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的厨房里,两个人在认真地胡闹。
“做蛋糕要黄油吗?”陆星与拿着那块儿黄油瞧,“还是盐味儿的。”
陆星与感觉有些奇怪,蛋糕不是甜的吗?那就是只下糖就好了吧,那这块儿黄油是不是买错了。
但当时他们在超市逛的时候,超市里的黄油就只有这一种。
“用不上就放到厨房里,”司云在网上查着教程,“总有用得上的机会的。”
凑合着做吧,总归不会难吃的。
然后陆星与和司云就发现,还真会。
小屋里的烤箱和网上教程的烤箱有点儿不一样。
司云大概地弄了弄。
蛋挞放进去,烤了一回,没熟,再烤了一回,还是没看着有鼓起来的倾向。烤了三四回,终于才看着点儿成功的苗子。
“好了吧?”陆星与一边打发着淡奶油,一边盯着烤箱里的蛋挞。
“应该差不多了吧。”司云也没个概念,戴上厚手套把烤盘拿出来。
六个蛋挞,看着没什么问题,微微也有那种焦香的香味了,看起来熟了。
司云和陆星与还在忙活着整蛋糕,蛋挞拿出来之后挺热的,放到一旁晾凉。
陆星与眼神止不住地往蛋挞那边飘,充满了期待。
这样打着奶油的时间过得很快,看到稀得像牛奶一样的奶油慢慢变得浓稠时候,陆星与就停下了手:“这样可以了吗?”
“好像是可以了。”司云拿过来搅了搅,拉起来也看不出来算不算是可以了。
奶沫能粘在打蛋器上面就等于能奶沫倒挂吗?司云自己也一头雾水。
[司云:做蛋糕是第一次。]
(他为了陆星与做烤乳猪也是第一次,人生总有第一次。)
陆星与一放下奶油就去摸蛋挞。
好像没那么热了,他便迫不及待地拿起来一个。
吃了一口,被烫得嘶嘶抽气。
但也还好。
“有点儿奇怪。”陆星与皱着眉轻轻疑惑着,又小心地咬了一口,“好像……是酸的?”
司云也转过头,浅淡神色中也透露出不解。
陆星与把剩下的蛋挞递过去:“你尝一口。”
司云把剩下半个蛋挞都吃了,味道有点儿淡,淡之中,确实带着点儿酸。
“太奇怪了,”陆星与又拿起一个来吃,怎么吃都能吃到一股很淡的酸味,“蛋挞为什么是酸的?”
明明配料只有鸡蛋、牛奶和买好的半成品蛋挞皮,这哪一样都不是酸的,但偏偏做出来的蛋挞是酸的。
“变质了吗?”陆星与微张着嘴巴,一脸茫然。
“也不像是变质的味道。”司云把那半个蛋挞吃了,品尝来品尝去,不觉得像变质的味道。
“糖下得不够吗?”陆星与甚至去蘸了一点儿糖,“这种白砂糖不是不很甜?”
糖还是甜的。
“糖下得不够,也不应该有酸味吧。”蛋挞为什么是酸的这个问题对于司云来讲也是未解之谜,“要不再烤会儿?”
