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之前表哥那里,薰酱父母已经不在了……SOS】
【细思极恐…】
【雨宫的过去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
这……
这是……
“怎么了?”
然而他的沉默很快也引起了成步堂薰的注意。
“没…没!我就来看看你吃药了没有。”
景光迅速换了副表情,自然地把东西放下在桌子上,又走到白板边岔开话题:“现在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你在写什么?”
“稍微梳理一下这个案子。”
成步堂薰一手用纸巾捂着嘴,轻轻咳嗽两声,“今天我们出去,还是搜到不少重要的东西。”
“我感觉事情可能没那么单纯。”
景光被他的咳嗽弄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最后还是去边上的椅子拿了件外套披在他单薄的肩膀上,问:
“我今天去医院问渡边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你们在现场找到了什么?”
“一个玻璃的奖杯。”
成步堂薰说道,“但是是压在一堆因为打斗翻下来的杂物底下,和一个碎掉的塑料盘子上面的。”
景光皱眉:“塑料盘子?不可能啊。:
“如果是被压在杂物
“我也是这样想的。”
薰用笔在白板上写下这两件物品的信息,随后用白板笔拉出一个箭头向上,指向了渡边翔的照片:
“唯一的解释是,盘子先碎,然后杂物翻下来,再有人小心地把那个奖杯放了上去。”
“可当时除了那个根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嫌疑人意外,只有渡边一个屋主在。”
成步堂薰转过身,悠悠地道:“包括我们认为有人意图入室谋杀,也是谁告诉我们的?”
“你怀疑他自导自演?”景光盯着他的眼睛。
“是不是不好说,但是渡边对于这件事,一定知道得比谁都多。”
“而且他好像也很不希望婚礼被举行的样子。”
景光忽然接话道,“这么说起来,当时来报案的人是清水,坚持要举行婚礼的也是清水,渡边全程没出现过。”
“但是,如果这样想的话……”
诸伏景光顺着这条思路想,却忽然又卡住了:“你们下午遇到的那个袭击者总不可能是渡边啊?那个时候我正在医院和他在一起,他是绝对没有犯案可能的。”
“而且在今天之后,他们又继续收到了一张预告函!”
成步堂薰没回答他,只慢慢后退半步,坐在了柔软的床上。
随后,他向上抬起头,一点点地细细看过自己总结归纳的现有信息。
他一只手撑在唇边,细微的咳嗽和酸涩的眼眶有点打扰他的思路,但敏锐的眼瞳依然在试图摄取,并在脑海中串联每一个不起眼的细节。
无数线索从他脑海中飞过,从报案时到后续再到发生变故的今天——
他忽然站起来。
“等等,我们忘了一件事!”成步堂薰眸光沉沉,盯着白板上的那个日期:“为什么是那个婚礼日?”
景光想了想:“因为,想在他们最幸福的那天破坏……”
“不对。”
薰打断他,“如果他只是想单纯地让他们在最幸福的婚礼的时候死去,就不该寄预告信!这只会打草惊蛇。但他不仅寄了,还每天都寄。”
“……他应该是在用这种反复的行为,去提示他们什么。”
“你觉得婚礼的日期其实也有有特殊性?”景光猛地意识到了他想说什么,“特殊的是这个日子而不是婚礼本身?”
毕竟信函上除了婚礼以外,一直反复出现的,就只有婚礼的日期了。
那如果婚礼本身不是重点,重点就只能是……
“明天我们再去警视厅查一下!”诸伏景光霍然站起来。
薰向他点了点头,故意在这时候显露出了有些疲惫的神色。
景光很会照顾人,对于他细微的变化非常敏感,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猫眼青年于是亲眼看着他又吃了一次带微量安眠成分的抗过敏药,就把杯子拿回手里,说了声晚安。
随后转身关上了门。
砰——
但在大门合拢后,床上的人却再次睁开了眼睛。
成步堂薰摸到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伏特加。帮我查一件事。”
他跟诸伏景光说的当然不是全部的实话。
去现场搜索的人是他,不是景光,因此整个公安系统中,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超前与所有人的,非常关键的信息。
他刚刚只告诉了景光,那个没有摔碎的奖杯是玻璃制成的。
却没有告诉他,那还是个赛车奖杯!
