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耸耸肩,大摇大摆的顺着怜痕给指的路离开了。
孟芝显然被这句话恶心的脸色都发了白,捏着脖子上孟章泰给他的灵芝玉佩缓神。
怜痕恨铁不成钢道:“三弟!你好歹是个男人,怎的孟章泰那家伙不在,你就跟个小寡妇似的没用!我看你得和我练练鞭子了,别总看这些虚头巴脑的账簿!”
这话让孟芝心头痛了痛,但他知道怜痕心直口快,并非刻意戳伤,只是替他担忧。
无奈的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道:“二哥,兄夫他……没随你一块儿来么?”
第172章 两茫茫
“咳……什,什么古怪的称呼!”怜痕嫌弃道。
“我都跟你说了!你原来怎么喊他还怎么喊他!什么兄夫!你怎么不喊他大嫂呢!”
一个称呼就能让怜痕脸涨的通红,孟芝揶揄的笑道:“好~那我那跟屁虫大嫂今日怎么没跟着二哥哈?”
两人正说着,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跟着的!我这不是去给你们买点心了么。”
纪慕琛从门口一脸憨笑的走进来。
孟芝顺手接了点心包丢了块儿在嘴里,不由得心中感慨。
这两年身边的人和事发生的最大变化,最让人不可置信的,大概就是二哥怜痕竟然与纪慕琛两人成了亲。
想当初在得知怜痕被纪少爷给这样那样后,牛家大哥和小弟差点没合伙把可怜的纪少爷给活活拆了,牛大哥甚至嚷嚷着非将他揍到不能人道不可,结果最后,还是被他将人拐了去……
“怜儿,你方才怎的不等等我?”
纪慕琛就手想搂上自家媳妇儿的肩,被怜痕灵活的扭身躲开,还顺道赏了他一记白眼儿。
“在外面少动手动脚的!刚刚幸亏我没等你,不然三弟非得给那个王八羔子欺负了去!”怜痕不认识余锦栾,只觉得那人油头粉面令人生厌。
纪慕琛如今对怜痕一心一意,早就放下了原先对孟芝的旖念,真心将他当做自家弟弟看顾,一听这话不放心道:“是谁?阿芝没事么?”
孟芝摇摇头:“是余锦栾,不过二哥到的及时,我没事。”
对于之前余锦栾对孟芝的纠缠以及孟余两家的纠葛,纪慕琛是知道一些的,乍然听闻这个名字蹙眉道:“阿芝,你要小心了,这个人可不简单,我和章德兄一直都怀疑当年害孟家崩落的事情和他有关,那桩生意表面看起来是林家在捣鬼,但调查下来,却处处少不了余家的影子。”
“是啊,三弟,我看那家伙像是惦上你了,你最近最好不要单独待着,免得给他逮着机会。”怜痕也担心道。
“嗯,我会小心的,二哥你们就放心吧。”
话是这么说,但再次见到余锦栾还是让孟芝心里很不踏实,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再也没心情照看铺子,等到长生和秋牧下午过来后,他就早早的回家去了。
“章泰,我真是没用,今天差点被余锦栾……”
孟芝坐在床上,抚着颈间的那块玉佩,抱着男人没有带走的衣物,对着他留下的那个荷包自言自语:“嗯……你要是见着了,定会揍他的对吧?”
两年了,每次特别想孟章泰的时候,孟芝都是这样对着男人留给自己的东西自言自语,这样就仿佛他一直在身边似的。
“章泰,你怎么还不回来呢?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这两年,身边的人都成双成对的了,大哥和桂枝姐恩恩爱爱,慕琛和我二哥怜痕成亲了,甚至长生和秋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不顾世俗的在一起了……”
“我好羡慕他们……”
“章泰,如果你在的话,我就不用羡慕了吧……”
“你……知不知道我很寂寞……”
孟芝取了一件孟章泰的外衣披在自己肩上,宽大的衣服将他整个人笼在里面,他用脸颊轻轻蹭着衣领:“章泰,这样披着你的衣服好像你抱着我……但衣服没有你的体温,你的气息也越来越淡了……怎么办……”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两年都不想回来呢,为什么也不写信了呢……”
——怎的孟章泰那家伙不在,你就跟个小寡妇似的没用!
白天怜痕无意间说的这句话此时莫名的撞进孟芝的胸口,将他堵的生疼。
如果自己是“小寡妇”的话,那章泰会不会是已经……
“死”……
一个从来不敢去想的字陡然间浮现出来。
孟芝赶忙甩甩脑袋,想趁着这个字尚未成型将它甩出脑海,然而事与愿违,这个字的每一笔每一划反而愈加清晰起来……
“不可能!!”
