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只是无意识的一点“加护”,一点“眷顾”,也足以让阿纲应付来自咒术界的任何调查。
“因为宿主你只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出X-Burner那样程度的招数,只是通过咒术师的探查手段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宿主你身上有任何异常!”
——是的,阿纲身上虽然因为常年萦绕着死气之火气息的关系根本不可能被附着上任何咒力,或者换言之,在咒术师眼中,他看起来就像是与此世界唯一一个0咒力的天与暴君伏黑甚尔同样的天与咒缚。
可是有了来自世界本身的加护,咒术师在看到阿纲的时候,只会把他当成是咒力稀薄的普通人看待,根本不可能发现他是0咒力。
“而且,只要宿主你动用力量,以死气之火的澄净程度而言,会自发地灼烧掉周围的一切诅咒,这根本就是不可避免会发生的情况。”
系统说着,讨好地蹭了蹭它家宿主的手指。
“所以提前发现这件事,总比在不经意间使用了力量以后再来发现要好得多了,是吧?”
阿纲:“…………”
阿纲虚起眼,毫不客气地吐槽:“你这样一说,我都不知道是该吐槽以后竟然还会有需要我动用死气之火程度的事件发生好,还是该吐槽‘如果你在我抵达当天告诉我这件事,不是比现在突然发现更好吗’好了。”
系统愧疚地垂下熊脑袋。
“因为宿主你那时候还没完全整理好情绪,又在抵达新世界的当天就遇见了工藤新一,产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动摇……”
所以为了宿主的心理健康着想,它才没有立刻就说出诅咒的事。
“我是想等宿主你的生活彻底安顿下来,也在新朋友的陪伴下渐渐愈合了心伤,在习惯了新世界的一切、整个人的状态趋于稳定以后,再慢慢把之后的事告诉你的……”
只是没想到在它开口之前,宿主就偶遇了和他转学到了同一所中学的夏油杰……
“这说不定也是某种命运吧……”
系统语气中充满无奈。
阿纲看它这副又无奈又失落,隐隐还有些自责的样子,都不晓得该不该继续生它隐瞒自己的气了。
到了最后,他也只能把气场低迷的迷你熊本熊抱进了手心,轻轻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好了,就原谅你这一次。”
他叹息着说。
“不过,下不为例了哦?”
“真哒?”系统闻言先是惊喜地抬起头,随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很快重新低垂了下去……
阿纲:?
阿纲:???
“不是吧……”
他眼神犀利起来。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问。
系统怯怯抬眼,偷瞄了阿纲一眼。
它沉默许久,在阿纲越来越有压迫力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嗫嚅着开口——“就、就是……”
“宿主你之前烧掉的那些诅咒里,包括、包括……”
“包括什么?”阿纲突然有了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只见系统闭起眼睛,如同迎接世界末日一般大声回答:“——包括两面宿傩的手指!”
阿纲:…………
阿纲:………………
累了!毁灭吧!!!
第14章 手指饼和跨越壁垒【加更】
“别啊宿主!”
系统拼命拽住阿纲开始打包收拾行李的手。
“世界是无辜的!”
阿纲本来就只是大受冲击之下做做样子而已,看系统小小一只拼命阻拦自己,看上去可怜兮兮,整只统都快哭了的样子,也就随着它的阻拦停下了动作。
“两面宿傩的手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皱眉问道,“这东西不是很重要的封印物,轻易不能离开保存着它的忌库的吗?”
“因为要压制住强力的诅咒吧……”系统虚弱地回答,“毕竟,宿主你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纲:“……啊。”
对哦,这可是人均被害者又人均凶手,走在路上不管四面八方哪里突然传来尖叫声,接着就有人遇害都不奇怪的民风淳朴米花町啊!
这种地方诅咒不大量聚集才怪了。
所以用特级咒物也就是两面宿傩的手指来充当辟邪物也十分合理……个屁啊!
阿纲握紧拳头。
“我可不信在柯南的世界观下诅咒那一套行得通。”
他按住额角狂崩的青筋。
“退一万步讲,就算因为种种澎湃的杀意和负面情绪,米花町周围会聚集大量的诅咒,可这种特殊现象在特级咒物被拿去充作辟邪物之前,早就该引起咒术界的关注了不是吗?”
