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鞘,车厢内嗡鸣骤然而止。
阿索娜立刻逼退十九,后撤数步,神情中有一丝恐惧,更多的是掩盖在娇俏面皮下扭曲的兴奋。
“好山南,你终于忍不住了?”
初阳捂着脑门,可惜小少爷在沈山南站起的瞬间,注意力就再难分给其他人。
初阳歪着头见他牵肠挂肚的样子,默默笑了,轻声道:“这不就好了?”
夏知之:“啊?”
初阳在他耳边叹气:“我的小少爷,你还不明白?只要你想,你的沈山南可以为你除掉一切障碍,只要......你告诉他。”
夏知之被他说话的热气惹得一个激灵,不由侧过头看去。就见初阳又埋回自己的衣服堆,红着脸:“汪汪汪。”
夏知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初阳示意他看向沈山南:“你迟疑什么,是觉得他不信你,还是其实你也不信他呢?”
如果你真的百分百信任他,为什么要踟蹰,要觉得你让他帮十九,是在勉强他?
因为你怀疑他藏拙,你怀疑他有秘密,你担心你会戳穿这个秘密。
可是如果连你都这样,止凉山庄谁还会帮他,又怎么能让他无所保留的展现出自己的全部?
夏知之闻言悚然,面色忽地一白。
沈山南像影子一样与十九擦肩而过,在对方惊诧到惊骇的目光中,刺出一剑。
一剑如万鬼同哭。成千上万的蛊虫发出微小的嘶鸣,混杂在一起,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充斥着诡谲而凶戾的血气。
阿索娜匆匆数鞭,铃铛被激的一阵乱响,旋即“嘭”的一声,全部爆开。
她原先逗十九如股掌之间,此刻却被一剑破去长索,一剑废去手臂。
“哈哈哈哈——”她蓦地狂笑,突然从矫揉做作变成了疯子:“哈哈哈哈——”
沈山南神情不变,剑尖直指她腰封...天人残烛!
“等一下!!”褚言忽然从车厢中跃出,方才金翅虫与三林莫名偃旗息鼓,让他有余地出来:“不能毁——”
沈山南目光阴沉,根本不理会他,剑势不停。
然而阿索娜避无可避,竟直接用手掌接剑,“唰”地轻响,剑锋就像削泥一般将她手指削断。
“这是第二根么?”阿索娜依然在笑:“你想要,送给你就是了。”
说罢不再恋战,好像她费尽心思寻找这几人踪迹,一路驱使毒虫搜寻都是玩笑一般,说退就退。
“武林盟见,好山南,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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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吱吱一点时间啊!!他要变成攻,思想和意志都要刺激一下才行,
不然真含泪做攻,硬不起来怎么办(点烟)
千万不要放弃他啊呜呜呜虽然他还是个弱鸡,但是他是南南可爱的小太阳鸡
至于初阳,一点点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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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索娜:掀起了你的盖头来(*>v<*)╯
吱吱:我掀你妈个头(╯皿)╯︵┻━┻
南南:。
十九:只怪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口=)
娇娇:汪汪汪(╯O///w///0)
褚言:(点烟,沧桑)
西凉:_(XP)∠)_
嗷嗷,居然有地雷,谢谢火羽白和废柴小记和KIKI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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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给你们带来一篇能一直看下去的文(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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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对就是要求婚
众人又回到马车上,褚言眉头紧锁,连夜赶车。
十九自己给自己包扎,夏知之给他搭把手,低声道:“辛苦了。”
十九微怔,旋即笑了出来,他似乎想说什么,不过瞥一眼其他人,又有些犹豫。
夏知之摇头:“先养好伤,其他的莫要担心。”
十九看着眼前目光依旧澄净,却又与记忆中有所不同的小少爷,终是应下了。
包扎完,夏知之坐回沈山南身边。
他并未立刻与沈山南说话,而是好似自然而然的靠在他身上,对准备给自己絮个窝歇一会儿的初阳道:“娇娇。”
初阳:“是跷跷不是娇娇——什么事?”
夏知之:“来清一下伤口。”
初阳忙着把外围的衣服扒拉上来,把自己埋起来,看都没看他:“你若是实在觉得尴尬,我可以假装已经睡着了,让你们慢慢聊。”
夏知之:“......”