孟芝咬着唇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你才不会!你……你不是还要回来和我成亲么,不是还要洞房么……你那么喜欢抱我,又怎么舍得丢下我……”
原本孟芝并不是个对情欲过分渴求的人,更多的时候都是孟章泰对他有所求。
可如今孟章泰不在身边的日子太久了,食髓知味的他这会儿一想到男人曾说过的洞房,想起那一次次的相拥,再闻见孟章泰衣服上残留的那一丁点儿气息,就觉得身体逐渐发热……
孟芝实在羞于乱碰自己,只得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将孟章泰的外衣紧裹以求慰藉。
他亲吻着那个装有两人发结的小小荷包,口中溢出几丝轻微的低吟:“……夫君……我好想你……”
第173章 贼心不死
近几日,小当铺出现了个奇怪的客人。
那人时不时拿着贵重物件来典当,都是自己一口报价。
这奇怪就奇怪在,他若是要价高了还正常,可此人所报价格不光远低于市价,还都是自愿死当,永不赎回。
这哪里是来当东西,简直摆明了给小当铺送银子来着。
如此可疑的货品孟章德当然不敢收,孟芝也怀疑那些东西会不会是贼赃。
那人见两位掌柜都肯不收自己的东西,倒是急了起来,解释说自己是郡王爷身边的侍卫,不少东西都是主子赏赐,因为家中急用,也是得了主子应允了才敢拿出来换银子的,甚至还掏出了腰牌为证。
孟章德反复确认了腰牌真伪,也暗中查探了下此人的底细,没成想还真是郡王身边的人。
而这位郡王爷可不是那些挂着空名享福、无甚实权的贵胄,他把管着南方地区大部分的官商买卖,是位商人们都上赶着巴结的主。
完全调查清楚,确定货品来源安全,孟章德这才放下心,收了对方的东西。
说来也是奇怪,那么多的当铺,这人也不选别家,就每天来孟家小当铺一趟直到孟章德肯收货,问他只说有缘而已。
不管怎样,小当铺确实因为这源源不断的精品当物赚了不少,终于有了些扩大经营的资本。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余锦栾在孟家的小当铺正对门开了家规模很大的典当行,什么都收,一下子让小当铺的生意消减了大半。
他贼心不死,碍于孟芝身边一直有人顾着找不着机会接近,便多次在生意上为难孟家。
孟章德为了护住孟芝皆是想办法挡了,但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一时间顾不了家里。
余锦栾便趁机上了门……
“许久未见,姑母身体可好?”余锦栾与孟夫人寒暄道。
“我挺好的,锦栾啊,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快,快坐!”
孟夫人不知余锦栾暗地里害孟家的那些个事儿,仍然只当他是娘家的侄子,虽然孟家落难时余家未肯伸出援助之手,但说到底她自己也是姓余的,怎好埋怨自己娘家,故而对余锦栾还是很热情。
余锦栾本就是带着目的来找孟夫人的,坐下后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入了正题:“姑母,大表哥的三位表嫂离开后,再成亲也有两年了吧, 怎的还没有孩子?”
这话问到了孟夫人的痛处,她连连摆手道:“那桂枝啊,真是当丫环的命!两年了,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急煞个人!”
“哎呦,这可作孽了!”余锦栾装模作样的担忧道:“这么下去,孟家怕是后继无人啊……”
孟夫人闻言眼泪都下来了:“我都不知道死后怎么向你姑父交代……”
她一揩眼泪道:“章德年龄大了又有腿疾,如今家道中落,也没办法再给他找个一妻半妾,只能指望着桂枝了……章泰,哎……不提也罢,莫说他对那男妻宠的毫无原则,现如今人都是杳无音讯,我只盼他能平安归来便好……”
余锦栾故作关切的拉着孟夫人的手说道:“姑母,您莫要着急,小表弟的事侄儿我帮不上忙,但为大表兄找房妾室我还是能帮上一把的。”
“当真!”孟夫人一听这话来了精神。
余锦栾摸了摸下巴:“自然!不过一房妾室,花些银子买了便是,余家这点力还是能出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孟夫人急问。
余锦栾终于进了正题:“只不过侄儿有一个多年的夙愿,往姑母成全。”
孟夫人听的云里雾里:“我?我还能成全你什么?”
余锦栾开口道:“我要问姑母讨一个人。”
孟夫人更是不解:“何人?”