“再烤能变得甜一点儿吗?”陆星与又端起来一个蛋挞,仔细瞧着——当然也是什么都瞧不出来的,“没事儿,没变质就行。”
陆星与一边疑惑,一边又吃了两个,喂给了司云一个,最后自己又吃掉了一个。
一个平时吃两口就把食物丢掉的人,现在居然把带酸味的蛋挞给吃完了。
稍微得解释一下的是,陆星与吃东西吃两口也不是什么都只吃两口。
一般情况下,他取食也是按着自己胃口去装饭的,不会浪费食物。
就是平常吃得不是很多,所以时常会在各种时间去找点儿小零食什么的。
像上次做三明治那样,剩下的边角料什么的,他很乐于去咬一口。但也不知是出于想尝一下味道,还是饿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尝了一口,剩下的也就丢掉了。
剩饭剩菜什么的,闻一闻、瞧一瞧,把它加热了最后可能都不会吃,或许吃几口,剩了又剩,那就丢掉。
还有那种放了很久的食物,看着了,也会吃上一两口,好吃不好吃、变质不变质,那一两口以外的归宿大概率都还是垃圾桶。
司云见识过陆星与这小孩子口味一两次,吃两口就把东西放一边,酒倒是喝得不少。
每次瞧陆星与那样,司云都觉得挺有趣。
司云没养过猫,不知道那样形容是否恰当。
他觉得陆星与吃东西的时候就像一只猫儿:不是他想吃的,放到面前他都不吃,对什么食物都感兴趣,舔两口却又跑掉。
在动物和比喻方面,司云的只是都比较空白。他想想,也只能想到用猫儿来形容陆星与。
猫儿也挺可爱的。
司云和陆星与都不知道,他俩在彼此心目中都和猫挂上了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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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里的其他嘉宾也各自有着各自的节奏。
刘阳成约了王沛去喝咖啡,贺咏思在教柏如萱玩滑板车。
秦扬吃完早餐之后留在了客厅,其实是想等等能不能遇着王沛的,但是碰着的是冯乐怡。
秦扬说帮冯乐怡做面条,冯乐怡没让他帮忙,自力更生。
于是秦扬呆在那儿玩手机玩得有点儿尴尬,又去浇花去了。
钟饶嘉其实早上也醒了,但她并没有每餐都要吃早餐的习惯,醒了之后就在房里打游戏,一早上都没出来。
[钟饶嘉因打游戏而独自在房间里骂骂咧咧的素材+1,咔哒,剪掉。]
廖巧桐昨晚失眠了。
和司云约会是她一直期待的事情,甚至有点儿超乎了她的期待。
毕竟有很多想法放在心里就是想想而已,不求着真的能实现。
但那一天就那样真的到来了,好像天上突然掉了一个大馅饼,还是肉馅了。
和司云约会的时间里,廖巧桐没怎么说话,实际上内心完全处于一种过于兴奋的状态,好几次都想伸出手摸摸心跳怎么会跳得那么快。
开心。
超级开心。
晚上躺上床也忍不住回想昨天和司云在一起的时候都干了什么。
其实也什么都没干,可是就是想起来什么都觉得很开心。
有一些司云只是举手之劳的举动,比如给廖巧桐外衣、给她倒水、在她差点儿被车撞到的时候拉了她一把,这些非常普通的小小的善良举动,到了廖巧桐眼里也变得不普通。
[廖巧桐:他好善良!他好温柔!他人怎么会那么好!]
廖巧桐还在想,她昨天穿得还算漂亮吧,司云有没有发现她还戴了条项链?
经过一天的相处,司云会不会对她多上一点儿心?
会喜欢上她吗?
哎呀,想到这个的时候,廖巧桐就会在床上打个滚,感觉很不好意思。
大好的良夜里,廖巧桐在床上辗转反侧。
有时候想一想,大脑叫嚣着:已经很晚了,不要再想了,快点儿睡觉!
下一秒……
司云和陆星与是不是真的有点儿什么啊?
要说真的有,也是有可能的吧,这俩每天都呆在一起,司云还给陆星与烤乳猪。
烤乳猪是什么鬼啊?那和司云的形象一点儿也不搭,好吗?
别想了,别想了。
可是司云给陆星与做了烤乳猪哎。陆星与想吃,司云就做了,这,这就是爱吧?
别想了,别想了。
司云和陆星与他们的感情进展到了什么地步了啊?什么时候开始的?上次露营就有征兆了吗?还是说其实从第一天见面就有了预示?
别想了……
廖巧桐还忍不住去想小屋里其他嘉宾的好与坏、去拿自己去和别人对比,再去想司云的取向。
他是不是喜欢那种比较成熟稳重的?陆星与算成熟稳重吗?就廖巧桐感觉来说,好像,多少,有点儿,不像。
[廖巧桐:星与是那种介乎于男人和男孩儿之间的气质。]
别想了,可是总忍不住想啊。
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
廖巧桐感觉她晚上可能要失眠好久了,
可一眨眼,又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就陷入了睡眠。
睡到第二天直接错过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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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云和陆星与还在为了蛋糕奋进。
蛋糕在烤箱里膨胀,也是烤了两三回,像蛋挞一样,但是好歹最终没有酸味。
淡淡的甜味,倒算得是成功的了。
就是……寡淡。
两个人过程中充满了探索的开心和满心的期待,最后你一口我一口地把几近于没有味道的蛋糕吃掉。
“别灰心,”陆星与拍拍司云肩膀,“下次一定能成功的。”
“下次不应该你做给我吃吗?”司云挑挑眉,似笑非笑。
“也不是不行。”陆星与挺轻易便松口答应,“说不定我还挺有做蛋糕的天赋的。”
司云便笑。
司云来到小屋之后的变化是显然的。
或许那也不该称之为变化,应该说是他的个性一点一点地慢慢被观众更加熟知了。
他的那些柔软、温和的一面也露出来,和刚开始那个寡言淡漠的特质对比起来显得是那么不一样。
节目组曾经问他:“你是不是一个肯为了另一方付出、改变的人?”