小少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道你再说我就真蚌埠住了!
他微微侧头,看见沈山南抱剑依靠在车厢壁上,一如既往的沉默。
“这位亲,别凹姿势了。”片刻后,他心里叹了口气,完全转身面向沈山南:“过来睡觉。”
沈山南撩起眼皮:?
什么亲?
而且他现在就在睡觉。
夏小少爷张开双臂,非常豪迈的开始咬舌头:“啊可是你怎么能一个人就睡呢,来让脑公抱着你困觉!觉!”
......
别问,问就是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要不是他把老公念成脑公,十九都有种怀疑他掉池塘进了一满脑子水的冲动。
......
是夜,小少爷熊抱着人,硬是要人把头搁在自己肩膀上,浑然不觉人家搁不搁得到——毕竟少爷身高全在腿上。
不过沈山南的配合非常有策略,盯着那个比他矮了不少的肩膀看一会儿,选择一把将他端起来,放在自己腿间,圈在怀里。
夏知之被迫移动,和他那柄剑面面相觑,抬头抗议:“我是攻哎,我要做攻的。”你这样让你老攻好没面子哦。
沈山南没听懂,也不想听懂,把他往怀里一按,下巴搁在他头上,表示自己已经睡着。
明日之事......明日再说罢。
少爷脑袋上还有皂荚香气,冲散了鼻尖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身体又软又暖,呼吸声心跳声在安静的夜里变得清晰。沈山南不知从何时开始手指搭在他颈边动脉处,不自觉的去数。
一下两下三下......在他手底下跳动,脆弱却充满生机,就好像是属于他的一样。
——不,至少此时此刻,就是属于他的。
那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又在空荡荡的心底响起,所以,至少此时此刻,我心甘情愿。
夜深了。
...................
次日喂了西凉一些流食,三林被金翅虫和沈山南体内隐藏的蛊压制,暂时停止了活动。褚言没有停,准备随便吃点干粮,午后便能抵达武林盟。
夏知之深觉自己手段不足,不仅狂刷神机锁熟练度,也开始试图解锁下一个器物:太素针。
说是针,其实要做的却是能藏针的机关,将毒针以巨力激射而出,杀敌于不备。
自从被神机锁“骗”过以后,小少爷把神机篇的危险性放到了最高等级,深觉长留先生怕不是在写绝世秘籍——流落民间然后无意间被穷小子得到最后发现居然是神级功法于是扮猪吃老虎不停升级打脸,的那种。
初阳捧着脸坐在旁边听他发奋,想了想,给予个人点评:“你真有趣。”
夏知之:......
他怀疑自己被嘲讽了,并且很有证据。
可是你根本不懂!夏知之内心咆哮:你觉得是太素针,其实人家根本就是名器含沙射影!
韦爵爷用了都说好!
而且长留先生的太素针可不是什么巴掌大的铁盒子。大可达四五寸,小的不过半寸,到时候配上专门打造的毒针,藏在发带、腰带、绑手...哪里想藏藏哪里!他要在全身装备上!
来之前以为调派人手、药物医生都准备好就可以,剩下的就是看着沈山南不让他作死——真入得了江湖才发现,身不由己。
他跟沈山南说要安全第一,其实他那时根本不懂。阿索娜,那些害了西凉的人,那些跟踪他们、将他们的行迹告诉阿索娜的人,又岂会让他有机会“安全”?
是他口口声声说保护,遇到危险却只能躲在沈山南身后。
少爷奋斗到中午,奋了一脑门子汗,这玩意又比神机锁精细,费眼睛。
“你刻好久了,这是什么?”初阳好奇。刚开始少爷还有模有样的实验,后来对着一块木板折腾好久,也没见他修外形,一直在雕刻。
少爷一惊,旋即脸色爆红,假咳一声,偷偷将木板翻转过来给他看。
上面赫然是个持剑的男子,头和身子几乎一样大,胖嘟嘟的,既奇怪,又似乎有点可爱。
初阳沉默良久:“汪。”
夏知之害羞:“我是在干正事啊,就偷偷摸一下鱼...”
毕竟时间很紧,要在抵达之前......
