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法猜了。
汤姆不打算听从格林德沃和斯内普的建议回格兰芬多塔，他打算趁着邓布利多不在、伏地魔和格林德沃正好被彼此拖住了的好机会溜去魔法部看看，能有收获最好，实在不行也能去踩踩点。
他刚刚贴着墙壁爬回八楼，就撞上了满头大汗的纳威。
“汤姆！”纳威松口气，“谢天谢地……我又忘记口令了，画像不肯放我进去……”他紧紧抓着一个包裹，“啊，对了。”他把手伸进包裹里摸索着，“猫头鹰寄来了这个……”
他费劲地从包裹里拽出一顶歪歪斜斜的分院帽来，迟疑着往汤姆那儿递了递。“附着的纸条上说……是给你的？”
汤姆盯着那顶帽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才想到预言的缘故，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他和邓布利多在校长室里讨论过的洛哈特留下的那些关于未来的线索。
分院帽。
格兰芬多的宝剑。
从帽子里抽出一把剑来……他说罗恩或者纳威这样出身巫师家庭的更容易想到这种思路，然后邓布利多说了什么来着……
他的雾气扭曲成细细的一股插进了他的太阳穴，轻柔地翻搅着，帮他寻找着记忆。
纳威似乎看见了，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啊对了……邓布利多提到了一个预言。汤姆想起来了。他原本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但是邓布利多没有否认——一个关于命中注定的救世主和黑魔王的预言……还有洛哈特说的，一片断壁残桓、尸横片野的霍格沃兹……
汤姆情不自禁地往窗外望了一眼，格林德沃和伏地魔还在激战，一边是黑烟滚滚，一边是魔焰滔天。而食死徒们和霍格沃兹的守卫石像们则是一边躲着两个黑魔王溅射伤害，一边呼喝着拼杀着。
有那么一瞬间，汤姆觉得自己仿佛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禁林的泥地上，耳边充满絮语，对一切充满了愤怒、挫败和不甘……身体上的苦痛不值一提，只有那种被人轻描淡写地随手安排了的痛苦的火焰在内心灼烧着……
汤姆盯着分院帽，就好像看见了邓布利多的蓝眼睛。
他又看了看还伸着手的纳威，动了动嘴唇，想问他知不知道他递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藏着格兰芬多宝剑的分院帽，而是他自己原本成为英雄的命运。但即使不问他也知道，纳威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是收到了猫头鹰寄来的分院帽，按照随信来的嘱托，要把它交给汤姆。
邓布利多的风格。汤姆想。他安排好一切，然后又仿佛听天由命随波逐流一样，慷慨地等着他们做出选择。
这算什么呢？考验吗？问他在这种时候是否还和他们一样站在反对伏地魔的阵线上？还是向他展示他为他选择的道路，像之前想要人造一个光明之子那样，彬彬有礼地邀请他成为斩蛇的英雄？
格林德沃要他回格兰芬多塔，是因为他看到了这个？斯内普要他回格兰芬多塔，是否也是受到了邓布利多的嘱托？
可笑的是，对于伏地魔伸出的邀请之手他问不出一句“代价呢？”，对于邓布利多递出的邀请，他一样找不到机会来询问他要为此付出什么。但是他的灵觉告诉他，邓布利多对他的那些魔力雾气的异样，恐怕并不是一无所知。
邓布利多想要对他做些什么。
或许是限制他魔力雾气，或许是在想办法“治愈”他？
邓布利多对他没有恶意……但是邓布利多和他对于他未来的期望是不同的……即使不依靠黑魔王魂器里的那部分记忆，也不看阿不福思复活妹妹还要躲着邓布利多，单从他第一次和邓布利多发生争吵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邓布利多并不避讳他对于长生不死啊复活啊之类超乎凡人界限的事物的反感。
或许在邓布利多斩断他成神的希望的时候，还觉得是在挽救他的灵魂？
他再一次站在命运岔路口了。
但是……如果这种决心都没有，还谈什么成神呢？
他只是有些厌烦地想到，之前使用黑狗的皮囊作为寄身之物的那位说过，命运之路是孤独的。费伦泽也告诉过他，只有他自己掌握着自己的命运。
FXCK。果然还是最烦那些预言家。一个个说得云山雾绕的，还两头堵，反正不管他怎么做，总能对上其中的一个的说法。
“汤姆？”
他静默太久了，以至于纳威怯生生又叫了他一句。
“你……”纳威犹豫不决地把递着分院帽的手往回缩了一点儿，“你是邓布利多的人吧？你不会站到黑魔头那边的，对不对？”
“……我谁的人也不是。”汤姆语气生硬地回答他，“借过。”他绕过纳威，走到了窗户边上，又回头对他说：“分院帽里面是格兰芬多的宝剑，你能用好它的，纳威。”
