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搭档纳威倒是很友好地主动承担了处理材料的工作，不过看着他笨拙的动作汤姆还是制止了他——一组就一份材料，他可不想得低分。
　　他举起了手，不过斯内普似乎打定主意假装没看见。
　　“教授！魔药教授！”汤姆主动叫起来，“这里！我这里需要帮助！您能过来一下吗？”
　　全班都悄悄看了过来。斯内普板着脸疾步走过来，说：“那么，洛克先生，你到底有什么问题？如果是找不到盥洗室，”他刻意冷笑了一声，“我想你看看你那份地图就够了。”
　　“我不会处理这些材料。”汤姆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讽刺，理直气壮地说，“请您教教我。我没有研磨过毒蛇的牙。至于蒸煮鼻涕虫，”他皱了皱眉毛，“到底是加水煮还是隔水蒸？不管鼻涕虫有多少都加一样多的水吗？”
　　“我想，洛克先生根本没有仔细看我的板书吧？”
　　“如果看看说明就能上手操作，那我干嘛不买本魔药书在家自学呢？”汤姆忍不住怼了他一句，然后在他发火前道了歉：“对不起，老师，我是个很笨的学生，请您再为我示范一次吧，拜托了，这次我一定认真看。”
　　他眼巴巴地望着斯内普，心中非常有底。这个老师既然没有将他无视到底，他一叫就肯过来听听他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说明这位教授还是有做老师的责任心的。他道了歉，又抢先一步把自己坏话说完了，斯内普心里再不高兴他之前不认真也会重新为他演示的。
　　果然，斯内普只是哼了一声，把他从操作台前推开。
　　“看着！”他恶狠狠地说。
　　汤姆抽出他的笔记本，快速用把几个关键步骤画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洛克先生？”斯内普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火柴人几乎又要发火了。
　　“记笔记。”汤姆笑嘻嘻地回答，“我怕我忘记啦，画下来直观一些。我知道画得不像样，等我熟练了我就重新画，画标准，到时候拿给您检查。”他顺口就哄了一句。以他对老师们的了解，这么多学生，这个检查嘛，如果不是再次看到才想起来就翻一下检查，那就要和老师混得很熟才会在期末验收前被老师关心两句笔记的事儿。
　　斯内普黑着脸吩咐纳威再去取一份材料来给“认真做笔记的洛克先生”熬魔药。
　　？？？汤姆失去了笑容。不是？老师处理完了我直接拿这份熬不就完了？
　　斯内普带着恶意的笑容，欣赏汤姆嫌弃又绝望地用指甲尖儿戳了戳新鲜的鼻涕虫。
　　“快动手吧。”他柔声说道。
　　汤姆简直眼前一黑。
　　我！恨！魔！药！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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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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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得承认，到目前为止，在魔法学校里的生活基本上还是很愉快的。
　　有了地图，在霍格沃兹里赶路去各个地方的过程就显得悠闲多了，他也有多余的精力去欣赏那些叽叽喳喳地画像——魔法界居然都是写实派的！如果放一副印象派的画作会怎么样？以及喜欢穿墙而过吓学生们一跳的顽皮幽灵们——所以如果和幽灵关系特别好，考试的时候它们主动给予提示也会算作作弊吗？还有那些沉默地、半天才换一个地方蹲着的甲胄——既然这些魔偶都会动，为什么打扫卫生都是费尔奇一个人干？
　　说起费尔奇，这个凶巴巴的管理员还养了一只叫做洛丽丝夫人的灰猫。不过骨瘦如柴这点还是稍微减少了一点点猫咪的可爱程度——当然，当然，对于两脚兽来说，猫咪长成什么样子都非常可爱、值得一吸——好在聪明的头脑弥补了这一点：洛丽丝夫人常常帮助它的主人进行巡逻，任何被它看见的违背校规的学生，都会在下一瞬被它带着主人捉拿归案。
　　别人家的猫咪不要随便喂，不是每一只猫咪都喜欢被人类rua。这两点汤姆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在蹲下来“咪咪、咪咪”叫了半天，洛丽丝夫人都只是高傲地扫他一眼，不肯走过来之后，汤姆就很识趣地站在原地只眼巴巴地看着它。
　　“你想对我的猫做什么，小子？”费尔奇在撞见这个新生好几次盯着自己的猫后，粗声粗气地质问他。
