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看到此处,纷纷倍感欣慰。
【五瓶啊!默宝足足要了五瓶!看得出在那些我们蹲小黑屋的夜晚,你们没少忙活了(抹眼泪)】
【实不相瞒,最早追这个直播间的时候,我还担心主播身体不好,那方面不行的(x)】
【一看你们就经验不足(掐腰)我每次看到灼哥儿的孕痣红艳艳的就知道他们那方面很和谐啦】
怀揣一堆瓶瓶罐罐,两人之后到了逛街的最后一站——书铺。
因考虑到明年有计划下场赴考,严之默想要买几本院试用得上的书回去温习。
这个时代既有科考,其实也是有参考书、习题集这类东西的,而且更新速度之快,超乎不少人的想象。
严之默听了书铺老板的推荐,买了销量最好的几本。
随后,又打算给姚灼也挑些新的识字读本。
像千字文这样的,可以当教材,却不能当阅读材料。
如果只对着千字文学认字,最后也只能记住一些零散的单字,组不成词汇,也组不成句子。
他考虑一番,信步走到了摆放话本的书架旁。
眼下小说业已经颇为兴盛,无论何人,都可拿着书稿来到书铺寻求出版。
在这种情况下,话本的题材百花齐放,想看什么都能找到。
严之默专门选了配图多一些,故事浅显,大略一看,生僻字不太多的,拿给姚灼看。
姚灼认识的字还太少,读起来很是吃力,也看不懂讲的是什么。
严之默打算回家以后,每晚都给姚灼讲几页,寓教于乐,还能交流夫夫感情。
不过那种“才子佳人”的老套故事,两人都不太喜欢。
最后依着姚灼的喜好,选了一本志怪神异的和一本修仙传奇的。
总之都是些神神鬼鬼仙仙,里面的角色要么就是非人类,要么一言不合就满天飞。
配的插图虽然画工粗糙,可看起来也颇有趣味。
选好到柜台结账时,书铺伙计刚搬来一摞新书。
装帧颇为精美,还散发着新鲜的油墨香气。
见严之默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伙计机灵地推销道:“相公可要顺手带一本?这可是城里近来卖的最好的话本,您翻开看一眼,保管停不下来!”
严之默好奇地打开前几页看了看,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故事,不过见每一页都有不少实用的词汇,对话也比较浅白,就添了一些钱,多买了这一本。
纸墨金贵,乡野里家家户户都见不着几页纸。
如两人今日这般一下子买五六本,已经算是颇为奢侈地消费了。
书暂时由姚灼抱着,一想到自己马上能认识很多的字,甚至以后能看得懂书,姚灼便觉得与严之默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提着买好的大包小包,两人终于回到了客栈。
东西不少,但姚灼最宝贝地还是那几本书。
他压平书角,轻拿轻放,想着明日可不能随意丢在驴车里,要是磕碰了书角,卷了书页,那就是辱没字纸了。
他收拾着东西,严之默可还惦记着姚灼回到客栈要对自己说的事。
小二送上一壶新的热茶后就走了,他烫了烫茶杯,倒出两杯,润了润喉。
姚灼忙完了手上的事,转过轮椅才察觉到严之默一直在等自己,便知严之默是有心事。
这心事自然与自己有关。
他其实也不是故意吊着胃口,故弄玄虚。
实在是有些话题,合该夫夫俩关了门私下里说。
推着轮椅行到桌边,眼前便多了一盏温度正好的茶。
姚灼接过来抿了一口,他其实不懂茶,夫君也说客栈供的只能算是中下等的茶叶,但他喝着却觉得有几丝回甘,味道还不错。
放下茶盏,言归正传。
姚灼望着严之默,将今日那大夫说的话如实相告。
“大夫说,我前些年太过劳累,睡的地方又简陋,多少有些寒气入体,吃食方面也粗糙……不是都说,胖些好生养,虽是俗话,可确实有道理。总之……”
姚灼说到这里时,还是稍微有些紧张的。
“总之大夫说我受孕怕是不易,若调养着,早晚会有,可时间却说不准,兴许一年两年,兴许三年四年……”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低下去。
嫁过门的女子或是哥儿,一年两年里无所出,也就罢了,若是三年四年都无所出,那指定要被戳脊梁骨。
尤其是姚灼,太明白风言风语的力量,他遇见严之默之前的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在他看来,嫁了人后侍候夫君,传宗接代,都是应当承担的责任。
