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派] 校园规则怪谈—— by作者:烟千 完结+番外
[db:作者]  发于:2023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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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桥接过那张纸,纸上画着简笔画,第一副图是一个黑色屋子,里面站着火柴人;第二幅图是迷宫正中间,站着一个火柴人;第三幅图,火柴人顺着箭头指引从门内跨到门外。
  他疑惑地看着邓芽:“你怎么知道,逃出去的是王露?”
  “有广播通知的。”邓芽委屈地哭出来:“广播还说,只要有人出去,二三楼的时间就会加速流逝,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五天了,要不是装在书包里的两包干吃面和半瓶可乐,我就死在这里面了。”
  明桥脸色一变:“你们几号进来的?”
  “2号。”
  “今天。”时辛也攥紧拳头:“你说的五天,在现实也就几十分钟。”
  “可是,楼上那个已经白骨化了。”明桥出神地看着一群人:“而且只剩了一只手。”
  邓芽害怕地捂住嘴,不可置信地颤抖着。
  王打打也不停往张婉乔怀里缩。
  “说不定不是一个人呢。”时辛声音低得可怕,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只能呢喃地说:“怎么可能这么快。”
  “都先不要怕。”明桥闭着眼把事情顺了一遍,转头问邓芽:“你们违反规则了吗?”

第10章
  邓芽闻言立马回答道:“是餐厅门口和迷宫口的告示吗?我应该都遵守了。王露秦学和我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违反过,但分开后他们怎么做我就不知道了。”
  “没违反过就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明桥问:“除了你们三个,这个餐厅里还有没有其他人进来?”
  “没了。”
  “好,你们先出去,我到三楼找秦学。”
  王打打紧张地拉住明桥:“明老师,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要把你们安全送出去,只能按照这张纸条说的,一个人呆在迷宫,另一个人呆在三楼小黑屋。”明桥解释道:“这种方法是规则给出的,规则会不会自相矛盾我不知道,但王露出去了。所以不管怎么样,这种方法最稳妥。”
  张婉乔神色担忧:“这样不就始终有两个人出不去吗?”
  “按理来说,是的。”明桥看着她:“但我不信那堵透明墙是凭空出现凭空消失的,一定有人在默默操控一切。餐厅有员工,有打饭机器人,他们背后必然需要一个领导者来协领餐厅的工作。找到那个领导者,就能让这一切离奇和古怪消失。”
  “我陪你留下来。”时辛说:“你也是这么打算的吧。”
  明桥看着眼前的青年,顿时感到欣慰:“嗯,这次还是得麻烦你。”
  王打打揪住明桥的袖子,积极表现自己:“老师,我也可以。”
  明桥握住王打打小小的拳头:“虽然你也很厉害,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张老师和邓芽都是女生,而你作为男生,得保护她们安全出去。”
  王打打听懂了,双眼放光地点头:“好,我一定保护好张老师和邓芽。”
  明桥应付完这个,邓芽又凑过来跟他说,请他务必找到秦学。
  三楼那只只剩下骨头的手还历历在目,虽然不能确定那就是秦学,但明桥感觉不像。就算是秦学真的走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也不应该只剩下一只手,这其中肯定有别的蹊跷,只是他没发现。明桥心情有些沉重,他第一次直面担心生命的流逝,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学生。
  他当老师,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学生,那他教书教的再好,也算失职。
  “我尽量。”明桥不敢跟邓芽打保证,最好的办法就是去三楼找一找。
  几人经历这么多事,早已身心俱疲。
  迷宫的出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想要再进去就得等明天中午。
  外面橙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户铺洒进来,暖呼呼地照在几个人身上。他们平静下来,闭目养神准备迎接餐厅最后一战。
  夏天傍晚的太阳难得不让人讨厌,明桥活动了活动关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最开始想的是让张婉乔留下来,毕竟时辛是学校的客人,让人家留下来冒险不太妥当。但又想到两个学生,他们才十几岁,一个成年人都觉得害怕的事,他们心里的恐惧必然不会小。如果时辛陪着他们出去,两个孩子跟着一个陌生人,肯定不会有跟着自己老师那么有安全感。
  女教师的优点就在这里,她们往往更能充当“母亲”的角色,在安抚人心这方面,她们才是顶级的高手。
  就像张婉乔在迷宫里跪着也要把邓芽抱在怀里,出来后看一眼就知道邓芽缺水口渴等等。
  所以张婉乔陪着他们出去,时辛留下来帮他,这才是最好的分配方式。
  “明老师。”时辛叫了他一声,等明桥转过头,一瓶冰镇的矿泉水正好贴在他侧脸上。
  明桥被冰得一震,缩了一下肩膀:“哪来的冰水?”