至于用只是拿宿傩的手指来当辟邪物这种平常到不能更平常的处理办法?
“这……”
系统沉默半晌,提出了一个令阿纲完全无法反驳的假设:“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种澎湃的杀意催生出的诅咒,其实根本就是遍布全国?”
你以为柯南对世界的影响只会局限在米花町这一个地方吗?
太天真了!!
柯南他可是有脚的,是会动的!
别说日本全国了,远的不说,就说洛杉矶好了,在柯学世界观下,那也算是个重灾区了!
这种情况下还怎么说米花町是特殊的?日本全境都是和米花町差不多的程度才是正常的好吧!
如此一来,宿傩的手指会被拿来当成米花町某地的辟邪物还真不是什么怪事——毕竟这里可是魔都东京,是岛国首都,全国仅有的两所高专都有一所开在这儿呢,拿个一两根宿傩手指来辟邪有什么不可能的?
阿纲就这样在系统的辅助(?)下勉强完成了自我说服。
“不过……”他迟疑着说,“我记得五条悟还是谁给虎杖科普的时候有说过,宿傩的手指正是因为无法被摧毁,所以才只能封印起来,散落到全国各地的。”
结果就只是因为他的到来,这官方盖戳“无法被摧毁”的手指就被轻易烧毁了?
这多少有点不合理了。
系统闻言却得意洋洋起来:“宿主你这就想窄了。宿傩的手指在咒术体系下无法被摧毁,不代表其他力量不能对它进行毁灭性处置啊!”
见阿纲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系统索性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圈,最后不知按动了哪里的开关,两人面前的半空中,立时投影出了一面巨大的虚拟屏幕。
“宿主你看,”系统指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一一为阿纲举例,“光是救委会收集到的,能彻底毁灭宿傩手指的方法就有一千三百七十二种,其中宿主你们那儿的死气之火算是比较常规的,其他还有诸如巫女的破魔矢,日之呼吸及其衍生的火之神神乐,夜斗神的斩击,直死之魔眼,部分英灵的宝具……”
阿纲定睛一看,果然就像系统说的那样,这表格里列举出来的东西但凡是阿纲知道出处,或者稍微了解一点特性的,确实感觉都像是能对宿傩手指造成毁灭性打击的样子。
“毕竟宿傩老世界之敌了。根据救委会的统计数据显示,咒术回战相关平行世界的拯救世界任务,十有八九都会包括‘消灭宿傩’这一项。”
“因为他是诅咒之王?”阿纲猜测。
“不,因为他吃人。”系统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十分冷漠,“宿主你回想一下咒术回战里对宿傩的描写。”
——那可是个会把现代社会的女性和小孩形容成“像蛆一样喷涌而出”,还扬言要将世间所有人类都“斩尽杀绝”的家伙!
“这种危险人物不趁早除掉,早晚会是个祸害!”
系统虽然是个标准的统,立场和思考问题的角度却毫无疑问是绝对偏向人类的。
它挥了挥熊本熊那过分可爱的毛绒小拳头。
“不过如何将宿傩和虎杖悠仁进行分离一直都是困扰着接到这项任务的宿主们的大难题。所以宿主你最好也留意着点论坛上的相关攻略贴哦?”
虽说阿纲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不需要刻意去完成什么救世任务,就已经是在拯救世界了。
但是……
“宿主你心肠这么好,如果宿傩在你面前吃人,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系统抱住阿纲的手指,似乎很依恋地在他手上蹭了蹭。
阿纲都快被它气笑了。
“你们不会从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他忍不住虚起眼。
系统顿时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怎么可能!宿主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宿主了!我超喜欢你的!怎么可能算计你呢?”
“……你最好是。”阿纲对它这张抹了蜜似的小嘴完全没有办法,狞笑着在系统的瑟瑟发抖中捏了捏它的小熊脸。
哪想系统抖啊抖的,却还不忘凑上来继续和他这个宿主贴贴……
阿纲:“…………”
阿纲看着自家这又怂又萌,实在让人没办法对它发什么脾气的系统,忍不住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早该知道的,这世上哪里会有免费的午餐呢?
