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几个字了?”
“不晓得,我就跟着瞎读,能认识几个是几个。”一个人挠挠头。
会试之后,昭烈帝的圣旨快马加鞭到了少数民族的地方,这里山沟沟很多,他们耕作的方式还是刀耕火种极为低下。
“陛下有旨!”
少数民族在前面的头领和汉朝官员面面相觑,他喊了一句什么,来宣旨的人也听不懂,看见他们跪下了就硬着头皮说话。
一旁的随行人跟着用少数民族的话翻译出来了。
少数民族麻木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光彩。
宣旨的人硬着头皮喊:“给你们设置书院,你们自己读书以后也能当官,教给你们种粮食的方法,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们是平等的。”说完这句话,宣旨的汉朝官员吐出一口气。
随行的人跟着翻译。
前面的首领喊了一句什么,然后非常激动的样子。
汉朝官员悄悄问翻译的人:“说什么呢?”
翻译的人愣了愣,笑了起来:“他们说陛下圣明。”
在柳应渠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经对这个王朝造成了影响。
夜渐渐深了,柳应渠刚洗完澡,他躺进了被窝里。
沈清梧雪白的脚趾蜷缩了一下,眉眼带着薄红,身上的气息和柳应渠相互交织。
柳应渠指尖带着灼热划过了沈清梧的胸膛,沈清梧的身姿修长,泛着美玉一样的光泽,如美玉一样白皙细腻。
“应渠哥哥,疼……”他很娇气,凤眸迷离着充满了雾气。
柳应渠喘息着把沈清梧腰间的铃铛扯下来系在他的脚裸上。
这铃铛不停的摇晃。
第57章 艳曲
沈清梧的锁骨上还有牙齿印,他捂住自己的精致的锁骨有些羞恼,白皙的脊背也带着红晕。
他穿上自己的雪白的里衣,蒋罗罗从外面进来了,昨晚叫了三次水。
沈清梧自己生闷气,蒋罗罗把铃铛正要系在沈清梧的腰间,沈清梧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
沈清梧怒不可遏,脸上爆红:“拿走,换成玉佩!”
蒋罗罗:“少爷,这不是你新买的铃铛吗?”
沈清梧可喜欢了这新铃铛了,他昨晚在门口守夜还听见铃铛的声音呢。
蒋罗罗没想明白。
他昨晚指挥着人进来换水的时候还看见柳应渠在哄沈清梧,那声音那调子让人耳根子红。
沈清梧总不能说这铃铛昨晚可是系在他的脚裸上了,还把人扛着一直摇晃着在响。
“我今日不喜欢戴铃铛。”沈清梧仰着下巴说。
蒋罗罗把紫色的玉佩挂在沈清梧的腰间,他的腰身纤细却并不柔弱,反而柔韧十足,带着漂亮的弧度。
沈清梧回想起昨晚就有些脸红心跳,耳根子骤热就红了。
哪有正经人,还是一个读书人在床上唱曲的。
还是艳曲。
柳应渠昨晚冲着沈清梧的耳边唱了几句,声音缱绻低沉,把沈清梧羞得要死,只觉得柳应渠是登徒子。
这是上哪去学的艳曲!
他还喘。
喘得还好听!
沈清梧受不了了。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沈清梧回想起柳应渠磨着他的后颈,呼吸铺洒在他的脖颈上,还带着沙哑的嗓音在唱。
完全就是魔音入耳。
沈清梧的耳朵敏感的动了动,只觉得周身还带着酥麻,手指都有些没力气。
柳应渠拿着一本书也看不进去,他心里心虚,他没想到自己能那样,只能怪他的记忆力。
他跟着沈父去了一趟南风馆,南风馆总有唱曲的,那声音一直往他耳边钻,他也就听了一耳朵,没想到就记下来了。
昨晚就炫耀的给老婆唱了一段,还喘了一下。
看老婆的样子似乎是很喜欢的样子,柳应渠不确定的想。
瞧着身子更红了一些,人也更热情了些,那曲也符合他们的场景。
那以后还唱?
