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派] 十序列[无限]—— by作者:犬木日一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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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能迅速招手收回人手:“跟上。”
  她手下的人早就筋疲力尽, 闻言也只好立即跟上。
  只是不禁惊讶, 关岁理和季开这两个人的体力到底有多么可怕,他们不需要休整的吗?
  他们后来完全是靠着毅力在跑, 他们憋着一股气, 不想承认自己的体力比不过这两个人。
  关岁理跑了几处, 又一次发现了季开的身影, 他故意放慢了些脚步, 等后面的人跟上来, 作了个包抄的手势。
  赵熙羊看见一惊, 她惊讶于关岁理竟然是真的要置季开于死地,但也同步传达了命令。
  口干舌燥的士兵们立刻强行提起精神,潜行分散包抄。
  关岁理的视线中,隐蔽的士兵们散在了四周,他才终于动了,朝着季开冲过去:“上!”
  无数士兵同时从隐蔽处暴起,一起扑向中间的季开。
  季开终于被惊动了,他精准扫向关岁理的方向,随后,再次转头,马不停蹄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
  关岁理额头都起了青筋:“季开,站住。”
  可季开就像个聋子一样,他到了包围圈边缘也不停歇,就像那里的防线根本不存在一样,径直冲了过去,负责那个位置的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季开就不见了。
  他立刻掉头就追,可哪里还有季开的影子。
  关岁理又一次失去了季开的踪迹,终于停了下来,他实在不清楚,季开究竟发什么疯?
  他再次寻找季开的痕迹,忽地发现季开待的位置留了一张折好的纸。
  他在赵熙羊动手之前,将信捡了起来。
  “是信?写了什么?”
  关岁理打开了信纸,看了起来。
  入目就是季开龙飞凤舞的字迹。
  “亲爱的,追我追得那么凶?就那么讨厌我吗?”
  “我曾经毫不忌讳承认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见到你之后,我渐渐就不敢说了。你总是以为我是被法涅斯干扰了,你让我变回来,我就该恢复了。”
  “你既然这么希望,我也就这么做了,我真的不希望看见你厌恶的眼神。”
  “可谎言总是要被戳穿的,我要告诉你,法涅斯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他虽然干涉我的记忆,可不过是激发了我的本性。”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啊。”
  “我也很奇怪我为什么长成了这个样子。”
  “我像季仁川希望的一样,坐上了那个位置,成了一个政客。”
  “季仁川消失了,我就该离开那个位置,可是我发现我走不了了,权术对我仿佛呼吸一样自然,我在那个环境中如鱼得水,仿佛生来就该待在那里。”
  “是不是很可笑?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不来十序列,我也不知道哪天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要讨厌就讨厌我吧。”
  可一翻页——
  “不,我才不甘心。”
  “我要告诉你,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我待在这个位置上,作为首席行政官思考已经是我的本能。”
  “我身上的责任,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哪怕会犯错,我也要不断推行新政。”
  “哪怕遗臭万年,我也要发声。”
  “不然腐朽的联盟永远不会改变。”
  “蜕变必然伴随剧痛,这阵痛要所有人类,每个阶级无差别来承担,区别只不过是先后而已。”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希望你允许我,借用你得到一点安慰。”
  “我的关所长。”
  “唯独是你,我不希望你像你的同僚们那样,轻易地吐出对政客的偏见。”
  “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拥抱,明晰我的阴暗后,依旧爱我。”
  “原谅我用这样的方式挽留你。”
  “这种手段真是卑劣,是啊我就是个卑劣的人,我承认。”
  “可,亲爱的,别放弃我。”
  关岁理气得啪折好了信,无视了赵熙羊的追问,再次朝着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他只想赶紧抓住季开。
  赵熙羊立即就要动身,可一追才发现双腿沉重,根本抬不起来,强行追击,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她的士兵们也都躺在各处,根本爬不起来。
  她苦笑一声,挥手下令:“就地休整。”
  关岁理再次找到季开的时候,没敢再追上去,他怕季开脑子又抽了跑了。
  季开果然没动,隔着老远问他:“你看信了吗?”
  关岁理气到不想说实话:“没有。”
  季开转身又要跑,关岁理脑子里的弦终于断了:“站住!”
