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胖柴不废要崛起—— by作者:酥油饼 完结
[db:作者]  发于:2023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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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无灾问:“有何怪异之处?”
  傅希言道:“他说画中是慈幼局,可那朱门边明明立着石狮子,慈幼局可不敢放石狮子。”
  楼无灾点头:“我朝规定,唯有王公贵族及七品以上官员,方可在门口设狮。”
  傅希言说:“所以那不是慈幼局,而是王公贵族或官员之家。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是这张画又蕴含着什么秘密?”
  楼无灾夹着花生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吞咽后,问道:“你认为梅下影是谁的人?”
  傅希言脑海转过无数答案,然后想到电视剧最经常出现的那种反转:“陛下的人?”
  聪明如楼无灾也无法断定答案:“《百孝图》的破绽他留的很高明。他本可以不留痕迹。”
  傅希言眨着眼睛:“楼兄的意思是?”
  “你看到的那幅画也许也是个提示。”楼无灾道,“其实画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一个妇人将嗷嗷待哺的婴儿交给了一户大户人家。往深处想一想,大户人家要婴儿何用?做仆役?年纪太小,当伴读?当童养媳?年纪都太小。”
  傅希言喃喃道:“婴儿自然只能做婴儿。”
  他与楼无灾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与自己所想的一模一样。
  傅希言压低声音道:“难道我们六个人都不是亲生的?”
  楼无灾道:“我去查。”
  傅希言道:“省点时间,不必查我。我问过我爹,我娘进门两个月才怀孕,十月怀胎生下我。除非我是哪吒,不然肚子里待一整年,早憋死了。不过建宁伯死的是两个孙子……总不能两个都不是吧。”
  这也太惨了。
  楼无灾低头吃花生:“傅兄最近见过廖商?”
  “支持你。”傅希言回答得毫不犹豫。别说他和楼无灾现在的交情,光是廖商两次阴险的问话,他就支持楼无灾当总捕头。
  楼无灾嘴角露出微微笑意:“我不是说这个。廖商一直在追查那日杀陈文驹的凶手,范围集中于当日在镐京的入道期高手。”
  “有眉目了?”
  “两位在我家,有诡影组织的刺客尸体为证;一位是容家家主容越,他那夜正与几个好友饮酒作乐,也有人证;储仙宫镐京电部主管事孟达业,事发时不在镐京;还有……”他又数了几个人,“储仙宫少主是第二天清晨才赶至镐京的,虽然永丰伯不认,但事实大家心知肚明。”
  傅希言松了口气。
  幸好对方不追究,不然裴元瑾就要在闯城门和杀陈文驹中二选一,不过……他说:“杀陈文驹不是好事吗?”虽然杀陈文驹是假的,但他真的杀了六个刺客,救了他。
  楼无灾说:“鬼鬼祟祟就不是好事。”
  傅希言点头。也对,高端战力却行事鬼魅,任谁都头皮发麻。
  “廖商就没考虑过武王或武神?”
  “那就超出他的权限范围了。”
  傅希言恍然。就算对方真的是武王武神,廖商也查不了。可在争取总捕头的关键时刻,他又不能不查,所以就在权限范围内搜索——至少要把事情做到位,体现尽忠职守。
  楼无灾说:“最后是最可疑的一位。”
  “谁啊?”
  “储仙宫镐京雷部分部主管事任飞鹰,至今下落不明,据说储仙宫也在找他。”
  *
  永丰伯府的上空今天分外热闹。
  傅轩揣着袖子看着屋檐上跑来跑去的人,扭头问脸色发黑的傅辅:“这是第几波了?”
  傅辅深吸了口气,对管家说:“等老四回来,让他跟裴少主说,若裴少主不介意,就在他院子边上开一道门,自由进出,不必劳烦储仙宫的诸位高高低低地跳来跳去。”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是,幸好是白天,要是晚上,更吓人。”
  傅希言刚回家,就被翘首以盼的老父亲委以重任。
  傅希言想起裴元瑾拎着他去偷听廖商和他老爹的谈话时,走的也是航线:“来的都是什么人啊?”
  傅辅懒得说:“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傅希言不太想去,人这么多,万一在谈正事,自己进去了多尴尬:“我还没吃晚饭……”
  傅辅让管家给他拿了两个大白馒头:“去吧。”
  傅希言:“……”
  *
  在裴元瑾搬进来之前,傅希言已经在这个院子里住了很多年。里面的一草一木,虽说不是他亲手布置,却也是日日相对,烂熟于心。可是这些日子,每次回来,都能发现一些细枝末节的变化。
  比如花草变名贵了。
  廊柱重新刷过漆了。
  ……
  裴元瑾到底是有多嫌弃自己原本的住所?
