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过半尺长,看起来碧绿通透甚是可爱。此时抬起上半身,动作还很是迟缓,不知是被什么从冬眠中提前唤醒。
沈山南目光毫无波澜,黑剑一闪而过,将那蛇斩成两截。蛇身一阵抽搐,渐渐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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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里?”
又养了两天,夏知之总算不至于将两条胳膊缠得厚厚的,换完药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人“逛街”。
初夏看见他们的易容,立刻回头拿了一顶幕篱:“去买书。”
小少爷非常捧场:“呀~真不愧是先生,我们去书肆么,他喜欢看什么书?”
初夏欲言又止,奇怪的是,以他活泼健谈的性格,却并没有回答。
三人骑马抵达城外,因为有边澜鹤之前与知府的合作,再加上无忧王在此,太原城最近检查的很是严苛。牵马排队,挨个查过身份后才能进去。
入得城内,初夏放着城中最大的书肆没去,反倒在集市里来回穿梭了好几遍。走的小少爷脚都酸了,才左挑右选,选了个很杂乱的摊位,上面排着各种书籍,瞧着恐怕都是盗版的麻沙本。
他在摊子前站定,摊主殷殷望过来。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那本大战三千佳丽的传记二有没有?”
小少爷:.........
摊主:.........
小少爷:.........
初夏:“啧,那夜御十美男的?也没有?换个人,就那谁.....单‘qiang’走西北?XX王被困沙漠遇名‘泉‘记?XX王与美人入肉.......都没有?啧,你怎么什么都没有,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他说着还有点急了,又不敢大声,摊主见他连脸都不露,连连摆手:“小公子莫要开玩笑了,我这儿怎么会有那种禁书!”
初夏:“你放——朱三,别人不知道,当小爷也糊涂么,传记一岂不就是从你这儿传出来的?”他扔下一团碎银子,催促:“快点!银子管够!”
那唤名朱三的摊主眉毛鼻子纠结成一团,就差没把“我是个良民啊”写在脸上。
初夏不见脸,但听声音是个年轻小公子,更有旁边夏知之易容完依旧精雕细琢的模样,瞧着精贵极了,绝非寻常人物,他就算有些“略显出格”的书,又哪里敢卖?
夏知之在旁边简直醉了,你们!怎么回事!你们就给长留先生看这种东西吗!!
他见那摊主毫不动摇,忙将初夏拉到一边:“怎么、怎么要买那种书!”
初夏偷偷掀起一点幕篱,翻了个白眼:“啊,我也想问,又不是我想看?”
小少爷:......
初夏抱臂环胸,干巴巴:“你带篇无忧王外传,让他一夜搞他百八十个美男,先生能乐的当场给你家南南全方位检查护理解毒解蛊长寿延年,信不信?”
小少爷:.......
小少爷忽然疯狂心动了!
他立刻握拳,转头从南南怀里掏了一大锭整银,批评初夏:“不早说,你那叫什么银子管够!你心还不够诚!”
说罢把沈山南往前面一推,将银子拍在桌子上,压低声音,指着南南凶巴巴道:“卖给这位少爷,快点,别啰嗦!”
摊主:......
沈山南:。
死亡凝视。
摊主一阵眩晕,偏偏夏知之见他还不动作,又是一锭银子押上:“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朱三犹豫好久,终于也心动了,主要面前站着这位少爷也怪吓人的,好像一言不合就能拔剑把他砍了......鬼鬼祟祟将几本包着正紧封皮的书翻出来:“你们——”
小少爷一把抢过:“买定离手!”
说罢自己翻了一下,然后被里面带的插图吓得差点扔出去。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沃聂马古代高清小黄图,还是、还是猎奇向!我瞎了啊啊啊啊——
他抱着那堆书,简直烫手,迫不及待的转嫁伤害给了黑衣卫。好在又看见卖首饰的,将人家连首饰带盒子都买下,首饰丢给黑衣卫,盒子拿来装书。
堪称买椟还珠第一人。
最终看着黑衣卫怀里的盒子,神情复杂:虽然一遍遍的觉得先生了不起,但我果然依旧小瞧了他......