  他伏低身子,手腕和脚同时在地面借力,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他的速度快到震撼,季开察觉到刚要加速,关岁理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季开的腰。
  下一刻,季开被他撞得失去平衡,一个踉跄摔倒,两个人一起朝着坡下面滚了下去。
  季开根本没预想到这样的发展,下意识护着关岁理的后脑,两个人滚着一路的尘沙,不知道滚到了什么地方。
  季开最先意识到的是周围的水汽,他似乎来到了一个罕见的水边,下一刻,手腕一疼,就发现右手手腕被绳子紧紧捆住了,关岁理还觉得不够,绳子一绕,在他腰上紧紧缠了几圈,另一端牢牢抓在手里。
  绑得季开都觉得疼,他一把拽过了关岁理:“就这么讨厌我?”
  “关所长,要大义灭亲吗?”
  关岁理被一拽,险些栽在季开身上,有什么同时落在他的后颈上,他下意识伸手去挡,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季开滚烫的手心贴着他的脑后,小心温柔,每一根神经末梢却都为之战栗。
  关岁理实在很难受,望进了季开的眼睛里,此刻,仿佛有什么无声吹动了水波,潋滟着遮掩了水下的一切,看得他头晕目眩。
  “让我先起来。”关岁理一动,后脖颈上的手就俶尔用力,紧紧攥住了他,他仿佛感觉到了一阵窒息。
  季开像个被激怒的狮子:“想去哪儿?”
  关岁理终于意识到,现在的季开真的无法理喻,他皱起了眉,季开的手又收紧了:“不许走。”
  他心中一阵烦躁,可是再次望见季开的眼,季开认真地盯着他,漂亮的眼瞳底色中,无数情绪驳杂混乱,可里面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倒影,他还瞥见了那么一抹……害怕?
  他忽然就觉得心里一软。
  他索性松开了挡着季开的手,季开一愣,还不知道关岁理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我没有讨厌你。”
  季开呼吸一窒。
  关岁理不躲不避,盯着季开的眼睛:“从前我或许不够了解你的职业,可是见到你之后,我能够理解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我都知道。”
  “从今天开始,我会在你的身边,你做什么都不必瞒着我。”
  “你也不用害怕自己,当你彻底疯狂的那一刻,我会拉住你。”
  关岁理情不自禁摸了把季开散乱的头发,拨开露出了季开完整的眉眼,他鬼使神差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
  “我骄傲的白孔雀,你愿意成为我的猎物吗?”
  季开已经被关岁理的话震懵了,他动容按住了关岁理的手,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同僚们明明都很讨厌我。”
  关岁理没躲,他察觉到季开的手在轻微地颤抖,他只好想办法安慰他,可惜实在不熟练:“他们也夸过你很多次。”在你痛快拨经费的时候。
  季开却已经不管那么多了:“你真的还愿意接受我吗?”
  “如果你怀疑我骗你,那就算了。”
  “不行,”季开惊得直接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关岁理,“不能算了。”
  季开拉着他的手,紧紧攥着他握着绳子的手:“你绑了人,就要负责到底。”
  关岁理实在很难想象,有一天会看见季开这样的模样,手心的绳子被压出深刻的触感,就仿佛真的套牢了季开。
  他低头望着季开,又一次问:“你愿意吗?”
  季开仰头看着关岁理,望见了关岁理的认真,他看不出关岁理有一丁点的虚假。
  他笑了,他怎么会怀疑关岁理呢?这个人说出去的话,没有一次做不到。
  他亲吻关岁理手指,吻上了他亲手套上去的戒指:“只要你承诺,永远不放开这根绳子。”
  关岁理手被吻得酥酥麻麻,羞赫般蜷缩手指,可却没有躲:“我答应你。”
  季开终于笑了,他从关岁理的手上离开,这才发现,关岁理的手指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牙印,季开望着那些牙印,回忆起自己不自觉的啃噬,浑身的血一下子就烧起来了,他的牙齿忽然非常痒,他说:“求之不得。”
  关岁理察觉到季开身上的那些胆怯和逃避都不见了,心中蓦地一松,暗想总算结束了。
  季开抬脚就跑的那一刻,他简直想把人抓回来揍一顿。
  不过此刻,看着季开的样子,他决定还是把揍人计划暂时搁置:“回去吧,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
  他转身就要走,又一次被季开拉了回去。
  季开一抬眼,一双酽茶深沉眸子痴迷地看过来,他的喉头前所未有地干涩,眼中的茶色渐渐浓郁,他的满腔情谊再无法自抑:“亲爱的,谢谢你,我爱你。”
  他俯身吻了下去。
  季开贪婪地紧紧抱着关岁理,用力到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中,
  他的心绪起伏,耳边都是关岁理的呼吸,那道从来平稳的呼吸,终于渐渐,也跟着他一起乱了,他听见了关岁理的喘息。
  他头脑猛地炸开,他攥紧了关岁理的白大褂,他情不自禁向下吻去。
  他深吻着,牙齿又一次发痒,他忍不住去啃噬。
  他整个人都要发疯,他的自控力已经丢盔弃甲。
  季开难耐地难耐亲吻关岁理:“亲爱的,可以吗?”