　　“您好，费尔奇先生。”汤姆彬彬有礼地说道。不管其他同学对这个学校管理员怎么咬牙切齿，汤姆都觉得和学校的管理员、保安、门卫之流不搞好关系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想想看，在你在学校迷路的时候，管理员可以为你指路，也可以假装根本没注意到，甚至告状说你逃课了；当你遭遇欺凌需要帮助的时候，管理员可以跑过来帮忙，也可以辩称以为你们只是在玩儿；当你卡着点冲进学校上学的时候，门卫可以提前几秒把你关在门外铁面无私地宣布你迟到了，当然也可以拖延一下关门的速度放你过关；当你需要家长临时送点什么东西来，门卫可以选择帮忙允许寄存在门卫室，也可以选择板着脸宣读校规拒绝掉；学校里有什么八卦内幕，绝对是学校的管理员、保安、清洁工、门卫们这些人了解得更清楚，包括什么时候放假，最近有无突击检查，听说要来个新老师据说那个人怎么怎么样……
　　“您的猫非常可爱，我一直想摸摸它。不过洛丽丝夫人不是很乐意，所以我尊重这位女士的意见，只在边上看看。您不介意吧？”汤姆看着在费尔奇脚边蹭来蹭去的灰猫，一脸羡慕。
　　费尔奇怀疑地瞪了他一眼，嘟囔道：“小子，你最好别打什么坏主意！”他不放心地抱起洛丽丝夫人走掉了。
　　汤姆决定过节的时候给费尔奇送几本《让你和你的猫生活更快乐》、《养猫手册》之类的书。
　　和学校管理员搞好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汤姆的主要心思还是在学习魔法上。除了在魔药课上和斯内普教授不太处得来，其他遇到的老师都还算和他的口味。
　　每周三晚上他们都要学习天文，用望远镜观测星空挺有趣的，就是不太魔法，他还以为会有个什么水镜之类的，再说晚上容易犯困；一周三次的草药课在温室里上，斯普劳特教授教他们培育魔法世界里奇异的植物们——“教授！这个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多少钱？”“洛克先生，至于这些植物的食用方法我个人建议你去和魔药教授讨论，或许你能发现它们更多的魔药用途。”；还有魔咒课，长得出奇矮小但的确法力强大的弗立维教授上课非常戏剧化——他点到哈利波特的名字时甚至故意夸张地摔了一跤，所以即使前几节课都没有允许拿出魔杖，但幽默有趣的基础讲解仍然能牢牢吸引住学生的目光；要比魔咒课更戏剧性的就是魔法史了，一个幽灵为他们讲课！啊哈，还有什么比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幽灵来讲历史更有趣的呢？尤其是仔细听下来，就能发现如果宾斯教授讲的和课本有出入时，幽灵教授是不会理会书本写的什么的。可惜幽灵先生讲课风格死气沉沉，汤姆主要把讲课声音当做机械听书声，一边翻开课本就当增加词汇量，一边偷偷摸摸写其他课的作业。
　　魔法世界的作业也很有意思，教授们规定了文章的主题，规定了长度，其他都没有说明。汤姆不得不举手提问：“字体颜色有要求吗？字体大小呢？行距？需要配图片吗？论文要做封面吗？封面统一格式是什么？”
　　几乎所有教授都不知所措地说了些“尽力而为”、“相信你能做得非常棒”之类的套话——说是“几乎”，是因为斯内普教授理所当然地给了他一顿“太长不听”的讽刺。
　　对于教授没有给出明确要求这点，汤姆想到的理由是为了个性化教育，体现课后练习的层次性。有足够能力的学生可以选择写出更长、更详细的论文，或者在标准长度内把字写小一点，写出更多自己的想法来。而潜力有待发挥的学生也可以选择把页边距拉宽、字体写大、多分段等方式来完成作业。
　　汤姆能够理解，但他还是想把作业完成得更漂亮一些，所以课后他依次拜访了每一个布置了作业的老师，请求老师出示范本供他参考。
　　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幽灵教授给了一份很久远的学生作业做参考，汤姆决定把它当古董收藏起来。其他几位教授只允许他在办公室里看一看高年级的论文格式。至于魔药教授——
　　“我很怀疑以洛克先生现在的水准，是否能看懂高年级的论文。”斯内普说。
　　“我只是看看格式。”汤姆说，“您这里有可以当做模板欣赏的论文吗？”他似乎稍微习惯了一些这个教授阴阳怪气的风格，“如果您觉得高年级的论文都没有满意到可以拿出来做模板的，或许我可以欣赏您的大作？”
　　“哈。”斯内普咬牙切齿地冷笑了一声。
　　汤姆觉得非常冤枉。他是真心想要恭维一句，不过好像这个教授把所有格兰芬多学院的好话都当反话来听？
　　汤姆决定和他讲讲道理：“教授，这是我第一次写魔药课作业。您要是不教教我怎么写，我明明认真写了结果不规范，您看了不高兴，给我评个低分，我看了低分也不高兴，以后学习的积极性就会降低，而且因为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下次交的作业您还是会不满意，最后形成恶性循环……”
　　他嘟着嘴摊开手，反问：“所以为什么我们不把问题一开始就解决掉呢？”
