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我是我。”
余沅转身站直正视她,“他肯定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我。”
回去的路上,余沅低头走在人行道上,晚上十一点,人还是很多的。
路过乜湖公园,台阶上坐着稀稀疏疏的人,余沅脚步一拐,鬼使神差地走近了他们坐下成为其中一员。
皎白的月亮挂在远望成一线的海面上,远不见边际,他托腮望着那盏圆月,坐了好久好久,久到身边的人都三三两两离开了,余沅才起身往家里走。
刚踏进十字路口还没有拐进小区,兜里的手机嗡嗡嗡地响,余沅打开一看发现是房东的电话。
“张姐。”余沅捏着手机继续往里面走,只是他走得很慢,像是在散步。
“小沅,群里的消息看到了没有?”
余沅一愣拿下放在耳边的手机扒拉了几下消息才看到要涨房租的那个消息。
他猛地把手机贴近耳边,语气有些焦急,“张姐,怎么又涨房租了?我记得两个月前不是刚涨过吗?”
“小沅啊,姐也有苦处的啊,二层那个女人上吊自杀后就有好多人急匆匆地搬出去了。那次警察来过后消息闹得好大,都闹上新闻了,人家一听我们这里死过人,肯定也没人敢来这里租房子了!”
余沅垂眸听着女房东的诉苦和卖惨,十几分钟后他才说,“要涨……多少?”
对面说了一个数字,余沅一怔,紧紧捏着手里的手机,“这么多!?”
余沅停下了脚步,突然就拐到了另一个路口的便利店里,再出来时女房东还在说什么。他单手插兜没忍住问,“张姐,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最多三天。”女房东给出了最后期限,“其实你租的那个房子也有人看上了,他出价要比你高好多,我是看在你在这里住了好久的份上才没一口答应他。”
“好的,我知道了。”余沅没进小区反而在上次那个路灯旁坐下了,他垂下眸子看着手里的烟盒,指尖嘎达嘎达地敲了两下,“三天后要是交不上钱,我会马上搬出去的。”
“呃……,小……”
余沅主动挂了电话,脑子里飞速运转着这个月的资金运转,最后得出的结论让余沅忍不住低下了头。
只能先把找工作的事情放一放了,余沅想,他要先找房子了。
这样想着,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余沅只是看了一眼就按下了挂机键。
他熟练地点了一根烟,手指夹着白色的烟身晃悠,烟灰顺着掉在他脚边,余沅又听见了滋滋滋的声音,蛾子还在绕着路灯乱转。
四五月份的天气有些热气,晚上刮着凉风却十分舒适。
余沅点点烟身扳着手指头计算着下次去医院拿药的时间,他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写下了日期。
十几秒后,有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一如某个晚上。
“为什么要挂掉我的电话?”
余沅正在双腿蜷曲着发呆,顺着南序町的眼神看去,他手指上夹着的那根香烟还在明明灭灭地散发着猩红的点点红光。
他猛地回头,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似乎想狡辩又想说什么,“我……”
男人大步走向他,余沅只是呆坐着,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一个谎言来敷衍南序町的质问。
“为什么那天要离开?”南序町蹲在他面前,余沅坐着,两人的视线平齐,灼热的目光在他脸上乱转,他眼睁睁看着南序町拿着那叠红彤彤的钞票,“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想,不想欠你什么。”余沅可算磕磕巴巴地回答出南序町咄咄逼人的问题,只是对方的回答并不是他想听的。
南序町没忍住皱起眉头,手指捏着那几张钞票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不亲自给我?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他看着余沅垂眸乖巧的样子,心想余沅可真是残忍,总是这样惹他心软。
“就连还钱也要别人代劳。”
手上的香烟似乎要燃尽了,南序町不知道什么时候夺下了他手上的那只香烟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余沅手上没了东西,只能勉强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南序町,轻声说,“我本来是打算把钱还给你以后就忘掉你的,你的生活不该有我的参与。”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南序町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这些!凭什么你要决定我的人生,该不该有你的参与不应该是我说了算吗!?”
他挥着手里的东西质问余沅,“是一个世界,不是一个世界……,这有什么区别吗?”
