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饱的怪谈面对比赛也没用多少力气,直到被别人领先两个球,还遭到降谷零用假动作戏耍,黑发才真正打起精神来。
诸伏景光横在黑发身前,牢牢挡住它的去路,眼前的阴郁青年却突然在视野里消失了,半秒时间,黑发就成功带球突破,而诸伏景光却连它的动作都没有看清。
伊达航同样无法停止黑发奔腾的脚步,黑发一人直面鬼冢班门将萩原研二,一点都不怵,直接打门!
这球是朝着球门死角去的,轨迹,角度,力道都接近完美,无可挑剔,萩原研二也因此丢掉了第二个球。
“蜂须班,加油!”场下支持蜂须班的观众大喊道。
替补们也不甘示弱,对喊起了鬼冢班的口号,差点让松田阵平耳膜炸裂。
松田阵平其实不太在意谁进球了,他全程都在关注万里川知凛,生怕小教授伤口复发。只要万里川知凛表现得有一点奇怪,他都会毫不犹豫向裁判申请换人。
赢不赢无所谓,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蜂须班追回一分,比分咬得很紧,鬼冢班不能停歇,胜利还不稳定,他们必须要继续和蜂须班拉开差距。
他们改变了战术,现在形势很明朗,蜂须班就只有11号一个人在血C,其他人都发挥得一般般,天贺欢还是个大破绽,只要不让11号拿到球,剩下的就很好解决了。
所以鬼冢班改变了阵型,用至少三个人把黑发看死,限制住它的行动,诸伏景光负责抢球传球,冲在前面的两个人就负责找好位置突破射门。
对面门将仿佛觉醒了一般,接连扑出降谷零和万里川知凛两个球,但在狂轰滥炸下还是让对面进了一个。
比分来到4:2,还是鬼冢班领先!
伤停补时五分钟,比赛时间也逐渐来到了九十分钟以后。
黑发被几个人类缠得生烦,从前只有它纠缠人类,哪有人类追着它跑的份?现在,那些见到它会恐惧害怕甚至心脏骤停的人类,看见它却看见了什么香饽饽一般,不管它跑到哪里都会有三四个青年在四周围绕,根本没有接触到球的机会。
即便队友给它传球,也会被挡在它前面那个鬼冢班的给断掉。
它脾气本来就不温和,经历了十几次传球终于接到球后,便冲着鬼冢班的球员一脚踢去,皮球重重砸
在了球员脸上,鼻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裁判看了下球员的伤势,黑发佯装无辜地摊了下手,表示:“我只是紧张了,不是故意的。”
最后这个动作没有判违规。
鬼冢班的人很是不满,特别是降谷零,这个11号明明就是冲着别人脸去的,还在这里装!
现在给不给鬼冢班判一个球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更想要裁判给11号出示一张红宝石卡,即便比赛只剩下最后两分钟。
“黑发。”万里川知凛给受伤球员递了一张纸巾,又贴近黑发耳旁道:“我好像今天才真正认识你。”
黑发舔了舔唇,神色间难掩慌乱,它攻击了妈妈的队友,妈妈应该会生气吧。
但很快它又镇静下来了,它勾起一抹笑容,虽然脸不是那张脸,但这抹笑却很有万里川知凛的韵味,不夸张的说,两者简直如出一辙,就像复制粘贴的一般:“你多跟我交流,就能更深入地认识我了。”
万里川知凛有耐心地陪它演这场陌生人的戏码,“好啊,那等会,我请你吃个下午茶?”
妈妈的邀请,要不要答应呢?黑发陷入了纠结。
三秒之后,它眸色一沉,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呢,站在面前的可不是什么无足轻重又弱小的人类,而是它从诞生伊始便眷念的创造者。
黑发再次舔了舔嘴唇,把唇瓣浸得湿润,它的牙仿佛有些发痒,全身上下的血液也在沸腾着,叫嚣着,蠢蠢欲动。
“我答应。”它郑重地点了头。
[我怎么感觉黑发比骨刺更带感啊?啧啧啧这眼神,完全不掩饰,仿佛要把知凛老婆吃掉一样!]
[再次呼唤:男朋友,家危,速回,你素未蒙面的崽要跟你抢老婆啦!]
