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by作者:马户子君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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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无廷在河边负手站了会儿,随后调转脚步朝营地的方向走,“回吧。”
  主帐众星拱月般地安扎于中央。
  从这处河岸回去,还要绕过其他营帐背后。
  李无廷刚走近最外侧的那处帐篷,便听几道声音出了帐篷往河边去,话中夹杂着“宁琛”二字。
  他脚步停了下来。
  “宁琛倒是又重回御前了……”
  “有一身媚上的本事,爬得能不快?没看连两位王爷都对他青眼有加。”
  德全心头一跳,忙觑向圣上的神色。
  却看李无廷侧颜沉冷,神色未明。尹照也一言不发地立在一旁,手握绣春刀。
  那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大概是仗着此处偏僻,肆意中渐渐带出几分狎昵:
  “说到媚,嘿…看到宁琛那身了吗?”
  “看到了。别说,平时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这官袍一脱、勾腰束腿的,啧…不知道得有多带劲儿!”
  作者有话说:
  李景煜:不要绑自己了,除非皇兄让绑。
  德全(远远):小殿下年纪虽小,举止有度。
  宁如深:……
  *改名是因为“佞臣”二字不能用,新名还在抠脑壳想,文名暂定(:3_ヽ)_
  【一些前情回顾】:
  1.不是皇兄绑的,那是宁大人自己绑的:


第10章 ,李无廷:“不是崔相用的刑,难道是他自己用的刑?”
  2.撑衣杆、宝可梦:第8章 ,都是孟柯葆。
  3.梨花树:第3章 ,宁大人为自己挑了个最好看的梨花树当归宿。
  4.拾一的别名“小石子”:第5章 ,每隔半炷香一颗小石子。
  * 谁料红尘里,能逢白玉郎:出自《答李子光》。


第12章 啪嗒
  话音夹着狎亵的笑渐渐远去。
  帐篷背后一片死寂。
  德全直渗冷汗:身为朝中重臣,竟敢如此谈论同僚。甚至还攀扯上了天子和两位王爷……简直是下流又放肆!
  他偷偷往身侧看了眼。
  却见李无廷眼睫低垂,唇线锋锐。在原处站了两秒,随即抬步往回走,什么也没说。
  德全心头打鼓:这是不追究了……
  刚走出两步又听得一声,“可辨得?”
  “是。”另一道利落的声音回道。
  德全愣了下,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一旁网罗情报的锦衣卫指挥使。
  尹照从容不迫,“翰林院侍讲卢章,修撰龚桧林、谭烽。”
  李无廷穿过草地走回主帐,“嗯。”
  …
  围场中央的空地上。
  侍卫们正在搭建驰逐、投壶的场子。
  宁如深溜到围栏边,找耿砚一起凑热闹。身后还缀了个没事干的小王爷李景煜。
  他溜过来,“小犬。”
  “你他——”耿砚冒着火一转头,差点噎住!他忙行礼,“臣见过景王殿下。”
  李景煜摆手,“犬大人免礼。”
  耿砚:。
  宁如深轻声,“殿下,这位是耿侍郎。”
  李景煜若有所思:是叫耿犬。
  这会儿人多耳杂,宁如深俯身叮嘱道,“小殿下,‘绑起来’的话题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李景煜眨眼。
  宁如深忽悠,“涉及陛下的私事。”
  李景煜点头,“好。”
  两人扒在围栏边,很快李应棠也寻了过来,“景煜,你在这儿。宁大人也在,你们在聊什么?”
  李景煜讳莫如深,“在聊皇兄的私事。”
  李应棠:???
  “……”宁如深跳过这个话题,“轩王殿下。”
  李应棠看着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掏了把扇子出来哗哗扇风,不再说话。
  三个人都扒在了围栏边。
  宁如深一身绯红骑装,身段挺拔,腰细腿长。明艳又灼人,本就很惹人注目。
  这会儿身边多了两尊大佛,顿时吸引了更多视线。
  然而视线中心的本人并没有察觉。
  宁如深还挂在围栏上,思考着自己待会儿该怎么混。
  耿砚看不下去了,捅了他一下,“你收敛一点,别太出风头。”
  宁如深从思绪中抽回神,“我?哪里??”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完全是一条挂在围栏上的咸鱼!
  耿砚看他毫无自觉,恨铁不成钢道,“春狩是百官各凭本事在陛下跟前露脸的时候。要是有人能在一会儿的驰逐、投壶上赢过你这个御前红人……”
  宁如深没忍住,“他也好意思?”
