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跋扈的索莎皇后,意料之外的谦逊:“您……”
赫蒂抬起手。
她打断索莎皇后的话。
“魔物。”
纤细修长的手上,浮现出浅浅的金色鳞片。赫蒂手指微动,随之而来的是细微的惨叫声。
“你们皇室。”
人类女性模样的金龙,冷淡的看着一脸惊惧的女人。
“……还有找外援的习惯?”
虽然,她就是索莎皇后找的盟友。
“不,我们怎么可能与恶魔联手?!”
索莎皇后惊怒交加。
是谁,究竟是谁!
“请您,一定要帮我。”
她要让胆敢挑衅她的人,付出代价。
赫蒂微微抬眸。
哼。
无趣。
“说回正题。”
赫蒂话语一转:“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们同意您的要求。”
用区区几个名义上的爵位,换取最强大种族的援助。
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那就好。”
赫蒂抬手,阻止索莎皇后的话。
“我们已经看到,您与白桦国的诚意。”
她望向某个地方。
可惜,埃米尔不知道这件事。
“具体如何,我们恭候您的到来。”
黑龙才是理所应当的王……可惜。
赫蒂不再多想。
“我们很期待,您成为女皇的那天。”
不过,埃米尔或许并不愿意登顶王座。
埃米尔用手,在尤里面前晃了晃。
“嗯?”
尤里抬起头,用蓝色的眼睛看着他。
“昨天才把他们送走。”
埃米尔收回手:“你……不会是想他们了吧?”
还是说,是那个精灵长老对尤里说了什么。
尤里否认:“不,我不是……”
只是,有些在意。
被王指定为候选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太过平静吧?
精灵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还太年轻,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尤其是……
“我非常忐忑。”
听到这话,埃米尔心里一个咯噔。
不会吧。
“精灵族,难道也有相亲?!”
尤里:“……”
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简直想扒开埃米尔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稻草还是面糊。
精灵深吸气。
很好,他现在一点都不紧张了。
“埃米尔。”
顾及此时的场合,尤里不得不保持冷静:“我是说,长老告诉我一个消息。如果,我成为下一任王的话……”
他压低声音。
“有些紧张,仅此而已。”
“哦,我还以为怎样呢。”
那就没事了。
埃米尔松了口气。
尤里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害,别生气嘛。”
埃米尔意识到问题所在。
“我们好不容易,才能有一天休息。”
黑龙故作委屈:“你总是想其他的事,我也会觉得被冷落啊。”
尤里送埃米尔一个白眼。
埃米尔毫不在意:“难得把碍眼的家伙都送走,我们应该好好逛街。”
他凑近尤里。
“而且外面还很乱,说不定过几天……啧,烦死了。”
埃米尔感觉,自己就跟个乌鸦嘴一样。
“嗯?”
怎么不说话了。
尤里先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埃米尔,再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
“您这是,又被调回白桦国了?”
精灵同样无话可说。
“啊,差不多。”
康拉德笑眯眯的向他们走过来:“我陪易莱哲主教,来这边住一段时间。”
埃米尔瞥他一眼。
“话说回来,安娜他们……?”
比起别的,黑龙更愿意听同伴的事。
“不是大事。”
对于埃米尔的主动搭话,康拉德有些受宠若惊。
骑士装的男人,以一副轻松的样子回道:“据我所知,是与红枫国的秘闻有关。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他指了指周围。
“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至少不是在集市。”
“好。”
……
“老师。”
“亚基普。”
易莱哲主教放下手中的信件。
亚基普显然很不耐烦,但还是强压着脾气:“我们为什么,偏偏要忍着他们?!”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易莱哲语气温和:“你要有耐心,亚基普。”
他看着,令他满意的学生。
亚基普扯扯嘴角,不想说话。
“不说它了。”
易莱哲笑着说:“不如说一说,伊诺克近来怎么样?”
“他很好。”
亚基普眯起眼,做出无语的表情。
“他最近,还准备与母亲逛街。”
易莱哲的眼睛里,也沾染上笑意。
“确实,很符合他的性格。”
康拉德果然是,令他满意的圣骑士。
或许,老师说得不错。
“近来要麻烦你了,亚基普。”
教皇说得对。
易莱哲主教站起身。
“过几天,我会让康拉德接你回去。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希望你多包容他。”
“我知道。”
亚基普带着一脸的傲娇,对他看似不在乎的说:“前提是,康拉德向我坦白。哼,他们肯定在说我坏话。”
易莱哲笑着问:“为什么这样感觉?”
“因为……他最近总是和那两个兄弟,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亚基普看眼时钟。
易莱哲笑出了声。
他顶着亚基普困惑中带着怀疑的眼神,对这个不明所以的孩子解释:“或许,你应该主动问一问他们。”
他很期待,真相大白的那天。
亚基普很怀疑,易莱哲得上了某些老年疾病。不然怎么解释,他总是一看到他就发笑?
易莱哲并没有解释。
这并不重要,不是吗?
“扣扣”
敲门的声音。
“请进。”
“有关那个女孩。”
柏宜斯关上门。
他无视房间里的亚基普,并直接对易莱哲说:“她究竟,与红枫国有什么关系。”
“你早就猜到了,对吗。”
易莱哲拍拍亚基普,压下他的怒火。
亚基普满脸怨气。
竟然又一次无视他。
“你先去藏书室。”
易莱哲打发走,他的学生:“你早就想去了,我把密室的钥匙给你。”
说着,将钥匙递到亚基普手中。
“……知道了。”
看在藏书的份上。
亚基普在心中,狠狠的记下柏宜斯一笔。
看到那孩子在瞪他,柏宜斯无所谓的耸肩。
“好了。”
易莱哲收起脸上,温和的笑容。
他神情严肃,问柏宜斯:“你问这个,是不是遇见了谁?”