　　斯内普黑着脸给他看了一篇狼毒药剂的改良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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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文的格式简直比论文的内容还要烦人。以及我觉得这周应该没有更新了。你们是怎么这么快找过来的？我还以为hp系列已经凉得差不多，不然也不用自割腿肉……


第5章 第一节变形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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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格教授作为格兰芬多的院长，教授的是变形课。在汤姆看来，班主任的课时必须要捧场的。
　　“变形课是你们在霍格沃兹课程中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法术。”她说，“任何人要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准他再进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
　　汤姆高高地举了手。
　　其他同学倒吸了一口气，汤姆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洛克先生。”麦格教授眉间有一道深深的皱纹，她严厉地看着他，“我希望你提出的是有价值的问题。”
　　“当然，教授。”汤姆认真提问，“什么样的行为算是调皮捣蛋？”
　　坐在他边上的纳威像是要吓哭了。
　　汤姆是诚心提问的，如果搞不明白课堂纪律的具体要求，那不是很容易就违反纪律了吗？再说直白一点，是否违反纪律不就变成自由心证了吗？他还以为班主任，啊不，是他们院的院长，会跟他们宣读《学生行为规范》、《霍格沃兹课堂行为规范》，或者和他们约法三章、写下大家共同认定的《班级公约》之类的。
　　斯莱特林的院长说清楚了魔药课不用挥动魔杖，上课要做笔记；赫奇帕奇的院长每节课前都强调在她要求活动之前不许碰魔杖也不许碰植物；拉文克劳的院长要求背记施法要点。都是很明确有操作性的课堂要求。结果格兰芬多自己的院长给出的是“不要调皮捣蛋”这么宽泛的要求？
　　在大人们看来所有不符合他们预期的行为举止都是调皮捣蛋啊。
　　到底什么程度的调皮捣蛋，才会被赶出课堂？
　　麦格教授上下打量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刺头。
　　“我想你心里清楚，洛克先生。”她冷淡地说，“请坐。”
　　汤姆满腹疑虑地坐下来了。
　　“你真的太大胆了。”一个红头发的男生戳了戳他的后背，小声说道。“我敢说乔治和弗雷德也不敢这样做！”
　　汤姆知道他，总是跟着哈利波特混，也是一个韦斯莱，叫罗什么来着。
　　汤姆没理他，着迷地看着麦格教授把魔杖一挥，将讲台变成一只猪，再一挥手，又变了回来。
　　这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把讲台变成的猪杀掉，它会变成死猪还是变成被砍过的讲台？变形术变出的东西能吃吗？能把一个活物变成另一个活物吗？吃起来口感会变吗？
　　他简直要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不过考虑到他刚才提问时麦格教授的脸色，他还是把疑问按捺下来了，决定先当一会儿好宝宝。
　　在写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主要是和他麻瓜世界里学的知识相冲突的笔记之后，汤姆领到了麦格教授发给每一位学生的火柴。他们得按刚才所学的理论知识尝试把这根火柴变成针。
　　汤姆忍不住再次举起手提问：“我们是要把这根火柴变成真正的针？还是变成针的外形的那种木雕？”
　　“你可以都试一试，洛克先生。”麦格教授回答说。不过她在接下来的巡视过程中总是时不时就看过来，显然汤姆已经在她心里打上特殊标记了。
　　好吧，直观也是认识的途径，实践也是学习的方式。
　　汤姆坐下来，抓着魔杖盯着他的火柴。首先得试试变成外形，如果先改变材质他很有可能变不回来。怎么让一根火柴看上去像一根针？第一步，保证全体颜色一致，可以把火柴头切掉，也可以给它上一层木头原色盖住。
　　他重新拿了一个本子做他的实验记录本——说真的他很奇怪为什么学校没有发这个，虽然在麻瓜学校里填这个的时候非常烦，但是现在少了这个他简直不知道写论文的时候到哪儿去翻找实验数据。
　　汤姆用魔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火柴头，另一边的西莫模仿他的动作粗暴地戳了下火柴，然后西莫的火柴就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