考的可是名牌大学,以后在城里买房了,带着他爹妈过去住不就是了。”
邓叔眯着眼睛望着陆途他们身影消失的地方,抽了口旱烟,继续砌砖。
森林里开出一条仅供一辆车行驶的马路,一路上都是坡,上了下,下了上。姜允白和陆途两人靠坐在一起,陆途玩着姜允白的淡粉色指尖,一直长腿抵住在车里不停滑动的行李箱,偶尔和陆父搭句话。
姜允白则注意力放在沿途,心里疑惑越发深了,按理说陆途从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父母勤勤恳恳供他读书,他最后怎么就成了那副冷心冷血的模样了呢。
姜允白想着上辈子陆途的作态,对眼前的陆途的陌生感就越强,就像他认识的这个人不是陆途,只是名字一样,皮囊一样。
但确实是这样,不是吗,姜允白在心里淡淡地想着。
陆途拉着姜允白的右手,可能他经常拿签字笔,中指指尖处有一层薄薄的老茧,手心纹路交错复杂,原本应该最明显的生命线中途夭折却又绝处逢生的拐出一条细线,感情线细得几乎看不见。
陆途将自己的手与姜允白的对比,发现两人的命运线和感情戏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如出一辙。
陆途心神震了震,书中姜允白成植物人之后,原主的人生也急转直下,各种高利贷追债人闻风而来,紧追不舍,原主在躲避那些人的时候踩空下水道掉进去淹死了,尸体找到的时候都泡肿了。
二十几岁的年龄就经历人生大起大落,也不知道原主午夜梦回时,有没有后悔过。
三轮车一路穿过接连不断的树林,下了陡峭的山路,终于停在几棵已经有些年头的大樱桃树下。
“进屋吧,你妈做饭等你们呢。”陆父接过陆途递下来的箱子,提着劲进屋。
“孩子他妈,两个孩子已经接回来了。”
石头砌的一层房子,顶上盖的是灰黑色瓦片,墙外面刮了白石灰,只是时间的风蚀让墙壁失去本来的洁白,变得陈旧破败。
院子左手边是一间更加老旧的房子,墙上的石灰已经掉落,一块木板横在门那里充当门,一头花猪露出肥硕的头,哼哧哼哧的。
右手边是砌到一半的田字形砖房地基,里面杂草丛生,墙上放着几盆用塑料瓶底充当花盆的不知名花草,枝头残留几片树叶。
停三轮车的地方是被踩实的黑褐色土地,边缘种着一颗枝繁叶茂的核桃树,还有几颗粗壮的樱桃树,桑葚树,往右边看过去是一大片竹林,鸟在上面筑巢。
打量着房子,陆途恍惚间好像回到小时候他外婆家。
“看什么呢,快过来吃饭,我刚做的。”
邓凤霞端着一个黄色土瓷碗出来,里面是冒尖的茼蒿炒腊肉,堂屋里已经摆上木桌子,蒸芋头,炒茭白,胡萝卜炒肉片,炒山药,都是当季的蔬菜,还在冒着热气,陆母花了不少心思。
她上桌没动筷,等着两人先吃。
“妈炒的菜越来越好吃了。”陆途吃了口菜,笑着和邓凤霞说道。
“好吃就行,小姜也快吃,喜欢吃什么自己夹,就当自己家一样。”邓凤霞笑得乐呵呵的,拿起筷子给姜允白夹菜。
“好。”姜允白望着碗里多出来沾着辣椒丝的菜,拿筷子的动作顿了顿,不动声色的将菜夹起来吃掉。
菜没什么辣味,放在里面的辣椒只是作了装饰。
村里办酒席时邓凤霞经常被请去帮忙做菜,厨艺是村里公认的好,姜允白不急不慢的就吃多了。
“你带小姜去你房间休息,妈来收拾。”
吃完饭,陆途刚拿起脏碗就被陆母催着带姜允白回房间休息,陆途和姜允白对视一眼,耸耸肩,一起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