不过……
“也无所谓了。”
他在系统有些疑惑的注视中,慢慢笑了起来。
“反正,只要世界不毁灭,我想做什么都行,不是吗?”
系统:?
系统:???
“宿、宿主?”它忍不住怕怕地叫了声自家宿主。
“嗯?”它家宿主微笑着回望过来。
看着那张与平日无异的温柔笑脸,系统不知为什么,突然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救、救命!
它家宿主是真的、真的没问题吧?!
QAQ……
……
阿纲当然是没问题的。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他其实比谁都更能放平心态,也更能坦然地面对这个事实。
——毕竟不可能比他当初所面对的困境更糟糕了。
可即便是这样想着的阿纲,在接下来不到一周的时间里连续三次从夏油杰与外校生的群架现场路过以后,也不由开始怀疑人生了……
“究竟是我运气太差,还是夏油君你运气太好了啊?!”
第四次将人带到保健室帮忙处理脸上的擦伤,阿纲这一次实在没能忍住满腹汹涌的吐槽欲。
看着眼前的丸子头男生一脸无所谓的淡定模样,他下手不由重了点,让对方一瞬间回神,露出了“疼疼疼疼疼!”的神情。
“你本来可以放着我不管的。”
几番相处下来,和阿纲已经从生疏地彼此称呼“夏油同学”、“泽田同学”的关系,变成了稍微熟悉一点的彼此称呼“夏油君”、“泽田君”的关系,夏油杰在阿纲面前明显比之前活泼了不少。
他在阿纲帮忙在脸颊上贴上一只OK绷以后,甚至还笑眯眯地说了一句“Thank you~”“明明当作什么都没看见静悄悄走开,对泽田君你来说才是最合适的吧?”
可阿纲却偏要“多管闲事”地来帮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虽然夏油杰并不讨厌这样的多管闲事。
但是……
“和我这样的家伙扯上关系,说不定到最后会变成不得了的麻烦哦?”
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警告。
阿纲闻言微微挑眉。
“夏油君,没人教过你真正的不良是怎么说话的么?”
自己身边就有一个Top不良狱寺隼人,论这方面的“专业”程度,阿纲可比夏油杰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他在对方身旁的病床上坐下,相识这些天以来,第一次主动跨过两人之间那道虽然没有实际形状,却确实存在在那里的透明壁垒:“看夏油君你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个不良少年……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被那些人找麻烦?”
夏油杰沉默许久,就在阿纲以为他或许不会开口的时候,这人说话了。
“那是我在之前的中学时候的事了……”
第15章 少年杰的烦恼
夏油杰从小就能看到周围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些东西大都长得奇奇怪怪,丑得别出心裁,是比怪物电影里的那些怪物更适合被称为“怪物”的存在。
年纪还小的时候他不懂得遮掩,很多时候都闹到了大人们面前。
像是“那里有只奇怪的虫子”、“窗外有怪怪的鸟停在那里”,这样的话他说过不少。
最开始大家还会把这当成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又或者是单纯的某种幻想,但是次数多了,慢慢地,夏油杰的身边就开始有了一些不太好的传言。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变得很怪,附近的孩子也都不肯再和他一起玩。
更糟糕的是有和他家住得比较近的孩子把这些传言带到了幼稚园和学校,学校里的同学渐渐也都开始用怪怪的眼神看他,还会在他走过时小声议论着什么。
虽然夏油杰的父母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对他的态度,但因为他们也看不到夏油杰眼中的世界,所以他们也就完全无法理解夏油杰心中的那些苦恼、困惑、恐惧、无助……
于是也就更加谈不上为他提供任何帮助。
后来年纪渐长,慢慢明白自己大概是人群中特殊的那一个的夏油杰不再提起那些童年旧事,恰巧又因为父亲工作变动的缘故,夏油一家搬到了一个新的城镇。
尽管新搬来的城镇也还是在东京都内,不过到了新的环境,没人知道夏油杰小时候的那些传言,再加上他本身性格温和,成绩也很不错,没有了童年时代负面传闻的拖累,夏油杰很快就成为了邻里交口称赞的“别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