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塞西斯在心里纠结吃牢饭还是当种马,那个比较有前途的时候,并没有迎来军队的制裁。
第二天去上课,和他在同一个班上的厄多尔和他打了个照面,然后擦肩而过,好像无事发生一样,没来找他麻烦。
一片祥和风平浪静,但是塞西斯的直觉告诉他,这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地下其实暗潮汹涌,不能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他就知道自己被报复在了什么地方。
提问,得罪了一只雄虫后是一种怎样的体现?
大概就是走平路的时候会从旁边突然伸出一只脚把你绊倒,去食堂吃饭上面的人永远在插队,终于轮到你取餐的时候只能拿个空盘子,盘子上面有个腐烂了一半的水果。
塞西斯端着盘子沉默了许久,表情十分凝重:“我的为什么和别人的不一样?”
“只剩这个了,你爱吃不吃。”食堂里的雌虫大叔一脸凶相,嚣张得很。
塞西斯不死心:“那你把钱退给我。”
“你当食堂是你家开的啊?”雌虫大叔挥了挥他肌肉发达的手臂,威胁的意图不言而喻。
食堂的雌虫大叔在塞西斯的眼里一下子变得面目可憎,他的心里闪过了花式杀虫十八式,最后沉默地端着烂水果走了。
在他旁边传来阵阵嗤笑,在好斗、武力为尊的雌虫看来,塞西斯遇到挑衅就退缩的行为是个不折不扣的怂包。
“喂,你那么怕疼就滚回雌父的怀里吃奶吧!”
“来读军校连打架都不敢,以后见了异兽不会被吓得尿裤子吧。”
“哈哈哈哈。”
啊,糟透了。
以后的校园生活糟透了,塞西斯已经看到了他的未来,没想到某一天校园霸凌竟然降临在他身上,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尝个鲜。
明显打不过为什么要上去莽,他是指挥系的,上了战场也是坐镇在后方指挥,几乎不会有直面异兽的机会,又怎么会尿裤子,你们怎么能那么蠢。
但是这些话塞西斯都不会说出来,说了只会让他的情况更糟,这些雌虫也不会听,还会变本加厉。
雌虫都这样,对同类那么苛刻,对雄虫就如同春风化雨般温柔,让塞西斯想起了他曾经养过的一只金毛犬。
在自己面前做儿子,在别的狗面前好像被加了狂暴buff一样不讲道理。
没办法,吃不了饭塞西斯就只能随便吃了点类似于面包之类的东西填了下肚子,今天下午还有体能课,不吃点什么他能直接晕死在场上。
但是很快,现实给了他一记迎头痛击,以往他们的体能老师,都会看在塞西斯身体素质差,走的是理论知识丰富那一路线,意思意思一下就会放过他了。
但是今天,导师黑着一张脸,给塞西斯安排了远超他身体承受范围的锻炼任务,还要他都做完以后进行实战对练。
连老师也能参与霸凌,虫族,是一个多么不讲理的种族。
塞西斯能站着让别人打吗,笑话,当然不能,他可不是雌虫,虫生只有一次机会,被一拳能打破钢板的怪力雌虫们来上一下,塞西斯可能就得重新投胎了。
所以他跑了两圈之后,感觉心率上来了,出了一身汗,果断地两眼一闭,倒在了训练场上。
他听到旁边全是幸灾乐祸的声音,有虫很惊讶。
“不会吧,才两圈就晕倒了,这还不够我热身的。”
“连雄虫都比不过吧。”
“真没有,太弱了。”
“啧,本来还想和他打一架给亚理出出气的,到时候不会碰一下就重伤吧?”
“哈哈哈,那你还要给他付医药费,不划算啊。”
对对对,很高兴你们能这么想,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了,还请以后务必要放过他,谢谢你们全家了,塞西斯躺在地上想着。
老师也对塞西斯糟糕的体能无语了,让随便哪个雌虫过来送他去医务室,接着塞西斯被不知名的虫像扛破麻袋一样扛了起来。
塞西斯的胃部正好被顶在那只雌虫的肩膀上,又疼又想吐,等走出了一段距离,确定老师们看不见之后,塞西斯装不下去了,他有气无力地拍了拍雌虫的后腰:“呕,我快吐了,你能不能换个姿势。”
雌虫停了下来:“你装的?”
