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胖柴不废要崛起—— by作者:酥油饼 完结
[db:作者]  发于:2023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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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走,中年书生便跺脚道:“你们这下可害死我了。”
  那领头的妇人说:“哥哥放心,落款都是我们几个的名字,追究不到你的头上。你快快离开此地,我们几个只当没见过你,纵然出事了,也不会供你出来。”
  其他妇人也纷纷附和。
  中年书生绝望地摇头。他倒是想走,可他进城的时候报了妹夫的名字,后来又跟着张酬离开,一旦出事,想不被牵连是不可能的了。
  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当下带着老仆去了另一个方向的城门附近找了客栈入住,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榆京一向是严进宽出,他只能寄希望于少将军动作别太快。
  另一边,就在张酬回家的路上,傅希言等人已经吃完饭,跟着张祖瑞去了书房。
  客套结束,接下来便是正事了。
  书房门一关,张祖瑞便从怀里掏出一只匣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带血的荷包:“不知二位从何处得到此物?”
  傅希言原本以为忘苦转交陇南王随身之物定然是陇南王的人,冷不防被对方这么一问,原先的想法便要推翻了,下意识地问道:“大将军不认识此物?”
  张祖瑞道:“傅鉴主若非笃定我认识此物,也不会叫人带着它来向我求助了。”
  不错,傅希言发现守城门的士兵有意刁难后,就叫护花组带着虞素环拿出来的荷包,去找张祖瑞帮忙。
  当时他做了三手准备,先用自己和裴元瑾的名号;若张祖瑞不为所动,就拿出荷包;若张祖瑞不认识,再让护花组带口信说是王府旧人带王爷旧物前来拜访。
  没想到的是,进展到第二步——亮出荷包,张祖瑞就二话不说让儿子去城门口领人了。
  护花组不似小桑,没话都要找点话出来热热场子,见任务完成,便没有多说什么,所以当时的张祖瑞并不知道有王府旧人到访。
  傅希言说:“明人不说暗话,认识此物的不是我,而是虞姑姑。”
  张祖瑞愣了愣:“虞姑姑是?”
  傅希言解释:“就是大将军刚刚见过的陇南王妃。”
  张祖瑞想了想,恍然道:“原来王妃去了储仙宫。”
  与裴元瑾同行,又被傅希言称为姑姑,还姓虞,几个条件加起来,他自然联想到储仙宫曾经的雨部总管,如今总部审计组组长虞素环。
  此事他先前真的不知,不然今日也不会随随便便打发儿子去接人,还让他怠慢了贵客。
  他怅然道:“王妃这些年过得可好?”
  傅希言当即反问:“大将军是为自己问的,还是为旁人问的?”


第177章 姑姑要找人(下)
  张祖瑞微微一怔, 道:“我们这群跟着陇南王的老人都希望王妃能够万福金安,一世无忧。”
  傅希言越听越觉得奇怪。
  当初忘苦明明说是送出香囊的人在北地,那人应该是陇南王, 为何张祖瑞一无所知……等等。他猛然反应过来,送出香囊的人不一定是香囊主人。忘苦的背后很可能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慌了。一路同行,他当然知道虞素环对此行是多么期待,若自己理解有误,令她空欢喜一场,大喜大悲之下, 也不知身体是否承受得住。
  他顾不得兜圈子,直接了当地问:“你可认识忘苦?”
  张祖瑞若有所思:“忘苦便是苦面僧。”
  张祖瑞当上大将军, 榆京出现战辅司, 都是租地建城以后的事, 在此之前,北地联盟更像是江湖组织。温鸿轩是盟主, 张祖瑞是大长老,苦面僧就是二长老。
  傅希言说:“香囊是他给我的。”
  张祖瑞蹙眉道:“此乃王爷之物, 一直由我保管, 不久前突然失踪, 没想到竟然是他偷拿了。”
  傅希言差点怀疑忘苦是温鸿轩的人, 张祖瑞与他不对付,因此一无所知, 但听这口气,又似亲密。
  裴元瑾突然说:“忘苦的‘方寸之间’是你教的?”
