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安怀时可都记得是楚轲冗解决的,这些人想来也是他给安插进来的。
第二日早朝结束,安怀时打算去和楚轲浔说一下昨日的发现,谁知楚轲浔正在和长孙宰相正在交谈。
见离去太常寺的时间还早,安怀时便站在不远处等着了。
“怀时,听闻你南巡的时候带了些小玩意给黎侍郎,不知有没有想到我呢。”楚轲冗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把安怀时吓了一跳。
“三皇子不嫌弃的话,我让府上的人给您送去。”反正是楚轲霖玩腻的也不要的,送楚轲冗他也无所谓。
楚轲冗以为安怀时去南巡也想着他,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宫门吧。”因为最近楚轲冗经常在朝堂获得天泽帝的夸赞,所以有些见风使舵,左右逢源的官员见楚轲冗近来得势,也不像以往敷衍着,竟也主动上前打招呼。
说话间,楚轲浔和长孙宰相事情也谈妥了。
“三皇子,我见这几位大臣好像有事情要和谈,我自己去宫门就可以了。”果然一向重权利的楚轲冗二话没说,和几位大臣去了一边交谈。
看来他在太常寺要行事小心了,连他送给黎侍郎东西的事情都能入他耳,安怀时讽刺的瞟了楚轲冗一眼,转身朝着楚轲浔的方向走去,等转身的时候脸上的讽刺早已褪尽,只剩平和。
“长孙宰相和我谈了几句,没想到怀时你在等我。”楚轲浔怕安怀时久等解释道。
两人一边交谈,楚轲浔一边送安怀时去宫门。
听完安怀时说的事情,楚轲浔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这次南巡,他不止是在兵部,在其他各部也明里暗里的安插了不少人。”
没想到楚轲冗动作如此迅速,让他在他们南巡时期不在都城,趁机在背后做了如此多的小动作,安怀时沉住气:“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听安怀时这么一说,楚轲浔因为长孙宰相说的那几句话而产生的不愉快,也消失殆尽了。
不知为何自从那天后,安怀时总是能看到长孙宰相去找楚轲浔的身影,有些大臣在背后传着,说是太子倾心于长孙宰相的宝贝女儿长孙溪清小姐。
再一次从别人那听到这传言的安歌有些奇怪:“少爷,这太子殿下空闲时间基本上都是和你,或者是七皇子在一起,哪有功夫去见那长孙小姐,更不会去倾心于她了呀。”
安怀时还奇怪呢,上辈子他和楚轲冗一直关注着楚轲浔,也没见他和长孙溪清见过几次面啊,还不是照样在一起了。还是楚轲浔去求陛下赐的婚呢。
被楚轲霖传染有些八卦的安歌接着说道:“少爷,要不明日见到太子的时候你问问?我好去在七皇子那炫耀一下自己比他知道的多。”
“安歌,我也没见你和楚轲霖见过面,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这事情?”安怀时打量着安歌,虽然知道他和楚轲霖关系一样不错,什么时候两人私自出去他居然不知道。
一不小心说漏嘴的安歌只能老实交代,原来前天晚上在安怀时晚上睡着后,楚轲霖来过,两人便一起在院子里喝了会酒。
“你倒是过得滋润。”安怀时本还想再数落安歌几句,屈允的马车赶了过来。
车夫为了追上他们,使足了劲,这还差了点距离,屈允见追不上了,索性拉开了帘子直接呼喊。
见到安怀时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连马夫都舒了口气,急忙赶了上去。
“怀时,你这马跑得也太快了,可让我好追啊。”屈允见他的马夫脑袋上都有些汗珠,不禁感慨
安怀时轻笑:“我怎么也是太仆寺卿,别的地方的马怎么能强过我们太仆寺的呢。不过屈允这么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屈允极少有这么急躁的时候,所以安怀时有些奇怪。
屈允急忙摆手:“这倒不是,长孙宰相的父亲过两日五十大寿,邀请我们前去,这不我忘记把请帖给你了。翰林院还有事,我急着过去,先走了。”
这屈允也快赶上黎侍郎了,来去匆匆的。安怀时放下帘子,看着手上的请帖,宴会结束不久后,楚轲浔就去像天泽帝求赐婚了,前世他光顾着帮楚轲冗结识大臣,并未在意其他,如今看来他倒是嗅着一丝阴谋的气息了。
不知道楚轲浔知不知道这宴会背后有没有一些其他深意,安怀时有意无意的试探了他,发现楚轲浔也只当时平常宴会,并未过多在意。
以楚轲浔的能力都没有探到阴谋,难道是他想多了,看来这场宴会便是楚轲浔和长孙溪清的定情之日了?这么想着安怀时莫名有些不爽。