渡边曾经是一个赛车手。
缺了这个关键钥匙,他和警视厅的调查进度将会就此逐渐拉开……
他只需要确保这群人能跟在自己不远处就行了。
成步堂薰的声音冰冷,只吩咐道:
“……去查在最近十年的五月十六日死于车祸的人,我需要这份名单。”
第二天,早晨。
“对……对,班长你们已经到警视厅了,这么快?”
宿舍区楼下。
松田阵平一手电话,有点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呵欠,“好,我们等雨宫呢,一会儿就追上你们。”
“怎么还带雨宫?”
忽然间,那头传来降谷零兴师问罪的声音,“他昨天被你整成那样,还打算带着他到处跑?”
雨宫薰那个过敏严重得诸伏景光一晚上都听见他在折腾,明显状态不太好,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
最后磨磨蹭蹭到凌晨天蒙蒙亮了才慢慢睡着,现在还不知道醒了没有。
但松田却直觉感觉,雨宫不是会因为这种事情就缺席搜查的人。
于其他们都走了,等他最后自己一个人追上来,还不如自己留下来等他来得安全。
毕竟他的相貌和受害人之一有六分相似。
而在昨天后巷那场战斗中,如果不是他及时感到,雨宫现在也确实危险了。
“行了,你昨天差点被人袭击的事忘了?”
松田对着电话说,“雨宫我知道怎么处理。金毛混蛋你自己记着好好跟着班长他们,我感觉昨天那家伙就是冲着你来的——”
他话音还没落,就看见宿舍楼的门被人推开了。
“不说了,一会儿见!”
松田迅速掐了电话,收了手机就向那侧走。
他叫着雨宫的名字:“喂——这边!”
很快,只见门口一个戴着口罩,帽檐压得很低的人慢慢向他转过头来。
成步堂薰其实也没想到那个过敏这么麻烦。
一晚上一过,早上起来,他对着镜子里那张已经苍白到能吓到人的脸陷入了沉默。
嘴唇干得开裂,眼睛也是肿的,整个形象简直是山洪泥石流滑坡……
于是他果断地把帽子口罩一戴,随手塞了几颗药在口袋里。
随后冷着脸出门了。
他在这时候也没太多力气,懒洋洋地抬眼扫了松田这个罪魁祸首一眼,又想起了昨天那场导致他现在没脸见论坛的天女散花。
于是立刻很快转了过去。
松田:“……”
“唉,你……”
松田阵平看着他这个样子,一时间也有点说不出话来。
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能看见雨宫薰正微侧着脸,口罩轻而易举地就挡住了他大半张脸。
此时他两个眼眶都红得像兔子,生理性泪水刺激沾湿的眼睫乌黑浓密,向下垂着,密密地压在眼瞳上一片。
额角和眉头都僵硬着,难得地看起来有点不好靠近。
好吧,好吧是他的错。
但是……那也不是为了救你吗?
雨宫像是不太想让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说话语气倒是正常,但帽檐越压越低,还总下意识地躲他的目光。
“快走吧,别浪费时间。”
成步堂薰不想在这里僵持,于是说着就想从他身旁绕过去。
却忽然间被人猛地拽住了。
“抬头。”
他听见有人说。
像是没有得到回应,那人于是轻微地叹了口气,又说:“抬头。”
下一秒,一只手忽然掀开他的帽子。
眼前倏然漆黑,一副墨镜被按在了他的脸上。
第25章
半小时后。
婚礼承办酒店门口。
大街上人流匆忙, 却都在路过某处的时候齐刷刷地向那边看去,又默默绕开。
一时间几乎围着门口形成了个诡异的空白圆圈。
而在那个空白中心,此时正站着两个年轻人。
一个跟在逃的杀人犯似地, 墨镜和口罩几乎已经严丝合缝地挡住了他的相貌,静静地双手放在口袋里站在一边。
而在他身边, 还有个卷发青年正紧皱着眉, 将手机听筒拉离了耳朵,伊达航的怒吼还在从里面传出来:
“松田, 你说想查近十年来的所有自然死亡以及非自然死亡的人口??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
“整整三百八十多万人!万人啊!”
