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组之前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该增添点新人物了,感觉怎么越来越像美剧,某个演员不演了,编剧就得找个理由把TA写死或者调职啥啥的……
记得回帖领假期红包吖~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37章
必须承认的是, 乌鸦意志力惊人,心理素质强大,应对危机的能力也十分出色。罗家楠到病房门口一看, 发现他用床单把门缝堵死了,这样警方就没法塞探头进去确认他的位置。门上的玻璃窗也被遮挡了, 门把手完全拧不动,更撬不开——他把钥匙断在内侧锁眼里了。然而如此一来,乌鸦也将自己陷入了一个四面封闭的环境,由此可见, 他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对付这种已经把命都豁出去、且持枪挟持人质的嫌疑人,除了击毙几无他法。现在罗家楠要做的就是跟他说话,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说服对方也要去尝试,与此同时还能干扰乌鸦的注意力,以免狙击手攀爬的声音顺着通风管道传过去。
遣开堵门的特警, 罗家楠扯着嗓子喊道:“乌鸦,我们的人已经去看守所提吕沛英了, 你把门开开,把韩大夫放出来, 我进去陪你等,行不行?”
屋里一片寂静, 等了得有三四分钟的功夫, 才听里面传来一声沙哑的回应:“你们还有三十五分钟。”
他很虚弱。罗家楠迅速作出判断。据看守乌鸦的民警说, 傍晚时分乌鸦开始发烧了, 体温曾迅速飙升到三十九度多,寒战打的床跟着一起抖。韩承业检查过后加开了退烧药和更强力的抗生素, 所以他们才会在一定程度上放松了警惕——谁能想到, 一个高烧烧到快四十度的人, 还有力气撬手铐袭警夺枪呢?
“别硬撑着了,我知道你难受。”这种时候只能打心理战了,虽然罗家楠也不知道对付这种滚刀肉管不管用,从警多年还真没碰上过这号狠人。
屋里传来阵呛咳声,随后听乌鸦卯着劲儿吼道:“少废话!见着英英,我放人!见不着,我让这位韩大夫给我俩陪葬!”
我俩?罗家楠微微眯起眼。从这段话中可以分析出,乌鸦基本认定见不着吕沛英了,给警方两个小时的时间,不过是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所以说乌鸦从一开始就谋划好了眼下的局面:他不掰手指头不磕头不抠血管而是把眼珠子捅了,就是因为曾经的狱警生涯让他清楚的知道,公安医院那种封锁严密的地方治不了他,必须得到外面的医院来治疗;公安医院的病房是有监控的,犯人的一举一动都有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掉根头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没机会做手脚;而普通医院的病房为了保护病人隐私,病房内是不安监控的。
清清嗓子,罗家楠要求道:“那你让韩大夫说句话,我起码得知道他还活着。”
很快,屋里传出韩承业还算沉稳的声音:“我没事,罗警官,患者的情况不太好,他体温很——”
一声闷响,听着像是谁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罗家楠心脏忽悠一提,忙提醒试图为自己传递信息的韩承业:“你没事儿就行!我知道他什么情况!”又告诫乌鸦:“乌鸦!你别动韩大夫!别把自己最后一条生路堵死!”
“……我特么……哪有生路……”带着阴惨笑意的虚弱声音传出,“……我十八岁就进监狱里了……和那群劳改犯们天天关一起……他们还有刑满释放的一天……可我呢?艹他妈的……我尽忠职守十五年,从不犯错……可说把我开除就把我开除了……他他妈自己不想活了……干我鸟事?当班的那么多人……凭什么我一个人背黑锅!