“怀时,你要吃这鲈鱼便吃,一副凶狠的样子难道还想吓这鱼不?”安夫人注意他家儿子许久了,一直盯着这道清蒸鲈鱼也不下筷子。终于忍不住出口提醒了几句。
“母亲定是走眼了。儿子怎么会做出如此神情。”安怀时有自信做到发呆走神的是时候脸上不会有丝毫的表情,只会是冷淡的样子。
这次安怀时可错了,不禁安父点头,连祖父太伯君侯也点了头。
安怀时转头看向安歌,安歌眨眨眼,少爷啊,我站在你后面,哪里能看见你的表情呢。
“噢。这鲈鱼长得太丑。”听到安怀时这么解释,安父都露出了一丝笑容,更别说站在安怀时身后都快笑抽过去的安歌了。
有些尴尬的安怀时,所以吃了两口,就借口还有事情要处理急忙离开了饭桌。
夜黑,安怀时有些睡不着,就坐在院子里吹吹风,安歌不知从哪搬了两坛酒过来。
安怀时刚准备夸赞安歌懂他心意,结果安歌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少爷这么晚,你还不准备就寝吗?”安歌记得他明明是亲眼见到他家少爷上了床才去拿酒的。
合着半天是他自作多情了,这酒压根就不是给他准备的,安怀时干咳两声:“安歌这又是和楚轲霖约着喝酒了是吧。”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就从院子外翻了进来,对方一见到安怀时脚下一滑踉跄了几下:“怀时你怎么还没睡那!”
这两人背着他,坐在他的院子里喝酒,还嫌弃他?安怀时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回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第六十章 威逼利诱
“要不我去把少爷喊出来?”安歌觉得他家少爷心情不太好,而且他甚少会这的样关门。
楚轲霖一只脚踏在石凳上,丝毫没有皇子该有的风范。在私下他和安怀时和安歌的相处一直是这样,看了眼关上的房门,楚轲霖想了会:“你进去吧。哄不好我再出马。”
“少爷?少爷出来一起畅饮几杯啊?”安歌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用讨好的语气说着,一边往里走,走到床前听着安怀时平稳呼吸,安歌顿了顿,又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
时间虽短,楚轲霖也喝了两三杯,见安歌这么快就出来了,他有些傻眼:“怀时这么快就把你赶出来了?”
冷眼瞧了眼楚轲霖,安歌摇头:“少爷已经入睡了。”
“……”
“那还愣着干嘛,过来喝酒。”
清晨,安怀时起床洗漱,瞧见安歌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眼神有些迷离,看来是昨日晚上酒喝多了,他记得那两坛酒上的记号应该是桃花酿,虽然不烈,但是喝多了后劲比较厉害。
“你回屋子休息会吧,等下朝了你直接去兵部等我。”虽然安歌就算迷迷糊糊的时候也能及时判断危险,但是还是让他睡舒服了吧,安怀时还记得安歌有次迷迷糊糊的,然后在楚轲霖的面前,直接把楚轲霖踹到一边。
要不是他们关系融洽,换做其他人,早就被楚轲霖拉下去弄得惨无人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怀时觉得马夫驾车技术没有安歌好,他这一早晨,被颠了不知多少次,去早朝的时候父亲的脸都比平时要僵硬。
马夫好像是第一次给安怀时驾车,等他到兵部下马车的时候,对方神色有些激动。
“少爷您慢走,晚上还需要小的来接您吗?”
安怀时心想也许对方是因为太激动了,所以导致驾车水平下降?想想还是算了,有安歌就行。
“不必了,下次还需要驾车的时候,再找你。”
听少爷这么说,马夫有些失落,安怀时瞧着对方还带着有些婴儿肥的脸,莫名有些愧疚感,于是咳了两声:“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少爷,小的叫莫竹。”莫竹眼睛不大,有些小,笑起来就眯成了一条缝。不过整个人都看上去倒是让人心情不自觉的变好。
这么一直站在兵部大门前也不好,安怀时嘴角弯了弯说道:“行了,你先回去吧。过几日再让你送我。”
刚走进太仆寺,安歌就跑了出来。
“少爷,你今天可比平时晚了些。”安歌完全没注意到安怀时的晚和他脱不了干系。
“嗯。在门口和送我的马夫多说了几句。”安怀时仔细思考了下是不是应该让安歌远离点楚轲霖,最近脸皮越来越厚了。
如果安歌知道他家少爷此时的想法,一定会反驳,少爷你才要远离太子殿下,越来越会损人了!
