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一份来自加害者的证言—— by作者:hbcool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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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父债子偿。他们放贷这一帮人只认钱不认理,见康鹤清算有能力,又找不到他的冤种父亲,可不得逮住一只羊使劲薅。
  在被威胁的情况下,邪念就这样产生了。
  江羽没想到是这样的隐情,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了。好一会儿,再道:“他会被判多久?”
  “难说,数额太大了。还没到三个月,他如果凑钱还上,会从轻处罚。可能还会有诬告陷害罪。”
  “……”
  沉默之中,江羽有些黯然。魏时言一度以为他会为康鹤清求情,但他只是抬起头,说了一句“谢谢”。
  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给医网染上的污名,可能只有时间才能去除。无论再怎样,也与江羽无关了。他为家里的家具盖上蒙尘的布,锁好门窗,带着行李,远赴首都求学。
  这一旅程恐怕不会短。江羽想不到桐城除了奶奶,还有什么让自己留念的人或物。
  他像一只鸟儿,H大正是敞开怀抱的天空,以浓厚的学术氛围欢迎他的到来。
  他专业这一届招了三人,只有他一人拜在江教授门下。江教授有项目在手,门下硕博生较多,江羽初来乍到,多被分到一些繁琐的基础性工作。到头来,研一生反倒是最忙的。
  好在学到的东西是跟忙碌成正比,江羽第一学期都是在忙并快乐中度过。下学期情况稍好了,导师带着师兄去天京考察半月,他得以有所空闲。
  还没开始休息,就有人打电话来:“怎么样啊小羽子,要不要去秦皇岛玩儿?”
  那一口京片子可算地道,正是他同系不同导师的同学裴戴河。江羽就纳闷,他自己都是刚得知的消息,这人转头就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假?魏时言找你来的?”
  裴戴河嘿嘿一笑,谄媚道:“哪能啊,这不是想您了。导员说班级每年得团建一次,我宿舍那位也来,您可得开面儿,不能缺席了。”
  他们班总共就三人,团个什么啊。江羽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但转念一想,在学校待了这么久,出去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于是问道:“什么时候去啊,去几天?”
  裴戴河道:“没定好,先去了再说。要不明儿?”
  “行。”
  他们开车自驾前去,坐裴戴河的suv。另外同行的一人名叫李钰,跟裴戴河同一寝室。江羽看见他就玩笑道:“钰姐姐?”
  李钰明显哽了一下,抓狂道:“别这样啊啊啊!”
  前阵子校运动会活动,副院长带着小儿子来了。小朋友不懂事,看见仪仗队表演,问怎么只有一个男生啊。其实有两个男生领头,李钰被忽略了。从此他就多了个称号——“姐姐”。
  “心怡不来吗?”
  “她啊,稿子都写不完。”李钰道。他女朋友是文学院研究生,比他大两届,现在在做报社编辑。
  车子开到建国门就停下了,等了一会儿,又一辆车跟他们碰面同行。
  江羽的想法当真应验,不知道该怎么说裴戴河了,哭笑不得道:“不是说团建吗,还真叫他一起?”
  “人多热闹,”裴戴河振振有词,“再说,这就不算团建了吗?”
  八竿子打不着的“团建”,江羽心道这次真是被他骗出来了。隔壁车上坐着魏时言和另一人。
  他来首都没多久,魏时言也跟着过来了。他好像有别的生意,不知道医网还有没有在经营。事实是窗户纸已捅破,他反倒更坦然了起来。有时会给江羽打电话,也只是相互问候一下,都收到了心平气和的回应。
  魏时言小时在冀州长大,后来父亲调职,再搬到鞍省。裴戴河寒暑假则在冀州的姑姑家度过,两人称得上是发小了。过一阵子正巧撞上,才发现他跟江羽同班。有这层关系在,魏时言就时不时借裴戴河搭桥来找江羽,一来二往的,江羽躲也躲不过去,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深刻秉承三“不”策略: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
  比如要是有人问:你跟魏时言很熟吗?江羽就会说:不清楚。他来找你干嘛?不知道。不过没人问他这些,裴戴河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实跟人精一样。
  李钰见魏时言也在,后悔道:“要知道他一起,心怡可能就来了。”
  “……”裴戴河意味深长地说,“小钰啊,我们男朋友呢,需要在对象面前树立起尊严和形象,至于这种明显有绿帽性质的交友活动,还是不要……”
  李钰怒道:“你在想什么啊!是她们报社想给魏时言做采访!”