柳应渠左右看不进去书,他又念着沈清梧,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心安理得的不去看书了,高高兴兴去找沈清梧。
他走的时候,还感觉后背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右肩膀上也被咬得血肉淋淋。
柳应渠心想果然这事是要咬肩膀的。
他想着心也热了。
沈清梧翻看账本,柳应渠提供了几张菜方,还有泡椒,在酒楼里卖得不错,沈清梧凤眸认真的看。
从门外传来声音,沈清梧皱着眉。
“少爷,门外有几个书生打扮的人来拜见姑爷。”守门的人连忙来禀告。
沈清梧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他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他把账本放在一边,让丫鬟去沏茶去了。
在柳府的门外,颜台拿了一点礼物,王灼清他们直接是空手来的,曲流跟着他们也没拿东西。
从他们身边出现一辆马车,谭恒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昨晚又自闭了,今早就带着礼物想要结交柳应渠。
顺便打探敌情。
谭恒没想到在门口遇见这么些人,他认得颜台和曲流,毕竟这两人来京城的时候在文会上混了好长一段日子。
“颜兄,曲兄,你们也是来拜访柳兄的?”
“和谭兄一样。”颜台笑了笑,实则心里已经拉响了警报,会试他是第三名,谭恒是第四名,这相差的名次并不大。
王灼清茫然挠头,早知道明日再来找柳兄了。
陶然却是不同,他和柳应渠可是亲戚,总要亲近一些,他上门耍耍怎么了。
“几位公子请进。”
沈清梧这客厅里正好坐得下,颜台走进院子里就在用余光打量,他昨晚就去打听了柳应渠,这房子的地段和景致是大价钱,京城中有的人有钱也买不上这么好的地段。
“柳郎还在看书,几位公子先坐坐。”沈清梧招待了一下。
颜台和谭恒眼中一亮,连忙行礼:“是我们来唠叨了。”
沈清梧落落大方,能和沈父一起去谈生意的他,面对几个书生还是不在话下。
颜台和谭恒心中佩服,没想到一个商籍的哥儿身上也有这种气质,还长得如此漂亮。
沈清梧心里暗自得意,他眉眼姝色,学着沈舅舅抚摸着茶盏,那神情竟把这群还未当官的书生给镇住了。
谭恒和颜台率先回过神来,他们家中有人做官还是有些不凡。
柳应渠走到半路上就蒋罗罗叫住了。
“姑爷,有几位公子来找你。”
柳应渠应了一声加快了步子。
还未进客厅内,柳应渠就听见了沈清梧轻言细语的声音。
“……”
在这方面老婆还是很倔强的,还是要装一会儿。
“应渠,你来了。”焦鸣眼尖看见柳应渠喊了一声。
“两位兄台好。”柳应渠先是向他们拱手。
颜台和谭恒连忙也拱手。
书生就是规矩多。
“柳兄,冒昧打扰了,我是颜台,想要和柳兄结交就自己上门了。”
颜台风度翩翩,带着江南的士子的风雅和高傲,才是春日就拿了一把折扇。
“柳兄,我是谭恒,想要结交柳兄多时。”谭恒也说道,他今日穿的是黑色的锦袍,他身上的气质更加稳重,偶尔露出一丝锋芒。
柳应渠觉得这两个名字熟悉,颜台该是会试的第三名,谭恒这名字就更熟悉了,从乡试宁阳郡的第三名变成了会试的第四名。
但柳应渠总觉得他在另一个地方也看见过这两个名字才对,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沈清梧扯着柳应渠说话:“我先回房,你跟他们聊。”
柳应渠也没说什么,他悄悄的伸出小拇指去勾沈清梧的手。
沈清梧哼了一声,却也没挣开。
“你不是想去踏春吗?”柳应渠笑道:“今日去外面玩玩。”
“我要骑马。”沈清梧十分心动,立马就被柳应渠说动了。
“昨晚的……身体行吗?”
