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时瞧了瞧白琰还是劝道:“算了。万一踏歌的美貌不足以抵抗他家主人的魅力呢。那你估计就直接误入敌营了。”
安歌相信以他的身手还不至于跑不掉,低头把掉地的缰绳捡了起来,怀中的信正好掉了下来。
瞥了一眼,看到熟悉的字,安怀时故意问道:“楚轲霖和你说什么了?”
虽然说的都是很正常的话,安歌莫名觉得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把信的内容说了出来。
安怀时了悟的点了点,这楚轲霖还想刺激安歌,看来是真的等急了。
“他要真想娶亲,等回去之后你慢慢帮他物色。”安怀时拍了下安歌的肩膀,离开了。帮了楚轲霖这么大的忙,等回去之后,要让楚轲霖多帮阿浔分担些事务。
几日后,安怀时正帮着太医照看几个重伤的士兵时,吴壮突然赶了过来。
“皇后大人!南蛮首领死了!”
“死了?”安怀时放下手中的草药,看向吴壮,第一反应就是一定是楚轲冗动的手脚。
“你帮军医拿下草药。”安怀时指指草药,去找楚轲浔了。
楚轲浔此时正在训练场看着是士兵们训练。
“楚轲冗有异动吗?回克里那呢”安怀时确信回克里是不会背叛瑞吉的,那楚轲冗见他劝服不了很有可能对他也下手。
“他在整顿瑞吉的军队们,我打算提前出兵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楚轲浔看着士兵们动作整齐,无论是撤退,还是进攻时,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好最好。他对他们启佑的兵很有信心。
安怀时和楚轲浔的眼神一样,看着这些努力的保卫塞外的士兵们,他们眼里都是自豪。
“去把武将们喊去主帐议事。”楚轲浔拉着安怀时先往主帐走去,一旁的士兵去请将军和统领们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了结
瑞吉是晚上的时候突然暴毙而亡,全身没有一丝伤口,但死状极其恐怖,当晚瑞吉宠幸了另一名女子,那女子半夜听到动静就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死了,吓得叫出了声。
没有遇刺的痕迹,众人只能把怀疑放在了瑞吉身旁女子的身上,让人带下去严加拷问了。
瑞吉一丝,整个南蛮军慌乱一团,几名统领和一名将军提议让楚轲冗先做主,回克里显然不同意一个非本族人手握如此权利。
楚轲冗心里思索片刻,看来要找个时机解决掉回克里了。
晌午,楚轲冗和几名南蛮首领前去密谈,陈芋穿戴整齐坐在楚轲冗的营帐里看书,但有些不自然的姿势,可以看出他某些地方还是不适。
这书着实无聊,但殿下好像很喜欢,陈芋也只能静下心来。没过多久,外面传来的说话声,随后便走进来一名穿着华丽,脸上却画着脂粉的男子。陈芋认识他,是服侍过瑞吉的小倌,也是他们城里很有名的小倌。
“陈芋啊,想不到你也会读书啊。”陈芋出身一般,虽然识字,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茶馆当小二,因为长相不俗,所以有很多人会去找他,但看书绝对不是他喜欢做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何会认识他,但陈芋莫名的警惕起此人。
“这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吗!来人把他拉下去!”陈芋胆小很少会使唤人,有次无意中使唤了守门的士兵,害怕的要死,结果殿下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让他以后有事都可以使唤这的士兵。所以对于这人,陈芋已经习惯的喊着外面的士兵来处理。
谁知这次陈芋喊完,外面并没有士兵进来,但从营帐上的影子,陈芋能看出来士兵此时就站在门口。
小倌得意一笑,走路不自觉的扭着腰肢:“陈芋,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殿下现在最喜欢的是我,至于你,还是趁早滚蛋去给那些南蛮兵们爽一爽吧,以你的姿色,想必他们应该很喜欢。”一边说着,小倌还抚上了陈芋的脸颊,用劲的掐了一下。
陈芋只觉得被掐得哪那一出火辣辣的疼,但更加心痛,他看见小倌身上的痕迹,而且没有殿下的同意士兵是不会放他进来的。
捂住胸口,陈芋不相信的往后退了退。
见他这样,小倌越发得意:“来人把这人拉去军妓营里!”
