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CP向] (综漫同人)冤种老父亲的育儿指南—— by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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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多朝元老再次抿了口清茶,润润嗓子,堂下无人敢打断。
  “他菅原道真敢把自己的软肋坦白的暴露在我们面前,那是菅原道真有这个能力,他根本不怕有人动手,这次向陛下求的谕旨就是他对这个孩子的态度,也是对我们的态度。”
  有个多少接触过菅原道真思想的年轻贵族忍不住说道:“可是菅原道真从来不做有害平安京安危的事情,哪怕是抵制您——”
  “所以他求了这个旨意,禅院。”藤原基经打断道,阴鸷的眸子紧紧盯着说话的人:“只要他不是那个咒术首席,不是那个钦点的护京术师,他就不是你眼里的革新派首领,就只是一个叫菅原道真的普通人。”
  “我和他对垒这么多年,那家伙的性子我清楚。”
  藤原基经摇摇头,彻底否认那个人的话:“鱼死网破的事,菅原道真做得出来。”
  堂下顿时寂静。
  菅原道真就是拦在贵族重新干涉朝堂之间的一道天堑,哪怕是想逼宇多天皇禅位都要先解决这个人,而要先解决菅原道真,却要顾忌他那身实打实的咒术。
  尚且有荣誉称号在的菅原道真还能确认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如果他放下了这层枷锁呢?
  更何况菅原道真效忠的始终是宇多天皇,而非皇族。
  “我们就不能从那个孩子身上下手逼迫菅原道真吗?”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回答。
  “我不推荐。”
  众人的视线投向发出声音的角落。
  角落里坐着一个格格不入的术师,他穿禅衣带僧帽,却不是羂索那样的佛教术师,只能说是个僧人。
  既年轻又出众的年轻人赫然就是之前和长泽时礼见过面的芦屋道满。
  “那孩子和晴明……咳!”
  僧人术师半句话还没吐出口,先一步抢出来的就是腥红的血,铁锈味迅速充斥口腔,芦屋道满捂着嘴咳嗽不停,涌出喉管的鲜血更是浸染袖口,从少年指尖渗透,滴落到榻榻米上。
  疼痛钻心刺浸入四肢百骸,芦屋道满却浑不在意的笑起来:“真是霸道的限制咳咳……反正就是你们看见的这样,我找过那小子麻烦,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菅原公还要我带句话。”
  “他说,他带宿傩回京都之后如果让他发现哪家对宿傩动手了,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芦屋道满带尽恶意,一字一句的重复当天长泽时礼说的那些话:“这里引申一下,菅原公说的不客气是他剿灭土蜘蛛的那种不客气哦。”
  那么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会被这猖狂的言语激怒吗?
  坐在角落的僧人少年观察着屋子里的其他人,果不其然发生了义愤填膺到怒火中烧的几位,争论的声音几乎要炸开寂静的夜晚。
  从播磨远道而来,只身参与进平安京内乱的术师看见这一幕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他看着这些对咒术浑然不觉、只知道争权夺利的贵族,几乎想要大笑。
  堂下那位羂索禅师恐怕和他一样,根本看不上除了藤原基经之外的贵族。
  就连垂垂老矣的藤原基经都知道,菅原道真是京都术师的顶梁,甚至是咒术盛世之前人类位于天平之上横制咒灵的砝码,想杀了菅原道真可以,前提是京都有其他人能够代替菅原道真的砝码地位,在接下来的咒术盛世里使人类不会弱势于咒灵。
  菅原道真为什么那么猖狂?当然是因为他有那个底气!
  而藤原扶植禅院就是为了打压这个底气。
  “我明白了。”
  不知道从芦屋道满转达的话里提炼出了什么信息,藤原基经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惊惶,只有淡然的一句:“时平,替我给出云大社来京的宫司写封信,祭礼当日的布置暂且取消。”
  “父亲?真的要这样做吗,我们好不容易才说动他指认菅原道真的软肋为诅咒,一旦成功哪怕是陛下也保不住……”
  “时平。”藤原基经看着他选出来的继承人,“去做。”
  藤原时平想再说的话咽回去,恭敬地回答:“是,家主。”
  年纪轻轻就成为参议的青年大步离开市内,尽管克制住小心的关上门,还是在走廊的转角重重抬起手——
  轻轻捶在廊柱上,不敢惊动谁。
  这个家还不是他说了算。
  但迟早会是的。
  室内,最开始反驳藤原基经的那个禅院贵族再次开口,他转身面向主位的藤原家主,说道:“思来想去有一点我很不理解,还请基经大人赐教。”
  “你说。”藤原基经点头。
  “菅原道真比谁都清楚京都现在的局势,他本就和您对抗数十年,现在革新一系呈现劣势陛下退位只是您一念之间就可以决定的事情。”禅院贵族又紧接着说道:“这样的情况下菅原道真为什么还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把那个孩子的存在袒露出来?”