“再见。”他最后说了一句，翻身从窗台上跃下去了。
纳威惊叫了一声，奔到窗台边伸头去看，但只看到一片云雾缭绕，看不到汤姆的身影了。
化雾的汤姆感到很痛快，凉爽的夜风吹拂着他。管他呢，他想，管他什么格林德沃的预言、邓布利多的安排……统统抛到一边。他只挑着他爱听的那个预言称赞算得准就是了——他从来不是谁的人，他是……屋子里横冲直撞的梦游者，蛮横无理的搅局之手。
这么看来，他愿意承认洛哈特和费伦泽是当世的预言大师！
一边想着，一边雾团就干脆利落地撞破了校长室的窗户，迅速地把叉着腿仰躺着乌鸦卷了进来——可怜乌鸦才惊慌无措地挥动了一下翅膀，就被整个儿吞进了雾气里，连叫声都一并被幽深的雾气吸收了——然后下一瞬就原样退了出去。
校长室的画像们静默了一瞬，然后才有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模样的画像取下眼镜擦了擦，不敢置信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那只鸟……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好像……”另一张画像也很迟疑，“就是‘嗖’地一下，被什么玩意儿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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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学好洛哈特：跳下塔楼（前文）伏地魔：走窗户闯进纽蒙迦德杀格林德沃（原著）格林德沃：偷完老魔杖就跳窗跑。——一群不好好走门的老师硬是把汤姆教歪啦。2.他是……屋子里横冲直撞的梦游者，蛮横无理的搅局之手——第56章洛哈特评价汤姆。感谢在2022-05-22 01:33:00~2022-05-27 01:35: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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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汤姆夜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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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被拖进雾气的时候还是懵的。
它惊惶地拍了几下翅膀——纯粹是出于本能地应激反应——然后红眼睛转了转，问：“你在做什么？”
“不做什么。”雾气丝丝缕缕地插入它的脑子，在它脑海深处震荡着回答它，魔法粒子之间摩擦震动间产生的迷乱刺耳的拟声中还很敬业地模拟出了一丝主人轻快的语调，“邀请您夜间散步呢。”
乌鸦信他个鬼。
但汤姆心情是很愉快的，尤其是在感到乌鸦并不怎么愉快的之后。虽然不知道乌鸦的计划是什么，但是显然，乌鸦想待在校长室，那就不要它待在校长室就是了。再说去魔法部这种心里没底的事情，怎么能不带一个似乎更知道内情的家伙呢——反正只要乌鸦想要最后去摘伏地魔那个仪式的桃子，肯定是不能让他出什么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向导＋护身符，不带上多可惜？
“那可别走远了，”乌鸦镇定地回答他，“马上就要宵禁了。”
“啊，这个不打紧。”汤姆说，“我想费尔奇先生这会儿没有功夫巡查学校。”
乌鸦古怪地笑了一声：“我想会有其他热心的护学岗家长愿意帮忙的。”它在雾气里安静下来，看起来倒是一副安然若素的模样。
雾气轻柔地穿过了霍格沃兹城堡的大门，绕过门口举着武器防卫着的石像，飘过操场的边缘——格林德沃和伏地魔都看了它一眼——黑烟滚滚、魔焰滔天各占一半的操场边上飘过去一团浅色的朦胧云雾，实在称不上不起眼。
“小孩子淘气，”伏地魔平静地说，“见笑了。”
一个肌肉壮硕的食死徒动了动耳朵，冲着伏地魔的方向咧出尖尖的牙齿，重重点了点头，朝着雾气团飘荡的方向过去了。
格林德沃眼角瞟见了，面上表情纹丝不动。
“小孩子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老魔王的声音也很平静，看不出来他刚趁着伏地魔吩咐下属的空子拿厉火狠狠咬下了一团黑烟。“他们需要被引导……和教育。”
“听起来更像是邓布利多的理论。”伏地魔不怀好意地说，“怎么，多年的囚徒生活终究是改变了一些你的想法吗？真是……堕落啊。”说话间一缕烟绳像鞭子一样呼啸着冲着格林德沃劈头甩去，格林德沃侧身让开，任凭它在地面上切开深深的裂痕。