和小倌想不一样,进来的并非守门的士兵,而是楚轲冗本人。
一见楚轲冗,小倌就妩媚一笑,拉着楚轲冗的手臂蹭了上去:“殿下,我想和你一起睡,这人好碍眼,你把他赶走好不好。”
楚轲冗并未搭理小倌,眼神一直盯着陈芋脸上的红痕,他的怀时,他的怀时。
“他脸上的伤是你动的?”楚轲冗语气阴沉,但很明显小倌还没注意道。
“是呀,殿下,他还想对我的脸动手来这,我就顺手教训了他一下。”
说完,楚轲冗就一把推开了小倌,还打了他一巴掌。
“脏东西,谁准你碰他了!”楚轲冗上前揽住陈芋,轻柔的用指腹触碰着他脸上的红痕。
陈芋一开始是很伤心,见殿下如此护着他也就舒心了。殿下也就是被这人一时迷惑,皇帝还后宫佳丽三千呢,殿下还是喜欢他的。
小倌被这样对待自然很怨恨,张嘴就要喊出楚轲冗指使他下毒的事情,可楚轲冗早就料到了。拔出腰间的刀就朝小倌刺了过去,当然还不忘捂住陈芋的双眼。
“来人把他处理掉,另外让守门的士兵去领罚,什么人都敢放进来。”楚轲冗一直捂住陈芋的眼睛,直到营帐被清理干净后,他才拿来手。
陈芋脸红红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楚轲冗从暗格里掏出一盒药膏,轻轻给陈芋的脸上涂着,眼里的感情好似要溢了出来。
陈芋不知道是,此时楚轲冗心里都是,怀时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给陈芋上好膏药后,楚轲冗从怀中掏出一串红色相思豆所串成的手串:“红色和你很配。”
安怀时整顿好士兵,带着五万军队,准备进攻南蛮营地。
和安怀时想得一样,楚轲冗带着回克里出来迎战,只是回克里身下的黑马,他忍不住看向安歌身下的白马。
白马本就稀少,回克里一眼便看到安歌身下的白马,他吹了一声口哨,白琰突然仰天蹄叫了一声。
“这种偷鸡摸狗之事你们启佑人可做的真好!”回克里指着安歌骂道,语气里可愤怒。
安歌才不会任由他骂:“是你们照顾不好它,它才会跑来我们启佑的吧,我看趁此机会,想投降的都赶快求饶吧。”
白琰是回克里的爱马,换做平时,回克里自然不会受安歌的挑拨,但这次他却冲了过去。
见他这样楚轲冗嘴角勾了勾,本来只是想扰乱他的心神,没想到这白琰居然跑去安歌那了,真是天助我也。
楚轲冗朝一旁的首领使了个眼色,只有忠心耿耿跟着回克里的士兵跟了过去,其他人都站在原地听从楚轲冗的命令。
回克里实力不容小觑,安歌和他交手的时候白琰很不配合,安歌只好弃马。
安怀时见状,立刻拉着缰绳往前冲去,安歌出口制止住了少爷,他难得遇到一个不上上下的对上,他很像与他决一胜负。
“踏歌借你!”安怀时起身坐在白琰身上,安歌顺势上了踏歌的马背。
安怀时骑着白琰回到阿浔身边,换了匹马后,白琰自己往南蛮营地跑去。
见自己的爱马回来了,回克里送了口气,但他却发现楚轲冗居然举着剑往白琰那逼去。
情急之下白琰被安歌划伤了手臂,他眼神一冷,从袖中放出暗器,射中了安歌的肩膀。
闷哼一声,安歌一手拿着长剑划向回克里的袖子处,长剑穿过铠甲割伤了回克里的手腕处,回克里缰绳没抓稳,摔下了马。
黑马受惊马蹄正好踹在了回克里的腹部,回克里当场吐血昏迷。
等安歌下马查看后,回克里已经没了气息,抬头望去白琰也被楚轲冗刺死了。
朝着楚轲浔得意的一笑,楚轲冗此时正站在所有南蛮士兵的最前方,如同帝皇一样的姿态,看着楚轲浔。
楚轲浔对于一直看楚轲冗都死跳梁小丑的眼神,南蛮营地的具体布置,探子头已经探查完毕,莫卫珏此时已经攻向了营地。
“楚轲冗,天泽帝可是你下毒害死的?”安怀时趁这楚轲冗的情绪还算平稳,出口问道。
看着怀时那张熟悉的面孔,昨日这面孔还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不过再像,也不能怀时的一顾一盼想比较。
“对,天泽帝是本殿毒杀的,那日去送雪莲,本殿身上就带着毒,只不过本殿提前付下了解药。”楚轲冗刚说完,还没等安怀时惊讶呢,长孙宏就嚷嚷了起来。
“你明明说是在雪莲里下毒的!怎么会在你自己身上!!”
