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 朕独宠你一人感不感动?—— by作者:莲卿 CP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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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如此刻所想,这些时日他与皇上几乎时时刻刻一起,回想之下皇上始终镇静自若,根本看不出战事已紧张如斯,他相信皇上定然是有应对之策,能救他燕家上下的就只能有皇上。
  “别犯傻了。”明彰此刻看起来诚恳至极,亦是为他焦虑不已,“其实今日皇上本是诏我午膳后再入宫觐见,但我实在担心你,所以才一早就持了幽罗令进宫,为的就是想救你与燕嵘。”
  说着,明彰深深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是受皇上派遣与李玄璟周旋了许久,他现下已十分信任我,才会将救你与燕嵘的计划告知于我,我虽是皇上的人,但亦把你当做弟弟一般疼爱。”
  “明彰哥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情太奇怪了,但燕意欢虽六神无主却十分坚定,“我父兄已投靠了秦王,我二哥虽不明就里但也被此事牵连,若我也随李玄璟逃了,那我燕家便是举家叛变,再无翻案的可能。”
  明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认识的燕意欢明明是个听风就是雨,遇事就会慌乱到没主意的人。
  自己原以为先乱了他的心神,然后再趁机抛出救命之法燕意欢定然会忙不迭地答应,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燕意欢竟会坚决如斯,根本不像之前那般随着他的步调走。
  他们是已经心意相通了吗?
  这个可能让明彰心头如针扎一般疼得尖锐,也让他瞬间冷了脸色。
  燕意欢敏感地感受到了明彰情绪的变化,他反倒有些担心地道,
  “明彰哥,我信皇上,你也该信皇上才是,秦王虽勇猛,可他毕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燕意欢觉得此刻的明彰有些令他害怕,
  “我二哥就算传了密信,那所言也必然是劝我父王他们回头是岸,所以皇上只要查明了定然也不会冤枉了他。
  “所以明彰哥,刚才你与我说的话就当是一场玩笑,我不会答应。”想了下,燕意欢忙补充道,“你放心,我也不会与皇上说的。”
  “呵,你可真是自以为是。”明彰似乎已不愿再维持关切的神色,眸色愈发深沉,幽暗之中更显阴冷,“燕意欢,我与皇上自六岁相识至今,情意之深厚又岂是你能想象的。”
  明彰这是什么意思?
  毛骨悚然的燕意欢直觉危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突然看向殿门处大声喊了下,
  “李姜!”
  与往日不同,李姜并没有出现在眼前,这不对!
  燕意欢再次惊恐地看向始终冷冷看着自己的明彰,瞬间起了一身的冷汗,他也不顾此刻还未整衣冠,抬步就想向外冲去,可手臂被重重抓起,力道之大让他忍不住痛叫了一声,而后被猛地拉到了明彰身边。
  低头看着领口内交错的暗红印记,明彰的语气愈发的森冷,
  “是否去找李玄璟,此刻已由不得你了。”


第96章
  李玄明与崔琰在御书房的密室之中商议国事已有数个时辰,而此刻原本在寝宫里伺候的一个太监却焦急万分地在空无一人的御书房内来回踱步,不时地四处张望着。
  直至午膳时分,一个手握拂尘的身影才自后殿里出来,这太监一见着人立刻瞪大了双眼,疾步迎了上去,
  “沈公公!”
  “小路子,你不在寝殿伺候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见到小路子的一刹那,沈钊泉便有了不详的预感,这些能留下伺候的都是极懂规矩的,若无大事绝不可能擅离职守。
  “沈公公,今日一早皇上刚离开不久,明大人就持令牌来了。”小路子忙道,“奴才还奇怪着,就和他说皇上不在,可他说知道的,他本是下午觐见,但特意来早了一会儿想与燕太史说会儿话。”
  “你是说明大人一早便来了?”
  “是的,奴才虽觉得奇怪,但明大人的令牌是在整个宫中都畅通无阻的,而且明大人与燕太史相熟,奴才就只好放了他进去。”
  这听起来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但又透着些说不出的怪异,明彰觐见的时间尚早,他就算是要陪燕太史说说话,也不必清晨时分就入宫。
  “所以奴才让李姜在那儿守着,就想来将此事告知皇上。”
  小路子只知皇上是在御书房,可他哪里知道密室的入口,就在他刚才心急想着不如先回去算了,沈钊泉刚巧出来。
  “那走着,去瞧瞧。”
  虽说沈钊泉觉着应当不会出什么事,但还是随着小路子一起回了寝宫,可寝宫的这一幕让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沈钊泉也失声惊呼!