  “菅原道真的咒术造诣京都无人可以比拟,他如果想教出一个不亚于京都一级术师的继承人根本不需要让那孩子进入阴阳寮,他自己的阅历完全足够。”
  “那个叫‘宿傩’的孩子会是菅原道真用来引我们上当的诱饵吗?好让他有借口对基经大人您动手。”
  百鬼夜行中途突发的事件太诡异了,就好像的预定好的一样,正好让菅原道真能利用这个机会杀干净羂索用来拉起死灭回游的众多咒灵。
  “不,不会是。”藤原基经否认这个说法,“菅原道真是很狡猾,但他不会拿这种事来当诱饵。”
  “他只是把自己的未来倾注给了那个孩子而已,不用做多想。”
  禅院贵族凝噎。
  许久才叹了一句:“这样岂不是更棘手。”
  若非菅原道真实在难缠,早在几年前平安京就该改元了,哪轮得到宇多这位兴起建国之道,危害到贵族利益的天皇还在位这么多年。
  “总有机会的,慢慢来,不急。”
  藤原基经抬起嘴角:“菅原道真不可能护那孩子一辈子。”


第22章 谁比谁更猖狂(21)
  宿傩是起夜的时候看见的长泽时礼。
  咒术师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块草席铺在庭院里,杂乱无章的红发从肩膀垂落地面,正背对着走廊上的宿傩,手里拎着什么在对着月亮看。
  偶然地惊鸿一瞥,竟发现咒术师的金眸如同蕴含着流光溢彩,有种令人难以移开目光的惊艳。
  “建议去穿件衣服再来,天凉了。”
  咒术师的声音突然响起,宿傩看见他收起手上的东西,挪挪身子转过来面向走廊。
  长泽时礼眨了一下眼睛,六眼带来的显性效果淡去,他看见自己养的小崽子站在走廊上发呆,便问道:“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
  宿傩摇摇头,他说:“我睡不着。”
  他走两步到走廊边沿坐下,远远地去观察那边盘腿坐在庭院里的咒术师,脑子里还是前不久结束的百鬼夜行。
  长泽时礼反倒是笑了。
  “还在想百鬼夜行的事情?”
  宿傩点头。
  成年人只口不提观后感和反思,转头就问起有趣的乐子:“感觉怎么样?有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宿傩想了想,还真的记起来一些特别的妖怪和咒灵,他挑出其中有意思地逐一讲给长泽时礼听。
  大的坐在庭院里,听着小孩幼稚清脆的声音,时不时附和两句。
  百鬼夜行对于宿傩来说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力。
  他和晴明一起从偏门离开阴阳寮走上朱雀大街,放眼望去乃是阴兵借道,百鬼丛生的景象,宵禁令下整条大路上没有一个活着的生命,但却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诅咒。
  手脚并用的纸伞追逐地上的硕鼠,咧开的血盆大嘴里塞满尖牙,它扑向脚边的食物还没高兴两秒下一刻就被挽着发髻的‘女人’撕成两半。
  女人面敷白霜,团眉黑齿,一步一态尽显婀娜,扫过藏身处的那一眼媚眼如丝,极尽挑逗。
  她不小心碰到了地上一个矮矮瘦小的童子,不以为意的要碾压过去,却被对方猛地一下突袭,正只妖怪都被吞进腹里,连尖啸都没能喊完。
  把之前让宿傩联手都只能是勉强胜利的猥裸丢进进百鬼夜行怕是连水花都溅不起来。
  “京都咒灵是这样的,因为生存空间太小只好自相残杀。”长泽时礼抬手把御守抛过去,“喏,我改完了。”
  丝绸质地的御守在月色下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形,宿傩还没伸手,御守就被赤红的咒力裹挟着揣进他怀里。
  和之前那个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这个特级术师又增添了什么新灵感。
  “感觉还是差点什么,你先凑合着用,我再研究一下咒纹。”长泽时礼把御守丢给宿傩之后也没闲着,顺手结了个宿傩看了都觉得眼熟的印。
  一个模样勉强能看得过去的小纸人从长泽时礼身边爬起来,走路哒哒的跑到宿傩面前,朝樱发男孩挥了挥肥短且不对称的纸片手。
  阴阳师的术式,晴明经常用。
  宿傩捏着纸人的脑袋把它从走廊下拿起来,放到走廊的木地板上。
  目送纸人钻进一片漆黑的走廊之后,宿傩扭头回问长泽时礼:“你要研究什么咒纹?”