“不装还能干嘛,等着一会儿挨打啊?”塞西斯相当的诚实。
但是出乎意料地,雌虫竟然没对他装昏逃避的怂包行为发表意见,还依他所言换成了公主抱的方式。
塞西斯认出了雌虫的脸,他也是从贫民区来的,名字叫凯西,和塞西斯糟糕的名声不一样,他能力很强朋友很多,在雌虫圈子里闯出了一片天地。
是虫缘糟糕透顶的塞西斯的反面。
塞西斯静默了一下,作为一个直男被这样抱着他必须得说两句:“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凯西却说:“我看你出了好多汗,还是我抱着你去吧。”
“我就是累了,不用去医务室了。”
“没关系,我送你去你的宿舍吧。”
?
事出反常必有妖,塞西斯心里敲响了警钟,他试探地问道:“你……你是雌性恋?”
“啊?你在说什么啊?”凯西好像被膈应了,反应有些大,就好像直男被说成gay一样,他瞪了塞西一眼:“就算是雌性恋也不会喜欢你。”
“那你干嘛非要抱着我?”
“我就是觉得……”雌虫脸红了一下:“你身上好香,有种很好闻的问题,感觉很安心。”
塞西斯一默,他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凯西所谓闻到的味道,是雄虫散发出来捕获或者安抚雌虫类似于信息素的东西,越是高等级的雄虫效果就越明显。
“你身上的味道是什么?”凯西有些陶醉了,还凑近塞西斯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气。
凯西并不知道,他此刻的行为动作能让他马上被以最严重的骚扰雄虫的罪名被雄虫保护协会钉死在耻辱柱上。
只是塞西斯不会去告他就是了。
受不了一个比自己高壮的“男性”对他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塞西斯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口胡扯道:“少沾荤腥,多吃蔬菜水果,就能提纯身体,散发出这种味道。”
“真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凯西怀疑地眯起眼睛。
“真的,你没听说过是因为这因虫而异。”塞西斯撒谎撒得面不改色。
“那我以后也试试。”
“嗯,你加油。”
“如果我的体质不行你能不能以后经常给闻闻。”
“不行。”
“七天一次?”
“说不行就不行,你别像个雌性恋一样,我觉得有点恶心。”
凯西顿时露出了同样被恶到了的表情,也不提了,但还是忍不住说:“你真小气,难怪大家都针对你。”
呵,虫生攻击的屑雌虫。
凯西把塞西斯送到了宿舍门口还舍不得离开,磨磨蹭蹭地不肯走,甚至还想进塞西斯的宿舍里。
“你该走了。”塞西斯挡着门。
“我抱着你走了一路,你不让我进去坐坐吗?”凯西理直气壮。
“是你自己要抱的,我说过了让你放我下来。”
凯西立马又换了一个面孔,他装可怜:“但是我累了,我的手好酸。”
可惜塞西斯不吃这一套:“老师只是让你送我过来,你还要回去继续上体能课。”
面对塞西斯的无情,凯西皱眉,他断言:“你真的没有朋友,以后也不会有的。”
塞西斯不懂这种显而易见的事为什么凯西要反复强调:“我知道,所以你可以走了吗?”
凯西被堵得说不出话,很用力地一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第2章
塞西斯洗漱一番拿出了酒处理今天被绊倒时膝盖上的擦伤,因为雌虫就算断骨也能快速自己长好,擦伤和被蚊子叮了一下没什么区别,不需要药物,而治疗雄虫的药都在最好的医院里,所以贫穷的塞西斯根本搞不到。
只能弄了点消毒的酒精,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就算完事。
塞西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那只雄虫只要动动嘴巴就能把他搅得不能安生,而他却为此劳心费神,指不定哪天就被某只冲动的雌虫揍一顿,就算不被揍,他也难以保持前十的成绩拿到奖学金。
所以他打算明天就去问问厄多尔那只雄虫的情况,看能不能道歉和解。
下定了主意,经常处于疲惫状态的塞西斯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塞西斯就坐到了厄多了平时习惯坐的位置等虫来。
厄多尔来得有些晚,反而是凯西看见塞西斯坐到了厄多尔的位置就不计前嫌地过来邀请道:“你过来跟我一起吧。”
“不用。”
“你知道是谁让大家欺负吗?”