  只见守在外面的太监与侍卫都昏迷在地,李姜横躺在寝殿内的地板上,明彰则趴卧在龙榻边上,而那宽大的龙榻之上已是空无一人,全无燕意欢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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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里雨水多,又来得急,半夜里毫无征兆的,突然就哗啦啦下了一阵子。
  砰砰砰。
  密集的雨滴声就好像放大了好几倍在耳边吵个不停,可即便如此,燕意欢仍觉着自己整个人似乎被什么一直拉扯着反复陷入深眠。
  一丝冰凉忽然而至,紧接着一下又一下,接连不断的凉意终于让浑身沉重不已的燕意欢获得了些许支撑,一番努力过后,终于是将几乎黏在一起的眼睛睁开了些缝隙。
  他醒了,可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不绝于耳的砰砰声让燕意欢呆愣了半晌,直到手指恢复了一些知觉,他才发现原来脸上一直冰凉流淌的,竟是水。
  燕意欢仍有些怔仲,寝殿内一向安静,怎么雨声会如此之大,甚至还漏水呢?他下意识地先去摸身边的人,可令他惊骇万分的是,他不过只是抬起了手,竟触到了墙壁!
  不对,这不是墙壁。
  燕意欢终于清醒了几分,他立刻用手掌向四周摸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别说起身,就是连腿也是蜷缩着的,脚掌直接触了底。
  他难道是被关在了一个箱子里面!?
  不仅如此,清醒过来的燕意欢清晰地听到了车轮的声音以及颠簸的晃动。
  若是之前燕意欢定然会吓得六神无主,失声喊叫,可现在惊呼到了嗓子眼他却生生地给咽下了。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贸然大喊搞不好要引来杀身之祸,燕意欢虽怕得直抖,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想为何自己会出现在一只箱子中。
  自己最后的记忆是在寝宫内与明彰说话,燕意欢心中猛然一沉,他记起了明彰最后奇奇怪怪的那句话。
  什么叫由不得自己,难道是他把自己给绑了?
  但那可是皇宫大内,他明彰也不会武功,怎么就能把自己带了出来,皇上也肯定会知道啊!
  雨滴的拍打声越来越响,冰凉的雨水顺着箱子的缝隙开始源源不断地向箱子里流淌
  可他无处可躲,只能任由这些水浇上来,衣物的布料贴在了身上,整个人好似泡在了水里,即使现在是炎夏,可仍让燕意欢忍不住牙关直颤。
  更令燕意欢难过的是这空间实在太过狭小,压迫感自四面八方而来,他开始觉得胸口憋闷,呼吸逐渐变得短促,但许是雨声太大,他粗重的呼吸声并未被外面的人发觉。
  实在是太痛苦了,至此时,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的燕意欢几近崩溃,就在他已经无法承受,打算踢打之时,车子忽然一个晃动后停下了。
  此刻的雨好像已经有了收势,外面传来了一阵交谈声,这让燕意欢重新冷静了几分,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谈话中。
  他听不清楚到底说的是什么,可其中一人却觉得有些耳熟,待燕意欢仔细辨认了下,才听出竟是高玉的声音!
  咚咚的敲打声并不大,但却让正在说话的人瞬间止住了声音,少倾一阵锁链声响起,微弱的光线重新回到眼中,巷子被打开了。
  原来真的是晚上。
  燕意欢混混沌沌地想着,听得一声惊呼,“箱子漏水了,快将三公子扶出来!”
  不知上来了几个人,浑身瘫软的燕意欢被扶了出来,他睁眼看去,只见这马车已停在了马厩的棚子下,车架上还有数个箱子。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高玉果然在其中,只是他穿了一身寻常布衣,这模样就好似一个普普通通的马夫一般。
  见燕意欢的目光锁定了自己,高玉忙上前,急急道,“没想到这路上下了雨,快送三公子去房间里暖上,再熬碗姜汤来。”
  “等等!”
  湿发贴在额前,源源不断的水珠仍顺着脸颊向下淌着,身上的衣物更是湿透了,整个人都狼狈不堪,可燕意欢仍死死地盯着高玉,目光不再惊慌失措,而是几乎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狠厉,
  “我为何会在此,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玉见状却也不慌不忙,他恳切道,
  “三公子此番劳苦功高,最终为咱们殿下取来了布防图。”
  “什么……什么布防图?!”