  “方寸之间”是河西张家的独门绝学。
  张祖瑞道:“他与裴少主动手了?真是不自量力。不错, 他之前是我麾下大将, 善于用兵, 但本身武功平平,我见将才难得,才将‘方寸之间’传授于他。”
  傅希言还是觉得他有所隐瞒:“香囊是忘苦托我转交给虞姑姑的,所以,他知道虞姑姑的真实身份。”
  张祖瑞这下才是真正吃了一惊。
  他知道陇南王与江湖门派有所来往,储仙宫是其中之一,但不知有多深,直到虞素环的身份曝光,才知竟到了托付妻子的地步。可他不认为忘苦会知道这点,以为忘苦就是偷偷将香囊给了裴、傅二人,希望用陇南王的面子借力,万万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虞素环去的。
  傅希言见他神情不似作为,觉得事情越发扑朔迷离:“张将军若是不信,可否请忘苦出来,当面说清楚?”
  张祖瑞苦笑道:“非我不愿,实则不能。不敢相瞒,忘苦外出,至今未归,我们也正在找他。”
  ……
  难道他又猜错了?
  忘苦与霍姑娘在中途分手,当初和温娉一起入住榆林镇客栈的几个人里没有忘苦?
  事到如今,傅希言也不想再迂回试探,直白地问:“忘苦当初拿着香囊来,说送出香囊的人就在北地,我和虞姑姑都以为那人是陇南王,所以才千里迢迢地赶来。即便中间诸多误会,忘苦又不在这里,但我想问张将军明明白白地回答我一句,陇南王在吗?”
  张祖瑞“啊”了一声,正要回答,又被他打断道:“这些年虞姑姑身体每况日下,虽然有姜药师调理,但心病需心药医,心伤不愈,药石罔效。忘苦送来香囊,是良药,也是毒药。若结果不是她希望的那样,也许……”
  张祖瑞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傅希言老气横秋地拍拍他的胳膊后,忧伤地说:“你们的王妃也只能永远留下来陪你们了。”
  张祖瑞:“……”
  他明白傅希言的意思,可对方这个说法,倒像是自己今日要是不给个他们想要听的正确答案,陇南王妃有个三长两短就都是他的错。
  气死主母的罪名……这口锅他的确背不起,但正确答案也不是他想给就能给的。
  他脸有些黑。
  更气人的是傅希言扣完锅之后,还极其无辜地问:“刚刚张将军要说什么?”
  ……
  他还能说什么。
  张祖瑞说:“我随你们见见王妃。”
  傅希言也没有追问,当下便说一道去。
  人死不能复生,如果陇南王真的死了,他逼死张祖瑞也不能让虞姑姑一家团聚。可这香囊送得蹊跷,忘苦又在节骨眼上不见了,让傅希言不得不怀疑这背后是否藏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北地内务本与他无关,但牵扯到虞姑姑,他不能怪他寻根究底了。
  因为是女眷,张祖瑞不敢直接进屋,等在外面请示,待里面同意了,才小心翼翼地进去。
  客房分里外两间,中间用屏风隔开。虞素环躺在里屋,张夫人亲自作陪。张祖瑞在屏风前止步,对着屏风行礼。
  傅希言和裴元瑾都拿虞素环当长辈看,一向随意,见状双双收起了蠢蠢欲动想往里走的脚。
  “张将军。”
  虞素环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几分虚弱,但语气很坚定:“当日你与王爷一起入京,发生了什么事,王爷究竟……是生,是死,可否请你给我一个答案?”
  张祖瑞喉结动了动,忍不住看向傅希言。
  傅希言抿着嘴唇,也在看他。
  张祖瑞不安地动了动脚,面上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眼中闪过许多情绪,很有些犹豫:“当年先帝突然下令封锁镐京,要捉拿云中王。云中王在京中的势力几乎被一网打尽,万般无奈之际,他只能暗中向王爷留京的部下求助。
  “我们后来才知道,是王昱利用陈太妃和铁蓉容控制了先帝,想要除掉云中王。王爷因为驻守北境,军权在手,手下又都是武将,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云中王与王爷虽是皇位的竞争对手,却是君子之争,当时牛将军在镐京,收到云中王的求助后,悄悄派侄女将云中王之子送了出去。而云中王,则由牛将军亲自护送去北境,找王爷会合。
  “但王昱也没有放过王爷。早在他对云中王动手之前,就以先帝之名,派信使去北境,以身体有恙为由,召回王爷。”
  虞素环道:“那时候我住在县里,王爷突然回来,说父皇急召他回镐京,他先走一步,要我随后跟上。但我启程没多久,就收到了王爷的信,要我速速收拾家中银钱,前往府君山。可在半道上,我就听到了云中王与陇南王造反未遂,王昱登基的消息。”
  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似乎回想起了当时天塌地陷般的心情。
  张祖瑞惨笑道:“若非王爷坚持不肯借助武林的力量,我们何至于被傀儡道耍得团团转!”
