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了片刻的穗安被脑中系统的提醒回过神来,他走到那张办公桌前,开始翻找。
这一幕好熟悉,穗安发现自己进入副本后不是在去偷资料就是在偷资料的路上。
少年抿抿唇,看着手里翻到的一张熟悉的合同,是他之前在殷久那里看到的,人偶合同。
想到那个主动和自己说情报的NPC,穗安陷入了回忆。
不过很快,少年就从那种古怪的感觉中走出来了,穗安把它放到一旁,摇摇头继续翻找员工名单。
啊,找到了。
穗安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本册子。
好顺利,顺利的让穗安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容易吗?
索性想不明白,穗安不在多想,开始翻看册子查看。册子里是很详细的员工名单。出生年月,多少年入职,家庭住址电话都有,连员工的背景信息都有。
详细的不像是员工名单了。这与其说是员工名单,不如说更像是一份调查员工的资料。
他又翻了一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谢安安。
员工背景上写着:家庭条件贫困,负债累累,母亲去世,父亲赌博家暴,为了供家中的妹妹上学而辍学打工。
这份资料是穗安第一次知道,他扮演的这个NPC,穗安只知道负债累累,具体家中的情况居并不清楚。
【剧情探索度:75%】
不过...这份自己的名单上面,令穗安震惊的是在员工背景下面的空白处被红笔写了一句话,
‘可怜的孩子。’
不知为何,明明是善意怜惜的一句话,却让穗安感受到了铺面而来的戏虐和高高在上。
宛如被一条毒蛇注视着,令人觉得粘稠不适。
就在这个时刻,“咚咚——”
慢条斯理的敲门声响起。
穗安瞬间抬头望向那道门,小巧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惊恐。
外面的人好似知道里面有人一样,敲了几下就不敲了,过了几秒后,钥匙和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漂亮的少年慌张的把手中的员工名单册子放下,眼神慌乱的四处查看藏身的地方。
但笨笨的漂亮兔子怎么快的过静候狩猎的蛇呢。
“咔嚓。”
门开了。
兔子的漂亮毛发都炸了起来。
穗安眨了眨因为紧张而干涩的眼睛,他看着进来的裴鹤之,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少年现在脑子空空,在加上被男人那双表面温柔内在阴狠的眸子注视着,令笨兔子直接吓呆在原地了。
裴鹤之望着自投罗网的少年,柔声说着不符合他温文尔雅外表的话语,
“知道偷我东西会有什么处罚吗?”
“剁手、跺脚,挖眼...”
裴鹤之慢慢走向那只漂亮兔子。
弯腰凑近,“不过...安安亲我一口,我就当没看见。”
男人露出了蛇尾巴,那道宛如被盯上粘稠的目光更强烈了。
穗安看着眼前那种温柔的俊美面孔,只觉得可怕。
QAQ
漂亮的少年已经完全没有思考能力来去想裴鹤之怎么知道他在这里,怎么知道他来偷东西的。
他现在脑中都是男人的话语。
“安安,我不想在说第二遍。”
大概是穗安犹豫的太久,男人有些不耐烦了。
“好...好的。”穗安抖了一下,怯怯地回应了对方。
然后,他皱着眉头,揪着手指头,快速地亲了一下男人的脸颊,然后迅速撤离。
裴鹤之挑了下眉,好似不太满意。穗安亲完看到后,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小声带着哀求的问,
“可以了吧。”
“嗯....”裴鹤之拉长语调做思考装,观赏了一会儿少年忐忑的表情后,才说,“勉强可以。”
穗安送了一口气。
“不过,”男人话语一转,看着送了一口气后瞬间变得紧张的少年,微笑安抚着,然后说着早有预谋的话语,
“安安家里负债累累,上次的钱完全不够吧,但要是直接给安安钱,我想你也不会要。所以我这两天思考了一下,决定给你一个新工作。”
在穗安紧张地注视下,男人轻轻说出,
“只要你每天亲我一下,我一次给你十万。”
“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裴:蓄谋已久.jpg
第22章 “工作”
员工名单
“如何?”