现在自己受伤了,成日里要夫君反过来照顾自己也就罢了,若是在生育方面还有缺陷,那他当真觉得自己配不上严之默,耽误了严之默。
本以为以严之默的性子,就算不会苛责于自己,也至少会落寞失落一瞬的。
毕竟哪个男子不想尽早有自己的孩子,开枝散叶,如此才门楣兴旺。
可严之默却只是看了姚灼一眼,旋即忍俊不禁一般地笑了。
“我当是什么事,原来阿灼只是想说这个,亏我一路提心吊胆的。”
在严之默看来,姚灼别说是一两年、三四年内可能无法受孕,实则哪怕时间更久一些,他也完全可以接受。
再退一万步,哪怕两人此生子孙缘薄,他也不会休弃姚灼。
孩子是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则是另一码事。
回想起来,姚灼应当是一直介意这个话题,几次提起,都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虑。
严之默轻叹一声,拉住姚灼的手,浅声安慰:“阿灼,你当真不必总把这件事挂在心上,况且,生育与否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要你这么说,我还病了多年,身子不好,要我说,你若怀不上,说不定还有我的问题。”
姚灼听及此,连忙抬头,“夫君定无问题!”
严之默愣了一下,转而又笑道:“阿灼为何如此笃定?”
姚灼:“……”
他看着严之默的笑容,心头郁结倏忽消散的同时,又好像察觉到自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严之默此刻很想搂着夫郎给他科普点生理知识,打消他的“生育焦虑”。
不过转念一想,横竖那大夫也给出了解决办法,接下来要做的,无非就是耐心耕耘,等待开花结果。
因此,当晚新买的膏脂就派上了用场。
……
原本该是一夜好睡,结果第二日醒来,姚灼却觉得伤腿有些不适,也不知是不是昨晚不小心磕碰到了。
严之默自责的同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带着姚灼又去了一趟梁氏医馆。
梁大夫活了大半辈子了,一听这描述就大约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当场情绪复杂地看了两人一眼。
严之默和姚灼一个看天一个看地,都觉得有些没脸见人。
幸而检查过后,并无大碍。
接下来,梁大夫的医嘱连珠似的往外蹦,夫夫二人如小鸡啄米,一时间只知道点头。
这遭梁大夫未收诊金,只是在严之默要推着姚灼离开时,有些欲言又止。
严之默有所揣测,故意又停下问了几个关于先前新开的药方的问题,如此磨蹭了一会儿,梁大夫果然别别扭扭地开口道:“我记得你们二人是赶着驴车来的?”
严之默应了声,就见梁大夫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他道:“我想搭你的车,与你一道回村,不知方便与否?”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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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严之默本以为梁大夫是临时起意, 还在疑惑他要如何安排自己的医馆。
谁知在严之默答应了之后,梁大夫的小药童就从后面搬出了足足一箱梁大夫的行李。
如此严之默才知,原来梁大夫早就准备去一趟石坎村,只是碰巧今日严之默又带着姚灼来复诊,比起自己搭车沿路寻找,还不如借他们的光更方便。
“这是车费,你先收着。”梁大夫递上来一贯钱,严之默没接。
“您是我夫郎的救命恩人,不过是搭一趟车罢了,不必您付钱。”
姚灼也在一旁帮腔。
梁大夫瞧着像个不善言辞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闻言,他沉默片刻,把钱收回来后对两人道:“若是不急着走,便再等我一下。”
说完就去柜台后忙活。
小药童则麻利地拿出一张纸在桌子上铺开,执笔写下了“大夫有事,停诊三日”的文字,看样子是预备一会儿贴去门上。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梁大夫回来了,手上拎了一串药包。