  “一楼后厨拿的。”时辛站在他旁边,也拧开一瓶喝着,“你和张老师是一对吗?”
  “不是。”明桥否认道:“怎么这么问?”
  时辛勾着嘴角,细细给他掰扯:“首先,你们都是单身。”
  “巧合。”
  “你们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还都是老师。”
  明桥有些无语:“照你这逻辑,世界上的男女老师都成一对了。”
  “她比你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
  “女大三十还抱江山呢。”明桥说:“我总不能找个五十多六十的阿姨结婚。”
  时辛想了想又说:“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我跟你关系也不错。”明桥嘴快了一秒,意识到不对劲,立马转移话题:“你这是职业病吧,别瞎猜了。”
  “行吧。”时辛耸耸肩:“你的衣服不是晾在一楼的嘛,我刚刚去看,好像干了。”
  “已经干了吗?干了你也不顺手帮我收上来。”明桥准备往楼下走:“这么快,中午洗下午干。”
  “是啊。”时辛胳膊搭在楼梯扶手上,看向下楼的明桥:“明老师,会做饭就做点饭吧。”
  “好。”明桥应道。
  他刚下楼梯拐角,就看见了满地的机器人,它们的金属头没有一个好端端地顶在脖子上,散落地到处都是,估计餐厅的机器人全在这儿了。
  明桥感叹着时辛的战斗力,绕到后厨先换了衣服。干爽贴身的衣服回到自己身上,那股淡淡的忧伤好像也被换走了。
  他从冷冻柜里找出十来个鸡腿和土豆,简单弄了个黄焖鸡,又顺便煮了点大米粥。
  等他做好,才隔着一层楼喊时辛。
  时辛背后跟着一串人,像是母鸡带领着小鸡一样。几人三步并两步跑到窗口,闻着味哈喇子都流地上了。
  明桥看着他们一个个嘴馋的样子,笑了一声,挥挥手:“来来来,排队打饭啊,注意秩序。”
  时辛第一个捧过碗:“别手抖啊。”
  “保证不会。”明桥抄起大勺,给时辛舀了好几大块肉。
  王打打排在后面,他一见明桥就说:“老师你做的饭太香了。”
  “没吃进嘴里就觉得香吗?”
  “是啊。”王打打点头。
  明桥也给他舀了满满一勺,还专门多挑了几块肉给他:“好好吃饭,才能长得跟奥特曼一样高。”
  小孩被戳穿心思,腼腆地低头:“老师,我都初一了,还能长高吗?”
  “可以。”明桥边说话边帮排在后面的邓芽打了饭:“老师上大学之前都是一米七来着,上了大学才开始长个子,现在都一米八了。”
  “那我也要长。”王打打抱着饭满意地走了。
  给张婉乔打饭的时候,邓芽仰着小脸,“老师,王打打明明学习不好,还在你课上捣乱,你干嘛还跟他说这些。”
  “他上课捣乱都传到你们班了?”明桥不禁笑道:“学习不好不是评价一个人的唯一标准,而且你们才初一,太早对一个人下定论会永远把他钉死在框里。我们做老师的,其实并不会专门讨厌某一类学生。”
  “是啊。”张婉乔也说:“你们总觉得老师就只喜欢学习好的,讨厌学习不好的,但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唯成绩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游戏打的好的人可以成为世界冠军,漂亮的人做网红明星也很好。抓住机会,不停努力,成功其实并不遥远。”
  “这个时候好像不适合讨论这些。”明桥苦笑。
  “聊天是生活的调味剂。”张婉乔说:“不聊这些又能聊什么呢?你说是吧邓芽。”
  “是。”邓芽赞成地点头:“明老师,你说的不对,张老师说的对。越是这时候,越应该聊轻松愉快的事。”
  “行。”明桥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你们有理。”
  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热热闹闹吃着饭聊着天聊。
  王打打说班里有人追星,又透露哪几个男生偷偷去了网吧。张婉乔一听就来气了,作为班主任她被瞒得这么好,什么都不知道,出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又比如邓芽说她妈妈离了婚,带着她住在出租房里,但两人过得比以前开心。
  再比如时辛说周围同学都陆续收到硕士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他一个人头铁出来打工,好像有点不合群。
  最后说到明桥二十六了还是没有谈过恋爱。
  张婉乔一听就来劲了:“我有个朋友的妹妹,今年硕士刚毕业,考到外交部了,你要不要见见?”