楚轲冗不屑的看向长孙宏:“老东西你活的也太久了,不过虽然你中毒轻,估计也没多少时日了。”瞧着长孙宏有些泛紫的耳背,楚轲冗让人把这家伙连同他的儿子一起押下去了。
楚轲浔紧握双拳,父皇哪怕知道这人犯错再多,都让他留他一命,结果呢,父皇知道是否会后悔。
一时间,南蛮营地那黑烟滚滚。
楚轲冗转头一看,面无波澜:“楚轲浔,我楚轲冗和你斗了这么久,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本以为这次能夺到怀时,看来也是我妄想了。”
安怀时听着楚轲冗的话,心里一阵恶心,嘲讽的看向楚轲冗。
“夺回我?楚轲冗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心里除了权势,把那些欺辱你的人全部杀了。你还有什么什么?我?笑话,你敢说你没有利用算计过我?”安怀时想起前世的种种,就觉得楚轲冗这话太过搞笑。
痴迷的看着安怀时,楚轲浔上前挡住他的视线。
营地一毁,那些要跟随楚轲冗的南蛮首领都着急了起来,催促起楚轲冗。
楚轲冗丝毫不听,他所带来的并都护在左右,不让那些统领有丝毫伤他的机会。
一直不在军队里的莫卫珏从南边放火归来,手里还押着一名穿布衣的男子。
“陛下,这是楚轲冗的爱宠,属下见有些不妥就带了回来。”
陈芋的手臂被莫卫珏拽得生疼,听到莫卫珏的话,立刻朝着楚轲冗的方向吼到:“殿下,你不必为了我投降的!!就让陈芋我死在这吧!”想着殿下对他的好,陈芋做出了这辈子最勇敢的一次决定。
安怀时和楚轲浔看向那男子,被男子的容貌所惊讶道。
“可是易容?”安怀时盯着那叫陈芋的男子,问道。
莫卫珏伸手在陈芋的脖子出摸索片刻:“是真的。”
陈芋听到安怀时的话抬头看了过去,那张和他有八分像的脸让他想到了什么,立即看向楚轲冗,然而他心心念念的殿下眼神哪有分给他一点,都在注视着这个和他有八分像的人。
楚轲浔盯着陈芋,想到此人是楚轲冗的爱宠,冷眼看向楚轲冗。
楚轲冗朝他做了一个嘲讽的身子:“楚轲浔这辈子能让你恶心一次,我楚轲冗也不枉算计已久。”
楚轲浔抓住身旁的弓箭,一箭射去,楚轲冗没有任何闪躲,任由弓箭没入他的胸口。
“怀时,这南蛮就当本殿给你歉礼。”说完楚轲冗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 相思豆
楚轲冗已倒,南蛮瞬间糟乱起来,楚轲浔和安怀时没费多少力气就制服了他们。
一个不注意,陈芋逃脱了莫卫珏的押制往对面走去,安怀时示意莫卫珏不用追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做些什么呢。
楚轲冗浑浑噩噩的躺在地上,耳边兵马交加的声音,丝毫吵不到他分毫,他想起那日他调查潘珂方的时候,查到营地的一位统领。
他本意想拉拢那位统领,结果却意外查到那位统领曾经是宫里的一名侍卫,在母妃有身孕期间,那侍卫则是守宫的侍卫,而且那侍卫与母妃十分亲近。
找了个机会,他扣押住了那名统领,这才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他哪是什么皇子,分明就是一个宫女和侍卫的所生的野孩子,只不过在母妃和侍卫打算私奔后,父皇醉酒宠幸了母妃,母妃为了他能有个好的身份才宁愿欺君,也保住了他。
所有的仇恨顷刻间崩塌,他恨父皇,同是他的皇子,为何就因为他出身低贱从没在宫里度过一天的好日子,连名字都是用废物的冗字来娶的。哪怕后来父皇对他怀有愧疚,尽可能的让他满足,但内心的仇恨是无法消除的。
所以哪怕他知道了真相,也活活气死了父皇,那晚他告诉父皇,他根本就不是他的皇子,还有他已经联合了南蛮人准备攻打启佑。至于他的亲身父亲也死在了他的手上。
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在看到陈芋的时候全都拨开了迷雾,他其实想要的也只有那一丝温柔罢了。
小时候他有次哭泣,第一次有一个小人儿会安慰他,会哄他。他设计让那孩子对他怜悯,这样那孩子就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了。
可惜最后他还是失去了那孩子,一直陪伴他的怀时。
陈芋跌跌撞撞的跑到楚轲冗倒着的地方,楚轲冗被箭射中的地方正在往外面流血,而殿下也是双眼无神的盯着天空,他双手慌乱的捂住正在流血的那处,撕叫着:“殿下!”
听到耳边的呼喊,楚轲冗无神的双眼看向陈芋,双手被陈芋握住,看着他熟悉的面孔。楚轲冗用尽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怀时,你能原谅我吗。”
陈芋流着泪,看着楚轲失去最后的气息,哪怕最后殿下也没又正眼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