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孩子们。”邓布利多镇定地说着，挥舞了一下魔杖，对着轻巧地跃出魔杖尖的银白色凤凰说道：“请通知麦格教授马上到费尔奇那里去，告诉他在城堡里每幅画上寻找那位胖夫人。”
　　这时候哈利他们终于看到发生了什么——赫敏惊叫着抓紧了哈利的手臂——那位一直守候着格兰芬多休息室大门的胖夫人已经从肖像画上消失了，肖像画遭到了恶意破坏，帆布小片在地上到处都是，大块画布则被完全从画框上撕走了。
　　“多走运呀!”皮皮鬼在人群的头顶上跳着，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皮皮鬼？”邓布利多镇静地问道。皮皮鬼的笑容消退了一点——他不敢嘲笑邓布利多。
　　于是他转而采取了一种油滑的腔调说道： “不好意思，校长先生。她不想被人看见。啧啧啧，被弄得一塌糊涂呢。我看见她跑过五楼那张风景画，先生，躲在树木中间，哭着说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兴高采烈地说。“可怜的小东西。”他加了一句，却全无可怜别人的意思。
　　“她说了是谁干的吗？”邓布利多安静地问。
　　“哦，说了，教授头子。”皮皮鬼说，歪歪斜斜地向邓布利多敬礼。“她不让他进去，他非常恼火，你明白。”皮皮鬼在空中翻了个跟斗，从他自己的双腿中间对邓布利多咧着嘴笑。“他脾气可真坏，这个小天狼星布莱克。”
　　罗恩倒吸了一口冷气，悄声对他们说：“我就说看到‘不祥’准没好事！”
　　赫敏更用力地掐着哈利的手臂，煞白着脸说：“汤姆还没回来！”
　　邓布利多教授叫所有的格兰芬多院学生都回到礼堂去，十分钟以后，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斯莱特林等院的学生也来了，这些学生都是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样子。
　　而哈利、罗恩和赫敏还没有就要不要告诉教授们达成一致。
　　“听我的吧，”罗恩压低声音说，“他还没有回来肯定是在干些什么不适合被教授们知道的事情。这种事我很有经验的，每次弗雷德和乔治鬼鬼祟祟搞他们的秘密实验时就是这样的。”
　　“可是他还不知道——”赫敏咬了咬嘴唇，猜到汤姆大概是在有求必应室。那地方只要他不主动出来，布莱克闯进去的可能性太小了。
　　“还是得通知他一声！”她很快说道。
　　“□□们和我本人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这时候邓布利多校长对学生们进行解释说明，麦格教授和弗立维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我想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我要求级长们在礼堂入口处站岗，男生和女生学生会主席留在礼堂里负责管理。出了任何事马上向我报告，”他向珀西加了这一句，珀西一脸重要人士的自豪，“找一个幽灵带话给我。”
　　他停了一下，正要离开礼堂，又说：“哦，对了，你们会需要的。”邓布利多随意一挥魔杖，长桌就都飞到礼堂的边上，靠墙站好了；再挥一下，地面上就铺满了几百个紫色的睡袋。“好好睡。”邓布利多说着，出去时随手关上了门。礼堂立即响起了一片兴奋的嘤嘤嗡嗡的说话声：格兰芬多院的学生忙着告诉其他学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赫敏立刻趁着这个混乱冲到了门口。
　　“干什么！回你的睡袋里去！十分钟后就熄灯！” 珀西立刻追了上来。
　　赫敏镇定地瞪着他，仰着下巴说：“女生每个月的一点小问题，怎么，还要继续盘问我吗？”
　　珀西的脸腾地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要她早点回来，然后飞快地转身去呵斥那些还在聊天的男生们了。
　　赫敏溜出礼堂，飞快地折了一只纸飞机，焦躁地拿魔杖敲打它：“去找到汤姆，告诉他，城堡里进了小天狼星，所有学生都在礼堂过夜，要他注意安全。”
　　“啊，对了。”她放飞前赶紧又补了一记幻身咒，“好了，不要被人看到。”
　　她昂首挺胸、坦然自若地回了礼堂，给了罗恩和哈利一记安心的眼神，挑了个睡袋躺下了。
　　马尔福在斯莱特林堆里狐疑地看着他们。
　　“现在熄灯!”珀西大叫，“我要每一个人都进睡袋，还要停止说话!”