“索莎皇后。”
柏宜斯漫不经心的回答:“埃米尔和精灵,以及龙族的公主赫蒂。”
“哦?”
恐怕,不只是这样吧。
“呵。”
柏宜斯侧过脸。
果然瞒不过主教。
“我在索莎皇后的身上,发现了魔气。但我不觉得,她会主动联系魔物。”
即便他不认可索莎皇后的做法,但仍信任她的品德。
“的确。”
易莱哲似乎有些感慨。
“这件事,与她关系不大。”
他思考该怎样表述。
但柏宜斯却直接转身。
“柏宜斯?”
“我不想听,你刻意编造的谎言。”
柏宜斯的手,握住门把手。
“你会预言。无论你看到什么,你都不会告诉我们。”
门把手轻轻转动。
“与其编造谎言,不如好好想想。”
柏宜斯打开门:“他们几个,可没有我好说话。”
易莱哲没有挽留他。
“……唉。”
第 75 章
这是一处荒废的教堂。
“所以,什么秘闻?”
埃米尔开门见山的说:“如果是他们都有血缘关系……那就算了吧。”
各个国家的皇室,都有通婚的习惯。至于什么谁是谁的亲戚,谁是谁的姐妹……纠结这些,简直是最没必要的行为。
“如果一定要说,也差不多。”
康拉德笑眯眯的说:“索莎皇后,曾经是红枫国贵族的女儿。她有一个姐姐,以及一个弟弟。”
埃米尔斜他一眼。
这件事,他们猜的差不多了。
“看样子,你们也猜出来了。”
康拉德面不改色。
“我们曾经从班森那里,听到一件旧事。在伊文捷琳夫人的信中,有人称呼她为‘姐姐’。”
尤里轻轻拽动,埃米尔的衣角。
埃米尔只得端正态度。
康拉德点点头。
“不过,有一件事你们肯定不知道。”
他看着埃米尔:“红枫国的伊芙皇后,与红枫国国王的死有关。”
康拉德好整以暇的道:“虽然这么说,但教廷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哦。”
埃米尔挑眉:“难道说,教廷在那件事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呵。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人鬼情未了。
“那我说不好。”
康拉德表情平和,完全不像他说的那样。显然,他知道一些内情。
所以,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埃米尔并不想问。
尤里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埃米尔的背部。
“所以呢?”
埃米尔挑眉:“你和易莱哲来到‘阿娜丝塔’,目的是什么?”
哎呀,真不客气。
不过,这个性格有点眼熟。
康拉德对埃米尔并不了解。
冷冰冰又硬邦邦的脾气。
有点像柏宜斯和亚基普。
圣骑士脑子放飞,表情却始终不变。
“倒也不是大事。”
康拉德抽空回复:“等时机成熟,我们接安娜小姐回红枫国。”
嗯?
埃米尔无法理解。
“你确定吗?”
安娜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她可没有和贵族们交涉的经验。
况且……
“我有一个问题。”
尤里提出疑问:“安娜是女性。我不是说女性没有作用,但在多数情况下,她们并不被看为皇室。”
他的问题,同样是困扰埃米尔的疑点。
“你们想要接她回去,目的是什么?”
况且巴德夫妇即将到来,他们却偏偏提早横插一脚……不管怎样,都说不过去。
埃米尔接下话题。
“你不会告诉我们,她是唯一一个继承人吧?我提前说,我不太相信。”
没有继承人什么的,不至于吧。
康拉德挂起笑容。
“如你所想。”
他迎着埃米尔一言难尽的表情,淡定的说:“事情就是这样,不由得我们不信。”
不如说,伊芙皇后相当厉害。
“……”
埃米尔拉起长脸。
前几天刚劝完班森,这下子又麻烦了。
尤里和埃米尔心有灵犀。
精灵无奈扶额。
“什么?”
安娜指着自己。
她难以置信的说:“去红枫国,我吗?”
为什么啊。
她不认识那边的人,也几乎就没怎么去过那里。
班森忍不住开口问道:“红枫国也不算太平,您确定要让安娜过去吗?”
他不认可,也不能理解。
“确定。”
易莱哲表情不变。
他的神情依旧温和:“这是你们,不能逃避的现实。别的事都可以商量,唯独它不能。”
这是命运,他们必须接受。
班森顿时面目狰狞。
“您需要和我解释。”
老实而又正直的男人,头一回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我不认为,有什么需要安娜小姐亲自前往的情况。”
怎么又叫她,‘安娜小姐’了!
安娜偷偷斜班森一眼。
他好生气啊。
安娜赶紧转过头,不敢在这个时候惹班森。
“我当然可以。”
主教神情悲怜:“如你所想,她的确是伊芙夫人的女儿。而伊芙,也就是红枫国的皇后。”
安娜眼睛瞪大。
啥?
班森面不改色。
“是又怎样?”
他早就在私下,调查过索莎皇后的背景。他很清楚,她家里的情况。
班森冷言质问:“即便如此,跟安娜有什么事?!”
他不要告诉他,别的家伙都死绝了。
“事情就是这样。”
“当真可笑。”
班森大声反问:“这种泥潭一样的国家,还有什么拯救的必要?!”
在拉迩胥国长久定居的他,对其他有着神权的国家没有好感。
“既然教廷知道那些事,不如就让教会接管好了。反正国王的加冕,也需要教皇献冠。不妨省去那繁琐的步骤,让你们来接管!”
班森破罐破摔:“我不同意,你们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想要傀儡国王,谁都能当!”
反正他只是一个仆人,说什么都无所谓。不论怎样,他一定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