  傅希言咋舌:“铁蓉容这么厉害?”
  他不是怀疑这话有水分,实在是张祖瑞、忘苦修为都不低,铁蓉容再妖孽,也不至于以一己之力帮着建宏帝翻盘。
  张祖瑞道:“不仅是铁蓉容,还有诡影组织,云中王便死于暗算。而且,我们败退北地时,遭遇了万兽城的伏击。”
  想起那场鲜血淋漓的惨败,以及付出的沉重代价,他至今提起时,眼中尤有恨意。
  裴元瑾突然说:“你们与借苍生联手,一样是引狼入室。”
  张祖瑞神情一僵,眼中流露愧色。
  傅希言发现他东拉西扯半天,只确认了云中王是死透了,还没说陇南王如何。虞素环也发现了这一点:“后来呢?王爷随你们一起到了北地?”
  张祖瑞吸了口气,好似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嘴巴一张,正要说话,就听外面有人嚷嚷道:“爹,出事了,出大事了!”
  张祖瑞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便
  一泻千里,慌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傅希言:“……”
  这时间卡得未免太好了,好得就像fg。接下来他是不是要重点保护张祖瑞,以免他在说出真相之前就挂了?
  傅希言朝裴元瑾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跟上去看看,这时候张夫人出来了。她朝两人微笑着打招呼后,便匆匆出了门。
  ……难道真的出大事了。
  他好奇地跟出去,发现张祖瑞正带着银甲小将往外走。
  已知银甲小将是张祖瑞的儿子张酬,他之前去处理中年书生的事,那么,应该是中年书生家里出了事。
  因为心里装着陇南王是死是活之谜,他对别人的闲事有些提不起兴趣。
  “咳咳。”虞素环咳嗽了两声。
  傅希言忙冲进去,虞素环正靠坐在床上,见到他进来,柔声道:“是你把张将军请来的。”
  傅希言说:“他很关心你。”
  “所以才一直回避问题。”虞素环垂下眼睑,“其实这么多年,他没有来找我,我就该知道答案了,只是不死心。如今,也该死心了。”
  傅希言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劝慰的话。张祖瑞今天的态度,其实可以从很多个角度解释,但真相如何,也只有张祖瑞自己知道。
  姜休熬药回来,傅希言和裴元瑾便从房间里出来,一路走到无人处。
  傅希言说:“我的看法和虞姑姑相反。若陇南王真的死了,事情早晚藏不住,张将军反倒不必纠结。我觉得陇南王可能还活着,只是,不好见人。”
  裴元瑾没说话,但点了点头,显然认同他的看法。
  “毁容了?残疾了?还是……”傅希言想起张祖瑞口中的那场大战,低声道,“被制成傀儡了?”


第178章 跟踪要技巧(上)
  “也可能被囚禁了。”裴元瑾又提出一种可能。
  “难道是温鸿轩?”傅希言皱着眉头, 也不是不可能。根据张酬和战辅司对峙的场面,可推测榆京城内部已是暗潮汹涌,两位王爷的手下都不是省油的灯。或许忘苦让他将香囊转交给虞素环, 是借着陇南王的面子向储仙宫求助——有虞素环的面子在,有些话不用求出口, 就能达到效果, 看他们现在人不就已经在城里面了吗?
  傅希言想起虞素环刚才的样子,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要尽快查明真相。”
  裴元瑾一向直来直去:“问张祖瑞。”
  “也不是不行……”傅希言迟疑了下, 面色很快一凛, “不行!”他反手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被裴元瑾抓住了手。
  看着裴元瑾疑惑的眼神,傅希言苦笑道:“我没疯。我只是突然想起摄魂术,可以读取人的记忆。”所以刚刚有一刹那的心动。
  裴元瑾蹙眉:“你学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瞄了一眼, 大概知道怎么做。”傅希言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脑袋也渐渐沉下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放心,我不会学的。”
  裴元瑾慢慢松开他的手:“堕入魔道也只需要一个念头。”
  傅希言用力地点点头。
  他清楚自己的内心,对力量是有所追求的, 不然也不会积极修炼武功,等不能产生真气的问题解决后又那么欣喜若狂。
  但他也深深地清楚,控制力量与被力量控制的区别, 如果在追求更高层次的路途上迷失自我,那么, 即便有一日他无敌于天下, 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至少现在的他绝对不能接受那个未来的自己。刚刚那一巴掌, 是他对自己的提醒, 也是对欲望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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