要不是隔着个电话,伊达已经把系统结果用力拍在松田脸上了:
“要查你自己来警视厅动手查!要不然就给我换个别的搜查方向!”
然而。
松田阵平边往酒店里走, 还在边试图讨价还价:
“班长,就, 我们也没想着居然有这么多啊……或者,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其他的线索可以帮忙限制一下范围的?”
松田身上就是有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
他在来这边的路上,好不容易通过从雨宫薰口中听说的“婚礼日期”可能很特殊的信息, 找到了疑似动机是仇杀的突破口, 此时怎么也不想完全放手。
不过, 现在这种僵局倒也正是成步堂薰想要看到的。
他虽然一晚上没休息好, 但迈开步子向前走的时候, 整个人依然非常挺拔端正。他径直超过了松田走在前面,路过精细雕刻的花园穹顶, 玻璃制的栈道外喷泉哗啦作响。
——最后伸手推开大厅的门。
里面正在以警察身份陪着报案人, 和酒店研究“不可抗力”的退费标准的目暮十三被那阵声音吸引得一下转过头来, 看见他的时候整个人明显愣了一下。
“雨…雨宫老弟?!”
要不是声音熟悉, 一时间目暮差点都没认出来。
毕竟他上一次看到这副装扮, 还是在某个杀人现场的监控里。
“感冒了, 不影响。”成步堂薰哑着嗓子摆了摆手, 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薰酱,带病上班x.】
【哈哈哈哈哈谁让松甜甜踢得那么准啊hhhhh队友落泪】
【但是看他好像也不是很影响的样子,只能说是天才的世界吗(望天】
【感个冒就整个思维宕机连数学题都做不出来的是我……】
【楼上拆监控救命!!!】
【但其实他也有不舒服吧…看着一直想揉眼睛但是忍住了的样子QAQ】
【可让他放弃案子这个也怎么看怎么不现实啊……感觉他是为了真相这点意外算什么的那种人x.】
【让下属加班的警视厅是屑呜呜呜呜呜呜】
他这句话刚说完,一边椅子上坐着的清水凌久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有点诧异。但很快又把头低了回去,继续填着一张什么报告单。
成步堂薰于是轻轻在他肩膀上拂过了一下,受害人立刻兔子似地坐直了。
那双墨镜后的金瞳明亮,盯着他和自己相似的面庞:“渡边没来?”
“嗯……嗯,是。”清水显然很是拘谨,“他自从被捅了以后,就老是说出来不安全,要在警视厅里待着。”
“唉是,可以都去警视厅里待着最安全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中年发福的酒店经理一张脸都要皱成苦瓜了,笑容非常勉强:
“以及,我们虽然很能理解几位的担忧,毕竟渡边先生也受伤了。这个流程是可以走的,但是因为时间太临近了,所以可能需要给我们一点时间来对接……”
简单来说,退款可以。
但是退款到最后拿回钱之间到底有多久,这个就不能保证了。
这也是目暮今天都陪着来了的原因,如果没有警察作证,能不能退都不好说。
但成步堂薰不关心这个问题,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亲眼见一见这两位受害人。
以及……
“这里和附近的环境,请问我能看看吗?”
他对着经理说道,轻轻指了指天花板,“凶手既然原本打算明天行凶,说不定已经在酒店内部布置了什么陷阱。”
经理的脸色一时间三分惊异七分狐疑,正想开口骂出一串“你胆敢质疑我们的安保”,“你谁啊我看你比较像嫌疑人”的时候。
……视线却瞥到旁边一身警校制服的松田,忽然悄无声息地将那人护在了自己身后。
再联想到之前目暮的态度,他这才忽然意识到这个从进来就自说自话的墨镜小鬼大概也是个警察。
于是他立刻闭了嘴。
“那个……加藤!”经理不情不愿地朝着对讲机喊了声,“这里有几个警官来查案子,你来带一下人!”
“我们原先预计使用的会场是本店的三号厅,休息室则是借用转角过去的几个房间……请这边来。”
被经理叫来,为他们带路的是一个头发有些微白,但肩背线条都劲瘦有力的中年男人,姓加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