南序町情绪有些激动,他不明白余沅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有的没的东西。
他压低声音,哑着嗓子问余沅,“你总是让我猜,我也是人。我也会有放弃的念头,我也会累的。”
南序町松开了手,几张红色的钞票像雪花一般飘洒下来,余沅似乎听到了飞蛾惨叫的声音,高声凄厉,哀嚎不止。
“我……”余沅哭了,他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南序町的脸,听不到他的声音,“我……,对不起……”
“我真的不想再喜欢你了,我好累!”
余沅手里的笔记本掉在了地上,笔头断了墨,南序町垂眸,好像在看什么。
眼前人一愣,南序町顿在原地。他觉得胳膊很重,重到抬不起来,“你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
余沅双手抿着眼泪摇头,他沉默着哭泣,“那是……是骗你的,我一直在对自己说谎,可是我还是忘不掉你。”
“真的?”
余沅一滞,他红着眼睛抬头,看到了满脸泪痕的南序町,看见他直挺挺地站着,他听见他说,“现在还喜欢我吗?”
“嗯。”余沅点点头,很慢很慢地说,“现在还是很喜欢。”
余沅总是把他耍得团团转,南序町想,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话还是俘获了他的心。
南序町没说话,他脑子里只有余沅的这句喜欢。
即使这是余沅又撒下的一个拙劣谎言,南序町相信了,并且愿意继续爱他。
第67章 月亮落下来了
“别哭了。”余沅站起来扑向南序町,伸手去抿他脸上的泪水,“好丑。”
“丑吗?”南序町伸手把他抱了个满怀,低着头看着比自己低了不少的余沅,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他脸上,“……真的很丑吗?”
余沅笑了,他眼尾带着胭脂般的殷红,踮着脚在南序町唇角轻轻亲了一口。
“不丑,很好看。”
余沅刚下了脚,他抿着唇不敢看南序町,想到刚刚的电话,他咬咬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做吗?”
南序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下一秒余沅被攘着踉踉跄跄地往楼上走,也许是觉得他走得慢,刚上了二楼他就弯腰把余沅搂在怀里三步做两步地往上走。
到了门口,余沅扯着他的脸,“阿序,放我下来……”
“钥匙呢?”南序町的声音又沉又急,炽热的呼吸喷薄在他侧颈,余沅没忍住往后缩了几下,“在……在包里……”
南序町急疯了,大手伸向他身后的背包,在里面摸了一圈,手指才碰到冰凉的钥匙。
铁质的疏离感和触手的凉意让南序町觉得有些恍然,但是这个想法只是持续了一秒。余沅拍着他的肩下来,接过那把南序町怎么也插不进锁孔的钥匙,十几秒后,门被打开了。
“进来吧。”余沅放下钥匙转身要迎南序町进来,他伸出去的手还没有缩回来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滚烫又炽热。
“真的让我进去?”
房间里面没开灯,走廊里的声控灯早几百年前就已经不太灵光了,时亮时灭。此刻,南序町站在门外,整个人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余沅抬眼,不知道是哪里的路灯杆发出的亮光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南序町身后,模糊一片,他突然想起来手术台上的那盏灯,不同于他背后的暖阳,阴白又森冷。
手臂上的温度越来越热,余沅微垂下眸子,他看不到南序町的脸却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声音,感受到他的体温。
“对啊。”余沅抬起头笑了,他是笑给南序町,笑给他喜欢的人看的。
他知道南序町能看到他,能在黑暗中看到他的太阳。
“啊——!”
失重感突如其来,余沅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被南序町腾得抱起。
余沅伸手锤着他的肩膀,力气不大,“阿序!你吓死我了——!”