  “三公子。”高玉微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油布包,“燕王派您接近皇上,为的不就是这个京城与皇宫的布防图,您好不容易取来了,现在当然是与奴才一道与世子殿下汇合,而后共同献与秦王殿下啊。”
  一道惊雷响彻了这深不见底的黑夜,燕意欢当场滞住,随着高玉的一个眼色,被人强行带离了此地。


第97章
  “皇上,明大人醒了!”在偏殿里许久,孙之承才出来,“只是这迷药甚是厉害,虽醒了可神识还有些混乱,若想问话或许还得再等等。”
  孙之承话音未落,李玄明便直接进了偏殿,只见明彰面色青白,一双唇几乎没了血色,双目直愣愣,见到自己也是毫无反应。
  想问的话到了嘴边,李玄明还是咽了下去,他转头问向跟在后面的孙之承,“其余人呢?”
  “明大人所中迷药最重,现在怕是问不出什么,倒是李姜已经清醒了许多。”
  李姜见到几人前来,想起身却又没有力气,说话虽有声无气的,
  “禀皇上,奴才当时就守在寝殿里,看着明大人在于燕太史说话,但看起来好像并不太愉快。”思绪虽已有了些条理,但李姜显然还未完全恢复,他扶着额头又想了一阵才好似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失声道,“奴才想起来了,是高玉迷晕了奴才!”
  高玉?
  李玄明并不知高玉是谁,可沈钊泉过耳不忘,立刻想起来了御书房外曾听到过这个名字,当时皇上让明彰彻查御书房,所以沈钊泉就未再在意此事,而此刻再听到这名字,他才惊觉此事早有征兆,而幽罗鉴竟未查出。
  “奴才见高玉一个杂使太监进了寝殿,刚要叱责让他出去,他却突然对奴才笑得诡异,只觉着闻到一股异香,身子便不听使唤了,但是……”李姜有些犹豫,“奴才在昏迷前听到明大人大喊了一句’意欢你要做什么!‘,语气十分惊慌,但奴才当时头脑已经不太清楚,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幻觉。”
  李姜的话里处处透着诡异,看来想要得知原委只能等明彰开口,就在此时,内殿里突然有重物倒地的声音,靠得最近的沈钊泉率先进去,惊呼了一声明大人,忙疾步进去将摔到床下的明彰扶起。
  可明彰却根本不顾沈钊泉的搀扶,一双狠狠瞪着的双眼中满是猩红的血丝,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了一句,
  “皇上,燕意欢将京城与皇宫的布防图偷走了!”
  “你说什么?!”
  李玄明霎时间变了脸色,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明彰,“你是说意欢,你居然让意欢……!”
  话硬生生地止住,李玄明墨黑的眸子几乎已是深不见底,可任谁都能看出,那里所蕴含着的,乃是狂风骤雨般的风暴。
  震怒让李玄明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他忽然将目光从明彰身上移开,看向了一直扶着他的沈钊泉,
  “你出去,让外面的人也全部离开。”
  沈钊泉心头一紧,低头看了眼双目仍时不时愣怔的明彰,虽还未完全清醒,沈钊泉还是将他放下,靠在床榻边上。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了,外面还有些脚步声,那是外间的人在撤出的声音,明彰的头半垂着,摇摇晃晃间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了一丝诡怪的弧度。
  然而下一秒,他的领口被猛然拽起,明彰无力地仰起了头,一直涣散的目光此刻聚焦在了从未见过的怒颜之上。
  “明彰!”这个名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李玄明双目圆瞪,震怒之中仍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你为什么会嫁祸给意欢!”
  这本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明彰将假的布防图拿去给李玄璟,然后再由李玄璟献给秦王,就等他们做入瓮之鳖。
  可明彰处处设计,若是不明就里,看到这幅景象定是会认为是燕意欢里应外合迷晕了众人,将图偷了去。
  而明彰亦是拿准了李玄明不可能否认此事,不然所有的计划将前功尽弃,江山危矣。
  “他在哪儿?”
  李玄明的心从未这样杂乱无章过,哪怕是上次被劫持,他似乎也没有这般痛彻心扉,森冷的声音在这炎炎夏日之中却宛若冰冻,明彰无力地笑了笑,
  “臣不知。”下颌剧烈的疼痛让明彰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让他的神情又清明了几分,“臣只是让李玄璟的人将燕意欢弄出宫去,皇上也应当知道,弄去哪里他们是不会与臣说的。”
  “你有没有告诉他布防图是假的!”
  “燕意欢那藏不住事儿的性子,臣若告诉他是假的,又岂能骗得住李玄璟。”明彰声音虽无力,却是斩钉截铁,“皇上,难道你不想看看燕意欢会如何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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