那时,司云非常平静地回答:“不是。”
那么后来,司云为了陆星与去学做烤乳猪、蛋糕,还有一起做过的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算是为陆星与而改变了吗?
当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司云的回答是:
“我没有为了他而特意改变,人生也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第65章 09-4
又过了几天。
“我以为她会给我发心动短信的。”秦扬在房间里和陆星与喝酒。
这天早一点儿,在吃晚餐的时候,秦扬问陆星与有没有空,想要和他聊聊天。
并且是希望单独聊天。
陆星与答应了,也和司云说了一下。
晚上,陆星与吃过饭休息之后,便依秦扬心意去了他房间喝酒。
毕竟是要聊点儿不那么开心的事,秦扬也不想让自己的事影响太多人。
可他也忍不住,想要找陆星与说说话。
秦扬倒了一杯酒,准备给陆星与倒酒的时候,陆星与挡了挡杯口。
“我戒酒了。”陆星与礼貌地笑笑,从他带来的袋子里抽出一排AD钙奶。
因秦扬酒量不佳,今儿陆星与带的只是啤酒。
可秦扬才喝了两口,感觉就已经有些醉了,情绪收不住,掩不住眼底的失望和苦闷。
“也是,”秦扬苦笑着点点头,“你前几天才生了病,这几天要多注意注意才行。”
秦扬不开心时也还想着别人:“你冷不冷,你这衣服够吗,我再给你拿件外套吧?”
“不用。”陆星与不冷。
可秦扬还是给他又披了一张毯子。
下午秦扬来问陆星与的时候,陆星与就觉着秦扬好像不是很开心,所以答应了他来喝酒。
秦扬喝了半天也没出声,陆星与也不催他。
秦扬一口酒,陆星与两口奶,AD钙喝着还是没什么意思。
秦扬也不怎么能喝,喝两口还把自己呛着了,咳得眼尾发红,才怔松地问:“你觉得王沛是不是对我没有一点儿意思。”
“我不知道,”陆星与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个你得问她。”
“你觉得呢?”秦扬执着地问,“从你的角度看,她对我怎么样?”
这个……秦扬可能就有点儿问错了人了。
“我没怎么关注她。”陆星与抓了抓头发,有点儿赧然地说。
陆星与没拆开那一排AD钙奶,而是直接把吸管隔着两层塑料膜戳进瓶中,整排拿起来喝了。
先前秦扬对柏如萱、廖巧桐都有过好感,可是面对着两位心有所属时,顶多是有点儿失落。
他面对着没有收到心动纸条也伤心,也还是失落。
秦扬调整调整,第二天也还是可以积极面对生活。
可是当他收不到王沛的纸条时,而且努力过也还是失败,那种失落的状态好像就怎么都调整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秦扬握着有点儿冷的啤酒罐出神,“才认识一周,但她给我的感觉太不一样了,我想和她有发展,但是……(事与愿违),我没想到我会那么难过。”
看不见王沛发来的心动短信的时候,很难过。
那超越了他一直以来都没怎么收到短信的难过的总和。
看见王沛躲他眼神时,也难过。
还有邀请王沛出门时,王沛的拒绝也让他难过。
“可能就是因为只是一周,所以才特别难过吧。”陆星与安慰他。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秦扬烦恼地说,“那天约会的时候,我们还好好的。”
“那次你们玩得开心吗?”陆星与喝完了一瓶AD钙奶,没直接打开另一瓶。
“开心……吧,”秦扬被问起才发现自己也没那么确定,但是,“她也说开心的。”
陆星与作为知心小哥,其实也不太会处理这些问题——他自己都过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他能做的只是,陪秦扬喝酒、聊天,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倾听人,也是个很能保守秘密的人。
[节目组:“为什么喜欢王沛?”
秦扬也说不清楚,愣半天才讲:“她很漂亮,很独立,很厉害,她大概不需要我的保护,但是我还是想充当那个保护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