  “不知道,还没找到研究方向。”长泽时礼大喇喇地说着,伸手抓了抓头发,“阴阳寮的相关资料我都翻遍了,没找着。”
  “倒是听说藤原家有不少,到时候去问问基经老头好了。”
  宿傩没听懂并打出一个问号。
  “我就是在想能不能把守护类的术式能不能换个方法用,就像这样的。”长泽时礼说着,宿傩看见远处的红发术师抬起手,两指并住,指尖骤然凝聚出暗沉的色泽。
  横竖点提,假名文字被深邃的咒力勾勒成型,暗沉如同鲜血一般,颜色低沉却不溶于夜色,静静浮空在咒术师掌心里。
  “就这样,可惜我不擅长研究守护类术式,这个东西还是得找点前辈资料才行。”长泽时礼挥挥手,假名文字写成的咒纹就以一种缓慢的速度飘到宿傩面前。
  宿傩用手指戳了戳,指尖穿过文字平面,留有水波纹一样的穿透痕迹。
  “这是什么?”
  没见过的新东西。
  “契阔。”长泽时礼打了个哈欠:“交换内容大概是——希望大晚上不乖乖睡觉闲着没事又不穿外套就跑出来的臭小子快点回去睡觉。”
  感觉有被指名点姓到。
  宿傩二话不说一把咒力凝聚的咒纹打散。
  男孩气呼呼的从走廊上站起来,光脚踩着庭院的土地跑到红发咒术师身边一屁.股坐下。
  “哟,叛逆期到了。”长泽时礼‘哎呀’一下,给宿傩挪了个位置。
  一大一小对坐在庭院的月色下面,宿傩刚想回怼长泽时礼嘴里的叛逆,秋夜的冷风一吹,他当即打了个喷嚏。
  怎么说也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一热一冷,再吹会儿冷风离染病也就不远了。
  “所以我说叫你穿件衣服再出来。”长泽时礼指腹点点小孩的额头,他打个响指,之前钻进走廊深处的纸人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正个纸片都非常用力的顶着一件叠好的衣服。
  吧嗒吧嗒地从走廊上跳下来,纸片人把衣服送到宿傩面前,然后左顾右盼了一下,攀着宿傩的手腕爬到了他头顶上,成为宿傩脑袋上一个丑陋的头饰。
  然后这个头饰非常俏皮地做了几个姿势。
  对比小男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喜剧效果非常之好。
  “哇哦。”长泽时礼他发现了新乐子,当即拍板:“你待着别动,我要整个留影的术式!”
  然后在这小子成婚的时候放给他的伴侣和朋友看!
  宿傩目视自娱自乐的咒术师,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感动瞬间清空。
  不过他转念一想,“那我也要学。”
  然后把冤种老师的黑历史全记下来,以后放出来狠狠地嘲笑他!
  “学,都可以学!”
  “不过先把衣服穿上,不然生病了自己用反转术式。”长泽时礼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
  宿傩连声敷衍着,把纸片人带过来的外套裹上,非常合身,大概是从他的房间里找出来的。
  要是嘴上也能这样温柔细心简直能给长泽时礼这个人增分不少。
  察觉到头顶上的东西还在作妖,宿傩抬手把小纸人拽下来,巴掌大的小玩意像有了自己的灵智一样,不仅挣扎两下,还煞有其事地向宿傩做了个鬼脸。
  宿傩抬头去看长泽时礼,端坐在他旁边的红发咒术师欲盖弥彰地说道:“看我干什么?”
  “看你比我还像个小孩子。”宿傩把纸人放到地上,成天和他一起进学的晴明就经常驱使小纸人,他怎么会不知道纸人并非活体式神,它的行为基本上代表的都是施术者本人。
  “这不是无聊嘛。”长泽时礼把手放低,纸人立刻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一个助跑、起跳,攀住他的食指扑腾着双脚往上翻。
  “再过两天就是祭祀,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能再光明正大的多活几年。”
  宿傩系腰带的手停在半空中。
  年幼的孩子强忍心里突然升起的慌乱:“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当年抢你的时候我不小心得罪了上面的家伙,这次得注意一点。”长泽时礼随手指了指天上,似唉似叹地说。
  和天上有关,宿傩只能想到一个:“……高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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