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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沈家后,沈清一直提心吊胆的走在前面,向正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可越是这样沈清就越害怕。
笔记本里的内容他确定向正肯定看到了,虽然自己没指名道姓的说是谁,可按照向正以前的脾气早就该暴跳如雷的质问他画的是谁,即便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但向正自负又自傲的性格肯定会一问到底。
可现在那人非但没为难他,反而还答应他帮常林凡安排工作,实在是让沈清有点恐慌。
现在的向正太不正常了。
“那个...你送我回医院就行了。”沈清站在车旁边小心说道。
“先上车!”向正说着直接坐进了主驾驶。
沈清犹豫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挪了进去,半支着身子不敢坐实在座椅上。
刚才一直忙着跟那些人周旋也没顾得上自己身下的伤,现在没事了才知道疼。
向正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脚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十二缸的布加迪瞬间发出暴躁的引擎声,听的沈清心惊肉跳。
他十指搅成了花,眼睛直视着车灯照亮的路面,脸上虽风平浪静,心却像被放在油锅上小火慢烹一样,每过一秒都无比难熬。
二人一路无言,封闭的车厢里只能听见一轻一重的呼吸声。
沈清脊背绷的笔直,双手握拳放在腿上,局促的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向正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支在车窗上撑着头,深邃的瞳仁随着街边路灯的快速闪过而忽明忽暗,看的沈清心也跟着一上一下。
到了分岔路口,车子却没有朝医院方向开,沈清一颗心瞬间沉到底。
“我们去哪?”他问。
向正目视前方,纹丝不动的侧颜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车灯扫到远处的路标指示牌——香山公园。
那不正是向正香山别墅的方向吗?他那噩梦般的七天就是在那栋房子里发生的。
沈清呼吸逐渐变的急促,嗓子水分仿佛瞬间被抽干,抖着声音说:“向正...我要去医院。”
向正一声不吭,车子却没有调转方向的意思。
“你停车...我要下车...”沈清喊道。
向正微微瞥了沈清一眼,平静道:“沈清,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乖点,我不会为难你。”言外之意,沈清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后果必然是他承受不住的。
沈清脸上血色褪尽,白的像张纸,他是知道向正性格的,即便他再不愿意也不敢顶风在那人面前横跳,只能压下恐惧期盼他别再发疯。
开了近四十分钟的盘山路,车子终于停下了。
向正解开安全带率先推开车门。
沈清看着眼前的三层青灰色洋楼,又看了看走在前面头也没回向正,犹豫了会儿还是下了车。
破晓的山脊冷风瑟瑟,沈清刚露个面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向正瞥了眼身后的沈清,沈清立刻跟了上来。
指纹锁识别后,向正推开紫金色的双开门就走了进去,沈清看着眼前黑洞洞如深渊巨口的房子,迟迟没动。
这里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噩梦。
那七天七夜的折磨,他做梦都会被吓醒。
“向正...我们回去好不好?”沈清难得主动放低姿态。
他是真怕了,他怕那七天又会重蹈覆辙甚至变本加厉。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向正加重语气,熟悉的不耐烦爬上眉眼。
“向正...啊...”沈清惊呼一声,他本想再争取一下,结果话未说完就被向正一把拽进屋里反手摁在门板上。
男人肩宽体长,身体严丝合缝的将沈清抵住,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
“向正...向正你干什么?”沈清大惊,双手胡乱向外推着。
二人相差一头的身高,向正力气又大,沈清不仅没把人推开反而被那人死死按在门上动弹不得。
向正低下头,促热的气息喷在沈清脸上,声音又阴又沉,透着不加掩饰的危险,“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爱着你。嗯?”
沈清心血一凉,向正果然是看见了。
“谁他妈给你的胆子敢背着老子想男人?”向正红着眼,伸手就去扒沈清的大衣,顺带把里面轻薄的病号服拽开了大半,露出一截白皙的肩头。
“你胡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沈清双手奋力阻拦向正的大手,却被向正单手攥住高举到头顶。
男人埋下头一口咬上沈清的锁骨。
“是那个陆教授吧,嗯?”