　　所有的蜡烛立刻熄灭了。现在惟一的亮光来自银色幽灵，他们四处游走，和级长们严肃地说着话。
　　施过魔法的天花板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样，布满了星星。马尔福躺在地上非常地不习惯，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睡不着觉。从来没有谁敢叫金尊玉贵的马尔福少爷睡在地上，又冷，又硬，还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
　　马尔福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每个小时都有不同老师在礼堂里巡视，但即使是最护短的斯内普教授走过他们身边，斯莱特林们依旧识趣得什么都不说，乖乖装睡，连其他学院的耳语聊天都没有——他们可是全霍格沃兹里最会看脸色的学院了，没谁打算这时候跳出来被黑着脸的斯内普教授竖个典型。
　　不知道凌晨几点钟的时候，马尔福模模糊糊有了些睡意，却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幽幽地在耳边叫他：“马尔福，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马尔福猛地睁开眼睛，张嘴就要叫，左手开始费劲地摸魔杖。但他下一瞬就被按住了，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隔着他的手按住了他的魔杖，对方——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身形，大概是隐身了——骑跨在他身上，膝盖威胁般轻压在他胸骨上。
　　“别出声。”那个神秘人俯身在他耳边继续悄声说道，“是我，汤姆.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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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坏小子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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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福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从我身上下去。”他咬牙切齿地悄声说道。
　　那个自称是汤姆.洛克的神秘人从善如流。
　　马尔福憋着怒火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有点费劲，因为右手还处于包扎状态，他起来的时候不太平衡，多亏那个神秘人及时扶了他一把。他非但不领情，还恼羞成怒地“啪”一声打在对方手背上。
　　好在他所在的学院的的确确是必要时最识趣的学院——没有之一，不是没有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察觉他的动静，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多瞟过来一眼，更别说开口问他去哪儿的。
　　现在执勤巡逻的斯内普教授不愧是他马尔福最喜欢的教授——特指在对方不多管闲事的情况下，所以马尔福得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礼堂。
　　刚一出礼堂，马尔福就气急败坏地凭着直觉扯住那个默默跟在他背后的家伙躲到了一间空教室里。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马尔福压低声音咆哮道，“那个混账布莱克还在学校里流窜呢，有什么事非要现在折腾！”
　　“马尔福。”那个人显现出身形来，果然是汤姆.洛克。
　　但是他此刻奇怪地兜头披裹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粗麻布料，唇色发白，乱糟糟的几缕黑发卷发支棱出来，看上去像是一只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正胡乱裹着安心小毯子的狼狈的小卷毛猫。
　　金发大少爷毫无同情心地笑起来：“你从哪儿逃难出来的？”
　　汤姆没理会他的嗤笑，焦躁地舔了舔虎牙，说道：“我需要你。”
　　马尔福不笑了。
　　他谨慎地端详了一下汤姆，突然发问：“我们上次单独见面是在哪里？”
　　“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深更半夜，你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
　　“够了！”马尔福喊道，“我相信你没被人冒充了。”
　　谨慎退去后，马尔福脸上浮现出洋洋得意的表情来。他干咳了一声，故作姿态地问：“说吧，你需要什么？”
　　“灵魂稳定剂，魔力萃取剂，魔力抑制剂——”汤姆开始报药名。
　　“停停停——”马尔福飞快地竖起手指示意，瞪着他质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万能许愿机吗？”
　　“那可不。”汤姆回答说。
　　“别做梦了，魔力萃取剂我家里可能还有存货，魔力发育期的时候我喝过。灵魂稳定剂？你确定你没出什么问题？魔力抑制剂……那玩意儿和毒药有什么区别？储备它是违法的！”