  “这是给我相亲吗?”明桥哭笑不得,他下意识地看了时辛一眼:“不用,我只是没遇上合适的人。”
  “得抓紧了。”张婉乔说:“不能等到该结婚的时候才开始找对象谈恋爱,那都迟到太平洋了。”
  “不着急。”明桥说:“慢慢就遇上了,缘分嘛。”
  “缘分太虚了。”张婉乔摇摇头,“随便你吧。”
  注意到时辛很久没有说话,明桥以为他烦了,也不想再多说。
  吃完饭离晚上睡觉还早,明桥想着怎么也不能浪费时间,就给几人讲起历史。从古到今,从国内到国外,从政治史到经济史,一个都不放过。
  他倒是讲的投入,其他人听得昏昏欲睡,最后竟然只有时辛一个人清醒。
  明桥讲得口渴,停下来喝水才发现其他三人都已经睡着了。
  “该近代史了。”时辛提醒他:“我对这段历史特感兴趣。”
  “国难的日子。”明桥浅浅总结一句:“我们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情。”
  “我留在二楼走迷宫,你带着手电筒去三楼。”
  时辛点头附和:“好。”
  “三楼可能会有很多人,你别反抗,等着他们把你绑进小黑屋就行。”
  “嗯。”
  “我挖开了天花板,你进去应该就能看到,那也是你可以用来逃生的通道。”明桥正色道:“我那天在黑暗的环境里只能靠摸来确定周围情况,这次你带着手电筒,好好看,等广播播报他们出去,我立马从迷宫出来上去找你。”
  “你是觉得,那个背后的操控者在三楼?”
  “是。”
  “它监视着我们吗?”
  明桥突然梗住。
  “如果监视,必然离不开监控。”时辛说:“等把张婉乔他们送出去,先断了总电后,再开始那些行动。”

第11章
  好不容易晚上没蚊虫,可明桥愣是没睡着。
  他想的多,尽管眼睛累得都快要睁不开,但精神却无比亢奋。于是明桥从趴在桌子上的姿势站起来,找了个窗台趴着。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隐约能看见树梢在随风摇晃。平日挨着小树林这么近,可以听到很多虫子的叫声,但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他以前睡前喜欢把一天讲过的课和接下来要讲的课捋一遍再睡,反省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哪里需要改进,要找哪个老师请教,要找哪些文献来看等等,他都会想。
  今天继续延续这个习惯,细细地把一天的经历全部梳理一遍。
  学校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些规则想要强调什么?
  他强迫自己一遍遍思考这些问题,考虑每一种可能。
  从他在办公室开始,教师手册、学生手册,到后来来了餐厅,员工手册、两张告示,都无一不在强调“规则”二字。“它”似乎想要建立一种秩序,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才算维护了这种秩序。所以这种秩序导致的后果混乱不堪,产生了连锁的蝴蝶效应,让事情越变越糟。而当它意识到这种混乱,又会给出处理办法,比如明桥身份的不断转换,时间的倒退或者加快,再或者,处理掉处在混乱中的人。
  学校是什么时候不对劲的。明桥说不出来,但肯定不是今天。
  或许是前段时间,那场断断续续下了一周的大雨,还记得当时张婉乔说兴川市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
  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很反常了。
  可这些怪事总不能归结到一场雨上。
  更何况这场雨也算得上怪事的其中一部分了。
  明桥头疼得厉害。他揉着太阳穴,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事。
  或许,是新校长的问题。
  学校以前从来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则,最多是一些全国通用的教师守则和学生守则。
  但新校长来了之后,这些新的规则就被建立起来了。
  新校长是谁?
  他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时辛从背后拍了他一下,吓得明桥身子一抖。
  “你没睡啊?”明桥惊魂未定地问道。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时辛说:“你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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