“……我什么技能都没有,我怎么在社会上生存下去……我只能去当雇佣兵,用命换钱!跟我一起出去的……没一个能囫囵个回来的……不是死就是残……可得到的不过是保险公司微不足道的补偿……英英不嫌我穷,不嫌我残疾……她是我的女人……我必须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你实际上把她带上了一条绝路,乌鸦,弹道测试结果和指纹鉴定都出来了,卢鑫就是你俩杀的,你们杀人劫财,将现场伪装成意外,故意杀人最高死刑,你懂法,你该明白,现在还有机会活下去。”
行动过程有执法仪跟拍记录,罗家楠试着劝说他把裴文标供出来,即便最后鱼死网破将乌鸦击毙,这条线索也不至于断掉。
也许是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期望,又或者是和裴文标什么私下协定,乌鸦并没有为自己开脱,只说:“我是懂法,所以我知道我只要被抓就活不了了……姓罗的,你最好离门口远点,不然待会打起来……子弹不长眼……”
这时一旁的特警递给罗家楠一平板,清晰的展示出狙击手传回的屋内情况:正如方岳坤所判断的那样,乌鸦挟持韩承业缩守在房间的西南角,韩承业整个人几乎将他从正面遮挡,狙击角度不佳,同时为免暴露,枪口不能伸出通风口隔板,只能在隔板的另一侧开枪射击。
稍微偏一点就得连韩承业一起打死了。
自枪套中抽出配枪,罗家楠垂下手,缓缓拉动枪栓上膛,心如擂鼓,语气却还平淡如常:“我不走,要是打起来我得第一个进去,没辙,规定就是这规定,打死我算你赚了,就是不知道咱俩谁手快了。”
“……呵呵……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姓罗的……之前在店里要不是我不想杀人……你遗体告别会都开完了……”
不得不说,这番挑衅之语很是让罗家楠丢面子,几个守门的特警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向了他。但罗家楠没心思管这个,大老板已经下令了,为确保人质安全,狙击手确认射击点位后即刻击毙。
他试着最后努力一把,尝试说服对方:“乌鸦,你好歹也是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我敬你是条汉子,只要你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如实交代所有犯罪事实,我保证会向检察官提出斟酌量刑的建议。”
然而乌鸦并不领情,情绪愈加烦躁:“别特么废话了!还有二十分钟!见不到英英,我让你们全——”
忽然从屋里面传出一阵急促的呛咳声,与此同时罗家楠听到一声极其清晰的爆鸣声,当即抬腿踹门——砰!的一声,房门洞开,手持防暴盾的特警鱼贯而入,很快将白大褂上溅满血迹的韩承业带出屋外——乌鸦被击毙了,狙击手捕捉到他急促呛咳瞬间的位置移动,子弹擦着韩承业的肩头射穿乌鸦的颅骨。
惊心动魄不过瞬间之感,结果却仍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脱力。呼吸间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罗家楠望着瘫卧在墙角的乌鸦,默叹了口气,收枪上前屈膝蹲下,抬手扣下那双死不瞑目的眼。
—
“承业!承业你没受伤吧?”
远远听着夏勇辉在那边大呼小叫,罗家楠没过去凑热闹,脱了防弹衣扔还给特警,自己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点了根烟平复心情。省钱了,乌鸦已死,他用不着为了找资料的事儿请夏勇辉吃饭了。也用不着撮合那俩人了,看这阵仗,今儿晚上就能床头吵架床尾和。
抢劫杀人案是破了,但……不知道等明烁听说乌鸦也被击毙的消息,得失落成什么样子。不过他相信以明烁的韧劲儿,这事儿没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欠下血债的人,早晚有一天得血债血偿。
电话响起,祈铭打来的,语气还算平和:“完事了?”
靠坐在特警车半人多高的车轮旁,罗家楠仰望乌沉的夜空,幽幽呼出口烟:“啊,我这完事了,你还得尸检,乌鸦被击毙了。”
听筒里空寂了一阵,又听祈铭问:“韩承业没事吧?”
“人没事儿,心理可就难说了,刚俩特警把他从屋里架出来的,路都不会走了。”罗家楠说着偏头朝急诊那边看了一眼。刚一堆人拥着韩承业往那边去,看情况是吓的不轻。也是,分毫之差既有可能殒命当场,搁谁都得吓出点后遗症。
“你又第一个冲进去的?”
“没有没有,仨防暴盾挡我前头呢。”
这回他没说瞎话,刚把病房门踹开,他就被旁边的特警一把给薅住了,完事儿那特警还跟他说:“罗副队,下回再遇上这种情况,您别冲,不然我们还得单分出一人保护你。”
这话已经是他第二次听了,下回谁再看不起他,他准保跟谁急。
“家楠。”
“啊?”
“没什么,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我不能像特警那样跟你一起行动,只能一个人守在车里等消息。”
哎呦,罗家楠听出来了,这是没能进警戒带给委屈着了。想想祈铭这两天跟着连轴转不说,还得为他提着心吊着胆,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这不是有枪么?没枪就让你跟着一起了,不委屈了啊,我跟陈队说好了,等这案子结了,休息一礼拜,带你去看天涯海角。”
“真能休?”