  裴戴河又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发出一个“哦——”的音节。
  考虑到江羽和李钰都没到这边玩过,他们先从山海关逛起。到达时已经一点了,裴戴河开进古城找了个地停车,就带众人去吃饭。
  跟魏时言同行的是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穿卫衣、戴一顶棒球帽,话不多。江羽开始觉得很眼熟,等他们介绍起来,再跟记忆里的对上号——朱子健!
  隔得太久远,这人都快从他记忆里剔除了。朱子健成绩一般,在首都读了个二本,毕业后就留在这了,不知道做什么工作。
  他们吃了个饭,下午逛了老龙头和孟姜女庙。来的不巧,庙会前两天刚刚结束,除了小吃就没什么有意思的了。中途魏时言接了个电话,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那头呼来喝去:“小崽子,到秦皇岛来也不看看你爷爷!”
  魏时言被这称呼呵得一震,好家伙,要不是这个电话来,他都快忘了自己有个爷爷了。
  “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要不是小何出门看到了你的车牌,你是不是还装傻啊?什么时候过来!”
  老人家口中的“小何”放到外边可就是“大何”、“何参谋”了。他这车还是到首都后,托关系上的京A车牌,后缀极其显眼的四个6,可不是被经办的人一眼认出。
  挂断电话,魏时言提议道:“不如晚上去我家吃饭?”


第73章 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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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海港区而去。市中心红顶、素墙的别墅区,魏时言爷爷就住在那里。老人家的性格跟父母迥然不同,开明又豁达。没事的时候跟一帮老头子喝喝茶、下下棋,再就看看海景,退休生活有滋有味。
  魏时言的父亲、叔叔时而有事,就想来找老人家来走动关系。老人嫌麻烦,明令他们没事别来、有事更别来,过年都是跟保姆管家一起过的。但对孙子就不同了,想得慌。这下到了眼前,还能不见见?
  魏时言提前联系了保姆,让备好一桌菜。等时间差不多,就带着人去了。他也好几年没来了,对路不熟悉,好在家里那幢红房子门口有一座极显眼的狮子石雕,是从曲阳运回来的,开车到中途正好撞见。
  他们进去的时候,管家正在院子里看菜苗的长势。很大的院子分了一半做菜地,平日种些瓜果蔬菜,吃起来又方便又卫生。魏时言跟他打了招呼,叫到:“张伯伯好!”
  “哎!”张伯看了看他身后一帮人,忙放下手中的活,将他们往里面带,“可算来了。你爷爷在厅里练字。”
  客厅的一张方桌,老人在挥毫泼墨。最后一笔收尾,将笔搁下,向他们看来。
  他不笑的时候,极具威严,让在场人心中一怵。但他随即意识到了这点,收敛了神色,眯起眼睛,和蔼道:“你们就是时言的朋友?……怎么都是男生!”
  魏时言干咳两声,老人扫他一眼,继而道:“你们来看看,我这幅字写得怎么样。”
  将宣纸挂起,上书“行藏在我”四字,字迹却并不内敛,字字崭露锋芒!江羽不懂书法,仍被其中的锐意微微震住。
  裴戴河道:“写得好!”
  魏时言也说:“比之前越来越好了。”
  一连串的叫好声,让老人家带了些笑意。他说出来就是让人夸的,还有谁敢说不好。
  晚辈们在客厅坐下,他挨个询问了些家常。专业、家庭、有对象没呀,到后面变了味,开始问有没有跟魏时言关系好的女生。
  “……”魏时言可算看出来,矛头是对准自己来的。
  老人发现他在看自己,反瞪了一眼回去,话中有话道:“我这年纪大了啊,平日一个人在家,也没人陪陪。别的老头都抱孙子、曾孙了,我就别提了,这么多年,孙子也不来看我……”话锋一转,看向朱子健,这孩子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子健,你呢?有对象吗?”
  “……没。”
  “爷爷,你别这样。不是你让我们别来打扰你的吗?”魏时言直言不讳。
  老人家面色一沉,眼看着就要发怒,朱子健忙打圆场道:“爷爷,现在年轻人都不急找对象的。你看看在场的几位,大家都没有……吧?”
  其他人连连点头,包括李钰,“啊对对对!”