“我知道。”
“你知道?”凯西看不出塞西斯竟然那么勇:“你知道还坐在厄多尔的位置上挑衅他?”
雌虫就是这么理解他的行为的?就说为什么今天那些雌虫时不时就看他一眼,脑回路真是清奇。
“不是,我是要和他们和解。”塞西斯说得很认真。
凯西一言难尽,但是塞西斯这么坚持他也不便再说什么,咬了咬牙,别扭地说道:“如果厄多尔要对你动手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忙。”
还有这等好事,免费的保镖吗?
那真是太好了………个屁。
凯西虽然不知道塞西斯是雄虫,但是昨天他闻到了塞西斯的信息素之后,就无可避免地被塞西斯吸引,本能地想要去保护他。
这份保护是不纯粹的,他夹杂着凯西自己都发现不了的渴望和爱恋,自古直骗弯遭雷劈,塞西斯自认是个好虫,不想当爱情骗子。
塞西斯悠悠叹了一口气,深深地看着凯西的眼睛,好像看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并普却信笃定地道:“凯西,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吗?”
恐同的凯西无语,为塞西斯莫名其妙的自恋,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走了。
还是让塞西斯吃点苦头比较好,不然他这样下去迟早得被打死。
等实在不行了,自己再出手,来个英雄救、救……丑!到时候塞西斯肯定对他崇拜不已。
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凯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目光仿佛能把塞西斯的背影戳个洞,眼巴巴地就指望谁快去找塞西斯的麻烦,他好出手。
但凯西没等到那个机会,厄多尔很快就来了,他看到塞西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坐到了塞西斯的旁边。
两虫都沉默着不说话,像是在比谁憋不住。
尴尬的寂静持续了一会儿,塞西斯遭不住,表示他认输,先起了个头:“那个雄虫叫什么名字?”
“你应该用尊称。”厄多尔斜了他一眼。
“他又没在,我的尊敬他听不到。”
“对雄虫的尊敬难道是为了让雄虫听见吗,你太虚伪了。”厄多尔的声音提高了些,严厉地指责了塞西斯。
你们雌虫都是雄虫的脑残粉,你说什么都对,塞西斯惹不起,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那位雄虫大人尊姓大名?”
“亚理·克克锁。”
“我想见亚理大人,对他道歉请求原谅。”
“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厄多尔像看一个傻子。
“怎么说?”塞西斯不知道他又犯了哪条雄虫禁令,难道亚理对道歉过敏吗。
“哼,你敢那么说亚理,他本来是要告你侮辱雄虫的。”
这种情况塞西斯早有预料,听到后一点都不惊讶:“那他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劝的……”厄多尔的声音低了下去,眼中浮现出了点点微光,好像一条涌动着悲伤的河流。
塞西斯没点过看别人情绪的技能树,他不走心地夸奖道:“哇,好厉害,能劝得动亚理,他一定很喜欢你吧。”
说完后塞西斯还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了进步,这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厄多尔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啊,他多喜欢我,我答应了他,只要让你受尽折磨再把你上了,拍录像给他看,他就会原谅我的过失,履行承诺娶我。”
……
………
………………?
这只疯雌在说什么,是虫语吗,怎么好像听不太懂,塞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好意思,我刚才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厄多尔打破他的自欺欺人,还是挑了重点说的:“亚理要我上了你。”
什么毛病,塞西斯不可置信,你们虫子果然脑回路清奇,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要去怀疑雌虫会为了雄虫能做到哪种地步,但塞西斯还是仍抱有一丝希冀,不死心地问:“你答应了?你确定要照做?”
厄多尔下这个决定想必也是万分沉痛,他用手捂住了脸,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但他的信念相当坚定:“我别无选择。”
“那我呢,我的选择不重要吗?”塞西斯黑着脸,企图唤起厄多尔的良心。
厄多尔擦了把脸,理所应当地说道:“你打不过我。”
该死的!塞西斯突然觉得当个爱情骗子也没什么不好,凯西能不能现在立刻马上过来把厄多尔打出去。
当然,塞西斯也就想想而已。
“你,准备什么时候对我下手?我好有个准备。”
厄多尔不屑又嫌弃地看了塞西斯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小身板:“放弃吧,你逃不掉的,你今天晚上在宿舍里等我。”
你以为你是女票客吗?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