  耿砚,“……”
  隔了不远的李应棠“吭哧”漏了声笑音。
  ·
  场地搭得很快。
  搭好时日头斜照,太阳还没下山。
  圣驾从主帐一路到了看台,李无廷一身骑装英姿勃然,端坐在主位之上,帝王贵气中多了几分利剑出鞘般的凌厉肃杀。
  宁如深远远看着,忽然想起李无廷虎口、指节处都有剑茧。
  在御书房里扳他脸那次蹭得他一阵刺痒。粗粝而干燥,像是经历了长年累月,积累成一身武艺。
  在他思绪飘忽间,场中礼乐已毕。
  百官分文武比试。
  宁如深收回神,看一群人跟鲤鱼争饵一样噗通噗通往上涌,顿时放下心来。
  这么激烈,轮不到他。
  一颗心还没落地,忽然听有人朗声,“听闻宁学士君子六艺样样精通,请邀一试!”
  宁如深:?
  他微微睁大眼:还真的有人好意思!
  众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他循着声音一看,就见三名年轻官员站在场中,为首的人似冲他扬了下嘴角,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卢章拱手“礼让”,“驰逐或是投壶,由宁学士来选就行。”
  众目睽睽之下。
  宁如深的唇动了动,茫然中透出几分局促……
  卢章心头得意,翘首静待。
  宁如深默然了好几秒,局促地转头向耿砚求助,“他是?”
  卢章:……
  众人:…………
  耿砚不忍直视,“你在翰林院的同僚,卢侍讲。”
  看台上。
  德全对李无廷笑道,“看来宁大人这脑袋还没治好。”
  李无廷垂眸看着场中闹剧,轻轻哼笑了一声。
  场中,宁如深向卢章告了声罪。
  他品着这有备而来的情形,扫过卢章几人的身量,片刻笑了下,“那就驰逐吧。”
  话落,场中安静。
  卢章几人面有惊怔。
  宁如深已经转过身去挑选马匹,他摸摸找找寻了匹最温顺的马,心头呵呵:
  以为他一定会选投壶吗?
  都是文弱身子,一起下地狱吧。
  …
  几人很快挑好马匹。
  大承非军用的马匹都没有配备马具。
  宁如深坐在马背上,不但脚下悬空,还被硌得慌。他心头有些发虚,攥着缰绳绷直了腰身,两条长腿紧紧夹着马背。
  束起的长发晃过后腰,发梢擦着凹陷处。
  乌发红装,煞是惹眼。
  隔了不远,卢章、谭烽三人的目光频频落向宁如深那截瘦腰和夹紧的双腿。
  彼此交换了个模糊暧昧的眼神。
  随后卢章故作正经地收回视线,“请。”
  ·
  看台居高临下,能将场中情形一收眼底。
  德全眼尖地觑到了那几人视线,在心底呸了一声:下作的东西,你们也配!
  他呸得真情实感,脑袋都探出去半分。
  李无廷瞥见,额角一跳,“……德全。”
  德全一下清醒了,抬手掌脸,“奴才失仪!”
  “又在瞎琢磨些什么?”
  “唉,奴才这不是担心宁大人嘛~”
  德全琢磨着圣心,将话题往那场中乌发绯衣的身影上一带,“驰逐要求每人绕场三圈,率先回到终点者胜。宁大人这身子哪经得住颠磨?”
  一声哼笑落下,“担心他?你见他哪次让自己受过一丁点苦?”
  德全愣了愣。
  嘭!恰此时场中擂鼓声一响。
  李无廷视线移过去,“看着吧。”
  …
  场中,三道身影已飞冲了出去。
  宁如深高坐在马背上,看着前方绝尘而去的背影,不紧不慢地绕着场边踱步:
  你们自己颠着吧,他慢慢溜达。
  他姿态之闲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替圣上巡视疆土。
  倒显得前面殚精毕力、狂奔猛冲的三人有些滑稽。
  场地很大,跑完一圈也要好些时间。
  卢章憋着一口气冲完了一圈,几乎被颠散架。
  他一抬头发现宁如深居然在慢悠悠地遛马,顿时起了股火。距离拉近的几息间,他念头一动,一蹬马腹猛地贴近宁如深的马,装作偏道蹿了过去!
  宁如深本来在岁月静好地遛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迫近的马蹄声。
  他转头,就看卢章骑着马直冲他而来。
  宁如深心头一跳,拉着绳闪避。
  眼看两匹马要擦上,一枚小石子突然从旁飞弹而出,直击在卢章那匹马的后腿上:啪嗒!