沈清双手被束,可身体扔拼命扭来扭去,希望能分开二人的距离。
忽然身下一凉,松散的条纹裤被向正一拽到底。
沈清的内裤白天在车里就被向正撕坏了,到了医院只换上了一套病号服,里面什么也没穿,此刻两条细白的长腿和羞耻的地方毫不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中,引得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向正...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沈清慌了,身体挣扎的更剧烈了。
第23章 向正的暴行
沈清又惊又恐,像只即将被宰割的小兽。
“你们干过没有?”向正头埋在沈清的颈窝,一边咬着他细长的锁骨,一边粗声问道。
这一口一口的啃咬不似平日在床上的调情,向正咬的很重,甚至有的地方隐隐冒出血丝。
沈清疼的呜咽一声,断断续续说:“向正,你...你放开我...”
男人搂着沈清的腰提到身前,沈清顿时不敢再动。
“我问你们干过没有?”向正声音沉下,盯着眼前惊作一团的人儿又问了一遍。
“没有...没有...没有...”沈清胡乱摇头,哽咽的哭腔尽是无助。
“那你喜欢他?”向正不肯罢休又换了问题。
沈清身体微微弓起像只虾子,额头抵在向正的胸口,眼泪瞬间湿透男人的衣襟。
“说话!”男人语气加重,沈清浑身一颤,脊背上突出的蝴蝶骨隐隐抖动着。
见沈清像只鸵鸟似的不吭声,向正闭上眼淡淡道:“看来是了。”
话音落下沈清就听见拉链解开的声音,他忙抬起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向正抱了起来。
“向正...”沈清脸色惨白,声音也跟着变了调。
向正无视沈清眼里的惊恐,将人死死抵住。
沈清体被卡在门板和向正之间,只有一双手可以动。
他吓坏了,梗着哭腔恳求,“向正...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向正充耳不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沈清喜欢别人的事,近乎失去理智,唯有疯狂占有,才能证明他真真切切的拥有这个人。
沈清于他来说是绝对的私有物,他绝不允许别人觊觎沈清,更不允许沈清喜欢别人。
这个人从身到心都必须是他向正的。
骨子里对初夜的执念让向正对沈清的占有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病态。
本以为能去gay吧的男人都是玩的很开的,所以向正也无所顾忌的用了点儿手段把人拐到床上。
可沈清紧致的身体,青涩的反应,还有那事后的一床血都昭示着这具身体的清白。
向正如获至宝。
即便沈清从没有承认过他们的关系,甚至对他总是拒之千里,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得到沈清的方法粗暴又不光彩。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久以来,无论是用强还是示弱那人都无动于衷,原来是因为他心里一直都有别人。
呵,真他妈滑稽。
向正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
他抱着沈清就往客厅的沙发走,身体突然没了重心,沈清本能的勾住向正的脖子。
“向正...向正...求求你...”沈清声音发颤,哀弱的恳求着,希望能唤回向正的理智。
向正近乎失控,根本没有想沈清那里还伤着,他只想狠狠的欺负他,占有他,让他的头发丝都沾上属于自己的味道。
这个人,这具身子,连带那颗心都只能是他向正的。
沈清被向正贯到沙发上,紧绷的皮质沙发将沈清微微弹起,随即又被向正按了下去,长腿一跨将人死死压住。
“向正...你疯了吗?你放开我...”沈清半支起身子拼命推着向正。
“我是疯了,我他妈被你逼疯了。”
“我向正哪不好,啊?你他妈背着老子想别人。”
向正红着眼,额头青筋根根突起,边说边扒着沈清的大衣,用袖子将他的两只手打成死结按在头顶,低头就在沈清的脖子上啃咬起来。
“向正...你...你这个畜生,你放...放开我...”沈清身体疯狂扭动着,挣扎的声音忽轻忽重。
向正目光凶狠,像头暴躁的野兽疯狂试探,沈清疼的浑身发抖,冷汗涔涔。
“贱人,老子他妈把你当宝供着,你跟老子玩红杏出墙?”
“你他妈怎么这么贱?啊?”