沈山南在他身后,一直是木然的表情。于是没人注意到这位石头兄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小少爷后脑勺,又看了看盒子。
死寂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仿佛若有所思。
拿着那堆“大逆不道”的东西,尤其无忧王本人就在城外百里不到,一行人都没什么心思再逛下去,只寻了一处酒楼吃饭,准备吃完就回盟里。
初夏习惯性的将人带到了边澜鹤出资专坑有钱人的酒楼,远远就见一片狼藉......一拍脑袋:“忘了,那酒楼连带着后面的客栈被砸了。”
夏知之是知道这事儿的,问:“后来怎么处理的?”
初夏也不清楚,倒是黑衣卫回答:“按少爷的意思,该烧的都烧了,此举被知府知晓后,还特意赞扬,专门拨了善款要帮助掌柜的,掌柜的没要——说是谁砸谁赔钱。”
“现在?”
“等着银子来。”
单单一个太原城,管不到边陲的小门小派,但要是无忧王......一句话,保管在哪儿都活不下去。
夏知之想了想,之前提起过要和边澜鹤合作开店,不过那时大家都心系另一件事,恐怕把他的话当气话了,回去倒可以好好商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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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一行人往回走,路过杂耍摊,小少爷没见过这种表演式的舞刀弄抢,饶有兴致的围观好久,等在回神,发现南南不在身边了。
初夏解释:“他好像去买点东西。”
夏知之疑惑:?
南南还想买东西了?......他有时候都感觉南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
沈山南回来的很快,衣服依然平坦。小少爷在马上狗狗祟祟的扒拉他的外衣,企图窥视二次元口袋,沈山南岿然不动,反正他的手还不能灵活运动,扒也扒拉不开。
窥视失败,小少爷气鼓鼓!乘着初夏“不注意”,咬沈山南耳朵:“晚上上床不信你不脱衣服,哼。”
初夏:........
他应该让先生来看看的,这岂不比什么贺敬之夜战八大蛮王刺激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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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ang”好像不让打,不是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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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作息很乱,所以更新长短不定,等再过两天能好点吧
走两章日常,让我捋一捋,有好多伏笔掀不出来,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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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养猫的被猫蹭
回到盟内,夏知之借故让沈山南先回房,自己跟着初夏去找长留先生。
初夏了然,心道恐怕沈山南有许多事不曾告诉这位少爷,还得劳烦先生重新解释一遍。这富庶山庄出来的,恐怕不比姓沈的那样好打发——
先生要头疼了,对此他有些开心。
他们抵达院子,却见夏长留披着大氅站在院中桌前,手持茶杯微微出神,也是刚回来的样子。
“先生,”初夏忙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茶杯,道:“您出去了?这个不能喝,我去帮您沏一壶热的。”
夏长留这才回神,眉眼微舒:“劳烦。”
他顺手将大氅也脱了,铺在摇椅上。在初夏吵吵嚷嚷的声音里躺下去,不疾不徐道:“乖,别吵,帮我拿毯子来。”
“那您回屋去呀!”初夏忿忿。
夏长留没理会,只是弯着眼睛冲小少爷招招手。
少爷小跑过去,他随手一指凳子,问:“找我什么事?”
“来贿赂您。”夏知之笑眯眯地开玩笑,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将怀里的盒子递给他。
夏长留饶有兴致:“首饰?我可不稀罕........”
盖子一开,赫然是几本书,不由止住声音。
随手翻翻,以他一目十行的能力,立刻看清楚这是什么。
于是笑容蓦地扩大。他“啪”地合上盖子,沉思一秒:“沈水北给沈山南下了蛊,此蛊唤名’无俦‘,可以提前激发一个人所有的潜力,令他在短时间内功力暴增。”
“阿索娜早年被情郎背叛,将其毒杀后便一直醉心于噬心蛊的钻研,想要以此控制一个人的心智,颇有些走火入魔。奈何噬心蛊霸道,中蛊之人无不丧魂失智,沦为没有意识的走尸,唯独在沈山南体内被’无俦‘压制。”
“可惜’无俦‘仅此一例,她不得其解,这才一直不依不饶的追着。”
“除却沈山南因缘际会,主动吞了她的蛊,其余试蛊之人均身负血债,她是有些疯魔,却也并未波及过无辜,罪不至死。我关她也不是为了替天行道,而是为了救她——方才已将人放了。不过你放心,短期内她不敢再呆在中原。”
“还有沈水北.....我确实认识,也知晓几分他的意图,只是我与他并无瓜葛,也不愿干涉他的事。唯独你被带走,是我的疏忽。”
“沈水北此行只是为了报仇——报那些当初滥杀沈家门人的门派的仇。如今来看,锦绣山庄、北寒门、青山派,就是第一批。”
“这几大派难逃无忧王一查,他既然已经如愿,恐怕暂时会隐匿一段时日。我曾听说他答应过身边那几个唤名’濯濯‘的药人,要在他们死后将骨灰撒于雪山,大概已经去了吧。”
他语速并不快,然而这么一大段突然说出来,也未有半分停顿,将夏知之说的直发愣。
初夏端着茶壶出来,沏了两杯。长留先生唇间含笑,长发自鬓边垂落,滚烫的茶水上雾气升腾,令他看起来有些莫测:“还想问什么?”