  咴儿——那马吃痛转向,避开宁如深的马狂奔了出去。
  与此同时,宁如深的马也猝然受了惊,抬起前蹄一阵嘶鸣。
  宁如深一下被高高驮起,惊得一把抱住了马脖子,双腿紧夹着马身,绯红的衣袍迎风翻扬。
  场外传来几声惊呼:“宁大人!”
  正高悬空中,一道人影突然落下。
  天子直属的锦衣卫尹照一把拽住缰绳,惊马安然落地,踏了几下马蹄。
  宁如深堪堪定下神,“多谢尹指挥。”
  尹照只道,“不必谢我。”
  嗯?宁如深还没回过味来,又听前方传来惊慌的呼叫。他朝前一看,就看卢章像只颠簸的破气球,被马驮着撒蹄跑向远处。
  “……”
  场中马匹受惊,比试被迫中止。
  卢章三人站在台前向李无廷请罪,宁如深一并站在旁边,还在回味刚才那声“啪嗒”。
  家贼也来了吗?
  在他琢磨间,只听李无廷开口,“事出突然,不怪你们。”
  卢章几人松了口气。
  下一刻,又听上方道,“朕看你们御术了得,可为楷模,特许你们重新比试。二十圈后决出胜负,以便供同僚学习观赏。”
  “二……”卢章腿一软,差点跪下。
  李无廷,“宁琛惊马受伤,取消资格。”
  宁如深从回味中抬头:嗯?
  李无廷沉声,“还不回御前当值。”
  “……”宁如深张了张嘴,“是。”
  ·
  卢章三人如丧考妣地去跑马了。
  宁如深走上看台,站到李无廷侧前方行礼,“臣谢陛下体恤。”
  还好没连他一起“特许”。
  不然二十圈下来,大腿都要褪三层皮。
  李无廷扫来一眼,“嗯。”
  他没有别的吩咐,宁如深就在旁边待命。
  站立间,大腿被磨到的地方有些刺痛,后腰以下也被颠得酸软。宁如深动了动腿,又揉了揉腰,整个人在旁边磨皮擦痒。
  李无廷余光被他晃得恼火。
  指节叩了下桌案,“赐座。”
  案旁就有张矮凳,一般是侍奉君王的臣下或妃嫔坐在那里。李无廷还没有妃嫔,宁如深便在凳上坐下了。
  这个位置距离李无廷很近。
  他甚至一转头都能碰到李无廷的膝盖。
  场中的比试还在继续,李无廷目视前方,端正地坐在位上。
  宁如深在旁边待了会儿,又想起那声“啪嗒”来。他酝酿了几息,准备假装不经意地替人邀个功。
  “说起来…方才马匹差点受到冲撞,不知道哪来的小石子救了臣。”
  上方的李无廷看了过来。
  宁如深不好戳得太破,转头望向场中嘀咕,“不像是尹指挥,会是谁出手相救呢?”
  “……”
  脸颊突然被一只大掌钳住,转了回去。
  “唔…”宁如深抬眸对上李无廷垂眼而来的视线,只觉那双深邃的瞳底眸光犀利,烁如寒星。
  李无廷细细看过他,“宁卿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为周围的人邀功了?”
  哪怕无关自己的利益。
  为耿家,为拾一。
  拉近的距离间,气势更为慑人。
  半晌,宁如深动了动被挤出的鱼嘴,“从…他们变得争气开始。”
  李无廷,“………”
  ·
  首场比试没过多久便结束。
  李无廷起身离开了看台,宫人侍卫们一道跟随离开。
  圣上一走,场地周围的众臣也纷纷散去。
  宁如深下了看台,四下望了一圈。天色将晚,斜阳在场地上牵出了长长的影子,而三道骑马的身影还在破败不堪地颠簸。
  尹照抱着绣春刀站在一旁奉命监督。
  宁如深走过去,“多少圈了?”
  尹照,“十二。”
  宁如深惊讶,“这么久了,才十二圈?”
  尹照,“中途我看投壶去了,没数。”
  宁如深,“……”很上道啊朋友。
  告别了尹照,他回了帐篷。
  折腾了一下午,宁如深回去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等他洗完出来,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四周点起了火,侍卫三两巡视着。
  宁如深想了想,还是去了一处安静人少的地方,朝着夜色里试探地唤了声,“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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