沈清眼泪涌出,顺着眼尾流到耳朵两侧,一直哭着摇头,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
然而这些此刻在向正眼里全是赤裸裸的讽刺。
即便到这个时候沈清都不肯说句软话,甚至连骗他都懒的骗。
向正觉得自己就他妈是个傻 逼,在榕城他想要什么样的得不到,偏偏要找罪受,对一个吃力爬外的贱人动心。
真他妈是疯了。
越是这么想,向正就越恨。
他狠下心,不顾身下那张吓到变形的脸,硬生生要了他。
并不温柔的过程仿佛给沈清做了个开膛手术。
从尾骨到丹田仿佛有一把刀,来回割着他的血肉,疼的他忍不住叫出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客厅的壁炉大钟半点响了一次,整点响了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身体和沙发的摩擦声逐渐掩盖了他低不可闻的哭求声。
他像具没有痛痒的尸体,任由向正肆意摧折...
起初的紧致已变得顺畅,向正逼自己不去看缘由,只埋头苦干。
这场性 爱并没有持续很久。
向正挥洒掉怒火就从沈清身上退了下去,没有往日的柔情和心疼,甚至连多看沈清一眼都不愿意就转身进了浴室。
打开水龙头,水流冲刷着向正的身体,一缕缕红色顺着他的腿间流到地上,这都是沈清的。
向正闭上眼,一拳砸到浴室的墙壁上。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终是对沈清下不了狠心。
明明他那么讨厌自己,甚至不惜害自己入狱,为什么还要一直揪着他不放。
本以为出国三年,他会将沈清逐渐淡忘,可无数个日夜过去,沈清的一颦一笑,生气冷漠,甚至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的样子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印越深。
男人仰起头,温热的水流打在脸上,也盖不住他脸上扬起的冷意..
沈清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下半身已经从灼热变的冰凉,他恨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晕死过去,为什么要清醒的感受着这场暴行。
恨意将他的心彻底封闭起来,他恨向正,恨不得他去死。
向正换好睡衣,从浴室走到客厅,一股腥麝的味道扑鼻而来,刚才不觉得,现在却格外明显。
第24章 一直到你听话为止
天已经大亮了,是阴天,淅沥沥还有要下雨的趋势。
沈清眼睛盯着头顶垂挂的水晶吊灯看了许久,心脏的位置抽搐着疼。
陆温行是他心底最后一抹暖阳,即便向正再怎么折磨他,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初心,说出心口不一的话。
“老师...”沈清低低呢喃一声,像只受伤的幼鹿。
阴翳的阳光射进落地窗,照亮了空旷的房间,男人缓步走来,低头看着沈清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沈清双手还被绑着,身体保持着向正离开时的姿势,轻薄的病号服早就被撕成了布条,赤裸的身子布满了青红的痕迹,大腿周围糊着还没干的血渍,看的人触目惊心。
向正站在沈清旁边,低头看着他说:“从今天开始医院不用去了。”
沈清眼珠缓缓转动,对上向正的双眼,嗤出一抹无力的笑容,干涩的声音沙沙哑哑的,“你是要囚禁我吗?”
“随便你怎么想。”向正语气随意,没有一点后悔和怜惜。
在他看来这都是沈清自找的,是他践踏自己的感情,他向正活了28年从未这么窝囊过,好不容易动了真心,结果到头来一片痴情都喂了狗。
既然是狗,那就养在笼子里好了。
“向正,你就算把我关起来又能怎么样?只会让我更恨你。”沈清声音平静,平静的像一汪清泉,冷人心髓。
像是猜到沈清会这么说一样,向正没有想象中的暴躁,而是伸手去解着沈清手腕上的结扣。
“那就关到你不恨我为止。”男人解的认真,说的也认真,“关到你爱上我为止。”
沈清凄然一笑,像是诀别了似的幽幽道:“向正,你早晚会逼死我的。”
向正解结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动作,冰冷的双眼注视着沈清,笃定道:“你就算做个死人...也是我向正的人。”
沈清嘲弄的扯了扯嘴角,垂下眼。
向正抱起沈清就往卧室走,肌肤相贴的瞬间男人微微皱了下眉。
沈清身子烫的吓人,冷白的皮肤泛着异样的潮红,歪头倚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一股股热气喷在他的胸口。
男人眉头拧的更深了。
他刚才已经竭力缩短战线,可沈清还是发烧了。
沈清像只被抽筋扒骨的猫儿,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向正抗争,身心疲惫的他最终在向正抱他回卧室的路上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