“这是驱寒祛湿的药包,夜里泡脚可以用,不值什么钱,就抵了车费吧。”
其实梁大夫方才给的钱,都足够搭一辆比严之默家更舒服的驴车了。
而且这抵车费的药包,怎么看其价格比起车费都只高不低。
见严之默还想推辞,梁大夫又指了指那小药童。
“他也要跟着一起去, 两个人的车费, 不算多。”
梁大夫的小药童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除了梁大夫身边,无处可去,他年纪小,梁大夫也不放心留他一人,便决定一起带走。
话说到这份上,严之默便感谢着收下了。
“谢谢梁大夫。”
这东西实用,眼下天气寒凉,睡前泡一泡脚确实会舒服不少。
一行人商议好后,严之默就留了姚灼在医馆,自己去客栈退房加赶车。
小药童在屋子里忙忙碌碌,一看就是做惯了这些事的,姚灼看着他便想到王大夫的孙儿,还有姜越家的殊哥儿,这几个孩子年龄相仿,说不准能玩到一起去。
没等多久,严之默就赶着车来了。
其实驴车里放了姚灼的轮椅,就占去了不少地方,再坐三个人就略显拥挤。
再把梁大夫的行李放进去,就又少了差不多一个人的位置。
严之默正筹划着怎么安排,就见梁大夫摸了摸驴子,拽过了缰绳。
“我也许久未赶过车了,今日且过过瘾,松松筋骨,你们几个进去坐着罢。”
那小药童也想在外面学赶车,怎么说也不肯进车厢。
严之默和姚灼面面相觑,自问哪有收了人的车费,却还让乘客自己赶车的道理?
好歹最后梁大夫答应,自己赶前半程,严之默赶后半程。
如此,严之默便也进了车厢。
说来这还是驴车买回家以后,他第一回 安坐在后面。
车厢里铺得软和,一应采买的东西,都堆到了姚灼的轮椅上,也算节省空间。
“往这边挨些,我只怕一会儿路上颠簸,那东西掉下来,不小心砸到你的腿。”严之默揽着姚灼的肩膀,把人望着自己这一侧拽了拽,姚灼依言挪了点位置,与严之默挨得更近了。
两人几乎是并肩缩在车厢的角落里,絮絮说着小话。
因怕车外的梁大夫与小药童听见,声音也压得低,导致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听得不清不楚。
【我音量都拉到最大了,勾勾直播能不能优化一下收音功能!】
【简直是生怕我们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听一些不该听的好不好(指指点点)】
【真是恨铁不成钢,那啥膏那啥脂的都买五瓶了,怎么不拉个小手给姨姨看看】
【(惊)妈粉也就算了,怎么还有姨粉】
【归根结底,大家都是CP粉(海豹拍手.gif)】
姚灼现如今和严之默独处时,已经愈发自在了。
只见画面中,他靠坐在严之默的身上,伤腿架在车厢里的木板上,掏出随手带的一些彩绳,编起了络子。
这东西永远用得着,多编一些备着也不妨事。
且他在县城里逛时,也留意了不少摊子上卖的花样。
他长于此道,看一眼就能想象出手法,于是这会儿便按捺不住地开始实践。
严之默左右无事,也拿了几根学着编织,先从最简单的如意扣学起,倒是有模有样。
姚灼看着自家夫君翻飞的十指,想到无论是做饭还是女红,都是旁的汉子不屑为之的事情,可夫君却不觉得自己去做有什么问题,甚至有时候还乐在其中。
比如现在,严之默便拿了新编的如意扣给他看。
“阿灼,看看我编的怎么样?”
姚灼接过来,发现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模样了,感叹道:“夫君手巧,我当初学的时候,第一次上手可是一团糟。”
他陷入短暂的回忆,唇角轻扬,“那时候娘亲还说我笨,她那样手巧的一个人,怎么生了我这么个笨手笨脚的哥儿。”
与娘亲的相处,是他过去为数不多温暖的回忆。
但现在,未来,生活都由严之默填满,想必等白头到老的时候,回忆都回忆不过来吧?
“想什么呢?好端端地,发起呆来。”
严之默见姚灼手里攥着自己编的如意扣,目光却好像没落在实处,忍不住出声将人唤回神。
姚灼反应过来,笑了笑,转而将严之默编的有些松的地方调整了一番。
如今日子过得平顺,他实在不该浪费时间去患得患失,而是应当想着怎么把这个家经营地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