“我要……孟芝。”余锦栾仿佛已经得偿所愿似的微笑道。
“什么?!不行!!”
孟夫人想都没想就直摇头:“不行不行!他虽是男妻,但却是章泰心爱之人,是我的小儿媳妇儿!”
“姑母不必急于拒绝,有些话不好听但侄儿还是得说。”
余锦栾笃定道:“刚刚您也说章泰表弟杳无音讯,其实……是生死未卜吧!这人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您为他留着孟芝这个男妻又有何用?孟芝的姿色有多招人您也知道,若是过个几年他自己耐不住寂寞跟人跑了,您岂不是两头落空?”
“况且,目前能为孟家延续香火的只有章德表兄了,姑母,您可要面对现实啊!用一个随时可能会离开的男妻换一个能给孟家传宗接代的女人,呵呵,这笔生意您怎么的都是赚,请您再仔细权衡一下。”
余锦栾说罢掏出个小纸包塞进孟夫人手里:“等姑母何时想通了,给孟芝服下这个通知我来接人便好,隔日我定为章德表兄送房如花美眷来!”
孟夫人拒绝不了那个药包,只得收下,但她并没有对孟芝下手的打算。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以来,孟芝对自己的孝顺以及对小儿子的思念她不是瞧不见,怎舍得将他送去余家。
直到有天,一件事让她有了动摇……
孟夫人发现桂枝在偷偷的看大夫,她趁着大夫出门,赶忙追上去询问,这一问当真是让她乱了方寸。
桂枝竟然是在治疗不孕之症……
孟夫人回到屋里考虑了很久,竟自己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她自我安慰道:章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锦栾真那么喜欢孟芝,成就了他也好,孟芝跟了他去余家,那是享清福,日子怎么的也要比现在过得好……
这么一想,她取出了那包药粉,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用孟芝给自家大儿子换个能传宗接代的女人。
这便在孟芝的茶水里下了药,人一晕直接就让余锦栾接了去。
人送走了,孟夫人心里空落落的,坐在屋子里愣了半晌,脑子里转悠的都是平日孟芝笑盈盈孝顺自己的画面……
她忽然间后悔起来,意识到自己这是一时糊涂犯了大错,心里怎么也踏实不了,终于还是慌慌忙忙的叫刘妈去和孟章德说,让他想办法接回孟芝。
孟章德听闻此事后急的一拍大腿:“啊呀!母亲糊涂啊!我可怎么向章泰交代!!”
他拄着拐杖急着就要往余家去,不管怎样,都要先拖住余锦栾,不能让他有空去碰孟芝,怎么的也要把人救回来!
就在孟章德没头苍蝇般准备去余家乱闯时,小当铺里跨进来一个久未谋面的高大挺拔之人……
第174章 我的媳妇儿我来救
“嗯~”
孟芝这边昏昏沉沉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勉强着微微睁开眼,脑子却是不太清醒,浑身热的难受,下意识的扯开自己的衣领,原本白皙的脖颈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呵,先晕后浪,这南风馆里专门用来调教不听话小倌的情药果然好用。”余锦栾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搔刮着孟芝的侧脸。
孟芝根本自控不了,主动仰着头朝那微凉的手指迎上来,他脸颊酡红,双目虚睁,媚眼如丝……
“弟媳?弟媳可还能识得我?”余锦栾伏下身,嗅着孟芝脖颈间的香味低声问道。
孟芝只觉得眼前光线被挡,他努力想看清压着自己的人是谁,却怎么也瞧不真切。
慢慢的,这个人影和梦中时常能见到的那个人重叠起来,他一时分辨不清,只以为自己是又进入了一场梦境,轻启檀口喃喃唤道:“夫……夫君……”
“哈哈!对!今晚开始我就是你的夫君,宝贝儿,再喊两声!”余锦栾无耻的拉起孟芝的手,在手腕上亲了一口得意道。
孟芝不自觉的扭着身子,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嘴里还不住的喊着那个心里的人:“嗯……夫君……我好想,好想你……”
“我也想你啊宝贝儿,你不知道我想了多少年了!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就不客气了啊~”
余锦栾见眼前美人由于受药物作用在自己身下如此放浪的扭动,哪里还想忍着,急不可耐的扯住孟芝的衣襟一把撕开。
出乎预料的,那袭长衫下面竟还有一块遮羞的布料,本以为一撕开衣服,便能一览无遗的白嫩胸口和两粒粉嫩被好好的保护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