“我和邓布利多的手段不同，但我们总归是都希望重塑世界的。你呢？”格林德沃挥动着魔杖，指挥着厉火猛烈地噬咬着四处蔓延的烟绳，“你那套理论，你自己相信吗？”
“那些哄骗无知蠢货的无聊的组织愿景……不过是用来聚拢‘工蜂’、便于掠夺的动听词藻罢了。”黑烟扭曲而成的庞大怪物发出了嘲笑的声音，“世界？世界不过是资粮！但是我愿意尊重你的想法，盖勒特.格林德沃……”那团错综庞杂的黑烟拔高了身形，仿佛一团庞大的盖顶乌云般朝着老魔王一点点压下去。“和我联手吧，我们可以横扫一切……到时候，你自可以按你的意愿塑造世界。”
“我对你的未来世界毫无兴趣……”伏地魔蛊惑道，“我们并不是敌人……”
“真正会阻碍你的另有其人。”伏地魔意有所指地说道。
“阻碍？”格林德沃抖了抖袖子，举起手上的魔杖，细致优雅地捏在指间，像捏着一根指挥棒，好叫伏地魔看清楚，“是指这种……特意留给我一根不属于我的魔杖、方便‘拖累’我的阻碍吗？”
伏地魔的确看得很清楚。那是一根造型古怪、带有一节一节凸起的魔杖。
那是老魔杖。
黑烟收拢了，重新露出伏地魔苍白高大的身躯。
“我很失望。”他的声音近乎耳语，“非常，非常的失望。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拿你这样的家伙和我相提并论？”
“诚实地说，我也经常会有这样的困惑。”老魔王礼貌地说。
“我本来是很高兴能和一个传言中的同行对战的……但是结果呢？”伏地魔举起了他的魔杖，喟叹道：“还是过去一样……永远都是在和邓布利多各式各样的傀儡作战……”
“杀。”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和格林德沃亲自对战的兴趣了，简短地用蛇佬腔吐出了一个字。
霍格沃兹操场上的泥土翻涌起来，一条条蛇从泥里钻了出来，不仅有活的，还有已经僵死的，甚至有些是在滑行间掉落着骨头渣子的骷髅蛇……
格林德沃垂下手划了一个圈，围绕着霍格沃兹城堡燃起了一个标准的圆形厉火圈，城堡被蓝色的火焰护在了中心。
只听到那些火焰把蛇群烧得噼啪作响，伏地魔冷眼看着，直到随着越来越多的蛇被烧死，一股股色彩斑斓的毒气慢慢氤氲起来，他才傲慢地勾了勾嘴角，随手召唤来大风，把毒气朝着城堡吹去。
“现在交出哈利.波特还来得及。”他再一次利用墙壁对城堡中的众人发出了通告。
在两位黑魔王打得特效炸裂的时候，汤姆在禁林边上被拦住了。
那个听从伏地魔的吩咐而来的的歪嘴男人身材粗壮，脸上带着古怪狞笑，因此赶得急，笑声中还呼哧带喘的。
他四肢修长，灰色的头发和络腮胡子都纽结在一起，那件食死徒的黑袍子很不舒服地紧紧勒在身上。他的声音很古怪，是一种嘶嘶刺耳的咆哮。汤姆还闻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冲鼻的怪味儿，混杂着泥土味、汗味，以及——毫无疑问——血腥味。他肮脏的手指上留着长长的黄指甲。
这幅肮脏可鄙的尊荣让汤姆顿了顿，雾气团静悄悄地转了个弯，试图绕过他。
“您闻起来可真香，少爷。”但是那个男人准确无误地再一次拦在了他面前，对着慢慢散开、看起来和林间薄雾越发相似的魔力雾气装模作样地说道。他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齿。鲜血滴到他的下巴上，他慢慢地、令人恶心地舔着嘴唇。“芬里尔.格雷伯克向您问好，少爷。”
“我真的，非常喜欢孩子。”狼人的首领笑道，“但是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收到教训。”
“让我尝尝味道吧，少爷。放心，”他嘀咕着，再次舔了舔嘴唇，“我保证不会一下子就撕开你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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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家可以不必相信我努力保持隔日更的鬼话了……越是快完结越是卡得厉害呜呜呜呜。感谢在2022-05-27 01:35:42~2022-05-31 02:0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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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幻影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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