　　“我还以为你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呢。”
　　“斯莱特林怎么啦，斯莱特林就不能遵纪守法吗！”马尔福不服气地问。
　　“我的意思是，”汤姆又忍不住舔了舔上槽牙——眼前的马尔福闻起来特别好吃，“我以为斯莱特林会很识趣地不打听别人隐私呢。”
　　“搞清楚点，麻种。”马尔福冲着他扬起下巴，“现在到底是谁在求谁。”
　　“马尔福有债必偿？”汤姆提醒道。
　　“那也要看是不是合理的债务。”马尔福精明地回答说。
　　汤姆点点头：“明白了，你没有，你搞不定，告辞。”
　　他扭脸就打算走，马尔福气得恨不得跳脚：“谁说我搞不定！”
　　轻而易举就被激将法搞定的金发恶少气鼓鼓地开始盘算：“魔力萃取剂我明天给妈妈写信——”
　　“不行。”汤姆说，“今晚就要，很急。”
　　“而且要保密，”他补充了一句，“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他——妈——不是——许愿机！”马尔福咆哮道。
　　“没点难度的事情我何必找你呢，”汤姆望着他说，“马尔福的人情不应该随便用掉，是不是？”
　　马尔福怒视着他，一副已经被说服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的表情。
　　“好吧，”他最后勉强说道，“我想想……”
　　他嘟囔着在空教室踱来踱去，然后被踩踏时飞扬起的尘埃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我可以叫我家的家养小精灵来送魔力萃取剂。魔力抑制剂吧，我知道客厅下面那个密室里有收藏，我可以让它偷偷去拿一瓶，然后……最好在假期前爸爸不要清查他的存货，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掩饰过去。”
　　“但是灵魂稳定剂你就别想了。”马尔福断然说，“那玩意儿很难熬，要求太高，而且通常用不到，就算家里有收藏，也肯定是藏在我还不足以知道的密室里。”
　　通常用不到……这词你都没用在号称是巫师的噩梦的魔力抑制剂上耶。
　　但汤姆没有发出吐槽，只是发出了一个“啊”的单音，雾蓝色的眼睛眼巴巴看着他。
　　“唔……如果你今天一定要的话，我敢说只有一个地方还有点希望。”马尔福说道，“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办公室。”
　　“这不太好吧……”汤姆踟蹰着说道，但是已经开始心动起来了。
　　“恰恰相反，今天是个非常棒的日子。”马尔福坏笑着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在呢，我恰好知道一点，斯内普教授和他在学生年代就非常的不对付……还有比这更好的背锅人选吗？”
　　“想想吧……”马尔福怂恿道，“小天狼星布莱克进不去格兰芬多塔，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他再一次被密切搜捕……失望和狂怒之下，随手选择过去的仇人报复一番不是很正常吗？只是斯内普教授恰好不在，所以他只能把怒火发泄在他的办公室里……”
　　“万一真的撞见斯内普教授？”
　　“我们出来的时候刚刚轮到他执勤，我们有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呢。”
　　“……”汤姆还在掂量。
　　耐心消退的马尔福翻脸了。
　　“要灵魂稳定剂的是你，现在唧唧歪歪婆婆妈妈的也是你！到底搞不搞？我跟你明说了，你要那玩意今晚就这一条路，除非你现在去求你们格兰芬多永远的庇护者——老不死的邓布利多。”马尔福阴阳怪气地冷笑道。
　　汤姆迅速下了决定，他这种入室盗窃的行为虽然卑鄙吧，但是也是为了维护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两害相衡取其轻，这起码也得算是紧急避险吧？
　　“进办公室不难。”他果断地说道，“难的是怎么突破魔药柜上的守护魔咒。”
　　“进去不难？”马尔福冷笑起来，“我们可没法用口令进去，那会留下痕迹的。你能打破办公室的大门吗？”
　　“施法会留下痕迹的。”汤姆说，“校长说过魔法是会带上使用者风格的。所以——”他和马尔福一样坏笑了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布莱克不是那位黑魔王的人吗？正好斯内普教授的门把手是条蛇……我们用蛇语开门怎么样？”
　　“你也是蛇语者？”马尔福大为震惊。
　　“如果你也有一位蛇语者好友，我想你也会想着学几句常用话的。”汤姆不以为然地说。
　　“很好，”马尔福迅速跳过这个话题，“魔药柜上的魔咒我知道怎么避过去，我家的魔药柜也是请斯内普教授施法保存的。我们潜伏过去，进门，找药，然后暴力破坏一下办公室装饰。”
　　“计划通。”
　　两个胆大包天的坏小子得意地击了下掌，抓紧时间用幻身咒顺利潜入斯内普办公室，在“内贼”马尔福的指引下顺利找到隐藏的魔药柜。
　　“爸爸说的是真的……”马尔福看着柜子里成批的灵魂稳定剂喃喃地说。
　　“他说什么啦？”汤姆问，谨慎地套着龙皮手套取了几瓶装进包里。
　　“他说斯内普在那段时期里，受命熬制了很多灵魂稳定剂！”马尔福压低声音说道。
　　汤姆没时间琢磨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的时间很紧张，马尔福不可能真的失踪整整一个小时，这必然会引发怀疑的。至于证据？斯莱特林的怀疑并不真正需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