夏知之嘴巴张了张,又张了张,良久后一脸呆滞:“可是我......我就是想问,想问......南南还能不能生宝宝......”
............
对面两人同时愣住。
片刻后夏长留忽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他总是微微含笑,带着文人墨客式的温和与矜贵,此时谪仙面具裂开一条缝,露出里面被隐藏的狂放——
“怎么不能?”他敲了敲桌上的小盒子,长眉一挑:“难易不随天定——你得使劲啊。”
说罢就要撵人:“什么都没做呢就敢问这儿问那儿,浪费我的时间,快走,有什么问题等你试过了再来问。”
夏知之脸都涨红了:“我,等一下,您刚才说的’无俦‘.......”
夏长留一口回绝:“你带的这几本只够听这些。”
小少爷震惊,这有一整盒呢!!
夏长留立刻露出无赖嘴脸:“坐地起价,你奈我何?”
小少爷:!!!
他被初夏强行拽了出去,不甘心:“你说我去集市搜罗还来得及吗。”
初夏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恐怕不行,不过你们止凉山庄不是有钱么,要不买贺敬之一晚,将他绑起来送先生床上,先生一开心......”
夏知之跳起来捂他的嘴:信了你的邪,那可是大商的兵马统帅!!
“别的都不提,只是那个叫’无俦‘的蛊,我怕伤害太大......”
“那你过两天带他亲自过来,”初夏补充:“记得带礼物,今儿时间不足,其实最好是精装版。”
夏知之握拳!你放心,给你把太原翻个底朝天!
他答应后,转头便耷拉下眉眼,心事重重的回去了。其实不是不想问,如果胡搅蛮缠有效果,他今天赖在院子里也无所谓。
只是瞧见夏长留的态度和眼神,他便有明悟,这些已是目前对方愿意告诉他的全部。
什么叫关着阿索娜反倒是救她,沈水北报仇为什么要挖去心脏,’无俦‘能否有解......问题太多了,然而怎么办呢,以长留先生的实力与影响力,他难道能强行逼问吗?
......需要想个法子,其他都可以不管,蛊毒必须解决。
.............................
走到自己院子前,小少爷用包着绷带的手拍了拍脸,不能把丧气带回家!
“南南?南南南南南南——”
连声不停,直奔着卧室去了,果然在内屋抓到一只湿漉漉的沈山南。
“怎么下午洗澡?”夏知之凑近:“头发还是湿的。”
而且这么快就洗完了,可恶!早知道刚才在路上就不想事情了!
沈山南没答话,将头发窝在掌心,内力涌动间,一阵热气蒸腾,很快烘干大半。
......真棒,小少爷心道,我南永远能把内力用的这么居家。
他将脸伸过去蹭热气,方才一路回来冻得冰凉。沈山南摸了摸,很快给他暖的红扑扑。
沈山南不怕冷,似乎也不喜欢穿很多衣服,在家就总只穿中衣走来走去。夏知之勾着头,眼睛往胸肌上瞥一下、又瞥一下,想起刚才长留先生的话,心里乱跳。
可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手还不能灵活运动,想夜袭想“顺水推舟互帮互助”都没条件,简直气死!
烘干头发,沈山南并不束起,而是披散着,将他带到床边。
小少爷一脸茫然的被按坐在床上。
“南南?”
沈山南就站在他面前,垂眸看向他。
看的夏知之心里发毛的时候,他手上终于动了,将小少爷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