几点转瞬即过,很快便迎来了长孙辉的寿辰。天泽帝得知,都赏了不少东西过去。长孙府上这几天来往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安怀时早早就备好了寿礼,连难得出门的祖父都换好了衣服准备一起过去。
临出门前,安怀时穿上了安母新给他一套白色却绣着不少红色山茶花的长袍,平时他穿着衣服一向以青色绿色为主,母亲说是别人过寿,怎么也要穿得喜庆些。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也只是在高中状元的时候穿过红衣,只是当时还年少没觉得怎样,现在这白底配红,比当时有犹过而不及的感觉。让安怀时不禁问道:“安歌,这样会不会太过女气了。”
少爷平时要么穿青绿,要么穿淡蓝,这件衣袍不仅不显女气,加上少爷平时清冷淡然的样子,居然有股谪仙之姿的感觉。
“少爷,你多虑了,只要你不笑,说你是太常寺别人绝对不会怀疑你的。”太常寺事事卜卦,那两位少寺卿周身就让人觉得有些缥缈的仙气。这都是百姓在祭祀上说的,所以安歌的话是在夸安怀时。
不笑?安怀时尝试着笑了笑,镜子中的少年双眼清澈,双眸如墨,眼中的笑意似墨渲染,双唇殷红如衣上绣着的红色山茶花,透着一种极致纯美诱惑。
只短短的笑了一下,安怀时就恢复了原来面无表情的样子,安歌说的对,他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吧。
安歌知道少爷虽然长相有些太过精致,但是不喜欢别人说他女气的,于是安慰了几句:“夫人说红山茶花有谦逊高洁的意思。少爷你这样去长孙府上祝寿,一定会收获不少女子的芳心。”
“你说我换件衣服还来得及吗。”安怀时思考再三,觉得等他再年长些穿这些艳丽之色一定会褪去的。
安歌没回答,直接把少爷退出了房门,再磨蹭,夫人都打扮好了。
很显然安怀时今日的装扮,让不少家中仆人都惊艳住了,连安父看到自家儿子的时候,表情都露出了赞赏。
“这么算算不到半个月怀时也要弱冠了,难怪现在气质也和当初刚做官时不一样了。”太伯君侯坐在马车里也忍不住的掀开帘子看了眼长孙,称赞了几句。
安母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而来,见到自家儿子,满意的笑笑:“以后母亲给你多置办几件颜色鲜艳的衣服。”
“母亲,这就不必了,儿子那的新衣还是很多的。”安怀时准备笑笑和母亲说话,不过想到刚才镜中的自己还是憋住了。
太伯君侯府离长孙府两条街的距离,也不算太远,不过总归要花上写时间的,等马车到达长孙府的时候,正好是人最多的时候。
不过这长孙府的管家倒是有眼力,知道这是太伯君侯的马车,急忙上前欢迎。
安怀时作为小辈,首先从马车走了下来,门口一位大臣家的女眷看到安怀时身姿,一时间竟看呆了,久立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怀时。
这些眼神,安怀时倒是没有多注意,伸手搀扶着祖父,让祖父可以安稳的下马车。
“太伯君侯,安尚书,安毒人,安大人,里面请,如有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在府里招待客人的长孙辉和长孙宰相听到太伯君侯来了,也上前亲自带着他们进入正堂。
“太伯君侯,安尚书,早就听闻安公子风姿挺秀,百闻不如一见。”长孙辉见着安怀时都不禁赞赏了几句。
“长孙老弟,你家的孙女也不差啊,谁不知道长孙小姐,沉鱼落雁,知书达理。”太伯君侯和长孙辉以前在朝堂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说不是一派的人,但是也不是政敌,有时有观点上的不一,有时也会合作,所以关系也算融洽。
“咱们老一辈的在这闲谈,想必安公子也有些闷了吧,府中可以随意参观。”
长孙辉都这么说了,安怀时当然也不留着了,带着安歌出去透透气了,这种宴会,他一向不喜。
在长孙府了转了一圈,安怀时一个相熟的人都没见着,奇了怪了,没找到,这么一圈下来,安歌都数不清有多少姑娘给少爷暗送秋波了。
“少爷,你看那是不是七皇子!”安歌指着那边假山拐角的人问答。
在黑暗中安怀时就见着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哪里能看出来是谁,但是见安歌这么肯定便走了过去,果然是楚轲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