余沅声音颤抖地双手捏着南序町的衣服,攘着他的肩头。他被南序町迎面抱起,双腿被迫卡在南序町的胯骨上,屁股被一双大手稳稳托着,几秒后,余沅听到了南序町的轻笑声。
南序町的笑声很轻,从远方荡来的云般轻柔飘渺。
南序町没再说话,他沉默着,余沅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隐隐约约地瞥见轮廓,但是他知道南序町在笑。
“去床上?”他正愣神之际,南序町看出了他的心思,主动提出了邀约。
余沅有些尴尬不安地动了几下腿,突然觉得腿根处有些异样,他咽了咽口水,“……阿序。”
“怎么了?”南序町走到床边把人放到床上,大手贴着身下的皮肉摩挲,余沅的腰很细,他恍然间想起,以前看到那抹一闪而过的白皙腰迹。
大手揉够了余沅腰上的肌肤,他的手慢慢往下移,顺着裤沿往里面伸。
余沅浑身战栗着躺着,他觉得自己浮在一片云上,身下轻柔绵软。
房间里的黑暗中静悄悄的,沉重悠长的呼吸在空旷的房间里传开,偶尔一两声的呻吟高昂出现却又很快被主人给扼杀。
南序町慢慢靠近余沅,炙热的呼吸和余沅颤抖的频率如出一辙,伴随着他喷薄而出的呼吸,余沅紧紧捂着嘴巴挺着身子往南序町怀里靠,身上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褪到膝盖以下,余沅的大腿上晶亮亮的一片,铺上了一层薄霜。
南序町又笑了,他擦干净手,双手握拳趴在余沅身上,笑声透过稀薄的空气穿过耳朵到达余沅心脏,他没忍住捂住自己的心脏,眼睛直直地盯着在自己上方的南序町。
“阿序。”情不自禁地开口,南序町不笑了,眉梢的高挑突然就转移到了嘴巴上,余沅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被南序町稍稍带离,后脑勺就被一双大手按住。
南序町的吻又凶又狠,舌头挑拨着余沅嘴巴里的每一处。余沅被挑逗得不行,退着想往后躲,却被另一只移到腰后的那只手紧紧握着,南序町挺着身子把余沅往自己身下按,一下又一下,如同猛兽烈火般灼灼燃烧。
最后,余沅双手攘着他的肩头腿脚并用往后退,猛地拍了拍南序町的胸膛他才被放开。
窗外不知道怎么刮起几阵夜风,吹动了玻璃棱角,南序町借着夜色看到了身下的余沅。
他眼圈薄红地侧头躺着,眼睛里水意盈盈的,噙着泪水颤抖了几下睫毛,被亲的红肿的嘴角还带着亮晶晶的水渍,南序町没忍住低头又吻了他一下。
不同于刚才的粗暴急切,反而是虔诚而有理性的轻吻。
看着他的靠近,余沅没忍住缩着身子瑟缩了一下,他鼻头也红了一片,脸颊发烫不止。
“阿序……”余沅喜欢叫他,即使南序町不会及时地回答他,但是这两个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余沅的生活必需品。
南序町低头在他额头又吻了一下,舔去他眼角的泪水,低声问他,“沅沅,有没有什么润滑的东西?”
余沅还在失神,听了他的话一怔,眼神落到南序町身下已经被顶得鼓鼓囊囊的一包,他红着脸咬唇思索了一下,“厕所好像有管……护,护手霜。”
“真乖。”南序町又在他唇上啪唧亲了一下,起身跑向厕所。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余沅侧躺在床上看了一眼窗外,乌云密布,看不见月光。
“唔……”余沅侧躺在床上,后背紧紧贴着南序町的胸膛,他抱着枕头咬唇不敢出声,双腿忍不住颤抖着,“唔嗯——”
南序町单手拦着余沅的肩膀,把他的衣服下摆撩到胸口,命令道,“咬住。”
余沅浅浅地小“唔”了一声,暗搓搓把衣服往下拉了一点遮住了胸膛,他的声音听着有些不情愿,最后还是乖乖张嘴咬住了衣服。
干涩,紧致,南序町进入时的第一想法。
“别动……”他按着余沅的大腿不让他逃,肉棒在穴口处顶弄,却屡次都进不去。
“唔啊——,不要……”余沅扔了手里的抱枕推着南序町的下腹不让他动,“别……”
他哑着嗓子小声叫,“阿序,疼……”
南序町一听只好停止了动作,他让余沅仰躺着,却见他伸手捂着身下,一张发红的脸汗涔涔的,眼神虚浮,嘴唇上已经被咬下了好几个齿印。
他俯下身子抚开余沅额角的头发,在他唇边亲了一下,“没事的,别怕。”
他不动声色双手捏着余沅的屁股往两边掰,又试着挺腰往里面顶,却感觉到穴口因为主人的紧张在紧紧收缩着。
眼神又很快地落到那只遮掩着的手上,他单手撸着余沅的性器,低头在余沅侧颈轻吻。没一会儿就听见他在哼哼唧唧地小声呻吟,南序町咬着他的下唇舔弄,出声安慰他,“放松,……没事的。”
“……真,真的?”余沅迷蒙着一双泪眼问他,却又被吻去泪水,他听见南序町的声音,“刚刚不是做过扩张了,你只要放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