[素未蒙面笑死,虽然男朋友不知道,但其实他已经是拥有很多个崽的父亲了,可以组成一整只足球队和鬼冢班踢球,幻视一些葫芦娃和爷爷。]
[黑发刚出场我以为会是什么美艳又凶狠的大姐姐,没想到走的是这种路线,感觉它很尊敬知凛,但又随时随地想把知凛锁小黑屋不让别人看见,拥有一种神经质的刺激感觉。]
[前面的英雄所见略同!黑发真的是偏女飒(坚信鬼脸擦掉血迹会很好看,一般恐怖片女主角都是找美女来演的),偏男疯,不管哪个人设都很好磕啊!]
[纯爱战士震怒,男朋友不在,就由我替他帮知凛当桃花吧!所以黑发请来找我谢谢。]
[前面的,图穷匕见了,男朋友知凛黑发看见都要反手给你一个巴掌让你清醒清醒。]
万里川知凛只瞄了一眼弹幕,看见了“很多个崽”四个字,《怪我》这个漫画他每个篇章都画得很长,所以连载中出现的怪谈其实不是很多,还有许多怪谈还以设定形式存在于笔记本中。
最后两分钟,黑发带球长驱直入,而万里川知凛也学着天贺欢跑到了自家球门附近,他往那一站,黑发就不舍得突破,最后只能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来了脚凶狠的远射。
两班之间相差两分,比赛时间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即便这球进了也很难赢了。
萩原研二是赎罪性门将,他每丢一球就能把下一球扑出去,经历过上一球的教训,他迅速进行了调整,成功把这球用手抱住了,稳住了两队间的差距。
只是手隔着厚厚的手套都能感觉到疼痛,足以窥见这球力道之大,如果可以,萩原研二真想吐槽,这不是足球,是炮弹吧!
他把手套摘掉,两个手掌心都已经彻底变红了,还浅浅搓下来一层皮。
对面的11号,比起鬼,萩原研二更建议它去当哥斯拉。
这个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一点都不像是那两条瘦弱且看不出肌肉轮廓的腿踢出来的。
比赛结束,鬼冢班胜!
球员们激动地抱在一起庆祝,萩原研二还特地去场边把松田阵平也捎上了,大家围在一起欢欣鼓舞。
万里川知凛觉得身上出的汗有些难受,也没兴趣和学生们贴贴,就准备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去见黑发了,毕竟这是一件很毁教师形象的事情,一点都不稳重。
但松田阵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睛里带着几分真诚,“阿玛多教授,这场比赛如果没有你,我们也不一定能赢。”
他已经能够从顺如流地喊出这个称呼。
第55章
万里川知凛慢条斯理地冲了个澡, 换好衣服后准备把球衣放回器材室的收衣篓里,之后会有人统一把使用过的球衣拿去清洗回收。
他花多了点时间整理自己,又跟其他学生说不需要管他,所以从淋浴间里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 学校要求必须要选一门体育课, 他突然想起圣诞夜看的那场球赛, 那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窝在家里面看球赛,比赛程度精不精彩已经不重要了,这种被热血足球和热烈氛围带动着的高昂情绪却是无与伦比的。
所以他就选了足球,踢了一个学期。魅魔只是看着身娇体弱, 但身体素质很好,他每个位置都踢过,也参加过好几次学校组织的球赛, 拿了冠军第一名。
那会他和R的感情已经维持了大半年了,他没想到R会是一个这么长情这么耐得住的人, 都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赶他走,而且看上去也没有丝毫热情消退的趋向。
不是说R以前流连花丛情人无数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魅魔看不透R的心思,只能自己苦恼。
更令他摸不着头脑的是,R在某一个平凡的清晨, 说今天放学接他回家。
这几个字分开来都看得懂, 合在一起却让朱利叶斯深深迷惑了。
世界第一杀手也会干出接别人回家这种事吗?R不会是被别人夺舍了吧?!