  傅希言往里走的时候,脑子里尽转着一些与此行目的不相干的事。
  白虎原本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看他进来,一骨碌就起身扑过来。傅希言早有所料,一个闪身躲开了他的虎扑,一人一虎绕着花园追逃起来。
  过了会儿,几个袖子绣着祥云花样的劲装汉子从里面出来,向傅希言拱拱手,就准备跃上屋檐,傅希言忙指着门道:“有客自远方来,门进门出。”
  劲装汉子面面相觑,然后点点头,打开门走了。
  傅希言微笑相送,然后转头看向了正房。
  正房门敞开着,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一个跪着的身影。那人跪得有些不安分,挠挠屁股挠挠腿,然后还往外看。
  两人顿时就对上了眼。
  傅希言向他招手。
  那人立刻站起来往外走:“少主,外面有个胖……”
  “跪下。”
  “扑通。”那人就地一跪,慢慢地挪了回去,脸上还有些委屈巴巴的神色。
  这是在做规矩?傅希言在外面喊:“我改天再来?”
  “无妨。”
  听裴元瑾的声音尚算平静。傅希言松了口气,抬步往里走。
  裴元瑾靠在榻上,正在看一堆案卷。
  傅希言见跪在地上的人挤眉弄眼地向自己使眼色,只好说:“不知这位是……”
  裴元瑾淡淡地问:“找我何事?”
  傅希言明白了,这是佯作平静,其实内心火气大着咧。
  “我今日与刑部的楼无灾碰了个面,他说廖商还在调查陈文驹的死因,现在已经查到了储仙宫镐京雷部主管事的头上。”
  他权衡利弊,决定将消息告诉裴元瑾。
  首先是楼无灾的态度。他明知裴元瑾住在自己家里,还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摆明着是希望通过他来转达;
  其次,廖商在陈文驹这个案子上纠缠越久,他暴露的可能越大,自然要制造一些阻力;
  最后,裴元瑾为他赶路,为他翻墙,这份情谊怎么都比廖商要深厚得多!
  裴元瑾皱眉:“为何?”
  “入道期,当晚行踪未知,如今下落不明。”傅希言掰着手指算,“反正当日在镐京的其他入道期高手都已经被廖商排除了。”
  裴元瑾道:“不是他。他没法让人真元萎缩。”
  傅希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佯作若无其事:“楼无灾说廖商这人非常偏执,被他盯上会有点麻烦。”
  裴元瑾满不在乎:“那就让他盯。”
  跪在地上那人突然道:“我倒希望他能盯上呢!”
  傅希言不免朝着声源看去,裴元瑾便道:“镐京电部主管事孟达业。”
  孟达业朝他抱拳。
  孟大爷?好名字。傅希言回以微笑。
  孟达业好奇道:“我也是入道期,他咋不怀疑我呢?”
  裴元瑾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是因为他查到你不在镐京城内了。身为电部主管事,监察各部,监察到最后不但弄丢了风部主管事,连雷部主管事也不知所踪,你真是好本事!”
  孟达业理亏地垂下头,须臾,惊恐地抬头说:“我们要不要盯紧田大掌柜,万一他也……”
  傅希言听他们话题越谈越深入,生怕自己听到最后会被杀人灭口,忙干咳一声:“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有事有事。”孟达业说,“我来的匆忙,还没吃饭呢,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吃的,让我垫垫肚子。少主还不知道要罚我跪到什么时候呢。”
  傅希言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两个大白馒头,孟达业眼睛一亮,正要去接,手就被一道劲风狠狠地打了一下。
  裴元瑾说:“饿着。”
  孟达业可怜巴巴地看着傅希言。
  傅希言:“……”莫名其妙有种养了个大儿子的可怕既视感。更可怕的是,眼下的场景好像严母教育儿子,慈父偷偷给儿子开小灶……啊呸呸呸!这种不吉利的事情千万不能想!