  关岁理脸庞的热度顿时攀升,他濒死般仰着头,仿佛动脉都要被季开咬断,他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季开仍旧在问:“亲爱的,我爱你,亲爱的,可怜可怜我。”
  关岁理简直要疯了,他一把揪住季开的头发,把人提上来,吻下了那些烦人的话。
  他们又一次亲吻,他们在无人处抵死缠绵。
  *
  作者有话要说:
  关岁理得知季开讨厌白孔雀,以为他自我厌恶,于是疯狂脑补安慰。
  关岁理:白孔雀在同类眼中是褪色的丑陋的,但在我眼中是最美丽最干净的,我觉得很美。
  关岁理:我骄傲的白孔雀,你愿意成为我的猎物吗?
  季开趁机装可怜,亲亲抱抱了个爽。
  实际上,白孔雀的由来。
  法涅斯:这个新来的季开……权限是白色啊,啊,就剩下这个代号是白色的了,以后他就叫白孔雀了。
  季开讨厌法涅斯,恨屋及乌讨厌白孔雀。
  季开(千方百计找茬中):垃圾法涅斯,白孔雀被同类嫌弃,都是单身雀,你是不是诅咒我找不到对象!
  季开决定誓死不告诉关岁理真相。


第207章 舌战
  关岁理沉默地站起来:“回去吧。”
  季开替他整理好白大褂上的褶皱, 浑身上下都餍足的惬意:“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关岁理瞪了他一眼,眼睛却被蒙住了。
  季开哑声:“亲爱的,你再看我,我们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关岁理拉他的手一僵, 耳边好像又响起季开一遍遍的呼唤, 就像永远叫不够, 永远不会停下来。
  这个人简直……
  季开又在耳边轻轻叫了一声:“亲爱的?”
  关岁理再待不住, 转头就走,季开只好立刻追了上去:“亲爱的,慢点。”
  关岁理更快了,季开叹了口气,好像有点刺激过火了, 他再次跟了上去。
  关岁理回到G6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他旁若无人, 掠过守卫就往里走。
  守卫们根本不敢拦他:“关先生, 山长呢?”
  随后就听见季开在身后慢条斯理回答:“诸位, 找我吗?”
  守卫们登时一惊, 顾不上关岁理, 齐齐拿武器对准季开:“不许动。”
  季开遗憾地瞧关岁理进了山洞,心想只能待会儿再找关岁理了, 他视线转回了门口:“就是这么欢迎我的吗?”
  守卫们一个个浑身都在发抖。
  季开微笑:“倒也没关系, 不过你们几个怕是对付不了我, 不如把其余人也叫醒怎么样?还有我那位, 尊敬的父亲。”
  守卫们登时如梦初醒, 一个人立刻连滚带爬去敲一边的锣了。
  片刻后, 锣声响亮, 传遍了山区每个角落,人们纷纷从睡梦中醒来,聚到了空地上,一见季开,都是头脑一震,立刻高举武器要把他抓起来。
  “过了一夜,我以为你们该清醒一点了。”季开环顾周围的人,当然也看见了缓缓出来的季仁川,“没想到你们还是没想明白。”
  季开直视季仁川:“你们跟着这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呢?对比一下,你们还想过回原来的日子吗?”
  人群议论纷纷,有人大喊:“你就是个骗子,你骗走了我们的食物!”
  “我们要饿肚子了!”
  偏偏季仁川一直很沉默,从季开毫发无损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很沉默。
  应索兰在他身边待着都战战兢兢,只好主动上前:“你凭什么还让我们相信你,你只是为了自己,根本不是为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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