摸完鱼,找机会暗示初阳。
初阳把莫名其妙的十九一起带出去,三个人挤在车辕上齐齐沧桑。
夏知之把板板塞给沈山南,沈山南瞥了一眼,没瞥明白。
抬头,发现小少爷期待的看着他。
沈山南:。
沈山南:?
他陷入了深思。
酝酿片刻后,小少爷深吸一口气,忽然翻身半跪下,轻声开口:“我一直说要给你画像,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我说要给你堆一个雪人,但是后来雪化了;我说要保护你,可是我又好像什么都做不到。现在我还想重新跟你举办一次婚礼......我想正大光明的跟你一起回我们的家。”
他边说着,扣住沈山南拿着木板的手。车厢低矮,他半跪的姿势也不那么突兀,在沈山南骤然黑沉压抑的目光中,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垂首时眼睫微颤,吻的不重,却很慎重,似乎已倾尽所有的虔诚和决心,全都凝聚在这一个吻里。
再抬首目光依然明亮,只是其中多了许多执着:“南南,沈山南,我从这个木板的画像开始......你还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爱你,希望你...还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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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吱吱:疯狂直球的一天,我就是要直球到干翻所有阴暗猜忌诋毁怀疑恶意...!!
今天的吱吱:可是南南会不会不相信我了呢,会不会不喜欢我了呢QmQ
今天的南南:。
今天的南南:(好想把他锁起来,按住疯狂蠢蠢欲动的手)
今天的作者:为什么今天我这么短小呢?!
今天的作者:可恶!原来是哈利波特开服了!!!(狂奔)
第29章 快让脑公亲亲
.........
“沈水北,你疯了!”
“荒谬......实在荒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眼里还有没有参阐门,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门主息怒...”
“门主,门主水北年纪尚幼——”
“都闭嘴!”中年男人勃然大怒,双目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与怒火,紧紧盯着跪在面前的少年:“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看看你在外面叫嚷些什么!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的吗?说你下贱,说我这个老子养出个不知羞耻的贱种!”
他说着,抓起手边的茶杯猛砸过去,砸在跪着那少年的脑袋上嘭地碎开。
鲜血划过脸庞,沿着下巴滴落。
一阵沉默后,那少年缓缓伸出舌头,舔了舔划过嘴边的血,抬头时眼中竟有一丝扭曲:“我就是贱......又怎样呢?我喜欢降哥,他也喜欢我......”
他话未说完,沈门主额头青筋暴起,一脚踹过去:“你放的什么狗屁,沈降次月就要大婚,你、你,你还要脸不要!”
这一脚灌注了八分内力,将少年直直踹飞,撞在墙上。有人想扶,被沈门主厉声喝止:“都让开!我今天干脆打死他,让他去九泉之下,亲自给我沈家祖宗谢罪!”
众人纷纷要拦他。沈水北伤及内脏,半躺在地上,嘴里止不住的溢出血来。
他骤然笑出声:“是啊,什么狗屁,大婚?他上了我这么多次,对着什么狗屁的新娘,他硬的起来吗?!”
沈门主怒吼一声,挥开众人,一手抄起椅子砸过去,其力道之峻猛,生生将几十斤的纯木椅砸了个稀巴烂。
沈水北遭此重创,“哇”地吐出一大口血,眼睛几乎被血糊住。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在朦胧和混乱中,他透过众人杂乱的腿间,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小童。
小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既没有进来,也没有离开。
“为什么?”
沈水北被大力挣脱众人阻拦的沈门主又踹过几脚,忽然怒吼道:“为什么沈山南可以嫁人,我就不可以?!我就必须要继承你这狗屁参阐门?!”
“沈山南是个哥儿!他能跟你一样吗!你简直、你简直要气死我——”沈门主怒极攻心,看见自家儿子满怀恨意的目光,竟也猛地吐出一口血。
“门主!门主!”
门外的小童静静站了一会儿,看着众人去扶沈门主,沈水北委顿在角落里似乎昏了过去。
但是他知道沈水北没有,沈水北只是在伺机。他甚至知道,一旦参阐门看管不严,沈水北就会毫不犹豫的再次逃走。
可是有什么用呢?七八岁的小童心里想,沈降又不会真的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