这天有场比赛,朱利叶斯上场的时候就觉得好像一直有人在看着他, 比赛结束去到更衣室时, 这种如同爬虫在皮肤上蠕动、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又短暂地消失了。
朱利叶斯洗澡总是慢一些, 所以队友们都已经习惯了不等他, 洗完就走, 更衣室内的淋浴间很快就又剩下朱利叶斯一个人。
他赤/身/裸/体站在帘子后面, 从白色帘布底下的缝隙可以窥见一双月白的脚,淡淡的青筋就如同冰清瓷瓶上碎裂的纹路,多了几分毓秀的美感。
年久失修的管道“滴答滴答”滴落着滚动的水珠,朱利叶斯听见了鞋面踩在水洼上,又带起些许水滴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是队友忘记拿衣服折返更衣室,但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以他那些队友咋咋呼呼的性格,不可能进个淋浴间都要蹑手蹑脚的,还一句话都不说。
细微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朱利叶斯深感不妙,迅速用宽大的毛巾围在腰间,面向帘子静静等待着。
两秒钟之后,帘布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代表有人就站在外面。
朱利叶斯心已经快提到了嗓子眼,眼中也开始逐渐泛起诡异的红色光晕,如同西方罗曼中的吸血鬼一般。
为了不引起那人的注意,朱利叶斯并没有关掉淋浴头,水声淅淅沥沥,有些透过疏水口流入下水管道,有些打落地面,朵朵水花飞溅到魅魔裸/露的小腿上,水珠顺着苍白的皮肤滚落,染湿了寸寸肌肤和根根透明细小的绒毛,最后从突起的踝骨处又滴落回地面。
男人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干瘦得像是枯枝的手指摸上了质地粗糙的帘布,却仿佛是摸到了梦中情人的皮肤一般,那样柔嫩光滑,如同洁白的豆腐。
他没有着急拉开帘布,而是又放下手,伏在地面上窥探着那双漂亮的脚以及小腿,还大有往上延伸之势。
男人喉咙逐渐变得干涩,眼神中的痴狂也越来越浓,到了呼之欲出的地步,他舔了舔嘴巴,手忍不住向自己的裤子伸去,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朱利叶斯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厚重呼吸声,身为魅魔,他自然了解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含义,这时候心反而放了下来。
一如既往的跟踪狂。
他是福利院里长大的孩子,又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这世上好人千千万,坏人
却也不少,他可以说是时刻与危险同行,从小到大遇到的跟踪狂,偷窥狂,甚至变态杀手都不计其数。
从前的他靠逃跑,现在的他靠自己的拳头。
朱利叶斯毅然决然拉开了帘子,一个长相普通又有点眼熟的青年男子一脸靡醉地蹲在地上,表情就跟磕了药一样,夹杂着一丝病态的癫狂。
朱利叶斯认得他,是他某节专业课的同学,开学到现在也没说上几句话,只有某天上课时问过他老师在讲课本第几页。
长相还挺老实的,果然人不可貌相。
朱利叶斯居高临下望着他,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趴在地上的男子浑身都散发的情/欲的气息,在魅魔的嗅觉系统中,每个人类情绪所散发的味道都是不同的。
有人动情时散发的气味就如同被揉烂的新鲜玫瑰,香味浓得让人头晕目眩,而这种偷窥跟踪狂的气味却如同下水道散发的臭味,充斥着死鱼菜叶腐烂的气味。
男子被发现,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反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妄想在朱利叶斯脸上看见让他更加兴奋的嫌恶表情。
但他失望了,朱利叶斯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丝意外,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就像是看见了路边的垃圾桶一般。
这种没有任何表示的态度反而让男子恼怒起来,他从湿滑的地面爬起来,对着朱利叶斯大喊大叫:“为什么不看着我!我偷偷潜入更衣室,我对着你打/手/枪,我趴在地上偷窥你的裸/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为什么不尖叫,不逃跑?”他歇斯底里道。
朱利叶斯这时候表情倒变得嫌恶了,他远离了男子几步,生怕他把口水喷到自己身上。
幸好他已经把上衣快速套上了,不然让这样的人看见自己的□□,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恶心。
“为什么我不跑?”朱利叶斯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因为我要打到你说不出话来!”
他一拳揍到男子下巴上,“喀拉”一下发出骨头错位的声音,听着就感到了疼痛。
魅魔眼里充满了蔑视:“你好歹也是名校学生,脑子构造怎么还没有草履虫复杂,也不数数我在足球队打了多少比赛,真以为我像你臆想那样身娇体软易推倒啊?”
他的确有身娇体软易推倒的时候,不过那也只对一个人有这样的特例。
男子下巴传来一阵阵剧痛,全身的毛孔却舒张开来了,他眼睛炯炯发亮:“我真的好爱你啊朱利叶斯,你就是我的神明,是我的救赎,我……”
朱利叶斯实在听不下去了,又给了这家伙一拳,他力气可不小,还专门冲着颧骨去,一拳砸下去,男子右脸很快就肿了起来,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放弃对朱利叶斯诉衷情。
昏暗的淋浴间里,惨叫连绵不断,时而夹杂着肉麻的意大利语,男子整个人都瘦得跟柴火一样,完全打不过朱利叶斯,他本人也不想还手,而是把自己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看作是心上人对自己的恩赐。