  尽管老人表现得温和,大家还是很拘谨,战战兢兢地一问一答。老人家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们,“时言,你带着大家走走吧,等人齐了就可以吃饭了。”
  “还有谁要来?”魏时言奇道。老人笑而不语。
  答案很快揭晓了。隔壁邻居来光顾,还带了两名晚辈。老人姓徐,同样是军人世家,他的孙子、孙女跟魏时言差不多年龄,同一个圈子玩儿的,大家都认得。
  当徐蔚然、徐秋然姐弟出现在这里,一时众人神情各异了。
  魏时言面色微凝,下意识地看向江羽。江羽先是皱眉,又舒展开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朱子健的视线锁定在一人身上。李钰和裴戴河两个局外人,睁着眼睛不明所以。
  魏老当然顾不上小辈间的暗流涌动,跟徐老寒暄两句,看向徐蔚然,整个人变得极为慈眉善目。
  “蔚然啊,”他喊道,眼神里满是喜欢和欣赏,“这么久没见,越来越漂亮了。”
  徐蔚然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长裙配针织外套,头发披散下来,显得温柔又贤惠。
  魏时言听爷爷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果不其然,一张长桌,老人非要他跟徐蔚然挨着坐,并不住叮嘱他多照顾一些。
  “蔚然是你徐伯伯家的姑娘,比你大了三岁,小时候你们应该见过吧?不记得也没关系——”魏老笑眯眯地,“她是学护士专业的,之前我胃炎吊水,就是她来弄的。”
  徐老也笑呵呵地,往那一坐,像尊佛。二老殷切的目光,和着全桌人的探究,集中在了一男一女身上。
  徐蔚然有些羞赧,但无法言语,还是安静的坐着。
  江羽没想到出来玩一趟可以看见这样一场好戏。他屡屡看向徐蔚然,与她目光相接数次,再见魏时言蹙起的眉心、垂着眼恨不得将自己隐匿起来的模样,莫名有些好笑。
  再一偏移,看到了徐秋然。魏老正说话,他似乎是觉得无趣,不屑地撇了撇嘴。动作很细微。
  他察觉有人在看,抬起头时挂上了笑。那笑容无懈可击,让他看起来像个小太阳,温暖又和煦。
  江羽移开目光。
  ……
  或许能好好吃完这餐饭的,只有那么个别人。
  饭后,魏老与徐老进了书房,留下一帮晚辈让魏时言招呼。保姆给安排了房间,时间还早,他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倒也不显冷落。徐秋然很快和裴戴河、李钰熟络起来,他们竟是同校。
  徐秋然道:“我上学期到现在因为生病,一直没有入学。”
  “现在好了吗?”
  “好多了。”他笑道,“应该过不久就可以去学校了。”
  他对江羽的态度没有什么不同,不知有没有想起他来。裴戴河正坐在江羽旁边,一会儿,他低声说:“我想出去抽根烟,你一起吗?”
  江羽待得有些气闷,跟他出去了。庭院一半做菜地,一半做花圃,月季、蔷薇开得正艳。还有一条长廊上搭了架子,爬藤类植物郁郁葱葱。他手机忽然响了,就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接,居然是赵宇打来的。
  “赵哥,有什么事吗?”
  “很久没联系你了,我这边也是忙得很。这阵子又出了些事,”说到这里,赵宇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道,“……你现在还跟魏时言有联系吗?”
  他遇上了些麻烦,想找魏时言帮忙。江羽轻轻叹了一声,没有打包票,“我试着跟他说一下吧。”
  赵宇感激道:“多谢!什么时候回桐城,我请你吃饭。”
  江羽笑道:“吃饭就不必了,我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赵宇跟女朋友刚谈俩月,笑骂道:“急什么,没个影儿呢!”
  江羽打着电话,就往偏僻之处走了一些。刚挂断,身后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他警觉地回头,魏时言从藤架后面走了出来。
  “怕你们迷路,所以出来找一下。”
  “噢。”
  魏时言望着他,似乎是等他一起回去。江羽却迟迟迈不动脚步,在想正好可以将刚才的事提及。他思考了一会儿,问到:“你还记得赵宇吗?”
  魏时言神情变得诧异,回答说:“记得。”
  “他说新装修好的大楼,消防验收不合格被禁止营业,明明装修时都是按照指标来的,现在突然被卡。租户等着开业赚钱。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解决。”
  “很好办。找到消防局的人,跑动一下就可以了。”
  他说得很容易,但是送礼也要送对人。江羽说:“现在没有能搭上线的。”
  魏时言没太把这放在心上,轻轻松松就答应了下来。话到嘴边,心念一动,又拐了个弯,“我可以帮他,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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