  傅希言连忙从这可怕的想象中挣脱出来,对孟达业送上爱莫能助的眼神,又说了次“没事我就出去了”,走到门口,想起他爹嘱托,又转身说:“这院子外面就是一条小巷子,平时也没人,你要是愿意,可以开一道门。进进出出方便些。”
  “不必,我以后会让他们走大门。”裴元瑾解决问题的方式虽然简单粗暴,但想问题的方式绝不简单,傅希言刚刚让电部成员走门,现在又说要另外开一道门,他便明白他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不过,要等下下批。”因为之前跳出去的,还来不及通知。
  傅希言微笑:“您不嫌麻烦就好。”
  一个下人快步跑进来:“有人投拜帖,要见裴公子。”
  拜帖送到裴元瑾手中,他看了名字,眉头微微蹙起,叫住正在往外走的傅希言:“你和我一起见。”
  傅希言:“……”
  傅希言谨慎地说:“我们两个都认识的人不多,是虞姑姑?她回来这么客气的吗?”
  裴元瑾说:“是夏家堡夏雪浓。”
  傅希言:“……”
  这是谁?
  但他没敢问。因为此时此刻裴元瑾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复杂,令人不安。


第38章 上门的麻烦(中)
  傅希言原本拿着两个馒头就准备见人了, 裴元瑾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等那夏姑娘人都已经走在半路上了,突然让他去换身衣服。
  傅希言说:“冬天里我衣服也是一日一换, 干净得很。”
  裴元瑾说:“穿祥云布行给你的那身黑的。”
  傅希言为难地皱起眉毛:“单薄了点。”
  裴元瑾说:“屋里会放炭火。”他体质极热, 大冬天的打赤膊都不嫌冻,从来不用暖炉等物, 愿意放炭盆已经是让步了。
  傅希言苦着脸:“必须吗?”
  裴元瑾催促:“人快到了。”
  傅希言只好苦哈哈地往外走, 裴元瑾又不满意:“走上面。”
  傅希言:“……”
  *
  傅辅打发儿子去找裴元瑾时十分痛快,回头又有些不安,储仙宫毕竟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庞然大物, 也不知自己那个傻儿子会不会说错话得罪人, 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有赶客之意。
  想来想去, 焦虑不安,干脆来院子里等消息。
  如今傅希言就住在傅晨省院子的西厢房。
  傅晨省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几个哥哥里,就属傅希言不爱问功课, 以前他们接触不多,对这位四哥哥的印象都来自于傅礼安的教育素材。不过这几日两人朝夕相对,关系大大改善。傅希言偶尔会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什么久坐不利于腰, 起来玩一会儿竹蜻蜓之类的。兄友弟恭, 他也只能“被迫”玩耍。
  听到门口有动静, 还以为是傅希言回来的傅晨省小跑着出来,看到傅辅,立马停住脚步, 行了个礼, 然后转头就走。
  傅辅道:“站住, 跑什么?”
  傅晨省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我今日大字还没有写完。”
  傅辅说:“大字没写完就跑出来干什么?”
  傅晨省正讷讷说不出话,天上突然又掉下一个大胖儿子。
  “坐久了腰酸,就要活动活动,爹你别说他。”傅希言飞快地丢下这句,就推开门进房间里去了。
  傅辅:“……”
  我是让你去劝储仙宫的人不要从上面走,不是让储仙宫的人劝你从上面走!
  他走到门口,推了推门,门里面栓上了:“你关门做什么?”
  “换衣服。”
  “都晚上了,你要去哪里?”
  “裴元瑾有客人,让我一起见见。”
  “哦。”傅辅点点头,往下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转头回来,“他有客人,为什么要你去见?”
  傅希言换好衣服出来:“不知道。可能商议什么事,需要有个第三方证人?”
  傅辅对儿子有些不放心:“那要不要我同你一起去?”
  傅希言两只手从厚厚的大氅里伸出来,给他看袖子纹路:“你有储仙宫祥云纹路的衣服吗?”
  傅辅皱眉:“这我怎么会有?”
  “那就去不了。”傅希言跃上屋顶。
  傅辅:“……”
  他回头看小儿子,小儿子正在扭腰:“你这又是做什么?”
  傅晨省说:“四哥说的,男人要多练练腰。”
  傅辅:“……”
  “等他回来,让他立马收拾东西搬去我院子里住!不许不去!”
  *
  傅希言踏着屋顶瓦片紧赶慢赶,依旧慢了夏雪浓一步。
  他从屋檐跳下来的刹那,四周亮起一片剑光,若他真的落到地上,那么这片剑光就会将他刺出无数个血窟窿。
  人在空中,他解下大氅往下一丢,脚借着大氅之力再度跃起。
  如果说都察院大牢一战对他带来了什么好处的话,那些明面上的增益不论,这种临危不乱的应敌反应才是最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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