“安安,我给你五分钟考虑。”
裴鹤之的话一出,穗安反应了一会儿,等终于消化好男人话里的意思后,他诧异地瞪圆了眼睛。
他的意思,是包.养吗。
穗安圆圆的眼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让人看着可怜又可爱。
五分钟,穗安开始思考着,苦恼地不知在五分钟之内如何回答的时候,222却开始无故地开始在穗安脑中发火了,
【?什么东西?】
【我忍很久了...傻逼NPC,一群老色鬼!死!】222那本没有波动的机械音现在却很人性化,机械音里蕴含着怒火和怨念。
就像突然变了一个统。
穗安愣住了,不明白222为什么突然发火。
‘系统先生,你怎么了?’
【呵呵呵呵,怎么了?没怎么啊。】222阴阳。
‘系统先生,你冷静一下。’
穗安在安抚的后一秒,听到了系统神经质地自言自语,【他们没有老婆吗为什么要抢别人的老婆。】
?
穗安疑惑,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系统先生,你在说什么呀。’
【...】
被穗安打断,系统沉默一瞬,然后穗安听到脑中传来一些滋滋的声音,之后他听到222恢复之前的没有波澜的机械音,【啊,刚刚中病毒了。】
确实中病毒了。
222开始检查内部零件,着手开始清楚病毒。
穗安听到系统这么说送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222平时那么公事公办的统,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呢。原来是中病毒了呀。
穗安不知道内部的系统222开始和病毒大战。
他只知道这段插曲令裴鹤之给穗安的五分钟的时间到了,
“安安,考虑好了吗?”
那道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
裴鹤之不知何时坐在了椅子上,离得穗安更近了,就在少年的左前侧,稍微动一下就会碰到男人的腿部。
穗安慌了,怎么办。
他还没想好怎么拒绝。
少年微微往右后方退一步,与男人拉开距离,面朝着坐在椅子上的裴鹤之,脸蛋上尽是慌张和无措。
裴鹤之把眼前少年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知道对方对这份“工作”并不想要。
但...
“安安,你要考虑一下你的妹妹啊。”
“她天天处在赌鬼父亲的压迫下,连学费的钱都被你们的父亲抢走了。”
男人装做惋惜的样子,“唉,可惜那孩子出色的学习成绩了。”
裴鹤之瞬间抓住了‘谢安安’的痛点。
穗安皱着眉头,不只是为了保持人设,还为了他见都没见过的妹妹,虽然他知道这只是NPC,但是他听到这些话,还是无法无动于衷。
而且因为他不了解‘谢安安’的家庭背景,所以上次因为去殷久身边为裴鹤之做线人给他的卡他没有寄给家里,虽然他这个线人完全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穗安知道,没有那些钱,现在妹妹的处境一定会更艰难。
裴鹤之看着眼前的少年漂亮的脸蛋上露出动摇的神色。
他的嘴角微弯了一下。在他看到少年的背景资料的时候就已经内心有这个想法了。
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下手了。
“我考虑好了。”少年犹豫片刻后,闭了闭眼,声线甜腻却果断。
男人扶了一下眼镜,心有成竹。
“我做。”
听着完全符合自己预期的答案,裴鹤之笑了一下,心情愉悦地朝着前面站着的漂亮少年伸出手,“宝宝,过来。”
穗安宛如蝶翼的睫羽轻轻颤动,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刚走到男人身前,就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揽了过去。
“啊。”穗安短促的发出一声气音。酿跄着坐在了男人的怀里。
穗安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俊美的脸庞,呆呆的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感觉他的每一步都被男人预料到了。
少年的感觉没错,裴鹤之的那副眼镜随时可以让男人看到他所处的地点和情况。裴鹤之因为此物可以算计很多东西。
裴鹤之抱着浑身都是软肉的少年,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忍了这么久,漂亮少年现在就坐在他怀里,男人忍不住扣着少年的后颈,轻柔的亲了亲,从耳垂到脸颊在到白皙漂亮的锁骨。
穗安僵住在男人怀里。
条件反射的想要推开他,但是想到刚刚对方说的话,穗安刚刚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就这样僵着身子等到他亲完,穗安轻轻呼出一口气,轻轻戳了戳男人的手臂。
“嗯?”餍足的男人心情不错地看着少年。
穗安心情忐忑,慢慢说出已经酝酿很久的话语,“老板,您亲了我这么多下,算工作嘛?”