“你少小瞧人,我可是练过武的。”沈清梧瞪柳应渠,对柳应渠恶狠狠的,瞧着还有些生气。
“好吧好吧,是我小瞧你了。”柳应渠温和说道。
这是练过武,韧性也好,腰肢还软。
“踏春,可以去,这年后就是在准备会试确实没去踏过春。”谭恒和颜台也心动了。
王灼清:“那我先回去换身衣服,顺便把夫郎带来,他也极喜欢骑马。”
在几人中王灼清和柳应渠已经成亲了,沈清梧他们都见过,只是王灼清的夫郎他们一直没见着,等考试完后有时间了,王灼清的夫郎就去了别处去。
他们也纷纷回去换了衣服。
京城的踏春还有不少的闺阁小姐和哥儿,还有府上的老夫人,老太君们带着孙子孙女来游玩,这条路的走着进能走到京城的护国寺去。
护国寺中的主持是太后的座上宾,也是一个得道高僧,不少人都是奔着护国寺去的。
王灼清的小夫郎也是一张娃娃脸,他夫郎带着点清浅的笑,看上去有些乖巧,怎么也不像是干净利落的人。
柳应渠就有些怀疑王灼清的话来。
“柳兄,会试的策论还请赐教。”谭恒光明正大的问。
柳应渠:“……”卷王啊,这是咸鱼的克星。
柳应渠把自己的思想说了一遍,谭恒若有所思,颜台也悄悄竖着耳朵听了。
“柳兄一般学到几更?”谭恒继续刺探。
颜台装模作样的站在一旁。
柳应渠懵了,怎么还要几更?他很早就睡了。早睡晚起身体好,早起的鸟儿只能吃虫。
只是做卷子时熬过一整宿。
颜台说出自己的学习情况,以示真诚:“我一般读到二更,然后六更起床。”
谭恒说:“我是三更,六更起床。”
柳应渠:“……”
他心里升起惭愧,他怎么这么懒啊。他晚上竟然心安理得的睡觉,不过挺爽的就是了。
他痛心疾首道;“惭愧惭愧,我很早就睡了,一更都没有。”
颜台看柳应渠的眼神很不对劲,估计他心里觉得柳应渠极为不老实,都这个时候还藏着。
谭恒也沉默了。
这可是把柳应渠冤枉了,他是这里面最老实的人,只是往往没人相信。
比如颜台其实是三更睡,谭恒是四更睡,还有一更被他们无耻的吞了。
“柳兄一般看什么书?”颜台也按捺不住打听起来。
柳应渠连说了几本书的名字:“还有很多,我一时半会说不完。”
这几本书他们都没看过,这书太偏了。
柳应渠他们到了马场,柳应渠选了一匹乌黑的马,他翻身上马,根本不用这里的人的帮扶。
颜台他们也是选了马就翻身上马了,只有陶然犹豫选了一匹矮矮的小母马,这才上马。
而正当他们意气风发准备来一场骑马比赛时——
“驾!驾!”谢宴兴奋地骑着一匹红鬃马,他扬着马鞭从他们面前飞快的闪过。
随后沈清梧也骑着一匹黑马,扬着马鞭从他们面前闪过,他们吃了两嘴的灰。
灰头土脸。
颜台:“……”
谭恒:“……”
陶然:“……”
焦鸣:“……”
古战:“……”
陶然涨红了脸:“真是哥儿中的豪杰!”
柳应渠唇边带着点笑。
王灼清一扬马鞭去找谢宴去了。
“上上上!”焦鸣也叫着扬起了马鞭。
踏春的闺阁小姐们和哥儿们就远远的看着几匹快马。
他们悄悄的掀开帘子去看,看见其中长得俊美就悄悄的红了脸,红着脸也要从指缝里去看。
一个穿着富贵中年男人笑着说道:“以前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多的小姐,哥儿看着我咧。你多幸运,现在你得到我了,你可要懂得珍惜我。”
“说什么呢?!”
他的妻子呸了一声,偏开头去不想去理自己的丈夫,小辈们听见这话也都不敢抬起头来,脸都红了一圈。
谢宴跑了一会儿就牵着缰绳慢下来,他等了一会儿,从树林里王灼清的马也停了下来。
“小宴。”王灼清甜滋滋的喊道。他就知道小宴在前头等他,以前他骑马不行小宴就会等着他。
“你怎么想到今天叫我来了,还那么多的人。”谢宴抿着嘴唇问。
王灼清:“柳兄说要来踏春,我也想来,就想带着你一起。”王灼清眼巴巴的说。
“我的身份不是不合适……”谢宴有点别扭。
“江湖人怎么了,江湖人可厉害了。”王灼清凑过去:“你挥剑的样子超级好看。”
谢宴抿唇笑了笑。
“劈柴也好看。”
谢宴:“你别说了,骑着一起走走。”
江湖上的天才剑客这么帅耶,王灼清跟着谢宴一起转悠,他可喜欢了。
陶然和焦鸣胡乱骑着马,谭恒和颜台也骑马骑出了火气,他们一边骑马比赛一边谈论学识。
反正谁也说服不了谁,吵得面红耳赤差点打起来。
古战骑着马慢悠悠的带着马去喝水去了。
沈清梧骑马骑着就欣赏起风景起来,顺便等一等柳应渠,他时不时往后面望去,怎么还没有追上来。
他夹着马肚子,摸了摸黑马的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