“真的真的,他要反悔我就去他家门口打地铺。”
“那行,我一会回局里尸检,然后明天一早给老韩打电话,让他过来替我一礼拜。”
听着祈铭兴冲冲的声音,罗家楠忽然有种心里没底儿的感觉,忙说:“你先别着急给老韩打电话,我晚点再和陈队确认一下,结案报告什么的都还没写,不可能说走就走。”
听筒里沉默了一阵,随后传出让罗家楠直接笑喷出一口烟的话——
“你跟陈队说,他要不批你假,我和你一起上他家门口打地铺。”
【第二卷 完】
TBC
作者有话说:
陈队:什么世道,祈老师都跟着罗家楠学坏了……
第二卷 结束,撒花~
前前后后演了六本多了,楠哥终于能休次假了,下一卷《“悠闲”假期》,敬请期待~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38章
黄金劫案由于涉案嫌疑人均已被击毙, 结案结的不是很痛快,前前后后拖了十多天。这个罗家楠没得可抱怨,更不能因此就去陈飞家门口打地铺。幸运的是, 如此一来正好跨过了黄金周,机票酒店全线降价。
法医办公室里, 祈铭听窝沙发上的罗家楠叨叨买几点的机票最合适,从电脑屏幕后歪过头,问:“机票?为什么不自己开车去?那样不去哪都方便么?”
“……”
罗家楠心里逼逼“美得你”,嘴上却是义正言辞:“一千六百多公里, 长途驾驶多疲劳啊?”
祈铭认认真真的为他解决疑虑:“你上车睡觉,我开。”
——我怕您让我长睡不起。
收起搭在高仁转椅上的腿,罗家楠自柔软的沙发上撑起身,走到祈铭身后,弓身撑住桌边, 贴着对方的耳根说:“祈老师,咱俩在一起七年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玩,别再给自己找累受了, 行不?到地方租辆车一样的,再说咱家那车该保养了, 正好趁这功夫送去保养。”
祈铭不言声了, 手底下转着鼠标滚轴, 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快速滚动, 完全不是人类能阅读的速度。原本想的是,开车去的话打一来回快四千公里了, 之前罗家楠答应他开够五千公里就买车, 错过这次机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满那么长的公里数。
如果不是因为能开车,他兴奋个什么劲?有那功夫跟家看论文,不比去景点给其他游客当背景强?
感觉祈铭从头到脚开始散发“我有情绪了”的气息,罗家楠即刻指着趴在窝里呼呼大睡的小绿岔开话题:“对了,咱出去了,这丑鸟谁照顾?交给大米?”
似乎是被“丑”字刺激了听觉神经,小绿忽然睁开眼,抻脖子照着跟前的手指头吭哧就是一口。罗家楠“哎呦”了一声,连退三步,换了只手指着小绿,横眉立目的:“你又拧我手!信不信我炖了你!”
小绿压根不搭理他的威胁,扑棱着翅膀蹦出窝,又从桌上跳到祈铭腿上,挪位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那副鸟仗人势的德行十足让罗家楠搓火:“祈铭,你不能再宠着它了,你瞅瞅这都惯成什么德行了?”
温柔抚摸着小绿绒毛稀疏的脑瓜顶,祈铭不以为意的:“谁让你老说它丑的?成年紫兰金刚鹦鹉非常漂亮,那天不是给你看照片了?”
“那它现在是不是丑?别说漂亮,跟三点水都沾不上边!”罗家楠一边据理力争一边甩手——小时候回乡下的外公外婆家,被鹅拧一下都没这么疼。
没等祈铭说话,小绿不满的“嘎”了一声。
罗家楠错愕瞪眼:“嘿!长行市了!你听见没?它跟我吵架!”
高仁进屋正赶上这有“爱”的一幕,乐呵呵的说:“鹦鹉本来就有很强的语言模仿能力,你等小绿再大点的,我保准能把它教会和你吵架。”
罗家楠扯扯嘴角:“教点好行不行?再说了,小绿祖籍南美洲,要教也得教西班牙语吧?你教中文算怎么回事?”
高仁理直气壮的:“你还别将我,我正跟杜老师学西班牙语呢!”
“……”
罗家楠不准备跟他们争辩了,两博士加一鸟,他吵不过。忽然又想起什么,蹲到祈铭的转椅旁,冲闭着眼的小绿说:“诶,咱俩打个商量,我给你起个好听的大名,你以后别拧我了,行不行?”
小绿睁开一只眼看着他。这模样让他想起韩承业家里养的西弗,祖籍马达加斯加的国王变色龙,也是跟他外激素不和。那天送夏勇辉和韩承业回家后,他又被西弗追着满屋弹舌头,气得他直想给丫剪了。还有唐喆学家的金毛犬吉吉,跟谁都亲的起来,唯独到他这却是爱答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