男人听到他说的话撇了他一眼,眼神令穗安看不懂,他只能看到裴鹤之还保持着表面温柔的神色,然后温和地对自己说,“当然算。”
说着,裴鹤之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然后递到穗安的手中,他握着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清风般的语气对着穗安说:“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先给你拿着。”
穗安看了看卡,把它放回裴鹤之的手中,在对方疑问的视线下轻轻说:“老板把卡直接给我妹妹吧。”
“不要给我父亲,给妹妹。”
像是怕男人搞错,穗安又仔仔细细的解释了一下。
少年认真地看着裴鹤之说出这句话,明明他自己也被这个家庭连累的毁了人生,因为赌鬼父亲早早辍学出来打工还债务,甚至不惜来到欲都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做服务员。
少年却不抱怨,反而因为妹妹而答应了他本不愿意的‘工作’。
虽然之前调查少年的时候,那些经理和员工都说穗安有些清高,但是裴鹤之却对这种‘清高’喜欢的不得了。
谁会拒绝为了妹妹尽可能的赚钱却不会失去原则的漂亮小孩呢。
裴鹤之眼眸深邃地看着眼前纯粹却傻的可爱的少年。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他,他值得所有人的宠爱。
男人弯起嘴角,在少年认真近乎执拗的眼神下点头,“好。”
穗安眼神一亮,很开心。他还担心对方不答应,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寄给妹妹。还好他答应了。
人设稳住了,还帮妹妹弄到了一比钱去上学。
穗安很开心。
了却这件事后,穗安内心那件一直想问的话压在心里有些憋不住了,他忍不住偷偷瞄着男人,欲言又止,裴鹤之看着他的小眼神,好笑地捏了捏少年的脸颊,“宝宝怎么了,想问什么就问。”
裴鹤之现在是越来越不演了,渐渐露出了更多藏在身下的蛇尾巴。
“那个,”穗安支支吾吾,“那些人偶…还在暴.乱吗?”
裴鹤之挑了下眉,“宝宝问这个干什么?”
“唔,好奇。”穗安眨巴眼睛看着男人。
其实是因为他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如果还在□□的话,那些欲都里的人要是还在持续消失,那有可能就不是殷久做的了。
毕竟穗安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还继续做他“日记”里的实验呢。
裴鹤之看他渴望的眼神,无奈笑了笑,回答了他的问题,“还在。我想,只要这些人偶没有动弹不了,就会一直这样。”
男人把猜测说出来。
穗安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内心已经把殷久这个选项慢慢挪走了。穗安生前成绩很好,这种逻辑他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裴鹤之不知怀里的宝贝在想什么,他环着少年的腰间。陷入沉思。
殷久元气大伤,他控制这些人偶暴.乱除了对他抢走穗安的报复之外,未尝没有想要扰他的计划的打算。
就像老练的狮子,在敌人内部混乱的时候,好趁机修养,找时机一口咬住对方的命门。
两股势力的暗潮汹涌摆到明面上,那些看客早就远远的跑走了,比如欲都里的那些权贵客人。
这样明显的局势连穗安都看的出来。
现在殷久那边处于下风,而且据他所了解的,殷久好像是独自一人。而老板这边,却有顾向穆和那位给顾总改造的沈自山。
等等,好像落下了一个人...
穗安眨了下眼睛,盯着裴鹤之的眼睛,“老板,你的弟弟去哪里了?”
裴鹤之一怔,他从沉思中出来,望着少年疑惑地眼神,内心同他一样有个疑问,他那个好弟弟,在质问自己为什么把宝贝送出去后...去哪了。
...
裴鹤之的好弟弟正站在他不死不休的敌人身旁。
“久爷,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裴相之那张本就冷若冰霜的脸更加刹人,好似恶鬼修罗,又好像是冰冷的锋刃。
他口中的久爷正是殷久,他拄着黑金的柄仗,一如既往的深沉稳重的模样,只是胸膛上缠绕着纱布。脸色有些不好,但更显得殷久整个人的深不可测。
就像雄狮在筹谋怎么把猎物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